"小说下载尽在书本网 www.bookben.cn --- 手机访问: m.bookben.cn 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 =================" 《挣脱》作者:那时翩然(VIP4.7完结高干重生文) 一句话文案:第二次,脱不脱? 身体上的纠缠是因为感情上的契合, 第一次,他们不明白,所以,结果是错过。 第二次,他若仍旧强来,她到底还要不要接招? 1、开始 ...   比电话铃声更尖锐的,是孙贝贝胃部的疼痛感。   如果早知道会这样,昨晚她就不该吞下整瓶味道奇怪的黄酒。世上没有后悔药,这段时间以来孙贝贝越发的认识到这句话的正确性。但是,她却无可奈何。   是的,无可奈何。   天地在一夕之间变得阴沉起来。   电话铃声终于停止的时候,孙贝贝伏在全新的写字台上低低的呼了口气。   内线电话通常是财务科打来的,又或者是贝麓远的秘书室打来的,她原不该这样的任性,但是,胃部的疼痛感刺激了孙贝贝大脑里的某部分神经,所以,她硬是闭上眼睛忽略掉了来自现实社会的沟通或者说是命令。   明亮而又宽敞的独立办公室陷入了短暂的静谧状态。   五分钟后办公室的门板被清脆的叩响。   孙贝贝疲惫的抬起头,真正开口的时候她的嗓音永远都是坚定如铁的冷静。孙贝贝知道自己的这个特点,所以她坦然的开口说道:“请进。”   推门而入的是格子间里的萧美美,萧美美微笑着说道:“孙经理,人力资源部的仇部长请你过去,仇部长说刚刚打不通你的内线电话。”   孙贝贝微微颔首:“谢谢,我这就过去。”   原本应该立即消失的萧美美并没有退出去,立在门边的她四下打量着这间全新的办公室,萧美美含笑的眼神里有着掩饰不住的讥讽,这也是孙贝贝为什么特别讨厌看到萧美美的缘故之一。   片刻后萧美美说道:“听说您的方案又被驳了回来,我在想,这一次,贝总又该给您换个什么样的办公室呢?”   孙贝贝镇定的答道:“这是贝总考虑的事情,老板的心思总是难猜,否则,人人都可以当老板了。”   萧美美歪歪斜斜的笑了一笑,孙贝贝垂下眼睑不再看她。   办公室的门板“啪”一下清脆的合上,孙贝贝颓然的半仰着面孔斜靠在了椅背上。   半个月前她还是邦美服饰有限公司五大设计组组长之一,因为接连做砸了四套春季新款设计图,孙贝贝荣幸的成为了首位直接由贝总亲自任命的面料部初级经理。   三年前,刚刚毕业的孙贝贝曾经有过更大的荣耀。那一次,她是贝麓远力排众议亲自任命的设计师。   这个光环伴随着“床伴”“小三”之类的隐含义包裹了她整整三年。   虽然贝麓远一直保持着单身,也虽然贝麓远在公共场合一直对她不咸不淡。   但是孙贝贝知道,她的确是贝麓远的枕边人。   邦美公司的异军突起创造了业界的神话,所以说邦美公司的人事倾扎在业界也算得上是神话中的神话。   贝麓远将孙贝贝架在了一个孤立的位置,所以过去的她虽然占去了设计部的第五把交椅,但是她却遭到了整个设计部乃至全邦美对她的孤立。   原先贝麓远对她虽然十分冷淡,但是她在设计部的职位摆在那里,所以倒也没有人明目张胆的同她过意不去。   自从半个月前贝麓远接连驳回了她们组的设计图之后,所有的风向就都变了。   最后一次例会时,贝麓远看完孙贝贝的设计图后微笑着交握起了双手。孙贝贝永远也忘不了贝麓远当时的表情,他的笑容是那样的冰冷刺骨。   贝麓远说:“孙贝贝,我个人认为你对基层业务还不是太熟悉,既然这样,你就暂时去蔡部长那里做一名初级经理吧。”   孙贝贝的耳朵里传来了持久的嗡嗡声,铁锈味儿自舌根处慢慢的蔓延开来。   由始至终,贝麓远一直在微笑。   所以,孙贝贝不得已的也回报以微笑。她记得当时她听见自己是这样说的:“好的贝总。多谢您的栽培。”   下放后的她理应去坐格子间,但是蔡部长却领着她来到了这间崭新的办公室。   蔡部长的解释是:“贝总亲自安排的。”   贝麓远仍旧是这样,永远将她架在一个不合时宜的位置,永远要她去接受旁人质疑的目光。   想到这里,孙贝贝的情绪忍不住烦躁起来。她握紧了拳头站了起来,霉运的抛物线也总会有最低点吧,熬过了最差的那一刻,时运大约就会转回来了。   孙贝贝抬高了下颌稳住气场缓缓地打开了办公室的门,人力资源部在三楼,孙贝贝理清了头绪之后才缓步踏入了电梯间。   人力资源部的仇部长永远是一副平和的面孔。仇部长示意孙贝贝落座,孙贝贝微笑着坐到了仇部长对面。   仇部长说道:“你到面料部已经十六天了吧。”   孙贝贝的心情一早已经低到谷底,所以她很镇定的接口道:“是的,仇部长。”   仇部长微微点了点头:“是这样的,我们公司对于各部门的考核标准是不一样的。面料部这一块都是按照业绩考核各位经理的,这十六天以来你的手头上并没有接触到任何实质性的业务,按照公司规定,超过十五天未能取得进展的初级经理应当降职处理。”   这段时间以来,孙贝贝口腔里一直弥漫着经久不散的铁锈味儿。她缓缓笑道:“仇部长,请问是蔡部长将我的资料发还到您这里来了吗?”   仇部长的眉间轻微的皱了一皱:“蔡部长同我商量过了,我和他一致觉得还是应当再给你一次机会。只不过蔡部长他觉得初级经理需要频繁的外出跟单,这种工作太辛苦了,所以他说这个选择权在你的手里。请你再考虑一下,如果你觉得能够胜任,那么请你直接去找蔡部长领取工作任务,如果你觉得不能胜任,那么就由我来替你重新调整一下工作性质。”   孙贝贝的唇角仍旧优雅的上扬着:“谢谢您,那我回去找蔡部长了。再见。”   仇部长的语气突然有点急促:“孙经理,请留步。”   孙贝贝停下脚步转过身子,仇部长握住签字笔说道:“贝总这几日都在深圳商谈A股上市的事情,这你也知道,所以,我也不便打搅他。”   试探性的解释无端叫人觉得腻味,孙贝贝用爽快的笑声打断了仇部长的解释:“仇部长,您多虑了。我这点小事怎么好去麻烦贝总亲自过问?如果您没有其他的事情的话,那我先告辞了。”   门板被合上的时候,仇部长无奈的揉了揉眉心。贝总原本年轻英俊,风流倜傥一点也是无可厚非的事情,但是他公私不分将孙贝贝插/进公司来就是他的失策了。   他们俩就算吵翻天也是他们两个人的私事,为什么要把他们这票老臣掺和进来呢?   仇部长摸了摸自己稀稀疏疏的头顶叹了口气。接近不惑的他实在是困惑得很啊,究竟要怎样做才能两不得罪呢?   孙贝贝出现在蔡部长面前时,蔡部长也很苦恼,这尊大佛实在是难办得很啊。   虽说贝总一直未在公共场合中同孙贝贝亲密接触过,但是孙贝贝的提拔和降职都是这么的儿戏。并且曾经有人目睹了孙贝贝于清晨时分在贝总的陀城老宅里出现过。   蔡部长为难的将资料袋交到孙贝贝手里,他细细的解释道:“盛虹集团是我们的长期供应商。这一单共计四万三千米,七个花型。相关的资料都在里面,你明天就动身去广台吧。靳何从靳小董事长和我们也是多年的老朋友了,他会接待你的。”   孙贝贝不是不感激的,老客户做单子正常情况下都不会出太大的纰漏,蔡部长这是帮了她的大忙了。孙贝贝诚恳的说道:“谢谢您,蔡部长。”   蔡部长答道:“不用谢,具体的联系人电话号码以及单位地址,资料袋里都有。我也事先跟靳何从打过招呼了。只是,按照你现在的级别只能搭乘公共交通工具过去,所以,辛苦你了。”   这里的公共交通工具不包括飞机。从陀城坐火车去广台需要五个小时,孙贝贝抵达火车站的时候她的心里已经彻底麻木了。   贝麓远是在惩罚她,孙贝贝知道他是在惩罚她。但是,孙贝贝不明白的是,贝麓远究竟要达到怎样的目的。   她的所有物质财富都是贝麓远赐予的,贝麓远并不是一个吝啬的人,他是一个舒爽大方的人,至少在金钱方面是这样。   但是对于孙贝贝,贝麓远却永远有一种针刺式的试探同防备。   她并不是贝麓远的同居女友,虽然两人一直保持着不间断的肉/体关系。   孙贝贝身边突然挤来了一个形容猥琐的中年男人,身体被用力的碰触的那一刻孙贝贝跳了起来。   整个车厢人满为患,孙贝贝忍无可忍的往卫生间方向挤去。   两节车厢交汇的地方,空气相对清新一点。孙贝贝靠在摇摇晃晃的墙壁上呆呆的看向了窗外。   贝麓远娇养了她三年,这一次,他怕是真的厌烦了她了。   慌乱的感觉几乎要令她窒息,孙贝贝抓过手机按下了一串熟悉的号码。   “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贝麓远的私人号码她所知道的只有这支,贝麓远的公开号码永远掌握在马秘书手中。九天以来,贝麓远的私人号码始终关机。   列车不急不慢的摇晃着前行,孙贝贝合上手机颓然的垂下了脑袋。    作者有话要说:开新坑了,欢迎踊跃跳坑。欢迎收藏,多谢支持。 改错别字,不是伪更。 2 2、孽 ...   平躺在后车座上的靳何从突然睁开了眼睛,此刻的时间是晚上八点二十三分,靳何从垂下带着手表的左手腕思索了片刻后问道:“邦美那边的跟单员接到了吗?”   小穆答道:“接到了,您下午开会的时候何部长打过电话来汇报过的。”   开车的小穆师傅年纪尚轻,所以他还未沾染到老师傅的慎言习性,所以他接着说道:“这次来的是一个超级大美女,原先那个爱喝酒的陈胖经理没有过来。”   靳何从的脑子里无端浮起了肤如凝脂这个词语,孙贝贝娇嫩的面孔瞬间点燃了靳何从喉间的一小团火苗。靳何从按捺住身体的奇异反应缓缓地坐直了身子,他轻笑着问道:“大美女?这是何部长告诉你的?”   小穆憨憨一笑:“没啊,是我师父告诉我的。”   靳何从抿了抿唇:“你师父?他一个五十多岁的人知道什么是美女?没准他心目中的美女就跟你师娘一个模样。”   小穆辩解道:“小董事长,这您就不知道了。不单是我师父说漂亮,凡是见过这位新经理的都说漂亮!”   靳何从的心口好像被羽毛抚弄过似的酥/痒难耐,他咳嗽了一声说道:“看来,今天下午你跟你师父讨论得可是不轻啊。”   小穆当下后悔不迭,难怪师父一直提醒他要慎言慎言!   好在靳何从并没有继续追究,小穆偷瞄了后视镜一眼,后视镜里的靳何从正在沉思。小穆暗暗叹道,好险好险,下次可不能再胡言乱语了,小老板再和气那也是老板啊。   靳何从的确是在沉思,不过他思索的并不是什么国计民生的大事,也不是什么减税加息的俗事,靳何从想的是,贝麓远怎么舍得将那样一个娇滴滴的人儿给贬出来了。   难道说,贝麓远他有了新欢?   回到家里冲完澡后,靳何从去健身房找到了奋力跑步的老妈。   杂七杂八的谈了一堆集团里的琐事后,靳何从状似无意的说道:“妈,你知道邦美这次派来的面料跟单员是谁?”   汗流浃背的靳女士摇了摇头:“陪妈妈再呆一会儿,今天晚上的吃得太多了,得再跑五分钟才行。”   靳何从说道:“是孙贝贝。”见老妈毫无反应靳何从提醒道:“邦美原先的那个设计组组长,贝麓远的女朋友。”   靳女士嗤了一声:“那种女人。”   靳女士关掉机器走到地板上平复了下呼吸,靳何从递了条毛巾给她,靳女士接过来擦了擦汗才继续说道:“贝麓远和一个得过什么国际奖的女明星搞在一起了,上个月在巴黎被我和你爸爸撞到过一次。为了捧这个小明星,贝麓远最近都改搭航空公司的飞机了。”   靳何从笑了笑:“他也有这爱好了。”   靳女士点了点儿子的胸口:“你给我注意点儿啊!这种风气可是沾不得的。你和你家老子都要注意洁身自好!”   靳何从抓过自家老妈的手亲了一口:“逢场作戏的,玩玩儿而已,妈,你不要太当真!”   当了三十四年方太太的靳女士立即就变了脸:“你爸爸是不是又惹什么狐狸精了?还有你,不要总是不肯安定!人家麦小凉儿子都生出来了,你老婆还没娶!你周伯伯家的侄女儿幽兰就不错,虽说幽兰的父亲还只是南江市的副市长,但是……”   靳何从连忙打断了她:“我头晕,开了半天的会,坐了一天的车,明天还得去总厂坐镇,我去睡了。妈,你也早点睡,晚安!”   靳女士眨了眨眼自家儿子就跑得没影儿了:“臭小子!”突然想起了另一位活生生的狐狸精,靳女士扬高了嗓门吼道:“离那个姓孙的远点儿——”   “知道了。”靳何从敷衍的声音远远的从二楼拐角处传了过来,靳女士气得狠狠地跺了跺脚。   次日清晨八点,靳何从准时到达了办公室。签了几份文件后之,靳何从想起了孙贝贝。   心痒难耐的靳何从立即拨通了生产部的电话:“你好,我是靳何从,何部长在吗?”   何部长很快过来接听了小老板的电话:“您好小董事长,我是何顾。”   “何部长你好,邦美公司的跟单员现在在哪里?”   “您是说孙经理是吧?早晨我陪她去了色织部生产区,后来她就留在了车间里。”   靳何从说道:“这位孙经理是新手,你们自己要把好关。”   近年来集团的内部管理基本都抓在了靳何从手里,靳何从的敬业与苛刻在一班老臣里是出了名的。何部长一早怕了这位小爷,所以他立即连连称是。   挂断电话后,靳何从理所当然的出现在了色织生产区。   车间里有着织布机特有的呱差声,机器纵膈间往来的操作女工人数众多,饶是靳何从身形高大,放眼望去也难以立即分辨出究竟哪一个才是孙贝贝。   一路急急走来,靳何从的身上已经出了一层薄汗。   转身处就是一车间与二车间的交汇通道,靳何从反身再次将一车间细细的看了个遍。   结果仍旧是一无所获。   失望的靳何从大力的撩开通道隔间的棉质粗布门帘一头冲了出去,一具柔软的身体“嘭”一下撞上了靳何从的胸口。   跌倒在地的那一瞬间,重心失控的孙贝贝急忙伸手揪住了粗布门帘的下摆,就在她险险的稳住身体的那一刹那,足下的细鞋跟传来了一声嘎巴的脆响。   这一次孙贝贝没能稳住重心,她的小屁屁扎扎实实的同粗粝的水泥地面来了一次热吻。   “哎呀。”疼痛激得孙贝贝呻/吟出声。   靳何从的眼睛瞬间就亮了,他蹲□子扶住孙贝贝的肩膀柔声问道:“伤到哪里了?疼得厉害吗?”   孙贝贝忍着剧痛指了指自己的右脚:“脚踝好像扭到了。”   靳何从一边说着放松一边顺势抓住了孙贝贝的右小腿。掌心里细腻柔滑的触感令靳何从忍不住暗暗赞叹,脱掉孙贝贝的鞋子后,靳何从细细的检查了一番孙贝贝纤细的右足:“这里疼吗?这样转疼吗?”   孙贝贝紧锁着眉头答道:“还好,不疼了。”   靳何从轻缓的放下孙贝贝的右腿:“没有伤到骨头。过去踢足球的时候我也经常拉伤脚踝,一般休息两天就好了。”   “谢谢你。”孙贝贝扶住墙壁姿势尴尬的站了起来。她的右脚赤/裸着,因为右脚的鞋根已经彻底断裂,孙贝贝索性将左脚的鞋子也脱掉了。   靳何从说道:“你这样很不方便,我让人送双鞋子过来给你换换脚。”   语毕靳何从掏出手机来拨通了一个电话,为着礼貌的原因孙贝贝别转面孔看向了墙壁上的宣传报栏。   “我是靳何从,请你让人送双女式鞋子过来。对,女式的,我现在在色织生产区一车间和二车间的通道里。要快。拖鞋?拖鞋也行。”   靳何从?孙贝贝诧异的扭头看向了靳何从。   合上电话的靳何从微笑着伸出自己的右手:“孙小姐听得懂我们的方言?”   “啊,是,一点点。”孙贝贝同靳何从握了握手。岂止是一点点,她的家乡藕亭距离此处不过一个钟头的车程,两地的方言除出个别词语的发音外几乎没有差别。   这一点靳何从并不知道,他继续用普通话说道:“刚才唐突了,我很抱歉,等下我带你去医院检查一下吧。”   孙贝贝微笑着答道:“我自己也很莽撞,现在已经不疼了,就不用麻烦您了。”车间里的呱差声实在是令人烦躁,加上她的心绪混乱异常,所以这次的相撞事件并不能完全去责怪靳何从。   赤/裸着双足的孙贝贝浑身散发着一种娇弱的诱/惑感,靳何从心中的火焰腾一下蹿得老高,压制不住的情/欲自他的眼中蓬勃而出。   孙贝贝下意识的后退半步,这种眼神所包含的意思她很清楚。贝麓远即便再刻薄,初次见面时他也没有流露出这样露骨的肉/欲表情。孙贝贝当下气得发抖:“靳先生,您在看什么?”   被刺中心事的靳何从小小的尴尬了一下,幸运的是,通道的粗布门帘突然被人撩了起来,一个身穿管理人员制服的中年女人疾步走到靳何从面前气喘吁吁的说道:“小董事长,您要的鞋子。”   靳何从指了指对面的孙贝贝:“交给孙小姐吧。”   孙贝贝蹲下去换鞋的工夫里,女员工同靳何从打了个招呼告退了。   换好鞋子的孙贝贝刚想离开,靳何从的手机就响了起来。   靳何从说道:“贝总,您好。”   孙贝贝硬生生的停住脚步折回了已经转过去的身子。   靳何从接着说道:“邦美已经在A股上市了?恭喜恭喜啊。”   孙贝贝伸长了耳朵想要听出点端倪来,无奈车间里的呱差声实在是响烈,孙贝贝只听见靳何从在说:“您后天过来是吗?大约什么时间能到呢?好的,好的,欢迎您来盛虹指导。好的,见面时再详谈吧。好,好,您忙,再见。”   眼前的孙贝贝神色淡漠身体紧绷,靳何从玩味的对着这个绝色小怨妇笑了笑:“贝总后天过来,到时候还要请孙小姐赏面陪同靳某喝杯水酒啊。”   孙贝贝的口腔里又开始弥漫出一股铁锈味儿了,她咬紧了牙根答道:“靳总,我是邦美公司的跟单经理,所以请您称呼我孙经理。”   靳何从对着这个远去的窈窕背影露齿一笑。孙贝贝竭力维持的冷酷姿态硬是被这双走起路来会嗒嗒作响的粉色塑料拖鞋给破坏掉了。   想不到这个小狐媚子竟也是个有点血性的呢。靳何从暗笑道,刚才的电话里贝麓远拜托他做好保密工作,说是有神秘佳人随行。不知道孙贝贝见到了那位佳人会作何反应。想到这里靳何从笑得更舒爽了,生活琐事太过无聊,总要找点乐子来放松放松才不枉这风流的人生啊。    作者有话要说:从昨天写到今天,改了又改。 很期待这篇文,鸭梨巨大。 然仔振作着要写好。 3 3、裂 ...   孙贝贝曾经陪同贝麓远出过不少次差,所谓的星级饭店总统套房无非就是那样,但是今天的气氛却很不一样。   轩恺国际的外围戒备很严,孙贝贝在大堂门外就被拦住了,之后她被保安带到了前台。接待小姐很是客气,所以孙贝贝也就只得耐着性子重复了一遍说自己要找的人叫做贝麓远住在1808号房间。   接待小姐的眼中微微闪过一丝诧异的神色,打量孙贝贝面孔的时间也就略微长了一些。孙贝贝异常厌恶这种猜测的目光,这也是一直以来她都不愿意陪贝麓远住宾馆的缘由。   接待小姐终于垂下眼睑带着职业性的微笑对着电话那头说道:“您好,贝先生。这里有一位小姐说要找您。请您稍等。”   接待小姐单手捂住话筒抬头看向孙贝贝:“小姐,请问您贵姓?”   孙贝贝的呼吸有一丝急促:“我姓孙,叫孙贝贝。”   接待小姐松开了捂住话筒的手柔声说道:“贝先生,这位小姐姓孙,叫做孙贝贝。啊,这样啊,那好,对不起,我这就请她离开……”   孙贝贝突然伸手摘下了接待小姐手中的话筒,在接待小姐诧异的目光中,孙贝贝气息不稳的说道:“贝总,我是孙贝贝。”   孙贝贝的耳朵里传来一声嘲弄的冷笑,跟着这把低沉的男声刻薄的说道:“我现在很忙。”   淡淡的铁锈味儿又开始在口腔里弥漫了,孙贝贝压住喉间的不适平静的说道:“马秘书打电话叫我这个时间过来的。”   贝麓远嗤笑道:“那好,你找他去。”   这个男人的耐性从来很差,孙贝贝知道下一秒他就要撂下电话了,一急之下孙贝贝的嗓子便不受控制的尖了起来:“贝麓远,我要见你。”   电话那头并没有传来回应,贝麓远的呼吸低低沉沉的走过三个来回之后,孙贝贝听见贝麓远说:“把电话交给刚才那个女人。”   孙贝贝立即将话筒递到一脸八卦神情的前台小姐面前:“贝总他请你接电话。”   前台小姐接过电话放至耳边:“您好贝先生。好的,是,我明白了,好的,不客气,再见。”   前台小姐优雅的抬手指向左手方向:“电梯就在那边,贝总请您上去找他。”   “谢谢。”孙贝贝快步走向电梯方向。   电梯上升的时间里,孙贝贝的视线不可避免的看见了镜子里自己苍白焦急的面孔。如此窘迫的状态连她自己看了都心生厌恶,更遑论贝麓远了。   孙贝贝对着镜子用力捏了捏自己的面颊,苍白的面孔上顿时多了几条浅粉色的手指印,等到电梯门打开的时候,红印子便晕染成了一小片淡淡的粉色了。   踏上厚实地毯的那一刹那,凉飕飕的冷气顿时将孙贝贝包抄起来。贝麓远一向厌恶闷热,有他出现的地方凉气总会开到最足。身着黑色无袖连衣裙的孙贝贝忍着瑟缩快步往通道的尽头走去。   按下门铃后的第三分钟房门才被打开,身着白色棉质睡袍的贝麓远留给孙贝贝一个背影以及一句话:“进来吧。”   孙贝贝抬手覆上了铜质门把手将开到一半的房门推开,此时的贝麓远已经在起居室的沙发上坐下了,孙贝贝反身合上房门抬步走了过去。   贝麓远双手环胸斜靠在了沙发上,橘色的布艺沙发充满了田园诗般的温馨,如果不是因为交往过深孙贝贝也不会相信眼前这个面容英俊身姿修长的男人会如此的冷血刻薄与无情。   贝麓远单手点了点对面的沙发示意孙贝贝坐下。   坐下来之后孙贝贝心底的局促更甚,沙发的柔软与疏松加重了她的慌乱,孙贝贝沙哑着嗓子说道:“谢谢。”   贝麓远的语气很是闲散:“不用这么客气。这么快就来找我,是不是说明,你想到主意了?”   孙贝贝将紧握的拳头藏在了双膝之下,她尽量用平和的语气说道:“如果您一直抱着否定的态度,那么我永远也设计不出您能够肯定的设计图。”   贝麓远微微歪了歪脑袋,很轻松很俏皮的模样,但是他接下来说出口的话却令孙贝贝快要抓狂。贝麓远说道:“很抱歉,我不是很明白。你知道的,我的时间向来宝贵,所以,请尽量长话短说,还有,说的明白一点。”   孙贝贝冰凉的拳头紧贴在了温热的腿部皮肤上,说得明白一些?怎样才叫说的明白?说的太过明白了下一秒钟他是否会像前两次那样拂袖而去?   思绪混乱中孙贝贝看见贝麓远扭头看向了一旁的壁钟,她只得硬着头皮说道:“当初的协议写着,只要我能够在三年之内胜任首席设计师的职位,你就只收我的本金。今年是第三年,我自认设计的都很妥当,但是你硬是说不合要求。现在,我已经离开设计部了,如果你一直否定我的图,那么我根本不可能做到协议上的要求。”   贝麓远的唇边突然扬起一抹灿烂的笑容:“我能否这样理解,你的意思是,要求我放水?”   孙贝贝艰难的开口道:“如果你不刁难,根本就不存在放水的问题。”   贝麓远敛去笑意冷冷的反问道:“你是凭真才实学坐上设计师的位子的吗?邦美其余的几名组长哪一个没有拿过国际性的奖项?设计部里还有哪一个设计员和你一样只是二流大学的设计专业出身?是谁将你捧上这个位子的?你的感恩心呢,孙贝贝?”   孙贝贝的耳朵再度开始了嗡嗡的耳鸣,她的嗓音在自己的耳朵里听来已经开始变音,但是孙贝贝仍旧竭力的保持着发音吐气的平稳:“我不是没有付出。”   贝麓远笑了,他的笑容异常凉薄:“你付出了你的身体,你也得到了我的栽培。如今你功败垂成,便拿这个出来要挟吗?我到底还是看低了你。”   贝麓远的说辞永远的滴水不漏,孙贝贝恨得心头滴血却偏偏找不出话来反驳他。   贝麓远将双手闲适的交握在膝头:“孙贝贝,你敢说你没有利用我吗?”   浓重的铁锈味儿汹涌的在牙根舌尖处打转,孙贝贝的眼底已有涩意:“你根本就是在玩弄我。这个协议从一开始我就没有胜算。”   贝麓远点了点自己的眉心思索了片刻后说道:“好像,确实是这样。那一开始拟定协议的时候你为什么不提出来?对了,对了,我想起来了,那个时候你急需用钱,且对自身估计过高。你对我也没有真心,你也是抱着一种游戏的态度来敷衍我的。不是吗?”   孙贝贝的身体已经开始发抖,可耻的是她居然开口问道:“你想怎么样?”   “这个问题应当我来问你才对。”贝麓远说道,“你违约了孙贝贝小姐,你说你该怎么办?”   酸涩的感觉霸占了孙贝贝的眼皮,热切的温度悄然袭上了她的眼球,如果此时不消失,她一定会输得姿势惨烈。   孙贝贝快速的站起身来向房门方向走去,经过贝麓远的时候孙贝贝竭力稳住音调说道:“还未到时间,我会想办法的。”   就在她的指尖触到铜质门扶手的那一刻贝麓远冷冽的嗓音响了起来:“孙贝贝。”   孙贝贝下意识的扭头看向了身后。   奇迹并没有发生,贝麓远表情阴冷的说道:“我给你的提议是,要么做婊/子要么竖牌坊。做什么事都要专业,我的耐心有限,这你知道的。”   血液轰一声在耳边炸响,孙贝贝晃了晃身子贴在了门板上。   贝麓远扬高了嗓音喊道:“素水心!”   “讨厌啊你!小贝你最讨厌了!”娇柔而又熟悉的嗓音由远及近,一个姿态妖娆长发披肩的美人儿袅袅的依偎在了贝麓远的怀里。   这正是那个新近出名红透半边天的素水心。孙贝贝反手握住门把手抖抖索索的按了下去。   贝麓远捏住素水心的下颌轻佻的印了个吻:“既然要做就要做全套,即便是敷衍也得让人有真心的感觉。孙贝贝,你太叫我失望了。”   素水心娇羞的捶了捶贝麓远的胸口:“居然叫我充坏人,我不理你了!”   素水心咬了一口贝麓远的下巴抬脚就跑,贝麓远调笑着反手拍了一记素水心的臀部。   再也不能忍受了!孙贝贝大力推开房门冲了出去。冲出房门的那一刻豆大的眼泪成串的从眼眶里坠落。   比他的刻薄更叫她绝望的,就是他的滥/情。只消一眼,便足以叫她崩溃。   她努力与挣扎始终得不到他的尊重,更遑论是爱。   贝麓远一再的逼迫无非是要她认清现实,她不是不懂现实,她只是不肯认输。   冲出轩恺国际的大门时,摄氏三十七度的高温瞬间灼伤了孙贝贝冰凉的皮肤。   所有的冷冽在阳光的逼射下终于滩成了一坨性质黏糊的懊恼物质。   孙贝贝知道,这一次,终于到了她认输的时候了。    作者有话要说:童鞋们,留言拼命砸过来吧。以下引用石榴姐的台词——不要因为我是娇花而怜惜我。 4 4、末路 ...   房门被拍响的时候,孙贝贝已经挪不动步子了。   空调里吹出来的微薄凉气压制不住腹内酒精所带来的燥热,就连被她压着的玻璃桌面都开始泛出黏糊糊的油腻。   敲门的声音静止了片刻,孙贝贝转过脸来将左侧的面孔压在了玻璃桌面上。   脑袋晕沉沉的孙贝贝心里还是很清楚的,她知道自己现在离昏睡的迷离境界还差一大截子,她的酒量越来越好了,也许下次她可以直接去喝白酒。黄酒的度数到底是太低了,再喝她就喝不下去了。   房门再次被拍响。这一次,拍门的人加重了力度。   孙贝贝支撑着软绵绵的身体晃过去开了门。   门外站着的人英俊高大,他的胸肌很发达臂肌也很发达,孙贝贝对着来人的胸膛笑眯了眼。   穿着清凉的靳何从也笑了起来:“你在喝酒吗?好兴致啊。我也讨杯酒喝一喝吧。”   靳何从的身后有三三两两的女工经过。孙贝贝所住的这间小套房就是由两间单身女工宿舍打通了隔间改良而来的。   孙贝贝口齿不清的答道:“好啊。来喝吧。”   窄小的客厅里弥漫着浓浓的酒味儿,靳何从反手将门虚掩起来,就在他关门的工夫里摇摇晃晃的孙贝贝已经将简易塑料板凳给踢翻了。   “我来吧。”靳何从扶起板凳后顺势就抄住了孙贝贝柔软的纤腰。   孙贝贝呆滞了片刻后才知道要挣扎,靳何从加重了手臂的力道将孙贝贝按在胸口,而后他才贴住孙贝贝的耳边不慌不忙的说道:“贝麓远此刻不知道多开心,你怎么就这么呆?嗯?辜负良辰辜负美景。”   说完了,舔一舔耳垂,呵口气。靳何从笑微微的看着孙贝贝瑟缩了一□子。很好,很敏感。   孙贝贝咬紧嘴唇怒道:“松手!”   靳何从松了手:“为了那种滥情的男人守身,不值得。”   孙贝贝按住桌子稳住了身体:“出去!”   靳何从按住了桌子的另一边:“他是你的第一个男人吧?”   孙贝贝抬头狠狠地瞪着靳何从:“滚!”   “难怪!”靳何从轻佻的笑了,“我能够理解你这种心情。因为,我也讨厌贝麓远。”   “干嘛用那种眼光看着我?”靳何从敲了敲自己的胸肌,“纯爷们,你懂的!”   孙贝贝烦躁的抓起桌子上剩余的半瓶黄酒仰头灌了下去。   靳何从笑了:“说到底,贝麓远也不过是运气好了点,我和他上大学那会儿,贝老二还没有将他认祖归宗。他是个私生子,所以才那么变态。”   喝得急了,孙贝贝呛到了。靳何从走到孙贝贝身后替她敲背:“连事业都成功得这么变态,可见他真的不是一个正常人。有一度,我以为他爱你,可是实践证明,你还是下堂了。”   终止了咳嗽的孙贝贝喘息着挥开了靳何从碰触她的手臂,靳何从又笑了:“我是一个勤勤恳恳的事业型男人,但是我不得不承认,我就是不如那个变态。孙贝贝,我关注过你好一阵子,那段时间,我特别喜欢你这种皮肤白白身材纤细的女人。”   靳何从的手再度抚上了孙贝贝光洁的脖子,孙贝贝拍掉了他的手。靳何从又笑了:“你真爱他?他爱你吗?素水心的腿很长,夹起来很有力的,咱们也试试吧。”   素水心。素水心。   素水心妖娆的身姿在孙贝贝眼前晃来晃去,孙贝贝咬牙怒道:“我不爱他!我不爱!我只是欠的钱!他只是我的债主!”   靳何从眯了眯眼:“他跟你讨债了?你欠他多少?”   当初她借了三十万,如果违约的话需要赔偿本金的三倍。而她手头只有二十一万的存款,所以她现在的负债是——“六十九万。”孙贝贝绝望的咬住嘴唇。   靳何从仿佛听到了全天下最好笑的笑话,他搂住孙贝贝的腰肢笑得无比欢畅:“这小子!难怪他发财,连泡女人都要刮一笔!这样,你跟我吧,我帮你还。”   耻辱感一刀一刀的凌迟着孙贝贝的呼吸,如果她有钱,他们怎么敢这样?他们怎么敢!   靳何从吻住她的额头柔声劝慰道:“看看,贝麓远是怎么折磨你的?别怕,别怕,男/欢/女/爱最有趣了,我慢慢教给你。”   靳何从的吻一路蔓延,他的嗓音有着说不出的邪魅:“想想贝麓远是怎么跟别的女人做的,你就放松多了。都交给我,都给我,你只要享受。放轻松,别怕。”   贝麓远是怎么做的?最初的那一阵子她怕极了这件事情。贝麓远的力道永远蛮横,体贴和温馨是幻想中的事情。   他甚至从不调笑。   靳何从的手指仿佛带着魔力,他灵巧的挑弄着孙贝贝的末梢神经。也许酒精原本就带着催/情的作用,被挤压在墙壁上的孙贝贝竟然感觉到了一丝轻飘飘的快感。   靳何从低低的笑着啃咬着,粗粝的墙壁磨蹭着孙贝贝的后背,皮肤的疼痛和反叛的刺激同时作弄着孙贝贝的身体,孙贝贝模模糊糊的嘶哑出声。   暗哑的嗓音调笑着说道:“对,就是这样。闭上眼睛。享受一切。就是这样。宝贝儿,我想了你很久了。你的身体和我想象的一样敏感。”   有一瞬间孙贝贝以为这个爱/抚着自己的男人就是贝麓远。如果没有发生意外,她也会是一个循规蹈矩的好女孩。   一根手指突然探入她的体内,孙贝贝猛地张开眼睛夹紧双腿下意识的推开靳何从抵压着她的腹部。   靳何从含住孙贝贝的耳垂晃动着手指,他含混不清的哼道:“享受,乖。”   激烈的快感残酷的撕裂了孙贝贝的意志。靳何从的动作越来越大,孙贝贝软软的卸掉了力气。   靳何从低笑着撤出了手指,空虚的感觉爬进了孙贝贝的脑袋里,孙贝贝茫然的看向靳何从。   靳何从坏笑着说道:“这个姿势不错,宝贝,你说呢?”   “唔——”孙贝贝发出了急促的嘶鸣。   靳何从的力道由缓转急,孙贝贝手足无措的揪住了他的肩膀。汗珠从靳何从的额角滑落,靳何从邪魅的眼睛里一下一下的摇晃出放肆的笑意:“这个姿势不错吧?嗯?贝麓远他做过没有?”   眼泪从孙贝贝的眼角滑落,痛快的欢愉开始包裹她的神经。靳何从抄起孙贝贝的双腿用力一提:“夹紧了!”   慌乱无措中,孙贝贝抱紧了靳何从的脖子死死的贴住他。   靳何从一遍一遍的问她:“爽不爽?贝麓远有我这么棒吗?说啊!说!”   热辣辣的陌生男子气息扑满了孙贝贝的鼻腔,孙贝贝痛哭出声,地狱式的欢愉撕心裂肺的快感彻底的击垮了她。   末路,末路,这是末路!   她错了,让她回头!   房门被人大力的推开,贝麓远的神情由呆滞转化为狂怒。   她一定是高/潮了,否则她的眼前如何会出现贝麓远?   与此同时,靳何从大吼着到达了巅峰,一只拳头砸上了他的后脑。   失去控制的孙贝贝跌坐在了地上。幻觉,一定都是幻觉!   贝麓远和靳何从已经缠打在了一起,怎么可能?这不可能?   靳何从夺过一张凳子抵住贝麓远的胸口将他死死的压制在了墙上。他喘息着吼道:“你疯了!”   贝麓远暴喝一声砸翻了两人间的间隔。   靳何从瞬间被掐住脖子钉在了墙上,靳何从竭力说道:“我们两厢情愿!孙贝贝,告诉他,你跟我了!”   孙贝贝仍旧呆滞,她哆嗦着缩在地上不能言语。怎么会这样?怎么可能?她怎么到了这个地步?她做了什么?   贝麓远甩掉了靳何从冲过去提起了孙贝贝,孙贝贝的棉质连衣裙发出了哧啦一声巨响。   孙贝贝下意识的捂住自己的胸口,贝麓远的嘴唇也是哆嗦着的:“你卖给他了?”   卖什么?什么?孙贝贝的嘴唇已经不能蠕动。   靳何从慢条斯理的理着裤子:“她欠你的钱,我来还,以后她跟我,是我的女朋友。贝麓远,请你松开她。”   贝麓远死死的瞪着孙贝贝:“你说。”   说什么?什么?   靳何从笑了:“宝贝儿,告诉他,我是多么的强壮,我的床上功夫比他强百倍。”   孙贝贝一直在哆嗦。除了哆嗦她不能做其他的任何反应。   贝麓远捏紧了她的脖子,靳何从按住了贝麓远的手臂:“这可是个法制社会,贝麓远你这样是违法的。我的宝贝儿被你吓到了。”   贝麓远迟钝的松开手臂后退了一步,垂下眼睑的那一刻他看见了地板上那一滩乳白色的液体。   偏偏靳何从还在阴阳怪气的说:“贝总你可真是守时啊,我约你八点过来你就真的八点过来了。还好贝贝配合,否则我还真是难以想象你也会有失控的时候。”   够了!贝麓远挥出去的拳头打了个空,靳何从凉凉一笑:“你不会是爱上这个女人了吧?不好意思,我刚用过,怎么办?”    作者有话要说:要拍砖的拍吧。 今天被劣质的交警拦下来罚了一百块。此人说本地的一个路口突然变成单行道了。 要过年了,都在创收。 郁闷!!!!! 5 5、绝境之后是重生 ...   孙贝贝绝望得恨不能立刻死掉。   贝麓远的鄙视和逼迫一度曾将她逼入绝境,直到此刻她才知道那些都算不得什么,现在才是绝境,现在才是死地。   贝麓远喘着粗气,呼哧呼哧的声响竟然带着粗粝的共鸣。   孙贝贝蜷缩着将脑袋埋进双膝间,靳何从戏弄尖锐的嗓音再度邪恶的钻进了她的耳孔里:“她欠你的六十九万从我的往来里面扣,欠条你给她就行了,我这个人向来一诺千金……”   贝麓远狂吼一声:“去死!”   靳何从的双臂立即交叉着护住了自己的面门,暴怒中的贝麓远却冲过去一把提起了蜷缩在地板上的孙贝贝,哧啦啦,孙贝贝身上的连衣裙彻底被撕裂开了。   赤/裸着身体的孙贝贝护住胸口嘶哑着哭泣道:“求你,求你。”求他什么孙贝贝并不知道,绝望到浑身颤抖的孙贝贝反手握住了贝麓远的手臂,熟悉的触感刹那间就击溃了她的理智。曾经有一度,她以为他们可以天长地久,但是不可能了。永远都不可能了。   倔强到极点的孙贝贝从未求过他,贝麓远不是没有幻想过她的服软求饶,但是他万万也没有料到孙贝贝竟然会在这样的一个境地里跟他求饶。   太讽刺了!   靳何从不淡不咸的说道:“放开她,你没有权利这样对她。”   贝麓远掀翻了桌子上的玻璃台面,飞溅起的玻璃碎屑立即刮到了闪避不及的靳何从。   靳何从不敢置信:“你疯了!”   贝麓远要的是玻璃台面下压着的大幅桌毯,赤/身裸/体的孙贝贝被粗暴的包裹好后扛在了贝麓远的肩头。   门板啪一下被冲开后半挂在门框上嘎吱嘎吱的摇晃着,等靳何从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看不见贝麓远的人影儿了。   头昏眼花胃部作呕的孙贝贝被粗暴的扔进了副驾驶室内。孙贝贝哆嗦着爬坐起来裹紧了桌毯,贝麓远恶狠狠的吼道:“老实呆着!”   副驾驶室的门被贝麓远拍得嗡嗡作响,发动汽车的时候贝麓远将车钥匙拧得快要断掉。   一直未能控制住身体抖动的孙贝贝下意识的贴紧了车门。   车子快速的射了出去,贝麓远猛捶一记方向盘怒道:“贱货!”   泪水一瞬间模糊了视线,孙贝贝哆嗦着找到了自己的声音:“停车!”   贝麓远扭过头去狂吼:“放屁!”   孙贝贝的脸上立即喷溅满了吐沫,捂住面孔的孙贝贝嘶声痛哭:“是你!都是你!是你把我弄贱的!”   “你去死!你怎么不去死!”   贝麓远的喊叫尖锐的刺中了孙贝贝的心脏,孙贝贝放开面孔大力的吸气,缺氧状态中的孙贝贝咬着嘴唇含混的吼道:“我恨你!贝麓远我恨你!我恨你!我恨死你了!”   尖锐的喇叭声骤然响起,贝麓远和孙贝贝同时抬头。正前方,卡车高大的阴影已经迎面袭来。   贝麓远猛的将方向盘打死,孙贝贝呆呆的说道:“不。”   黑暗和碎裂声同步逼近,贝麓远扑过去抱紧孙贝贝将她压在了身下。   熟悉的气息瞬间将她包裹。   剧痛,天翻地覆,热流,抽搐,还有一声模糊的低喃:“贝贝——”   “孙贝贝!”巨雷一般的怒吼陡然炸响。   孙贝贝下意识的弹跳起来,嘭,剧痛击中孙贝贝的前额,孙贝贝捂住了抽痛的心口。   “撞到头你捂肚子做神尼(什么)?”   熟悉的声音,熟悉的方言。   孙贝贝震惊的睁开眼睛:“爸爸?怎么是你?”   孙峥嵘瓮声瓮气的说道:“怎么不是我?几点了你还睡?你妹妹早就去上学了。你妈忙着打缝纫(做衣服的意思),你赶快起来去菜场买菜。”   孙贝贝跳下床四下一看,呆了。   老式的木质上下床,粗糙的书桌,狭窄的房间,如果她没有记错的话,这是房改前他们一家住了二十几年的单位宿舍。   等等,房,房改?   孙峥嵘塞了张五十块钱给孙贝贝:“早点把饭忙起来,你妹妹十一点半到家要吃现成的,不能耽误。”   孙贝贝捏着钱发呆的工夫里,外间里传来了妈妈尖锐的吵嚷:“你又死哪儿去?你又去赌钱了?你给我回来!”   大门被轰一下拍上,陈旧的铁质防盗门发出了刺耳的嘎吱声。   “孙贝贝!”徐勤妹吼道,“孙贝贝!”   孙贝贝穿着拖鞋踢踢踏踏的跑了出来,坐在缝纫机旁边的徐勤妹指着大门怒道:“把他给我追回来!”   见孙贝贝呆滞不动,徐勤妹嚷道:“昨天厂里才发了运费的,他肯定又被那帮子坏球给勾走了!这日子没法子过了!我的命真苦!天天帮人家打缝纫,人家驾驶员都发了财把婆娘孩子养在家里头,只有我,又要上班还要帮人家打缝纫,我怎么嫁给这么个死人!”   徐勤妹嘴里骂得天翻地覆,手里的活计却没有停半分,缝纫机发出了嘟嘟嘟嘟的声响。   大脑一片混乱的孙贝贝抬头看向了日历:“妈,今天几号?”   “六号,你明天就要回学校了。走之前帮然然看看复习的怎么样了。她下个月就要高考了,也不知道她能考个王八还是考个鳖。”徐勤妹叨叨得得的说道,“这次得帮她填好了志愿,最好考个师范,将来工作也不愁。你当初死活不听我们大人的话,要是考个师范,现在已经有工作了。你那帮同学,不是学财会就是学师范,现在不是上银行就是当老师。只有你,还没有找到工作。当初你分数考得也不错,本二什么学校不好上,偏偏上个南江纺校,我帮人打了一辈子的缝纫都苦死了,你上大学还学缝纫!”   孙贝贝不敢相信的接口道:“妈妈,我学的是服装设计。”   “不就是个做衣裳的,有什么好的。咱们家又没钱给你去开服装厂,四年学了个这个东西,还不是去帮人打工做衣裳?”徐勤妹叹了口气,“赶快去买两条鲫鱼,不要大,回来炖汤。蔬菜你看着办,你妹妹想吃炒鸡蛋,你自己想吃什么就买什么。”   孙贝贝看了看手里捏着的钱:“爸爸给了五十块。”   “个死人,就给五十,我前天才去问了的,这次发了四千多块钱呢。不行,明天你跟我一起去厂里找主任,下次发运费得我去拿,不然这个家迟早要被他败光了。”   今天是她大学毕业那一年的五月六日。   这个五一节是国家法定的最后一次的五一长假,也是她的妹妹孙然然高考的前一个月。   孙贝贝不敢相信,她竟然回到了三年前?   这个时候她还没有认识贝麓远。   五月六日。   孙贝贝突然切到了手指。“妈!血!”孙贝贝大喊道,“疼死了!”   徐勤妹吼道:“碘酒和创可在第三个抽屉里,自己弄。你说你能做什么?切个菜都能切到手!文不像个状元武不像个兵!”   疼痛,会流血。说明这不是梦。   那过去三年的痛苦和纠结是什么?那个车祸又是什么?   难道说,车祸将她送回了三年前?   那么贝麓远呢?   他回来了没有?   孙贝贝颓然的垂下肩膀,发生了那样的事情,即便回来了,他也不会再看她一眼的吧。   五月六日,孙贝贝再度想起了这个日子。如果她没有记错的话,五月二十六日,她的爸爸翻车受了重伤。因为是酒后驾车,所以没有得到保险公司的任何赔偿。   家里微薄的积蓄不足以支付孙峥嵘的医药费,她在走投无路的情况下,主动接近了前来南江大学纺织分院做演讲的贝麓远。   孤注一掷的冲动诱使她愚蠢的签下了那个耻辱的卖身协议。   如果再来一次。   等等,孙贝贝眨了眨眼睛,现在才是五月六日,距离五月二十六日还有二十天。孙峥嵘还没有出车祸。   她,还有机会。   孙贝贝的眼睛里燃起了希望。    作者有话要说:重生了。 6 6、适应 ...   中午的时候孙峥嵘并没有回来吃饭,徐勤妹自然又是一顿咒骂。   孙贝贝听得生厌,但是却莫可奈何。   正是因为这样的一个家,才导致了她当初攀龙附凤的浅薄。如今既不能再走回头路,也就只得忍耐下来。   心情郁闷纠结的孙贝贝正在发愁,腿部却突然挨了一脚。一抬头,发现孙然然正在冲她挤眉弄眼,孙贝贝忍不住笑了起来。   徐勤妹大力搁下筷子:“笑笑笑!你怎么笑得出来的?工作的事情有眉目了没有?有空替你妹妹抓抓题目,咱们这个家有哪件事是值得你高兴的?”   孙贝贝气得扔掉了筷子:“再太平的日子也被你给骂完了!”   孙然然连忙放下碗筷推着孙贝贝进了卧室:“有两条题目弄不明白,姐姐你帮我看看。”   紧闭的房门外徐勤妹“翅膀硬了”“忘恩负义”之类的话一直在响个不停。   孙然然抱着孙贝贝的胳膊直晃荡:“妈她做怨了吵吵就精神了,你别气嘛。妈她也很辛苦的。”   孙贝贝按住发热的眼圈哽咽道:“我不是气,我是急。”   孙然然劝慰道:“别急别急,你就快毕业了。等你有工作了,咱们家的压力就小多了。爸爸又戒不了赌,也不怪妈妈生气。我将来嫁男人啊,一定得找个没有不良嗜好的。”   稚气十足的孙然然说出这种老成的话来逗得孙贝贝破涕而笑。   孙贝贝感慨的摇了摇头:“事事哪能都随自己的心愿呢?”   孙然然却很笃定:“事在人为嘛!”   由始至终孙然然一直握着孙贝贝的胳膊。被紧握住的左臂热热的痒着,孙然然已经三年多没这样挽过她的胳膊了。   孙然然把头搁在了孙贝贝肩膀上:“姐,我担心死了。我们老师说,按照我平时的分数只能上大专。”   孙然然的确只考了一所二流的大专院校,学的还是烂大街的计算机专业。三年前的五月二十六日孙峥嵘出了车祸,孙然然原本就不拔尖的成绩自然考不出什么好的水准。   而且,事后孙然然因为知道了她和贝麓远的协议就自暴自弃的跑去庄锦瑟的花店卖花打杂去了。   “姐,等我考完了,你要回来帮我填志愿啊。”孙然然糯糯的嗓音惹得孙贝贝的眼眶再度发热。   孙贝贝肯定的答道:“只要你开口,姐姐一定替你办到。”   事在人为,是,是,她一定要努力!   下午的时候孙贝贝将自己关在了卧室里,关于孙然然那届的试题,她只记得语文作文和英语作文的题目了。   孙贝贝原先就是文科出身,孙然然填志愿的时候就是她陪着一起看试卷估分数的。因此,孙贝贝还能大略的记起当时的范文例子,她慢慢的将记忆中的范文写在了纸上。   写到一半的时候徐勤妹推门而入,见孙贝贝在写东西徐勤妹的嗓门小了下来:“在写什么?不是说已经通过了毕业答辩的吗?”   孙贝贝耐着性子答道:“替然然抓的题目。”   徐勤妹哼了一声:“别想偷懒,中饭碗还都没戏呢!等会儿你就去洗了!”   房门被啪的拍上了。   孙贝贝气恼着摔掉了笔。心思太乱,偏偏这对父母还在愚钝的闹个不停。   等会儿该怎么劝爸爸五月二十六那天不要出差呢?实在不行就二十五号再回来看住爸爸不让他出去好了。   孙贝贝抱住脑袋伏在桌上皱了会儿眉毛又振作起精神来重新回忆那两篇范文了。   消失了一天的孙峥嵘和下晚自习的孙然然几乎在同一时间到家。   徐勤妹扯着嗓子就骂上了:“个死人,赌钱赌了一天!”   孙峥嵘指住徐勤妹的鼻子吼道:“别烦,二丫头要看书做作业。孙贝贝!出来,给老子下个面。”   口气很差,还要吃饭,以上两点足以证明孙峥嵘又输了。   孙贝贝立即跳到客厅中央大声说道:“然然还要温习,你们都省两句吧。等她考完了,你们随便吵。”   已经摆出斗鸡样的夫妻二人同时哼了一声,徐勤妹撤回客厅的角落里继续打缝纫,孙峥嵘则一屁股坐到了饭桌旁边。   孙贝贝推了一把吐着舌头装小狗的孙然然:“肚子饿不饿?我也替你下碗面?”   “我不饿,还有两张卷子没做完。”孙然然一溜烟跑回了姐妹俩共用的卧室。   有心稳定老爸情绪的孙贝贝现炒了一盘子青椒鸡蛋又殷勤的给他倒了半茶杯白酒。   愤懑不能解决问题,对立更不能解决问题,沟通才是王道。孙贝贝悲哀的发现,给个甜枣再诱人入彀是贝麓远惯用的手段,而她现在居然在模仿。   孙峥嵘意外的看了孙贝贝一眼,以往的经验里大女儿从没有给过他好脸。孙峥嵘下意识的去掏口袋,摸到一半的时候孙峥嵘缩回了手:“还没给车子加油,等下个月发了运费我多给你两百块钱买衣裳。”   一直在嘟嘟嘟的徐勤妹停下了手里的动作,她没好气的骂道:“你又输光了!你个死人,巴拉拉巴拉拉……”   孙贝贝大吼一声:“闭嘴!”   徐勤妹吓了一跳:“死丫头,你还帮着他!是谁没日没夜的做衣裳攒钱给你交学费的?你的心被狗吃了?”   一口浊气用上心头,孙贝贝含恨的闭上了眼睛。   见女儿刹那间惨白了面色孙峥嵘也吓得不轻,他摸了摸孙贝贝的额头:“没发烧啊。”   孙贝贝咬牙睁开了眼睛:“然然就要考试了,你们能不能消停点?”   徐勤妹吧嗒吧嗒的骂道:“嫌弃我就死出去!养大了你们我有什么好处啊?一天到晚累死累活的,现在还要受你们的气!”   孙贝贝捏了半天的拳头才将郁结的怒气都咽了下去。妈妈真的是太辛苦了。她知道,她一直都知道,没有人比她更知道妈妈的艰辛。以前她厌弃这个家并不是因为她不爱他们,她只是太自卑了。   自卑到渴望所谓的一飞冲天。   老爸出车祸需要用钱只是一个导火索,真正的原因还是因为她的懒惰贪婪虚荣。   孙峥嵘咪了口酒说道:“你别骂大丫头了。要骂你就骂我好了。”   徐勤妹怒极反笑:“你倒是个好的了!”   孙贝贝站起来大吼道:“停!听我说!”   孙峥嵘和徐勤妹呆呆的看向她。两人都很纳闷,大女儿以往都孤傲少言的很,今天这是怎么了?   孙贝贝一鼓作气的说道:“前些日子我去我一个同学家玩,她的爷爷算命很准。好多人去她们家求签算卦什么的。我就帮我们家算了算。老爷子说,五月二十日到六月一日之前,我们家的人不能出远门,否则就会有血光之灾。”   孙峥嵘哈哈大笑道:“你以前不是最不信这些封建迷信吗?”   徐勤妹是个虔诚的佛教徒,所以她反驳道:“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三尺之上有神明啊。”   孙贝贝连忙说道:“是啊。老爷子算得可准了。”   走南闯北的孙峥嵘显然不信这一套,他大口的吃着菜很快就把一盘子菜给刮光了:“大丫头,去,给我下碗面来。”   孙贝贝飞快的去煮了碗面过来,以往她的确不大相信这些怪力乱神的事情,是以孙贝贝编得很是费力:“我们隔壁宿舍有个女生去年过年的时候请老爷子算了一卦,也说是有血光之灾,可是那个女生的爸爸不信,结果那天真的她爸爸就出车祸了。”   徐勤妹“哎呦”叫了一声:“真的啊,是哪个丫头啊。”   “别的班的,说了你也不认识。”孙贝贝一言带过,“爸爸总是出差,那几天还是就不要出去吧。”   孙峥嵘大口呼啦着面条:“我不信。无稽之谈!”   徐勤妹却很虔诚:“贝贝说的有道理。你那几天不要出去。反正你赚的钱有一多半也被你赌输掉了,还不如少赚点。”   母女俩劝了半天孙峥嵘却硬是不肯点头,最过分的是喝了酒的孙峥嵘很快就靠在竹榻上盹着了。   孙贝贝差点要崩溃。   徐勤妹见女儿这样着急反倒不好吵骂了,她叹了口气劝道:“你爸爸就是个糊涂人,你急也没用。我骂了这么些年他偏是死都不改。算了,等到了时候我再劝劝他吧。”   孙贝贝握着拳头直跳脚:“不行!月底的时候我得我来看着他!”   徐勤妹立即反对:“从南江到藕亭一来一回车费得六十多,太浪费了!”   孙贝贝再次跺脚:“要是万一出了事,多少钱都买不回后悔!”   大女儿坚定焦急的表情说服了徐勤妹,她迟疑着点了点头:“要不,到时候你就回来吧。”   孙贝贝的脸色这才好转了过来,她看了看竹榻上的孙峥嵘说道:“妈,这两个月我就能找到工作了。等我有了工资,你就不用打缝纫了。还有,你也少吵两句,老是吵肝火旺,对你身体也不好。”   徐勤妹诧异的看了女儿一眼,母女二人对视的瞬间里孙贝贝发现妈妈的眼圈红了。   这一次徐勤妹没有骂骂咧咧的诅咒命运,缝纫机嘟嘟嘟嘟的响了起来徐勤妹低声说道:“去帮你妹妹看看吧。”   “好,妈,你也早点睡。”孙贝贝慢吞吞的回了房间。过去她一直讨厌妈妈的唠叨和粗俗,却不知道妈妈也是需要她的安慰的。   进了房间后孙贝贝又将揣摩了一下午的两篇范文交给了孙然然。   孙然然不明白:“这是什么?”   有着三年工作经验的孙贝贝编瞎话的本领虽不能算一流,但是哄骗单纯的妹妹却是足够了。孙贝贝压低了嗓音说道:“我们有个教授就是出试题的人,他的女儿和我一个宿舍,这是我偷偷给你问来的。”   孙然然顿时又兴奋又害怕:“真的啊?泄露试题会不会被抓起来啊?”   孙贝贝敲敲她的小脑袋:“我那个同学只是说有可能是这种类型的题目。并不一定就是。每个科目的出题人很多,不一定就能用他的题目。你背下来以防万一,但是却不能对任何一个人说。”   孙然然连连点头:“我又不傻。姐,你可真厉害!”   面对孙然然崇拜的目光,孙贝贝暗暗叹了口气,她既希望爸爸在二十六日那天不出意外,又希望孙然然考试的时候真能碰上这两条题目。   这可真是个两难命题啊。    作者有话要说:用留言和收藏来鼓励然仔吧。谢谢。 7 7、命运的轨道 ...   四年的大学生涯里,孙贝贝住的一直都是八人间的宿舍。此时重新踏进这幢有着悠久历史条件简陋的女生宿舍楼,孙贝贝的眉毛不由自主的就蹙了起来。   家里的经济条件并不允许她的奢侈浪费,回学校的时候妈妈给了她五百块钱。妈妈的手常年长满了老茧裂满了口子,孙贝贝接过这五百块钱的时候心里酸涩得要命。   孙贝贝一时没忍住伸手就把妈妈揽进了怀里:“等我工作了,一定不再叫你打缝纫了。”   妈妈居然掉了眼泪,母女二人之间顿时闪过一丝暖暖的尴尬。   孙贝贝叹了口气,想不到性格麻辣的妈妈居然会因为她的一句承诺而哭泣。   从前的她因为厌烦妈妈的粗俗,所以和妈妈的关系一直很紧张。   一只手从身后拍中了孙贝贝的肩膀,孙贝贝吓得跳着转过了身。   “想什么呢?喊你都听不见?”额头上长着一颗硕大红豆豆的单眼皮女生笑眯眯的说道,“孙贝贝,回魂啦!”   “王慧?”孙贝贝迟疑着说出了这个名字。王慧毕业后割了双眼皮,所以孙贝贝一时没能够将眼前这个单眼皮有着婴儿肥的女孩子和日后那个风姿绰约的白领丽人联系在一起。   王慧挽起孙贝贝的胳膊往通道最西头走去,王慧抱怨道:“学校北门新开了家火锅店,这七天我们天天去吃火锅,吃得我长了个大豆豆了。你说它哪儿不好长,偏偏长在了我的脑门上,谁见了我都笑话我。”   孙贝贝一时还不能接受这种亲密的肢体接触。自小孙贝贝姣好的容貌就使她容易被女生排斥,加上她内向的性格,所以孙贝贝一直都没能交到那种所谓的闺蜜。   王慧是孙贝贝的下床,身为大连女孩的王慧性格很是爽朗,所以她便成了孙贝贝为数不多交往密切的女性朋友之一了。   这种好朋友之间胳膊挽胳膊的走路方式在孙贝贝上大学期间非常流行,孙贝贝心里再不愿意也只能忍着。自打她跟了贝麓远后,统共才见了王慧一次面,而且还是在一年之前。   孙贝贝忍不住多看了王慧两眼后才答道:“还好啦,不是很明显。”   王慧即刻开心起来:“还是贝贝你最好了。”   如果她的世界也能像王慧这样简单就好了,孙贝贝忍不住暗暗叹息。   走进卧室后,孙贝贝一眼就认出了共用长条桌上自己的那面小镜子。   借着放下大背包的机会,孙贝贝挣开了王慧的胳膊。   孙贝贝还未来得及检查自己曾经的那些物品王慧就叫了起来:“快点去打水!趁别的宿舍的人还没下课,咱们赶紧洗澡去。”   孙贝贝连忙应了声:“哦,好。”   放满了热水瓶的矮架子上有两只的瓶口上用白色涂改液写着“孙贝贝”,孙贝贝拎了起来赶上了已经走到门口的王慧。   王慧随口问道:“带水票了没?”   孙贝贝黑线了:“忘了。”   王慧已经关上了宿舍门:“用我的吧。你今天怎么老是魂不守舍的啊?”   孙贝贝含混的答道:“可能是晕车吧。”   简陋的公共卫生间里,孙贝贝就着自备的红色小塑料桶冲了一个澡。因为热水有限,孙贝贝一直疑心自己没有洗干净。   这厢孙贝贝正在强忍着不适抹掉身上的水珠,那厢王慧却在笑呵呵的说道:“我还有半瓶,晚上够喝了。”   孙贝贝再度黑线:“我的没了。水票也不知道放哪儿了。”   王慧皱眉:“不会是丢了吧?你不是都把饭卡和水票零钱放在一个小包里的吗?赶紧开了柜子找找。”   回到宿舍打开柜子后,孙贝贝果然找到了那个小皮夹,除了饭卡和水票之外皮夹里还有三张十块钱的纸币。   王慧首先松了口气:“你啊真是糊涂。咱俩赶紧去洗衣服吧,大家都去打水洗澡了,要是先吃晚饭的话回头水池那边都是人。”   孙贝贝发现自己的小柜子里居然还有半盒洗衣粉。是了,从前她最怕丢东西,所以她的私人物品几乎都锁在了这个壁柜里。   柜子里有着微微的霉味儿。   孙贝贝叹了口气答道:“你先去吧,我就来。”   王慧抱着大盆冲向了共用水池:“我先占位子啊!你赶快!”   孙贝贝心情忐忑的揭开了柜子里面糊着报纸的左侧墙壁,一张存折安静的站立在报纸和墙壁之间。   孙贝贝的心里动了动,取过存折打开一看,余额:一千两百五十四元七角三分。   当时攒到这个数目的时候孙贝贝的心里是很高兴的,孙贝贝叹了口气将存折重新收了进去。   吃完麻辣烫和王慧一起在校园小径上漫步的时候,孙贝贝的心里不是不感慨的,也只有在这校园里才有所谓的安谧与宁静吧。   孙贝贝突然想到了一个问题:“咱们宿舍里怎么就我们两个人,其他的人哪去了?”   王慧哼了一声:“吉化梅带着她们去学生会帮忙去了。”   吉化梅和孙贝贝一向不对盘,孙贝贝并不意外,现在她只关心毕业证的事情:“什么时候能拿到毕业证啊?”   王慧答道:“早呢,要到六月底。毕业证拿到有什么用啊,还不是得去人才市场投简历。工作还不一定能对口。”   孙贝贝也不是没考虑过这个问题,感觉到王慧语气里的愤懑,孙贝贝劝慰道:“也不一定吧,机会还是有的。我是准备向下看齐的,我不一定要去知名企业或者一线城市。三线城市或者是纺织企业击中的中小城镇都可以。我家里的妹妹下个月就高考了,我急需一份工资。”   王慧一早知道孙贝贝的情况,她想了想说道:“你的想法是可行的。你长得这么好看,肯定会被录用。不过,在那种企业上班,万一你遭到性/骚扰就没地方申冤了。”   孙贝贝突然想到了靳何从,她的脸色顿时变得很难看。好在路灯昏暗,王慧也没有察觉到她的不对劲。   气氛一时有点低落,两人沉默的走了一会儿之后王慧突然兴奋起来:“我们去找李中原吧!”   意识到自己的声音过高王慧立即压低了嗓音:“演讲的时候学生会也要抽一批人马去帮忙的,李中原是学生会主席,吉化梅就是通过他才混进去帮忙的。”   孙贝贝足下突然一个踉跄,王慧急忙扯住她:“怎么了?崴着脚没有?”   演讲,贝麓远的演讲。孙贝贝慌乱的摇头:“没有,没有。”   王慧便继续她的兴奋:“李中原是哈尔滨的,勉强和我算是半个老乡。他从前也追过你,要是咱们俩去找他,要个端茶送水的活儿总是有可能的吧。”   当初,她的确就是用这个法子接近贝麓远的。但是这一次,却是绝对不可以的。   绝不可以!   王慧晃着孙贝贝的胳膊问道:“想什么呢?”   孙贝贝垂下眼睑慢慢的答道:“李中原是吉化梅的男朋友,我们不能那么做。”   王慧也皱起了眉毛:“那丫头是挺小心眼儿的。可是,如果有机会接近贝麓远的话就有可能进邦美做设计师。”   孙贝贝苦笑道:“邦美的设计师都是拿过国际大奖的顶尖人物,我们这种学历的去端茶送水还差不多。”   王慧的嘴巴张成了一个大大的O字:“这么夸张,真的假的。不是说邦美一直很亲民的吗?”   “亲什么民?又不是皇室。”孙贝贝反驳道,“再说这一次又没有消息说要招聘设计师,别白费劲了。”   王慧垂下肩膀:“是哦。贝麓远是南江人,听说咱们学校也是请了很久才请到他来做演讲的。”   孙贝贝拍拍王慧的肩膀:“走啦,别发呆了,回去想想简历怎么做才是真的。”   王慧沮丧了没多久很快又兴奋起来:“明天我去问李中原要两张票,下个月十五号咱们也去瞅瞅那个贝麓远吧。度娘上看他的照片帅到不行哎,我很哈他那种酷男的。”   孙贝贝摇了摇头:“我不去。”   “为什么啊?”   “我要找工作。幻想不能解决任何问题的,小姐。”   当晚孙贝贝失眠了半夜。   贝麓远和她同时出了车祸,她回来了,贝麓远有两种可能:一是他也回到了三年前,二是他没有回来。   如果是第一种情况,依照贝麓远自负的性格,他是绝不会来找她的。毕竟她和靳何从是那样的不堪,并且一直以来贝麓远对她都是抱着一种戏耍的态度的。   如果是第二种情况,孙贝贝苦恼的发现,她并不知道车祸后究竟发生了情况。   研究了半夜后孙贝贝终于有了一个清晰的目标,那就是,阻止爸爸出车祸,然后努力工作减轻爸妈的负担。   如果有可能的话,她会想办法提醒贝麓远2010年六月七日的那天不要开车呆在家里。   那样,贝麓远就会避开劫难好好的生活下去了。   贝麓远,贝麓远,孙贝贝的心口冰冰凉凉的抽痛着。之后,半夜无梦睡至天明。   孙贝贝耐着性子磨合着大学校园里的最后一段生活,好在毕业答辩在四月底就完成了,否则按照她现在的状态,能不能毕业还是一个问题啊。   纠结的时刻缓缓逼近,日历终于被孙贝贝圈到了五月二十日。五月二十一日早晨,孙贝贝提心吊胆的踏上了回家的汽车。   只要她能够拖住爸爸呆在家里,她就一定能够改变命运,惴惴不安中孙贝贝拼命的给自己打气。   一切照旧,但是她一定要改变。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童鞋们的信任,然仔会认真写完的。 8 8、熬过第一关 ...   对于妻子和大女儿的固执孙峥嵘并不能理解。   “歇十天?十天都够出两趟长途的了!歇在家里怎么赚钱?”孙峥嵘的口气不由自主的就火爆起来,“不赚钱你们吃什么?”   孙贝贝心知爸爸的这话要糟糕但是已经来不及阻止了,徐勤妹泼辣辣嚷道:“你养了谁的?你还有脸说?巴拉巴拉……”   孙峥嵘的回应是更加大声的吼叫。   孙贝贝捂住耳朵耷拉着脑袋等了十分钟,十分钟后孙峥嵘摔掉酒杯怕案而起:“老子够了!老子他妈的受够了!”   “你滚!滚蛋!”徐勤妹声嘶力竭的叫喊着。   孙峥嵘拔腿就跑,孙贝贝冲过去揪住孙峥嵘的胳膊:“别走!”   孙峥嵘大力拨开孙贝贝:“滚开!”   孙贝贝嘭地摔倒在地,身体撞击地面产生的巨大疼痛逼出了孙贝贝心底恐惧了太久的绝望。孙贝贝嘶吼道:“爸——”   神经向来粗壮的孙峥嵘听得出女儿嗓音里的异样,他下意识的转过身来吼道:“你们有完没完?”   蜷缩在水泥地上的孙贝贝捂住面孔失声痛哭:“别走别走你别走——”   徐勤妹喝骂道:“求他有个屁用!贝贝你起来!”   压抑多年的委屈辛酸焦急不甘此刻尽数化为泪水和哽咽蓬勃着往外涌,孙贝贝呜呜拉拉的哭得毫无章法可言。   孙峥嵘无奈的耙头发:“孙贝贝,你这是什么样子?大姑娘家的坐在地上像个什么样子?”   鼻腔里的鼻水阻塞着,孙贝贝哭得缺氧一时半会儿抽泣着也停不下来。   在孙峥嵘和徐勤妹夫妻俩的印象中,这个大女儿自幼就要强得很,夫妻二人从未见过孙贝贝如此失态过。   面对大女儿的异常举动,徐勤妹和孙峥嵘二人先是意外后是惊慌。夫妻二人不由得对视起来,孙峥嵘用嘴型问道:“怎么了?”   徐勤妹压根儿就没有看懂孙峥嵘的问题,看来吵闹了若干年的夫妻俩之间的默契感还有待加强。   徐勤妹眨巴着眼睛疑惑的看着孙峥嵘,孙峥嵘急得拍了拍头发,他指了指兀自缩在地上哭的大女儿说道:“你倒是给拉起来啊!”   徐勤妹这才恍然大悟,她连忙弯腰扶起了哭软了身体的孙贝贝:“有话起来说,这么哭着怪叫人没主意的。”   孙贝贝忍住满腹的酸涩咬牙说道:“我知道咱们家缺钱。我就快有工作了,以前你们辛苦赚钱养我和然然,以后我养活你们。爸爸,你就听我这一回,你这几天别出差,算我求你了。”   孙峥嵘疑虑的打量着哭哭啼啼的女儿:“贝贝,你这是怎么了?你从前可不是这样的啊。”   孙峥嵘看向徐勤妹:“我说你别总是打缝纫,你也得关心关心两个丫头。从前我可没见大丫头哭过啊。”   徐勤妹也纳闷了,从前大女儿最反对她求神拜佛,还总是说什么唯物主义的。徐勤妹反手握住孙贝贝哭得发颤的手迟疑的问道:“贝贝你,是不是受什么委屈了?”   发生在自己身上的怪事情孙贝贝怎么敢说出口?她只得含混的说道:“我是被吓的。我那个同学的爸爸真的出事了,我担心死了,你们一天到晚就知道吵,我急死了!”   孙峥嵘一屁股坐到椅子上:“好,爸爸成全你的孝心!从现在起我不出差,一直歇到六月一号。一号晚上我出差,六号前赶回来。不耽误二丫头高考,这样行不?”   徐勤妹下意识的看向大丫头,她满以为这下子大丫头该同意了,却不料孙贝贝仍旧紧紧的揪着双眉毛。   孙贝贝思索片刻后摇了摇头:“不保险。这样吧,这几天你就哪里都不要去,你就呆在家里。”   孙峥嵘疑虑的打量着孙贝贝,嘴里却还是答应下来了:“好,都听你的。还有什么你都一并说出来吧。”   孙贝贝不自觉的握掌成拳:“嗯,也没什么了。就是你不要出去。还有,最好然然回来后妈你也别打缝纫了,嘟嘟嘟嘟的怪烦的。”   徐勤妹不乐意了:“我接的活儿可都是有时间限制的,误了交期怎么办?”   孙贝贝到底也是领导过一号人马的,她挥了挥手直接做了决定:“白天的时候我帮你好了,那些基本功我也是有的。”   这下连徐勤妹也察觉出不对劲了,她急忙抬头看向自家老公,孙峥嵘对她暗暗使了个眼色,徐勤妹又愣了。   孙峥嵘气得瞪了她一下,徐勤妹还是不明白。   孙贝贝推了推妈妈:“怎么样啊?”   “啊?什么?”只顾着看老公眼神的徐勤妹吓了一跳。   孙贝贝只得重复了一遍自己的建议:“白天我帮你打缝纫,你要是信不过我,我就帮你打下手。然然回家后你就不要打了,我怕影响她学习。”   徐勤妹连连点头:“好好,行。那我们俩打缝纫,让你爸做饭。”   孙贝贝强调道:“做饭可以,但是不可以出门。”   孙峥嵘拧眉,孙贝贝以为他是不愿意干家务,孙贝贝只得安抚道:“你看电视也可以,我来做饭吧。”   见孙峥嵘没有反对孙贝贝立即拍板:“就这么说定了!立即执行,我去买菜了,妈,你看着爸,爸,你要听话!答应我的事情你一定要做到啊!”   孙贝贝到厨房翻出菜袋子火速买菜去了,她前脚刚出了家门,孙峥嵘后脚就拉过徐勤妹进了房间。   孙峥嵘肯定的说道:“大丫头有问题。”   徐勤妹点头:“嗯,我也觉得不对劲。”   争吵多年的夫妻俩首次达成共识。   孙峥嵘苦思半晌后问道:“是不是谈对象了?”   徐勤妹连忙回忆,隔一刻她摇头道:“没听说啊。”   孙峥嵘只得又去联想,想来想去他还是想不出个所以然来。孙峥嵘说道:“看上去像受了气似的。”   徐勤妹摇头:“你别不识好歹了,她那是关心你。”   孙峥嵘虽然烂赌成性,但他到底也算是走南闯北的人,见识还是比徐勤妹要高上一筹。孙峥嵘判断道:“她过去从来不信这个。你是个老虔婆子,她不是!还有,你什么时候见她哭成这样?我就不记得她在我们跟前哭过。”   徐勤妹不甚肯定的说道:“小时候哭过的吧。”   孙峥嵘摸了摸下巴:“会不会是谈了什么好人家了,怕人家来访亲?”   徐勤妹结巴了:“不能吧?你名声不好啊,这,这要是被人家问到什么了怎么办?”   孙峥嵘眯着眼睛故作深沉的答道:“可能人家是来暗访了,所以丫头不准我出去,怕我一出这个门就赌去了。”   徐勤妹想了想觉得有点像:“那你可得忍着啊!”   孙峥嵘乐呵呵的笑了起来:“这我还是有分寸的!”   徐勤妹想了挺美也笑了起来,笑了一会儿之后她笑不起来了。徐勤妹不安的说道:“想想又不像。会不会是吃了人家什么亏了?”   孙峥嵘拍了她一掌:“放屁!我教育出来的丫头能吃人家的亏?她那么要强,不会的!”   徐勤妹还是不放心:“等二丫头考完了让她问吧。她们姐妹们总是好开口的。”   孙峥嵘表示赞同:“就这么办。那我看电视去了。”   “你个死人——”徐勤妹扯开嗓子就骂。   孙峥嵘压低了喉咙骂道:“疯了你!被人在外面听见怎么办?亲家会嫌弃我们没文化!”   徐勤妹看了看窗外只得作罢。   神经高度紧张的孙贝贝并没有发现父母对自己的怀疑。   相反,孙峥嵘和徐勤妹因为藏了心事反而对孙贝贝和颜悦色起来。   孙然然高考前的这一小段时期,整个孙家陷入了一种空前安乐和美的气氛当中。   独独是孙贝贝,整日的惶惶不安。五月二十六日那一天,她的神经绷得紧紧的,从日出到日落。   好在孙峥嵘异常的配合,饶是这样,孙贝贝的双眼也一直都盯在孙峥嵘的身上不敢挪开半分。   五月二十六日过去了,终于是——平安。夜深人静后,孙贝贝将头埋在枕头上,想痛哭,但是眼睛干涩毫无泪感。并且孙然然睡在她上床,孙贝贝怕惊扰了妹妹,故此保持着失眠的状态一直熬到天亮。   五月二十七日,平安。   五月二十八日,平安。孙贝贝长呼一口气,这一劫真的是过去了。   五月二十九日,孙峥嵘要求去厂里看看是不是有去浙江的货。孙贝贝坚决的拒绝了。   五月三十日,孙峥嵘认命的毫不抵抗。   五月三十一日,平安。   饱受失眠困扰的孙贝贝一沾上枕头,眼前就被甜甜的黑暗迅速给包围了,甜美的舒适懒洋洋的流淌过了孙贝贝身体里的每一寸血管。   半梦半醒之间,酥酥的麻痒突然造访了她的耳垂,坚强有力的手掌于陡然间熨烫上了她的前胸。   孙贝贝猛地睁开眼睛。   贝麓远邪魅的笑道:“醒了,小宝贝?”   轻佻的语气吓得孙贝贝浑身一颤。   贝麓远笑着咬住她的嘴唇,孙贝贝想要挣扎,可是手足皆软的她竟然使不出半丝力气。   最要命的是贝麓远含着甘草气味的呼吸竟然如同迷/药一般模糊了她的神智,孙贝贝分明知道不可以,但是她渴望的身体却热切的缠绕了上去。   蛮横的力道比记忆中的温柔一分体贴两分,贝麓远冲刺节奏胡乱却又勾人心魂,孙贝贝急切的揽住贝麓远的臂膀贴上去。   紧一些,再紧一些。   孙贝贝嘶哑着想要呼喊出声,但是她的嗓子却无论如何也发不出任何声响。   “爽吧?早说过我比他强壮百倍。”邪恶歹毒的嗓音骤然间在孙贝贝身体上方响起。   孙贝贝惊恐的发现,搂住自己求欢的人竟然是靳何从。   “啊。”孙贝贝艰难的喊出了第一个音节。   她的嗓音低哑微弱毫无意义,孙贝贝运足了力气奋力一吼:“啊——”   “吓死人了!”从卫生间回房间的孙然然被姐姐陡然发出的喊叫吓得一抖,“姐!你干嘛啊?”   惊骇着趴坐起来的孙贝贝捂着心口摇头:“没事,没事。”   孙然然看了看电子钟:“姐,你做恶梦了?”   “吵着你了?”孙贝贝抹掉额头的汗水问道,“几点了?”   “十二点半。”孙然然坐到孙贝贝床边不大放心的说道,“要不咱俩一块睡吧。”   孙贝贝拒绝了:“明天你还得上学呢。再说这床这么小,两个人也躺不下。赶紧关灯吧。”   下半夜,孙贝贝继续失眠。    作者有话要说:前两天都很忙,今天跟自己说无论如何要坚持更新。 谢谢所有支持然仔的童鞋们。 谢谢收藏,谢谢留言。谢谢。 9 9、纠结 ...   六月三日孙贝贝在辅导员张老师的紧急集合令的召唤下火速赶回了南江市。   孙贝贝原先是想陪着孙然然度过高考的,眼见着计划泡汤,临行前她少不得多嘱咐了孙然然两句。   孙然然是个大大咧咧的主儿,别人高考都愁眉苦脸的,独独她仍旧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   偏偏她老人家又不是那种成绩好到冒尖的学生,孙然然心里颇为她捏了一把汗。   孙峥嵘的车祸惨剧被孙贝贝刻意的避开了,因此孙贝贝觉得自己替妹妹抓的那两个作文题目八成是要落空的。   万一孙然然因为失落太大而紧张的话,她岂不是害了这丫头了?   孙贝贝在纠结的同时接到了纺织学院学生处组织本届毕业生开会的消息。   历史的车轮在这里再度重复了以往的轨迹,孙贝贝的心里顿时咯噔了一下。   贝麓远的演讲将于六月十五日在纺织学院举行。本着肥水不流外人田的原则,学生处将在本院挑选一批优秀学生来参加近距离观赏贝麓远真人的活动。   演讲之后的小型座谈会的参加者名单其实早已内定,开会不过是走个过场而已。   主席台上的领导们讲得慷慨激昂,坐在会议席后排的王慧瘪了瘪嘴巴小声抱怨道:“这次挑的人未必个个都是顶尖。”   紧挨着王慧的孙贝贝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指尖:“又不是考试,哪有统一的标准?”   王慧掐了孙贝贝一把:“不争气!”   孙贝贝嘶了口凉气:“疼!”   王慧用一种哀其不幸怒其不争的苍老语气缓缓说道:“挑男生,务必以其家世为首要考量。挑女生,务必以其容貌为首要考量。然此次挑中之女生者,无人容貌能出汝之右。汝何故自甘堕落?”   王慧说话的同时主席台上学生处李处长正好在报入选者的名字,李处长的普通话有口音,故此他将“吉化梅”念成了“鸡花妹”。   台下的人迅速哄笑成一片。   她也曾经哗众取宠过,她也曾经同吉化梅争夺过。但是现在,孙贝贝只是淡淡的说道:“不用以色事人是我的幸运,何来自甘堕落一说?”   “说得好!”陡然响起的男声吓了孙贝贝一跳。更叫她吃惊的是,转过头来同她微笑的不是别人正是吉化梅的男朋友学生会即将卸任的会长李中原。   王慧的面孔难得的也红了。毕竟背后议论旁人是不礼貌的行为,被人当场抓包更是难堪至极。   孙贝贝无语了。   李中原目光炯炯的打量了孙贝贝一番后转回了头。   王慧凑到孙贝贝耳边小声嘀咕道:“旧情复燃?”   这回轮到孙贝贝掐王慧的胳膊。王慧忍住剧痛继续嘀咕:“他的眼里满是春/情,姑娘你要小心。”   男人都是这样,吃着碗里的瞧着锅里的。孙贝贝心生恶意,故此她狠狠的瞪了李中原一眼。   李中原再度回头,两人的视线相聚。   李中原错愕,孙贝贝呆滞。   李中原回头闷笑,孙贝贝垂头对手指。可恶太可恶——孙贝贝无声的呐喊着。   百思不得其解的王慧附耳问道:“李生和姑娘你怎么一对眼就天雷勾动地火了?”   孙贝贝摸到王慧肉肉的小爪子准备开掐,王慧嘻嘻笑道:“我可喊了啊。”   孙贝贝咬牙切齿顺带用眼神宰杀了王慧一番。王慧从口袋里掏出纸笔下了张纸条递给孙贝贝,纸条上写着——撞到本年度最不可思议的奸/情后,为了封嘴,你是否应该请我吃肉?   神马?孙贝贝不解。   王慧老神在在的收回本子唰地撕下来揉一揉递到前排,李中原接过了纸条。   孙贝贝差点背过气去。   王慧安抚的摸摸她的左手:“你没反对。”   孙贝贝磨牙:“杀了你,我要杀了你。”   “犯法。”王慧笑了。   前排的李中原已经递回了纸条,王慧急忙接了过来。   李中原的回答是——不是不可以,只是以我男性的视角看来,你更需要瘦身。   雷鸣般的掌声响起了,会议终于结束,趁着散会的混乱和嘈杂王慧哇呀呀呀的叫了起来。   李中原淡定的起身,走人。   孙贝贝不淡定了,趁着王慧惨叫的空当孙贝贝夺过纸条展开一看,之后,孙贝贝发自肺腑的露出了一个王慧式的夸张笑容。   王慧恼羞成怒扑了上来,孙贝贝急忙开溜。   在散会的人潮中逃亡和追逐都是需要技巧的,孙贝贝占了先机故此王慧的追逐更加困难。   出了会议室的大门,视线豁然开朗,王慧认准了孙贝贝的身影后预备开跑。   一只手拉住了王慧的衣袖。“王慧。”李中原喊住她。   王慧抬头用鼻孔对着李中原——实施难度异常的大,因为李中原高出王慧二十公分。王慧强忍着颈项的不适哼道:“干嘛?”   李中原笑了:“老乡跟你开个玩笑你也生气?”   李中原原本就长得斯文帅气,王慧放弃自虐恢复正常:“找我干嘛?”   李中原笑道:“不是你说要吃肉的吗?”   王慧脑子一转即刻叫了起来:“你别想!想都别想!”   “想什么?”李中原双眼含笑。   面对帅哥的大放电,王慧的面孔不争气的红了一红:“贝贝不会理你的,你想脚踩两只船,没门儿!”   李中原面容一整严肃的答道:“吉化梅只是利用我而已。我跟她不是你想象的那样。”   王慧后退一小步:“你跟我说干嘛?”   李中原恳求道:“帮我约孙贝贝出来吃饭,好不好?快毕业了,也许今生再也见不到她一面了。请你了。”   王慧低头不语。   “王慧你最善良了。”   王慧没有抬头,她咬住嘴唇想了会儿说道:“试一试,不一定有用。”   事实上,果真没用。   心浮气躁的孙贝贝一门心思等着发毕业证,如果不是因为学校下了死命令要求他们一定要等到贝麓远的演讲结束了才能离校实习,孙贝贝现在就想出去找工作了。   孙然然的高考终于到来。   期间孙贝贝和徐勤妹通了两个电话。孙峥嵘也完成了他的诺言,孙然然高考期间他果真没有出差也没有出去赌钱。   孙贝贝的心中生出了一丝希望和甜美。   平安的度过了这一劫之后,她只想凭着自己的努力过普通人的生活。平安,这一次她只求平安。   六月九日晚上,孙贝贝的手机响了。   电话接通后,孙然然高分贝的尖叫瞬间刺穿了孙贝贝的耳膜。   “姐——”   孙贝贝急忙将手机放远一点:“声音矮一点,吵死了你。”   “中了,全中!”孙然然兴奋过度的嚷嚷着,“姐!全中啊!”   孙贝贝要过一刻才明白孙然然说的全中是什么意思。   血液顿时冰凉,六月天里,孙贝贝的心刹那间冰冻了。她机械的答道:“很好,保密。”   电话那头的孙然然果断的应道:“那是肯定啊。我明白的。等我估好了分数再告诉你。姐,你会回来帮我填志愿的吧。”   面对妹妹的信任依赖以及过高的评价孙贝贝百感莫名,她控制住情绪的波动缓缓说道:“会的。我先挂了。再见。”   孙贝贝不敢相信自己会有这样的好运。爸爸无恙,妹妹的高考题却没变。   否极泰来似乎可以解释她此刻的遭遇,但是孙贝贝心底的不安却在慢慢扩大。   随着六月十五日的缓缓逼近,校内的热切气氛也越来越浓。   贝麓远的照片邦美公司的宣传海报,整个南江大学凡是可以贴纸的墙壁全被糊了个遍。   吉化梅忙得脚不沾地,王慧鄙夷道:“我估计让她全/裸着去招待贝麓远她都是愿意的。”   孙贝贝不愿继续这个话题。   六月十四日晚上,孙贝贝宿舍的窗外突然传来了吉他声。这栋老式女生宿舍因节俭等等原因充当着女生宿舍区的外墙,所以一楼的宿舍必须整日合上北面靠近路道的窗帘,孙贝贝的宿舍自然也不能幸免。   吉化梅的死党们首先发现了异样。   死党甲曰:“好熟悉。”   死党乙曰:“李中原。”   死党丙曰:“梅梅,你好幸福。”   当事人吉化梅的脸色顿时变得很骄傲,她早就知道李中原不会舍得放弃。   吉化梅摆足了姿态说道:“谁理他。”她正想着听完这首歌再去拉开窗帘,就听见窗外李中原大声吼道:“孙贝贝,我爱你——”   王慧“噢噢”怪叫一声:“我不会是听错了吧?”   吉化梅怒气冲冲的跑到北窗户旁拉开了窗帘。   李中原冷静的说道:“请你让一让,我不是找你。”   饱尝了吉化梅四年毒舌功的王慧自然不会放弃这个好机会,王慧挤上前去乐呵呵的问道:“哎,我说李中原,你找谁啊?”   李中原正要开口吉化梅就哧啦一声拉上了窗帘。   王慧拦住她:“干嘛呢你?这是公共设施,不是你的私人财物。”   吉化梅喘着粗气:“有男生在我们都不方便!”   王慧冷笑道:“那平时你怎么不问问我们方不方便?被人甩了你就不方便了?”   吉化梅抬手扇过去,王慧偏头一闪,闪过之后王慧讥笑道:“等你傍上贝麓远再来跟我们抖和也不迟啊。这都还没名没分没关系的,你得瑟个啥呢?”   吉化梅恨道:“你们嫉妒我!你们嫉妒我!”   王慧笑道:“就你这小身子板的,是有胸还是有臀啊?”   吉化梅双目喷火:“我清纯!我不像某些狐狸精一样勾人!”   王慧怒了:“你少含血喷人!”   抱着书看的孙贝贝再也忍不下去了,孙贝贝摔了书冲过来拉开窗帘一看,抱着吉他的李中原果然还在。   孙贝贝拧眉怒道:“李中原,你祸害我祸害够了没有?”   李中原不卑不亢的答道:“我仰慕你。你是唯一一个没报名不愿趋炎附势的女孩子。”   吉化梅抢白道:“你竟然为了这个理由和我分手?她是假清高!她——”   “够了!”孙贝贝扬高嗓音说道,“你们要闹要疯和我不相干,如果再把我牵扯进去我就打电话给保卫科了!”   这场小小的风波加剧了孙贝贝心底的烦躁和不安。   原先的记忆里,这些事情都是没有发生过的。   孙贝贝并不是不想看一眼贝麓远的。但是,孙贝贝想到了那些纠结的往事便情不自禁的纠结起来。   贝麓远的演讲会,她要不要去偷偷看一眼呢?    作者有话要说:贝麓远下一章会被放出来,接下来他的戏份很多,所以都不要急啊。 然仔这一章又是改了又改,先前的铺垫戏份还是要足一点的。 10 10、重逢 ...   贝麓远出现的那一刻,整个会议大厅刹时沸腾了。   身处倒数第二排的孙贝贝安静的坐在位子上,透过一层又一层的人影,贝麓远的身形稍嫌模糊。大屏幕上刚刚给出贝麓远一个特写,下面的尖叫就响彻了天。   王慧扯着孙贝贝的胳膊不停的晃动:“佛祖啊,观世音啊,我的小心肝啊——”   孙贝贝无奈的抽回自己的胳膊。   大屏幕上的特写太过触目惊心,孙贝贝遥遥的看向演讲台后熟悉却又模糊的身影,心中的感慨并不是不沧桑的。   贝麓远的嗓音从扩音器里传了出来,大屏幕上的贝麓远指着大屏幕方向问道:“请问这是谁?”   哈哈哈哈的笑声中整齐划一的——“是你”响了起来。   贝麓远挑一挑眉毛,这个男人不笑尚可一笑便备显凉薄,然而正是这冰冷的笑容在他的眼角眉梢唇边勾勒出诱惑人心的奇异邪魅。   这种无所谓的慵懒神情激得在场的少女们即时尖叫起来。但是,谁也没有料到贝麓远接下来会半垂下眼睑轻咳着抿唇问道:“是我吗?”   这分明是一种害羞的神色。一闪而过的羞涩再度引发了全场持久的尖叫声。   王慧一直在嚷嚷:“完了完了完了!一对一万的调情,我中弹了我!”   贝麓远的行径虽然做作,但是这种做作却要命的勾人魂魄。酸涩难辨中,孙贝贝将右手食指塞进了牙缝里慢慢的啃咬着。   上一次,他好像也是这么骚包。   但是其实她知道,他只是一个无情冷漠悭吝的男人而已。孙贝贝不停的说服自己,所以,她今天根本就不该来听这场该死的演讲!   “无聊!”孙贝贝咬牙切齿。她承认自己这样很幼稚,可是该死的是此时的她的确急需宣泄心头泛滥的狂躁。   “是很无聊。”孙贝贝的身后突然有人接话,而且还是李中原。   孙贝贝黑线了,刚刚来的时候她的身后明明就没有李中原这个人。   李中原趴着孙贝贝的椅背小声的说道:“一对一万的调情应当是偶像明星应尽的义务,以贝麓远的身份做出这样的事情真是幼稚得可以。”   孙贝贝被恶心到了。她推了推情绪亢奋的王慧:“让一让,我要出去。”   High到极点的王慧大力的箍住孙贝贝的胳膊:“陪我一起看小贝,小贝好帅啊,我心跳得不行了,我要扑过去了啊啊啊啊啊——”   孙贝贝揉了揉眉心,周围的人都妖魔化得可以,想要突出重围简直就是不可能的任务。   李中原拍了拍孙贝贝的肩膀:“想走吗,跨到我这里来。”   孙贝贝本能的厌恶着来自异性的肢体接触,她下意识的怒道:“别碰我!”   李中原处在最后一排,从他那边走的确可以出去。但是李中原也必定会跟着她身后说些不知所谓的废话。   与其去忍受李中原的骚扰,不如就地休整。虽然整个演讲大厅的气氛太过狂热,也虽然演讲中的贝麓远和台下的互动吵得孙贝贝心烦意乱。   孙贝贝闭着眼睛按住眉心垂着面孔无奈的等着演讲结束时刻的到来。   提问时间终于到来,台下立即举起了无数双手。   贝麓远笑了笑:“还是传小纸条吧。”还是那么凉薄,还是那么勾魂。   台下的人群愈发的狂热。   王慧急得直戳孙贝贝的肩膀:“问什么?问什么?贝贝你说我问什么好呢?”   孙贝贝张开眼睛冷漠的说道:“不可能抽到你的,问了也白问。”   孙贝贝冷漠的神情同贝麓远的凉薄有着异曲同工之妙,王慧看得呆了呆:“哇,你不要这么酷好吧?”   孙贝贝垂下面孔继续按住眉心假寐,王慧脑中突然灵光一闪:“对了,我就这么写。”   演讲台上,贝麓远和主持人吉化梅进行着如下对白。   吉化梅:“贝先生,纸条是传上来再抽取呢?还是您先挑号码再收小纸条?”   贝麓远淡笑道:“就抽尾数为8的座位吧。请各位将座位号写在纸条上,谢谢。”   分散在各处的学生会成员闻言立即出动收集问题,台下大规模的骚动再度开始。   王慧突然掐住了孙贝贝的脖子:“你的运气太好了你!你是18号哎!贝贝,快点写啊,有人过来收问题了!”   孙贝贝皱眉道:“我没问题,我弃权。”   王慧怒了:“你敢!”   孙贝贝干脆捂住眼睛不理她,只听见王慧的嗓音顿时变得很狗腿:“等下啊,我写上座位号。”   心情烦躁的孙贝贝反应略微迟钝了一下,等她反应过来睁开眼睛的时候王慧已经将小纸条交上去了。   孙贝贝傻眼了:“你干嘛?”   王慧嘻嘻笑道:“你没问题我有啊,你不问我问呗,总不能白白浪费机会吧。”   “你疯了你,让开让开,我要出去。”急了眼的孙贝贝站起身来就要冲出去。   王慧抱住她的腰身笑道:“哎,你追不回来的。娱乐一下嘛,回头我请你吃肯德基!”   路人甲李中原急忙跳出来抢戏:“王慧,你这么粗鲁会吓到孙贝贝的。快放开她!”   王慧“恶”了一声:“拜托,你这样才会吓到人的好不好?我们家孙贝贝不待见你这样的,你自行消失好不好?”   李中原直接找到正主儿:“贝贝,你不舒服吗?我陪你出去好了。别怕,你跨过来,我会接住你的。”   李中原左右的男生立即低声哄笑起来,孙贝贝狠狠的瞪了这帮男生一眼:“我跟你很熟吗?谁允许你跟我开这种玩笑的?”   王慧拉过孙贝贝的胳膊安慰道:“别理他们,一群疯子。”   孙贝贝的头还未转过来,台上的贝麓远就问道:“F区18排18号是哪位同学?”   孙贝贝的心中一片空白,震惊中她只听见王慧夸张的嗓门:“贝贝,是你。”   孙贝贝呆滞转回头看向了贝麓远,隔着遥远的距离,他是万人瞩目,她是芸芸一员。   贝麓远凉凉一笑:“F区18排18号的这位同学,请你站起来一下。”   王慧激动的推搡着孙贝贝:“快,快,站起来。”   无数道眼光从四面八方射来,慌乱中孙贝贝摸到王慧的大腿上掐了一把:“你站,你站!”   王慧被掐得跳了起来。   贝麓远饶有兴味的笑着问道:“你就是F区18排18号的同学吗?请问你怎么称呼?”   一支话筒传送到了王慧手中,王慧笑呵呵的答道:“我是19号。不过您手里那个问题是我问的。”   贝麓远的眸色微微一闪,跟着他漫不经心的挥了挥指尖捏着的小纸条:“我想给你做媒,不知道你有女朋友了没有?”   台下顿时哗然。   王慧红着面孔说道:“对啊,这个问题就是我问的。您公开的资料上显示您没有结婚记录。但是我想问的是,贝先生,你有结婚意愿吗?你有以结婚前提为交往目的的女友吗?”   整个会场变得静悄悄。孙贝贝发现自己的呼吸变得如此困难,她蜷缩着将身子躲在了前排座椅的下方。   贝麓远摸了摸耳朵,动作俏皮而又洒脱。贝麓远答道:“暂时还没有你说的这种女友。”   王慧一鼓作气的问道:“那么贝先生,你有结婚的意愿吗?”   贝麓远笑了:“如果我说有呢。”   王慧大声说道:“那我就要给你介绍一个女朋友!”   大厅里顿时响起了“切——”的声音。   王慧急道:“女生都不准开口。现在我来问所有的男生,咱们南江大学的第一古典美女是谁?”   孙贝贝的血液停止流动了。   拉拉杂杂的应答声响了起来。孙贝贝的名字被提及的音频很高。当然也有说别的名字的,也有女生的嗓音夹杂在其中的。   抱住话筒的王慧大声吼道:“纺织学院的男生们雄起——”   大厅里哄笑成一片。   耍宝的王慧喊道:“纺织学院的男生们跟我一起喊,一、二、三、孙贝贝——”   “一、二、三、孙贝贝!一、二、三、孙贝贝——”   轰轰隆隆的声响中,孙贝贝的面色已经惨白如雪。   贝麓远的嗓音如魔咒般响起:“不知道我有没有荣幸结识一下这位古典美女?”   王慧答道:“当然有,她就在我的身边。”   让她死了吧。让她消失吧。孙贝贝双手抱头缩得更低。   王慧拉了一下孙贝贝,没有成功,再拉,还是没有成功。   杂七杂八的嬉笑声中,一个男声吼道:“孙贝贝,孙贝贝,孙贝贝,孙贝贝……”   跟着,整个会场里都响起了“孙贝贝,孙贝贝,孙贝贝……”。   王慧大声的说道:“你害什么臊啊!可别给我们纺织学院丢脸啊!快站起来!”   大姐,你手里有话筒的好不好?话筒会扩音的好不好?   孙贝贝在“噢噢噢噢”的声响中姿势惨烈的站了起来,上刑场的勇士也不过就是这个姿态了。   演讲台上的贝麓远离得很远,分明知道他看不见她,但是孙贝贝却偏偏心跳如鼓。   王慧继续对着话筒问道:“贝先生,请问你有何感想?”   贝麓远的嘴角噙着一抹淡笑,他风趣的答道:“如果我说不美,相信在座的各位一定不会放过我。但是,我不得不说,隔得太远,我实在是看不清楚。可以给这位同学一个特写吗?”   充当着背景的主持人吉化梅联系了一下摄像,之后她答复贝麓远:“有点技术问题,不好意思。”   贝麓远耸了耸肩膀:“那么,可以请这位同学屈尊到演讲台这边来一下吗?”   “噢噢噢噢噢噢”的声响合着鼓掌的节拍催促着孙贝贝前行。   王慧干脆捏着话筒半拖着将孙贝贝送到了宽阔的通道里。   脚下的通道那么的宽又那么的远,孙贝贝一脚深一脚浅的往迷糊的前方迈去。   终于看到了演讲台,终于踏了上去,孙贝贝呆呆的立在主席台的边缘,吉化梅抢先一步拦在孙贝贝身边笑问道:“贝先生,请问您有什么鼓励的话要送给这位同学的?”   贝麓远单手撑着演讲台微微一笑:“原本我是想同这位同学握手的,但是现在,我改变这个主意了。”   孙贝贝瞪大了眼睛看着越走越近的贝麓远,他也回来了?他要来扇她一个耳光吗?   他要来复仇了,他是最睚眦必报的一个人。   贝麓远在孙贝贝面前站定,他的目光平静镇定难辨情绪。贝麓远指了指吉化梅手中的话筒,吉化梅立即将话筒递到贝麓远唇边,贝麓远面对着台下凉凉的说道:“我觉得我应该同这位同学拥抱一下,各位意下如何?”   哄笑鼓掌口哨声铺天盖地。   笼罩住孙贝贝的是梦中那熟悉而又浓烈的甘草气息。贝麓远坚强有力的臂膀猛地箍住了她的身躯,孙贝贝骤然石化。    作者有话要说:日更需要动力啊。各位给点鼓励吧。 11 11、应劫 ...   接下来的小规模茶话会,因为贝麓远的点名,孙贝贝和王慧插队了。   王慧的笑容里洋溢着毫不掩饰的浪漫与喜悦,孙贝贝知道有一种女孩子的确是这样的,她们总是打着无邪的招牌不遗余力的围着目标男人转圈。   曾经的她就是这样,从某种角度上说,她和王慧是同一类人,所以她熟悉王慧的所有举动也了解王慧的所有意图。   贝麓远的确金光闪闪,更重要的是,他是一只帅气的金龟。那些身材走形的所谓成功人士是现实版的钻石王老五,而贝麓远则是童话版的。   所以,王慧的疯狂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孙贝贝不是不厌恶王慧对她的利用。但是,真正令她耿耿于怀的,是贝麓远极其受用的神情,很明显的,贝麓远被取悦了。   孙贝贝安静的将自己藏在角落里,在这个小型多功能教室里,贝麓远是理所当然的主角。   话筒什么的早已准备妥当,但是吉化梅还是很负责的重新检查了一遍。末了,她将练习了若干天的温柔笑容对准了贝麓远:“贝先生,可以了。”   教室里的其他人均已入座,此时保持着站姿的就只有贝麓远吉化梅以及充傻装楞的王慧了。   教室中央的位置很显然是贝麓远的专属,贝麓远从容的落座。   王慧用欢快的语气说道:“我是贝先生钦点的插班生,没我的座位我就站着好了。”   贝麓远随意看了看自己身侧,稍后他对温柔可人的吉化梅说道:“在我旁边给她加个座位吧。既然是茶话会,大家就随性一点好了。”   王慧的眸中瞬间迸发出了抑制不住的喜悦,而吉化梅脸上的笑容霎时就僵了。情绪都很极端的两个人同时看向了对方,王慧含笑,吉化梅含恨。   多功能教室能有多大?二女相争的画面惹得“切”“嗤”之类的语气词嗡嗡不绝,孙贝贝低下头去不忍再看。   此时的她们就是曾经的她。   更可怕的是,她们不知道,赢了便是输了。贝麓远不过拿她们当玩物罢了。   贝麓远垂下眼睑抿了抿唇,凉薄的笑意爬上了他的眉梢。贝麓远摩挲着话筒低声说道:“还有大家公推的那位古典美女,也一并替她加个位子吧。”   无数双眼睛探照灯一样的刺向了孙贝贝,孙贝贝僵硬的摇了摇头,拒绝的措辞尚未想好吉化梅就劈山赶海的走过来挽起了她的胳膊。   吉化梅恶意的低语道:“就凭她也配独领风骚?”   孙贝贝挣开了吉化梅的手臂冷道:“我管不着你们,你们也别拿我当道具。”   怎料吉化梅突然放开了嗓子笑道:“大家给孙贝贝鼓鼓劲儿啊,咱们的校花害羞了——”   拧眉的一瞬间孙贝贝的视线同贝麓远的撞上了。   贝麓远的眼神平淡且冷漠,这种陌生的注视令孙贝贝的心脏猛地坠了一坠,说不清是心虚还是别的什么原因,孙贝贝下意识的往前迈了半步。   吉化梅冷笑着扶住孙贝贝后腰往前一推,幸好孙贝贝穿着平底鞋,即便是这样孙贝贝的脚下也微微有点打晃。   贝麓远重新垂下眼睑看向了面前的话筒,他淡淡的说道:“经过此次,我估计贵校再也不会邀请我这种随性人士来做演讲了。所以,我还是很珍惜和各位的交流的。大家有什么问题就请随意提问好了。”   一本正经的神情,调侃的语气,贝麓远再度调动起了所有人的热情。   茶话会正式开始了,立在走道上的孙贝贝自觉十分碍眼,她只得顺势坐到了新增设的位子上去。   王慧投来一瞥,孙贝贝不予理睬,她垂目低首眼观鼻鼻观心保持着沉默不语的状态。   贝麓远点了一名男生,男生问道:“邦美的迅速成长有目共睹,贝先生能给我们分析一下原因吗?”   贝麓远笑了笑,熟悉的凉薄与邪气自孙贝贝眼角的余光里慢慢渗入。孙贝贝更低的低下头去,耳边传来了贝麓远特有的低沉嗓音:“邦美的模式其实同南江的批发市场很相似。”   大家哄笑了起来。南江是著名的床上用品生产基地,只可惜此地没有什么叫得响的牌子,故此南江的布匹批发市场和卖青菜萝卜的也没有什么太大的区别。   贝麓远说道:“我没有开玩笑。邦美没有实体的生产厂家是众所周知的,我们做的其实就是一个概念。”   贝麓远的经营思路的确独辟蹊径,孙贝贝曾经无数次听人说起过他的传奇,也曾经多次听他自己说过那段奇特的成功经历。这是一种成功人士的自我标榜,带着明显的炫耀意味。   就在孙贝贝忍不住像过去那样暗自嗤笑的时候,贝麓远说:“以上我说的都是些官样文章,大家可以在百度上搜到以上的文字介绍。说实话,我也借鉴了一下。”   多功能教室里再度哄笑起来。   贝麓远跟着说道:“其实,我当初的压力也很大。很多人都对我说你一定会失败。说这句话的人里面包括了我当初的投资方。”   全场骤然安静下来。   贝麓远舔了舔嘴唇笑道:“我对自己说,背水一战,若败必死。如果换成今天,我不会那么去做。所以,我要告诉你们在座各位的是,做好所有的理论认证,然后孤注一掷。唯有年轻的时候才会有拼搏的热情,唯有年轻的时候才会有想象的激情,唯有年轻的时候才会有勇于实践的能力,珍惜你们的青春岁月,不要蹉跎,不要害怕,相信自己。”   掌声响起的时候,孙贝贝才发现自己正在盯着贝麓远发呆。   贝麓远并没有看她。   他没有回来。   他仍旧是这个意气风发的他。   所不同的是,这一次她不会再缠着他,而他也不会再用那种掂斤掂两的试探目光去同她调/情。   孙贝贝知道这一次她应该如释重负,她所求的无非就是平安祥和。然而她的心口位置却突然胀满了空荡荡的失落。   她爱贝麓远。   她一早发觉自己爱的是他本人而非他的钱财。但是他们之间有着那样糟糕的开始,贝麓远一早将她归纳到了玩物系列。无论她怎样的努力无论她怎样的争取,他始终不肯平等的同她对视。   孙贝贝只是贝麓远的玩具。   所以,他没有回来也好。   这样,他就不会记得那些腌臜的往事。   这样,她才可以得到新生。   刺耳的手机铃声突然响起,魂游天外的孙贝贝呆了片刻后才知道声音是从自己身上传出来的。   对面的吉化梅热心而又礼貌的打着手势示意她关掉铃声。   孙贝贝手忙脚乱的翻出手机来关掉了。   不过隔了两秒钟,孙贝贝甚至还没来得及关机,她的手机就又尖锐的叫了起来。   贝麓远绅士的摊了摊右手:“不要紧,你先接电话吧。美丽的女生总是会得到更多的宽容。”   孙贝贝胡乱按下了接听键送到耳边,电话那头顿时炸响了带着哭腔的喊叫:“姐!姐!妈出车祸了!妈被人撞了!”   孙贝贝霍地站了起来吼道:“你说什么?”   “妈妈被人撞了!我在医院!爸爸在浙江!”   “妈妈怎么了?”孙贝贝的口腔里刹那间涌满了铁锈味儿。   “妈妈在重症监护。我进不去,看不见,不让进去。说是昏迷了。”孙然然混乱的提供着讯息。   坚守的信念瞬间坍塌,孙贝贝茫然的说道:“我就来。”   孙贝贝抬脚就往外跑,迈到第二步的时候一股甜腥涌上喉头,孙贝贝下意识的张开了嘴巴。   尖叫声抽气声不绝于耳,怎么了?孙贝贝迷迷糊糊的想着。   一双臂膀稳稳地控制住了她颤抖的身躯,贝麓远说道:“快,送她去医院。”    作者有话要说:留言和收藏让写文变得美好。 然仔感冒,吃药咳嗽中。童鞋们要保重身体啊。 12 12、转折(上) ...   头痛欲裂——这是孙贝贝的第一感觉。   孙贝贝急于弄清自己所处的环境,但是她的眼睛却无论如何也睁不开。   隐约中听见有人在说:“急性胃黏膜出血,问题不是太大。江大附医这边的中医专科很好,已经开过方子了。”   孙贝贝疑心自己身处梦中,因为,她竟然觉得说话的人是马秘书。   果然是做梦了,她居然又听见了贝麓远的声音: “病因问过了没有?”   “说是什么郁怒忧思,中医就是这样,说的话务必都叫你听不明白。”   “那就换个医生,换个说话你能听明白的。”   喉头的甜腥更甚,孙贝贝努力睁开眼睛,闪耀的白光刺得她连忙闭紧了眼皮。   “贝贝,你醒了吗?”王慧惊喜的握住孙贝贝的手,“吓死我了,你刚才吐血了。”   挂在床头的点滴瓶子和插在手上的针头告诉孙贝贝刚刚的一切都只是梦而已。   张口的一瞬间喉咙有点干哑,孙贝贝问道:“我什么时候能出院?”   王慧皱眉道:“医生让你多休息两天。”   孙贝贝看了看点滴瓶子:“现在几点了?”   “这会儿已经是晚上了。医生嘱咐说你只能喝半流质。”王慧拍拍孙贝贝的面孔说道,“别担心,医药费学校全免。因为,——”   王慧迟疑了片刻说道:“你妹妹打来电话说了情况。”   孙贝贝急道:“我妈妈怎么样了?把手机接给我。”   王慧连忙把桌子上放着的手机递给孙贝贝,孙贝贝用没有扎针的右手掀开了手机按下了妈妈的手机号码。   接电话的是孙峥嵘。孙峥嵘焦急的问道:“贝贝,你怎么样了?”   “我没事,妈妈醒了没有?哪里被撞伤了?撞在什么地方?”   孙峥嵘答道:“不是撞伤的。你妈她是被卸货的卡车上掉下来的箱子砸到的。没有大问题,你不要急。你自己身体怎么样?”   吊针的药水滴得太慢,孙贝贝急急的说道:“等点滴打完了我就回去。”   孙峥嵘叹了口气:“你妈妈已经出了意外你就更要爱惜自己的身体。这边有我和然然,你要照顾好自己。你们老师说你还要观察两天,等医生同意你出院的时候你再回来。”   孙贝贝心口一疼眼泪哗啦啦的就掉了下来,她忍住哽咽低声答道:“嗯,我知道。”   孙峥嵘又嘱咐道:“你们辅导员说学校给减免了医药费了,我明天叫然然给你打一千块钱过去,你让你的同学帮你取出来。吃点补品,别省。自己多保重。”   孙贝贝梗着喉咙答道:“我自己攒着,有的,不用钱。”   孙峥嵘的呼吸也重了点,他说道:“那就挂了,你别心急,养好了身子再回来。”   尽管孙贝贝心急如焚,但是主治医生却说什么也不肯放她出院。附医这边的一个实习医生甚至板着脸孔吼她:“再烦就把你关起来。”   王慧咯咯地笑,她小声的附在孙贝贝耳边说道:“以前这家伙给你送过花的。你忘了,人家就由爱生恨了呗。”   抱着病例卡的实习医生在门口踉跄了一下,随即房门就被合上了。   孙贝贝无心调笑,她烦躁的闭上眼睛说道:“还有两天才能出院。”   王慧安慰道:“你自己得放宽心。不然你倒下了,谁来照顾你妈妈?”   孙贝贝长长地叹了口气,但是胸口的郁结并没有随着呼出的气息而消减。   王慧想了想又问:“像你妈妈这种情况,恢复期的时候都需要有人贴身照顾的。你妹妹暑假可以照顾她,不过,过了暑假她就要出去上大学了。那时候你爸爸又要出去跑运输,你妈可怎么办呢?”   孙贝贝想了想答道:“我可以留在家里照顾她。”   王慧垂下眼睑说道:“那你不出去找工作了?你真的要回藕亭?”   孙贝贝肯定的点了点头:“是,我回去。”这样一来爸爸的压力就大多了,但是只要他不去赌钱,家里还是可以过得下去的。   王慧的眸中闪过一丝窃喜,但是抬起头来的时候她的脸上却漾满了真挚的笑容。王慧握住孙贝贝的胳膊说道:“贝贝,祝福你,你们一家都会平安的。”   “谢谢你。”孙贝贝反手拉住王慧的手,“谢谢你照顾我,耽误了你很多的时间……”   王慧娇嗔道:“说什么呢?咱们是好姐妹啊!”   孙贝贝低头想了想终于还是问出了心底的疑惑:“我晕倒后,是谁送我来医院的?”   王慧飞快的答道:“辅导员啊。”   辅导员?辅导员当时不在会议室的。孙贝贝微微蹙眉。   王慧跟着说道:“贝先生他扶住了你,你吐血了会场都乱了,然后隔壁的辅导员就赶过来了。你知道的,茶话会还要继续的嘛。”   孙贝贝咬了咬嘴唇,终究她还是痴心妄想了,那果然只是一个梦而已。   王慧说道:“茶话会一结束我就赶过来了,那时候你已经打上点滴了。”   不管怎样她都是要谢谢王慧的,这个时候每个人都忙着做求职资料,王慧对她的帮助她会永远记得的。   孙贝贝说道:“王慧,我这儿没什么事你就先走吧。你的求职资料怕还没做好吧。”   王慧的眸色闪了闪:“没事儿,等你回家了我再去弄好了。还有两天你就回家了,以后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见面呢,就让我多陪陪你吧。对了,你的毕业证我给你带来了,你看。”   王慧将毕业证放在了孙贝贝膝头,她笑着说道:“你看你,照片上拍得这样漂亮,我要是有你一半好看我就知足了。”   孙贝贝的心情得浮躁很,她勉强的笑了笑:“别拿我取笑了。”   王慧的语气似叹似怨:“谁拿你取笑了,我是说真的。”   这个话题孙贝贝并没有放在心上。   好容易熬到了出院日期,孙贝贝简单的将宿舍里的东西收了收便回家了。   毕业证已经拿到了手,孙贝贝立即做好了不再回来的准备。所以,能带走的东西她都带走了,不能带走的她就送给了王慧。孙贝贝的措辞很得体,她说:“你能用上的就留着自用,不能用的就请你帮我扔掉。我急着回家,一切就都麻烦你了。”   王慧的语气含着奇怪的酸味儿:“你们家条件那么差,你怎么舍得扔东西,可真不会过日子啊。”   到了汽车上的时候,孙贝贝才有空回想王慧奇异的语气和神情。   王慧家的条件也不是太好,要不然王慧也不会同她走得这么近。大学里的分类无非就是这样,消费能力差不多的人在一起玩。要是王慧家的条件还可以,她就该和吉化梅一起称兄道弟了。   孙贝贝心底的一点离散之情被王慧的奇怪言谈彻底给打碎了。   刚刚恢复的身体仍旧虚弱,孙贝贝很快就盹着了。   等到她赶到藕亭人民医院的时候,她的双腿早已虚脱了。   孙峥嵘和孙然然都消瘦了很多,孙贝贝还未来得及开口,孙峥嵘就说:“怎么这么瘦?”   孙然然扑到孙贝贝怀里一阵痛哭,孙贝贝摸摸她的头发问道:“妈妈怎么样了?能进去看看她吗?”   孙峥嵘答道:“昨天醒过来了,医生说为了安全起见,多观察两天,明天再转到普通病房去。重症监护不能进去。你呢?你身体怎么样?”   孙然然抱着孙贝贝的脖子哭道:“姐,你没事吧?吓死我了。”   孙贝贝气虚得很,她拍拍孙然然的手说道:“坐下来说吧。”   重症监护室外嘈杂得很,孙峥嵘说道:“到旁边的大厅坐着说话吧。你就是在这儿也看不见你妈。”   孙贝贝同孙然然紧握着双手走到了隔壁的休息室,孙峥嵘说道:“晚上我在这儿值班,你们俩回去。然然你给你姐姐炖点汤补补。”   孙然然点头说道:“知道了。”   孙贝贝问道:“妈究竟哪儿受伤了?”   孙峥嵘答道:“脑子里的淤血不多,差不多也散了。就是她摔倒的时候被经过的小汽车压到了左腿,左小腿要做复健。”   孙贝贝听得直揪心,她急忙问道:“以后能走路吗?”   孙峥嵘抱着头发耙了耙:“要看今后复健的情况。”   “肇事车辆都抓到了吗?”孙贝贝问道,“家里的钱够看病吗?”   孙峥嵘重重的叹了口气:“你妈先是被路边卡车上掉下来的箱子砸到了,后来又被经过的车子撞了,所以这两辆车都在扯皮。医药费医院里暂时没要交费,不过可能过几天就会要我们自己先垫付药费了。这几天我也去公安局找了几次。”   “那怎么办?”孙贝贝问道,“汽车不都是有保险的吗?保险公司那边要不要去问问。”   孙峥嵘答道:“这些事情我会处理好的。”   孙然然将脑袋搁在了孙贝贝肩膀上:“姐,我们家房子要拆迁了。”   孙贝贝的脑袋差点要爆炸。那一次也是的,爸爸才出了事,厂里就要房改。这一次唯一的不同就是,出车祸的人变成了妈妈,而且这一次自家不要赔钱给别人。   但是问题的关键是,她们家根本就没什么钱。   爸爸滥赌,家里又要供养她和孙然然两个人上学,妈妈平时省吃俭用外加帮人做衣裳才勉强过得去,现在又要房改,这可怎么办啊?   孙贝贝咬住嘴唇想了想说道:“要不,我们去租房子住吧。”   孙峥嵘说道:“昨天我托人找到买家了,我准备把货车卖掉。”   孙贝贝气得呛到了,怒极攻心的孙贝贝脱口吼道:“你怎么还是这么不学好?卖了车哪来的收入?妈妈都这样了,你怎么这么混啊?”   孙贝贝高分贝的嗓门引来了无数侧目,孙峥嵘急道:“闭嘴!听我说完!”   孙然然连忙捂住孙贝贝的嘴巴:“听爸爸说啊姐,你别急啊。你脸色都煞白煞白的,你别吓我啊!”   孙峥嵘快速的说道:“车子卖了八万九,人家考虑到我家的情况,愿意给九万。这笔钱正好够房改,咱们家两个闺女,总不能一套房子都没有吧。这两个月我和然然在家照顾你妈,有两个月估计她也恢复得很好了,九月份然然去上大学,你妈也不用人整天看着她了。我托了徐三,他哥哥是藕亭牛奶公司的老板,过几天我就去开送奶车。送奶车每天只要开两班,这样我就有时间照顾你们妈妈,工资是少了点,不过只要我不去赌,也应该够用了。”   孙贝贝心头的怒火这才消退了点,她没好气的问道:“那个徐三就是你的赌友,你少跟他混在一起。还有,他说的话能准吗?”   孙峥嵘别扭的说道:“现在去也能上班,你妈妈这儿不是还没好吗?徐三说了,我什么时候好了什么时候去上班。”   孙贝贝说道:“要是不行再另想办法吧,你的驾驶技术不错,找工作应该不难。我的毕业证也领到了,过几天我准备去开发区那边找工作。”   孙峥嵘瞪大眼睛说道:“这怎么行?藕亭能有什么好企业啊?你不是立志要当个设计师的吗?你得去大企业啊!”   孙贝贝没料到爸爸会是这样一个反应,她愣了一下说道:“然然去上学了,你一个人照顾不了妈妈。我们两个人一起照顾妈妈不是更好吗?”   孙峥嵘的态度出奇的顽固:“不行。你不能荒废了。你妈的事儿有我,我的工资养活我跟她,孙然然就交给你了。”   孙然然也呆了:“什么啊?”   孙峥嵘说道:“就这么定了。孙贝贝你去找工作,孙然然的学费生活费你包了。我养活你们俩的妈,你养活你妹妹。”   孙贝贝傻了眼了:“爸,你说什么啊?”   孙峥嵘心平气和的分析道:“咱们家的情况就是这样,房子我们要留下,然然要上大学,你们妈妈不能工作了。我养活一个,孙贝贝你养活一个。我发誓从此以后再也不赌了,咱们两个齐心协力熬过这四年,四年后等然然当老师了,咱们三个养活一个,这日子不就好过了?”   孙贝贝这才意识到孙然然已经填志愿了,她问道:“你报的师范?”   孙然然点头:“叶城师范大学,离家近,本科专科我都填的这个。”   孙贝贝扶住脑袋想了半天:“好,就这么定。孙然然归我养活,不过我还是要留在藕亭。”   苦口婆心了半晌的孙峥嵘终于原形毕露,他臭骂道:“放屁!你个死丫头!你想气死我啊!”   孙贝贝刚要回嘴,她的手机就响了。    作者有话要说:童鞋们的留言是然仔码字的最好动力。 今天然仔忙得要命,下午的时候去蒸包子了。家乡这边的习俗,过年前要准备各种馅儿去加工包子。 咳嗽依旧,明天去医院开点治咳嗽的药。 那位咳嗽了四个星期的同学,你去医院拍个片子看看吧,然仔09年夏天就是这样然后非典了。 身体最重要,各位都要多多保重啊。 13 13、转折(下) ...   打电话来的竟然是辅导员张老师,张老师劈头就问:“你人哪儿去了?”   孙贝贝傻眼了:“我回家了。”毕业证都发了,老师怎么还盯人啊?   年近不惑的张老师是个标准的男中音,他大声说道:“哎呀,难怪找不到你。你赶紧回来!邦美在招聘!针对咱们学校招聘设计师两名秘书一名。招聘测试中第一名给予奖励十万,其他人奖励五万。王慧没跟你说吗?你这孩子怎么回家都不说一声呢?”   孙贝贝心口一寒,王慧,难怪早上的时候王慧的神态那样诡异。孙贝贝犹豫着问道:“张老师,报名截止日期是什么时间啊?”   年近不惑的张老师飞快的答道:“报名截止日期是今天,我已经帮你报了名了。面试是后天上午,你赶紧来学校吧。对了,路上注意安全,你的身体也要注意。”   孙贝贝拧着眉毛合上了手机。孙峥嵘问她:“是你们老师打来的?都说什么了?”   孙贝贝答道:“邦美公司在我们学校招聘,聘上了的话还有奖金,一共招三个人,第一名奖励十万,其他两个奖励五万。”   孙然然兴奋的说道:“那太好了。”   孙峥嵘盘算了一下也说好:“卖车的钱正好够房改的,你如果能得到这五万块钱然然大学四年的学费生活费就都有了。”   说完了孙峥嵘又道:“也不要有太大的压力。你身体刚好,实在不行我去跟你姨妈先借一点。凑一凑,总还能把然然第一年的学费给凑上的。”   孙峥嵘变得这样有担当倒是大大出乎孙贝贝的意料。孙贝贝纠结的想了半天,末了说道:“我这就回学校,看看招聘要准备什么资料。家里就托付给你们了。然然你要帮着照顾好妈妈,爸,你千万别去赌了。虽然苦了点,但是我们总能熬过去的。”   孙峥嵘猛地一拍胸脯:“家里有爸爸,别发愁,你只管去吧。”   孙贝贝捡了些必备的物品重新回到了学校。到达学校宿舍时,天已经黑透了。   见到去又复返的孙贝贝,王慧的脸色顿时变得很难看。   孙贝贝奔波了一天委实疲惫得厉害,只可惜早上走的时候她已经将所有的铺盖卷都送给了王慧,面对着空荡荡的床铺,孙贝贝只得强打精神问王慧索要先前自己留给她的蚊帐席子以及热水瓶。   王慧冷笑着答道:“你那些破烂东西用了四年了谁还稀罕?早给你摔垃圾堆里去了?热水瓶倒是还在,你自己找去。”   宿舍里顿时鸦雀无声。   孙贝贝也不是没有想到这个结果,虽然她正在败走麦城,但是为了这点芝麻蒜皮的事情同自己怄气实在不值得。   孙贝贝翻出了自己带回头的塑料桶和洗漱用品转头走向了公共洗澡间。孙贝贝简单的用凉水擦了擦身子,套上旧布睡裙后她的脚下就开始发飘了。   木板床上有木刺,直接躺在上面是不行的。她记得宿舍里还有旧报纸,垫一下对付两天总是可以的。   回到宿舍后孙贝贝刚刚放下洗漱用具,坐在蚊帐里的吉化梅就开口说话了:“孙贝贝,我有两条席子。旧的我给你铺上了,不过这条旧的一直在新席子下面垫着。你要是嫌脏你就用水擦一下。”   孙贝贝一抬头,自己的床上果然已经垫了条草席子。吉化梅的好意虽然来得突兀,但是孙贝贝还是连忙说道:“谢谢你。”   吉化梅答道:“不客气。”   王慧的冷笑响起:“她就是进了邦美也帮不上你什么忙,人家邦美的报名有限制的,不是什么人都能进邦美的。”   吉化梅咯咯笑道:“我关心舍友是因为我善良。我可不像某些人,明知道邦美在招聘还把生病中的好朋友骗回家去。和这种人交朋友可真倒霉啊!也不知什么样的水土才能养出这么落井下石狼心狗肺奸诈歹毒的极品哎——”   王慧急了:“某些人胸大无脑,连报名资格都没有!”   “胸大总没没胸好,长得漂亮的人机会多得是,我可不像某些人,丑的要命还傍着美女吸引男人的眼球。话又说回来,丑女学习好没什么了不得的。我最佩服人家孙贝贝了,美貌与智慧并存哎。邦美要四年得过四次奖学金的,可是人家得了八次。有的丑八怪,勤奋得要命,偏偏只得了四次奖学金。”   “四次正好入围,一点也不浪费,不像你,一次奖学金都没有!”   吉化梅娇笑连连:“哎,王慧,你真有意思啊,你自认是丑女啊你!”   王慧和吉化梅吵翻了天,宿舍里的人都在看着笑话,唯独孙贝贝睡着了。   奔波劳累了一整天的孙贝贝一爬上床,上下眼皮就再也分不开了。   吵得喉咙冒烟的吉化梅下床倒了杯水,失去了对手的王慧急忙也去补充水分。   吉化梅瞥了一眼孙贝贝,因为嗓子疼吉化梅已经装不出柔声柔气的嗓音了,但是她还是温柔的说道:“看看,孙贝贝可真是不会照顾自己,连个毯子也没盖就睡着了,要是再生病了可不好。晓晓,你不是两条毛巾被吗?借一条给孙贝贝吧。来来,给我,我来替她盖好。我还指望着孙贝贝替我们美女争光呢,可不能再叫她被恶人给陷害了去。”   睡得正酣的孙贝贝浑然不觉外部的争吵,病体初愈的身体极端渴望着休息,是以孙贝贝微张的嘴巴里竟然流了点哈喇子。   替她盖毯子的吉化梅小声的啐了一口:“笨蛋。”   吉化梅转头把自己的抱枕拿过来塞到了孙贝贝脑袋下面,这种天气枕着抱枕虽然有点热但也好过什么都没有。   孙贝贝就这么歪歪斜斜的一觉睡到了大天亮。   次日醒来的时候,孙贝贝仍旧困倦得厉害。她总觉得身体的哪个部位是不对劲的,摸了摸后脑勺孙贝贝才发现自己的头发竟然是黏糊糊的。   “别摸了,”吉化梅的声音响了起来,“热水都替你打好了,去冲个澡吧。”   孙贝贝愕然了,吉化梅嗤了一声:“别感激我,我只是嫌你臭。你去照照镜子看看,就你这样怎么可能进得了邦美?一脸的菜色黑眼圈瘦骨伶仃的,跟个难民似的。”   孙贝贝冷静的打断她:“你的两只热水瓶我也用了,谢谢。”   孙贝贝将四瓶热水倒入了塑料桶里,然后她拎着洗漱用具重新去了公共洗澡间。   吉化梅很是咬牙切齿了一番,按照以往的经验,孙贝贝应该饱受屈辱的拒绝她才对,她们两个人一向不对盘,吉化梅自认是开朗型的美女,而孙贝贝则是孤傲型的。   当然这是吉化梅自己的理解,在孙贝贝的印象中,吉化梅是那种极有心计的蛇蝎美人。   不过,蛇蝎美人现在还未成精,属于幼年小蛇精,尚未进化成百毒不侵的境界 。   而孙贝贝则是从三年后穿回来的,心智毅力都有所增强,特别是脸皮厚了那么一点点,所以孙贝贝心安理得的接收了吉化梅的帮助。   孙贝贝洗漱完毕后,吉化梅向孙贝贝宣布了自己对她的几点援助计划。吉化梅原先是带着高高在上的施舍态度同孙贝贝说话的,奈何孙贝贝始终平和冷静,小蛇精的架子便端不下去了。   小蛇精恼怒的说道:“这次有报名资格的一共两百三十七人。你一定要进入前三。”   孙贝贝微微颔首:“是,这的确是我的目标。”   吉化梅忍不住刺激孙贝贝:“我知道你需要钱。”   孙贝贝坦然承认:“我家里出了事,我的确需要钱。所以,谢谢你的帮助,因为我需要帮助。”   吉化梅泄了气,她到底也不是什么奸邪的恶人,故此吉化梅说道:“我的衣服随你挑,你打扮得好看一点。外貌分也很重要的。你身上那些旧衣烂衫就不用穿出去丢人了。”   吉化梅同孙贝贝身高相当,身材也近似,不过吉化梅更丰满一些,孙贝贝打量着吉化梅胸前的高耸低声说道:“还是不用吧,你的衣服我可能穿不上。”   吉化梅得意的挺高了胸膛:“你不用自卑。”   孙贝贝一本正经的答道:“我们风格不同,走的路线也不同。”   同是设计出身的吉化梅怒了:“你是嫌我没品位?这次我才添了好几套衣服,都很职业化。你一套一套的给我试,我倒不信就没有适合你的!”   孙贝贝知道自己的衣服不能上台面,这次竞争十分激烈,如果行头不对,还真难说自己是否能够进入复试。   吉化梅先前为了迎接贝麓远的演讲狠狠地购置了几套干练风格的衣服,孙贝贝没有客气,她一一的试过了,最后将两套衣服拆开来合作了一套。   “白色系的,很适合你简单的气质。”吉化梅盯着孙贝贝没什么料的胸口做了如是评价。   孙贝贝答道:“至少今后不用担心地心引力的问题。”   吉化梅当下变脸,孙贝贝跟着说道:“我知道你是真心帮我,我欠你的人情,谢谢。”   自己遭遇了这样大的变故,吉化梅是心存怜悯才会施于援手的。如果是从前,孙贝贝必定觉得受到侮辱,但是现在,她不会拒绝帮助。尤其吉化梅的帮助是不带任何功利目的的,孙贝贝忍不住唏嘘。   如果当年她不是那样的功利,不是那样的剑走偏锋,也许贝麓远对她会多一点的真心。   现在,她虽然准备好了面试,但是却没有准备好用什么样的心态来面对贝麓远。   但是,毋庸置疑的是,无论是三年前的那一次,还是三年后重新经历的这一次,贝麓远都给了她一个扭转局面的机会。   上一次,她凭借的是自己的身体。   这一次,她要靠自己的实力和脑子去获得帮助。   贝麓远,孙贝贝看着镜子发呆。   吉化梅拧了一记孙贝贝的耳朵:“少臭美了,是我的衣服好看!”   孙贝贝冲吉化梅飞了个媚眼:“那也得看穿在谁身上啊。”   吉化梅万没料到冷漠女王孙贝贝竟然会做出这样一个诱惑妖娆的神情来,小蛇精当下就呆掉了。   她才是性感女神好不好?这是她的路线哎!不带这么抢戏的!   宿舍门被打开了,抱着一卷资料走进来的王慧看到孙贝贝的时候愣了一下,接着她就低下头去走向了自己的位子。   小蛇精吃吃地笑:“真的哎,衣服也得看穿在谁的身上。仙仙的衣服穿在有的人身上,效果就很难说了哎——”   王慧一直很在意自己的容貌,孙贝贝知道这种言语对一个女孩子的杀伤力,所以她下意识的轻轻推了一下吉化梅的胳膊。   吉化梅瞥了她一眼,吐吐舌头,笑了。   原本很不对盘的两个人之间突然有了点小默契,孙贝贝忍不住感慨万千。   命运的轮轴转回头重新来过,这一次,过去经历的全都作罢,所有的经验全部归零。   要成功要改变,唯有靠她自己了。   孙贝贝挺起胸膛镇定的握拳发誓道:“我一定要通过面试!现在就去准备!”   王慧的耳朵动了动,没抬头。   站在孙贝贝身后的吉化梅倒是饶有兴致的等待着孙贝贝的下文,孙贝贝接着说道:“我要饱饱的吃一顿,再美美的睡一觉,养精蓄锐参加面试!”   吉化梅白了她一眼:“切!”    作者有话要说:这几天很忙。快过年了嘛,尽量不断更。大家的鼓励和支持然仔明白滴。 童鞋问然仔这边的年俗是包包子。其实不是,就是过年前要准备很多年货,包括:灌香肠,腌制咸肉,风腊鱼,蒸包子,包春卷,什么瓜子啊花生之类的。 都是围绕一个吃。 其实现在过年都是亲戚们请到饭店去吃,但是香肠包子春卷都还是要准备的。 14 14、面试 ...   贝麓远放下水杯斜斜的向后倾去,肩膀靠到沙发的那一刻他才突然找到了此时自己应该表露的神色。   贝麓远于是慢慢的笑了起来,不是愉悦的也不是冷漠的社交性笑容绽放在贝麓远的唇边。贝麓远微启薄唇冷声问道:“贝先生,您不觉得自己的所作所为异常可笑吗?”   贝卫东语重深长的说道:“我是在关心你。”   贝麓远点了点沙发的木质扶手闲散的答道:“那么我应该怎么称呼你?”   贝卫东拧眉说道:“我是你二舅。”   “不可思议,”贝麓远吹了声口哨,“让我想想,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我上大学的时候你告诉我说我是你的儿子。”   贝麓远顿了顿补充道:“私生子。对,没错,当时你就是这么说的。”   贝卫东下意识的看向了房门,贝麓远失笑出声。   贝卫东皱眉:“你父亲他想见你。”   贝麓远收敛笑容冷冷答道:“没必要。”   贝卫东压住焦躁苦口劝道:“你扪心自问,二舅对你怎样?如果当初不是我借给你启动资金,你能创下现在这番事业?”   贝麓远神色漠然:“诚如你所说,是借。而我也已经还了。贝先生你是成功的商人,自然是不会做无本的买卖。我的那个便宜父亲当初必定是给予了你种种许诺的。”   贝卫东叹了口气:“你亲生母亲生你的时候难产,我们不得已才将你送走。”   贝麓远冷笑道:“她必定是未婚生子,勾搭有妇之夫,那名奸夫必定位高权重,所以她必定避至乡间生产。因为所处地方偏远,所以难产的时候必定得不到有效救治,所以她才会亡故。之后,你们将我送给一对无子的中年夫妇,我在南江乡间长大,直至我上大学你这个舅舅才装作生父前来相认。海丰和南江毗邻而居,我在南江的时候就久闻贝先生你的大名。只是我万万想不到,在纺织界举足轻重的贝先生你,竟然也会充当别人的走狗。直到现在你都不肯说出那人的姓名,这个人的身份想必非常了得。”   贝卫东摇了摇头:“你的性格同你母亲一样倔强。”   贝麓远仍旧冷笑。   贝卫东说道:“如果你肯见他,你自然就会知道他是谁。我现在告诉你他的身份,只会加重你对他的憎恨。”   贝麓远看了下手表:“时间到,贝先生,请恕我失礼了。”   情急之下贝卫东也站了起来:“贝麓远,你也是男人,请你试着从男人的角度去体谅你的父亲。”   贝麓远笑了,浓眉薄唇的贝麓远在这一刻像极了他那个早逝的美丽母亲。贝卫东眼前一晃而过的是妹妹俏皮的笑脸。   贝麓远冷道:“如果你们真的懂得尊重的话,不要再来找我。这句话,请你转达。”   贝卫东的四名保镖候在木门之后,贝麓远再度低头看了看手表,之后他径直的往地下停车场方向走去。   认他是假,认他背后的邦美才是真。   贝麓远冷笑着坐进了车里,司机蒋小虎扭头问他:“贝先生,接下来去哪里?”   贝麓远闭着眼睛答道:“去南江大学,那个招聘会。”   蒋小虎说道:“好的。马秘书刚刚拨来电话说,一共十名入围的人,等您到了再进行复试。”   贝麓远低低的“嗯”了一声:“知道了,就去哪儿。”   小型会议室里静悄悄的,十名进入复试的选手默默地坐在那里等待着最后的选拔。   进入到这间小会议室后孙贝贝才真正的开始紧张起来。   初试的时候因为没报太大的希望,所以孙贝贝的心里反而很放松。当她看到主考官是马秘书仇部长以及蔡部长的时候,孙贝贝竟然瞬间产生了一种奇异的亲切感。   也许是因为她比旁人多了三年在邦美的工作经验,所以上午的初试她竟然毫不费力的通过了。   吃了一个邦美提供的饭盒后,孙贝贝就和其他的九名同学一同来到这间小会议室里等待着复试的到来。   入围的十个人中四女六男,因为都是纺织学院的应届毕业生,所以孙贝贝虽然叫不上名字可是面孔却都还是熟悉的。   当然,入围的人里面也有王慧。   王慧没有朝孙贝贝多看一眼,反倒是孙贝贝多看了王慧好几眼。王慧一直在埋头苦读自己带来的准备资料,孙贝贝手里也有吉化梅提供的一些资料,但是她没有看。   因为孙贝贝直觉的认为,邦美不会去问一个设计师,这块面料的经纬密度各是多少是何种材质市价几何。   马秘书和仇蔡两位部长此刻怕是正在暗中观察他们呢。他们十个人被关在这里已经长达两个半小时了,不是磨耐性还能做什么?   是以十名入围的人都默默地看着自己手中的资料,孙贝贝即便看不进去也只能老实呆着。   终于,小会议室的门响了。   十个人同时抬头。   进来的人竟然是贝麓远。   孙贝贝的心脏开始噗通乱跳,贝麓远扫了一眼在座的各人,他的视线理所当然的也同孙贝贝的相交了一下。孙贝贝的心脏瞬间罢工,而贝麓远的神色却是淡淡的。   会议室的门再度响了。   孙贝贝微张着嘴巴看向了门边,马秘书仇部长蔡部长鱼贯而入,最后的时刻终于到来了。   小型会议室的正前方摆放了一排考官座椅,会议室的中央摆放着的那把椅子属于面试者。   贝麓远在考官位置坐下,马秘书仇部长蔡部长在他身旁两侧落座。   马秘书低声请示道:“可以开始了吗?”   贝麓远点头。   马秘书看了看名单念出第一个名字:“王慧。”   王慧清脆的应道:“到。”   王慧走到会议室中间向着考官位置鞠躬,然后才坐下。   马秘书看向贝麓远:“贝先生,请您提问吧。”   贝麓远的神色既淡且凉,他接过马秘书递过来的名单以及相关的评核结论略微看了下,之后才问道:“你对邦美有何看法?”   王慧心中大喜,她急忙平复了下情绪将事先准备好的答案缓缓道来:“我认为,邦美兴盛于创新,因勇于开拓未来才有邦美今日之成就。”   应试的其他八人皆在关注王慧的长篇大论,孙贝贝却并不关心这种洋洋洒洒,吸引她注意力的是贝麓远太过冷漠的面部肌肉。   以往的经验告诉她,贝麓远笑得很high的时候他的心情未必很好,但是当他露出这种阴晴不定的表情时他的心情就一定很糟。   从前,孙贝贝通常会借故躲开去,避免和贝麓远正面交锋。因为如果正面遭遇上了,贝麓远一定会对她冷嘲热讽。   孙然然很喜欢看言情小说,孙贝贝苦恼到极点的时候也曾看过一点。那种书上的桥段里,通常男女主角出现争端时,只要哼哼嘿嘿一番就一定会皆大欢喜。   孙贝贝尝试过一次,贝麓远的回应却是更加猛烈的冷嘲热讽。   思及往事,孙贝贝的心脏狠狠地抽痛了。   “孙贝贝。”马秘书的声音响了起来。   孙贝贝急忙跳了起来快步往会议室中央那个位子走去。   孙贝贝朝着三位考官规规矩矩的鞠了个躬,贝麓远的眸子微微一紧。   见贝麓远久不发话,马秘书不由转头探看了一眼自家老板。“贝总。”马秘书小声提醒道,“请您提问。”   贝麓远的手指在名单上划过一条长长的划痕,划痕的尾端结束在孙贝贝的名字上。   名单上写着:孙贝贝,女,23岁,江苏藕亭人,党员。   贝麓远的唇角不可察觉的微微一抿,他缓缓的抬起头看向了面色惨白如纸的孙贝贝。   贝麓远笑了。他的笑容一贯冰凉如水微微带着讥诮,这一次也不例外。   孙贝贝更加的紧张,她不自觉的捏紧了拳头瞪大了眼睛看着贝麓远。   这二人的互动如此怪异,坐在贝麓远左侧的蔡部长和仇部长暗暗交换了一个微妙的眼神。   贝麓远问道:“你觉得我这个人,如何?”   略嫌轻浮的问题惹得所有人同时吃惊,偏偏贝麓远用的却是极其平和的口吻。   见众人诧异了,贝麓远唇边的讥诮更甚,他看住孙贝贝说道:“这个问题很难回答吗?”   “不不不。”孙贝贝急忙否认,当初她主动邀约贝麓远时,贝麓远抛给她的第一句话就是这个问题。   轻浮草率重色如贝麓远轻易的就提出了情妇养成计划,当时她的确是松了口气,因为那时候的她实在是不知道如何开口跟贝麓远推销自己。   现在贝麓远竟然重新问出了这个问题,难道他也重生了?   贝麓远抿下讥诮冷冷问道:“对于你未来的老板,孙小姐很难做出评价吗?”   孙贝贝的理智瞬间回来。不,他没有回来。如果他回来了,就凭他睚眦必报的性格,他必定会将她打成碎片。所以,他会这么问,只能说明贝麓远仍旧是那个轻浮的好色之徒。   慌乱中孙贝贝组织着措辞:“贝先生您是一个勇于开拓具有创新思想的实干家。”   话一出口,孙贝贝才意识到刚才王慧也这样评价过贝麓远。    作者有话要说:最近太忙了,家里也吵得很,没有好好安下心来写。 今天恢复更新。但是因为编辑安排上了2月4日的榜单,所以要写一点存稿2月4日发上来。 童鞋们,初二来看吧。到时候肥肥的。 然仔祝愿每个童鞋新年身体健康幸福快乐好运连连美丽漂亮。咱们大年初二见吧。 15 15、面试(下) ...   果然,贝麓远笑了。   “这样的评价,实在是——”贝麓远弧线分明的双唇微微上扬形成一抹魅惑力十足的笑容。   孙贝贝鼻腔里的气息瞬间变得稀薄,终于,贝麓远接着说道:“太过耳熟能详。孙小姐的见解并没有什么独到的地方。”   心里虽然发懵,但是孙贝贝的直觉告诉她,这是她能够入围的最后机会。五万块,她太需要那五万块的奖金了。   孙贝贝的面部肌肉比她想象中的还要配合,她微笑着答道:“我的答案的确太过大众,那是因为我对您的了解和其他人一样,都是来自于网络资料。如果您能够给我一个接触您的机会的话,那么我对您的评价一定会更为贴切。”   贝麓远目光灼灼的看住孙贝贝:“比如?”   贝麓远十分了解自身的魅力,这种赤/裸/裸的威压果然逼出了孙贝贝两腮的红晕。   更加吸引贝麓远注意力的却是孙贝贝眼底那抹挣扎的神色。   贝麓远唇边的笑意更深,他将手肘搁在桌面上微微向前倾着身子试探着孙贝贝的反应。   孙贝贝果然开口答话了,眼睑微垂的孙贝贝一字一顿的说道:“如果贝先生可以给我一个机会加入邦美的话,那么我对邦美的了解一定会更深。”   贝麓远看了看自己的左手边以及右手边,马秘书与蔡仇二位部长均微笑以对。   贝麓远将双手背到身后,然后他问:“我的哪只手上带了手表?”   孙贝贝心下一动,她刚要回答贝麓远便说道:“你最后一个回答。请其他的九位候选者依次回答吧。”   首先回答的自然是王慧,王慧思忖着片刻后小心翼翼的答道:“左手。”   接下来有答右手的,也有说贝麓远根本就没带手表的。   贝麓远看向孙贝贝:“你的答案。”   贝麓远的双手仍旧背在身后,孙贝贝的目光垂落在贝麓远面前的桌面上,她缓缓答道:“您的手表戴在左手上,另外贝先生您的左手无名指上戴着一枚银色的指环。”   贝麓远神色不明的打量着孙贝贝:“右手呢?”   “没有。您的右手上什么也没有戴。”孙贝贝给出了答案。   贝麓远将背在身后的两只手平摊着放在桌面上,左手上的确戴着手表,而无名指上也果然有一枚银色的指环,至于他的右手则是空空如也。   贝麓远侧过面孔看向马秘书:“怎么样?”   马秘书的视角永远恭敬的对准贝麓远肩膀以下的位置,他稳当的给出了老板需要的答复:“很好,很细致,观察入微。”   贝麓远牵了牵唇角说道:“给你那边添个人手,怎么样?”   “谢谢贝总。”马秘书在自己的那份名单上孙贝贝的名字后写上了秘书两个字。   贝麓远看着马秘书写完,然后他才状似后知后觉的问道:“她报的是设计师吗?”   马秘书手中的笔停滞了,老板的心思果然最难猜。马秘书谨慎的答道:“是的,她报的的确是设计师。”   拜托,这里是纺织学院,根本就没人去竞争秘书职位的好不好?孙贝贝一急之下抢先开了口:“贝先生,我个人觉得自己的适应力良好,而且纺织专业出身的人做专业秘书应当比文秘出身的人更能够适应工作需求。”   贝麓远的眸子里突然翻滚起的复杂神色快速的掠过孙贝贝的视线。   只那么一瞬,过后贝麓远便凉凉的笑了。孙贝贝疑心刚才的那一幕不过是因为自己太过紧张,所以才会出现幻觉。   贝麓远捻起笔在孙贝贝的名字后面写了个“3”,马秘书轻声问道:“是否点下一个?”   贝麓远微微颔首。   马秘书这才看向神色紧张的孙贝贝:“孙小姐,请您到一旁休息,下一位是江浩。”   孙贝贝恨不得冲过去摇晃着贝麓远问个究竟,但是她还是礼貌的起身鞠躬让位了。   贝麓远永远是这样,他永远喜欢将别人悬在半空中。这种嗜好还真是变态。   孙贝贝腹诽良久。   先前她之所以能够答出贝麓远的手上都带了那些东西完全是出于一种习惯。从前她就喜爱在暗中观察他的着装,画设计图的时候,贝麓远是她永远的麻豆。   对于这一点,贝麓远并不知道。对于孙贝贝,贝麓远无需加以了解,当然也就更无所谓这些细枝末节了。   发呆中孙贝贝的视线又不受控制的瞥向了贝麓远,提问中的贝麓远回视了孙贝贝一眼。   孙贝贝惊惶了,惊惶过后的她急忙将视线别开,王慧鄙夷的注视却等在了孙贝贝视线的出逃之路上。   王慧撇了撇嘴巴样子十分的酸涩。   孙贝贝反倒镇定下来,因为心境平和无畏,所以孙贝贝面容冷漠的回应着王慧的注视并且眼皮都不眨一下。   王慧首先败下阵来。   大眼瞪小眼的结果是,孙贝贝的眼睛里蒙上了一层水雾,孙贝贝生怕一眨眼泪水就会掉下来,故此她没敢再乱动眼珠子。孙贝贝一老一实的看着正前方的墙壁慢慢的耗掉了眼中的水气,之后她才转过头去重新看向了坐在会议室中央的第四名应试者。   这一转头又同贝麓远撞了个正着。   连孙贝贝自己都觉得矫情且太过刻意,故此她连忙低下头去瞪着手中的资料再不肯抬头。   贝麓远这厮从前就是个多情种子,她这一次立定主意是要来做正经工作的。   “正经工作”——想到这个词语,孙贝贝自己就先暴汗了一下。   孙贝贝一遍一遍的对自己说:这只贝麓远还只是从前的那只贝麓远,这只贝麓远不是那只和她哼哼嘿嘿过的那只贝麓远。   做了无数遍心理建设后,孙贝贝开始下结论:所以说,她只能将贝麓远当成一个陌生人。   如果贝麓远将她招进邦美,她也只能将他当成一个很有威严性格难测的老板。其他的什么绯色的东西她孙贝贝是一概不碰的!   脑子里面跳出一个小小的声音问她:如果因为强烈反抗而遭到辞退怎么办?   孙贝贝抬手打破脑海里的这个恶魔小人。   还不一定能进邦美呢,何况这一次贝麓远也没有很骚的挑逗她。   其实孙贝贝同学,上一次是因为你自己也很骚的去挑逗人家贝麓远的好不好?   重返青春末期的孙贝贝同学将自己想象成了一只纯洁的小绵羊,所以,她将自己想象的这样苦情也是情有可原的一件事情。   恶魔小人再度跳出来充当画外音:孙贝贝,如果被招进了邦美,贝麓远对你上下其手你怎么办?   躲?严词以对?孙贝贝咬了咬嘴唇,实在不行就辞职吧。如果五万块的奖金拿到手的话,孙然然的学费什么的自然就不成问题了。   所以她这一次是坚决不能卖/身受辱的!   恶魔小人嗤笑道:就凭你?贝麓远什么样的女人没有?不想当情妇你还能当什么?当老婆吗?就凭你?孙贝贝你梦还没做醒吧?   孙贝贝更低的垂下面孔瞪着脚下光洁如镜的地面。   可恶。   太可恶。   孙贝贝咬了又咬自己的下嘴唇。贝麓远是个什么样冷酷无情的奸商你忘了吗?你怎么还敢对他心存幻想?   因为理清了头绪,孙贝贝的情绪跌倒谷底。   重生后她生怕重蹈覆辙,如今却发现,比重蹈覆辙更可怕的还有自己不受控制的内心。   咬牙切齿中的孙贝贝终于等来了马秘书的宣判。   马秘书取过贝麓远面前的话筒宣布道:“本次入围的三位分别是,第一名江浩,第二名程晨峰,第三名孙贝贝。”   孙贝贝的脑子里反应过来的第一件事就是——五万块。   马秘书跟着补充道:“请这三位留下来,其他的同学可以先回去了,谢谢你们的参与。”   王慧抛过来的白眼什么的孙贝贝已经无所谓了,江浩和程晨峰热烈的握手,孙贝贝不自觉的站起来靠近了江浩和程晨峰。   江浩和程晨峰于是也大力的握住了孙贝贝的右手。   孙贝贝的手被两只大钳子一样的手轮番夹过去。   不是吧,这么用力,她的这个是手不是杠铃好不好?   然后江浩和程晨峰毕恭毕敬的同走过来的贝麓远握手,贝麓远说:“恭喜。”   江浩和程晨峰说了一大堆感谢之类的话,孙贝贝插不上嘴也就无所谓说话了,不过她还记得要保持一脸的微笑。   贝麓远将蔡部长仇部长以及马秘书介绍给江浩程晨峰听。当然其实也是同时介绍给孙贝贝听的,孙贝贝发现蔡部长和仇部长的头发此时看来都还算是浓密的。   真不知三年后这两人怎么都跟约好了似的掉了那么多的头发的。   贝麓远的右手递到了孙贝贝的面前,孙贝贝连忙抓过来握住了。   贝麓远的手掌肉肉的出着手汗,孙贝贝握住他的同时感觉到了一丝真实的力量。上一次也许是因为太紧张了,所以贝麓远在主席台上抱住她的时候孙贝贝反而觉得很虚幻。   贝麓远照例是说:“恭喜。”   孙贝贝连忙谦卑的点头哈腰:“多谢贝先生栽培。”   贝麓远的眸色闪了一闪:“以后你就跟在马秘书后面学习吧。”   孙贝贝松掉贝麓远的手爪子去同马秘书握手:“马总您好。”   马秘书客气的说道:“叫我马秘书好了。”   贝麓远看了看这两人交握的手慢慢说道:“你那边添了新人手,你的称呼也得改改了。仇部长,你说是叫马部长好呢还是叫马主任好?”   仇部长答道:“都很贴切,贝先生您定夺好了。”   贝麓远终结掉这个话题:“马部长,你和仇部长替他们三个办手续吧。蔡部长,你和我去海丰。”   因为孙贝贝到来而升职的马部长恭送走了贝麓远和蔡部长后掉头对仇部长笑道:“这个小姑娘倒是成全了我啊,改天我请你吃饭。”   贝麓远离境后气氛骤然变得和缓,蔡部长笑道:“可不是嘛?”   孙贝贝知道马秘书原先就身兼要职,此刻的所谓升职不过是名称上的改变而已。是以孙贝贝连忙谦卑的答道:“马部长您这么说可折杀我了。以后请您多多指教我,我一定会好好工作的。”   孙贝贝从前看太多了这种逢迎拍马,所以,此刻改变了路线的她也就顺便借鉴了一下。   虽然从冷漠的古墓派往拍马的星宿派上转有着很大的困难,但是孙贝贝相信自己还是可以克服的。    作者有话要说:新年看文不准霸王,要留言,留言才会越来越漂亮哦。 16 16、遭遇萧美美 ...   从前的孙贝贝极少来贝麓远的办公室。   贝麓远对孙贝贝的要求是:公共场合不得无故缠黏。   这个条件曾令孙贝贝倍感屈辱,但是她还是认真的执行了贝麓远的要求。   因为一旦违约,屈辱更甚。   但是,贝麓远却从不约束他自身的行为。   他最大的爱好就是引起全邦美的人对孙贝贝的侧目。为此,孙贝贝没少尝过糖醋白眼之类的东东。   彼时修习古墓派心经的孙贝贝屈辱得想要吐血,无奈之下她只得无数次的用勾践尝便的典故来鼓励自己,便便之类的事情想太多了,心理就难免会偏离正常的轨道。   所以,古墓派的代言人孙贝贝同学当时的面部表情异常的视死如归。   甚至是憋屈到几近崩溃的孙贝贝自己都厌恶看到镜子里自己那张不苟言笑的晚娘脸。   洗手台的半身镜里面,孙贝贝对着孙贝贝露齿一笑。现在的她果然青春多了。   叩叩叩的脚步声缓缓传来,孙贝贝抽出纸巾将手上的水渍擦干。丢纸巾的那一刻,妖娆的萧美美现身了。   孙贝贝礼节性的同萧美美笑了笑,奈何萧美美的回赠只是鼻孔两只。   孙贝贝将笑容打包收起,而后她迈着轻快的步伐预备消失。   “我说孙秘书,你就不能穿得稍微体面一点吗?还有,晚上休息的时候请你不要总是发出一些奇怪的声音,我有神经衰弱的小毛病,你那边嘟嘟嘟嘟的弄得我总是失眠。”   孙贝贝足下只是顿了一顿,她不是不想反驳,但是最终孙贝贝还是什么都没说。   萧美美的抱怨伴随着孙贝贝离开的脚步声一同响起:“连双高跟鞋都买不起,低档的平底鞋会磨坏地板的好不好?土包子一只。”   重生之后果然一切都大变样了。孙贝贝记得萧美美一开始是在人力资源部的,后来她才被送去了面料部坐格子间。   想当年,她用限量版的时候,萧美美还只攒了一只LV的包包。   富贵的嗟来之食和劳碌的小人物生活同样不好过,但是孙贝贝的经验告诉她:尊严必定是要排在首位的。   至少,现在然然考得很好,爸爸也还在赚钱,妈妈虽然出了车祸,但是也正在恢复当中。   而爸妈的厂里也考虑到他们家的情况,也减免了一部分房改房的费用,爸爸卖车的钱除去买房的花费后还剩下一万块。   加上妈妈先前攒的两万块钱,短时间内爸妈的生活问题是不大了。   孙然然第一年的学费和生活费孙贝贝已经都打到了孙然然的卡上。   虽然手头还有三万三千块钱,但是孙贝贝一点儿也不敢乱花。毕竟车祸后老妈得到的赔偿仅仅够付医药费的,老妈的复健还是个大问题。   这样一算账,孙贝贝就不敢花钱置装了。好在她自己就是设计出身,现在又是夏天,夏装比较容易制作。上班的前四天她每晚都赶着裁剪衣服,员工宿舍的墙壁隔音效果不是太好,所以住在她隔壁的萧美美听见微型缝纫机工作的声音也不足为奇。   市面上稍微能穿得上身的衣服价格都贵得离谱,孙贝贝只能自力更生。   便是这样,在淘宝上买的微型缝纫机和小型挂烫机也耗去了她几百大洋。孙贝贝现在每花一次钱,都肉痛得很。   幸好马秘书提前给他们支付了奖金,否则孙贝贝还真不知该怎么生活。   秘书室和贝麓远的办公室之间有一道连通的木质推门,推门过去便是玄关,玄关之后才是贝麓远的办公区。   孙贝贝到岗后的这几天贝麓远一直在出差,是以孙贝贝的忐忑之心也稍稍安定了一点。   秘书室的布局简洁明了。马部长的办公桌紧邻着连通的推门,另外三张办公桌则靠着木质推门对面的墙壁依次排开。这三张办工作分属谭旭萧美美以及孙贝贝。   孙贝贝在座位上坐定后,谭旭便转过身来交代道:“我去面料部拿色卡,你把桌子上的资料发到贝总的邮箱里。”   “好的。”孙贝贝拿起资料一一翻看。今天是她正式上班的第五天,由于贝麓远和马部长统统出差了,所以她的工作实际上是由谭旭安排的。   谭旭离开后,孙贝贝开始专心致志的输入文档。这份文件是贝麓远的笔迹,贝麓远的输入法烂得厉害,这点孙贝贝一早知道。只是她刚刚离开的时候贝麓远还没来,这份文件难道是贝麓远先前留下的,又或者贝麓远刚刚来过了现在又离开了?   一想到将要面对贝麓远,孙贝贝的心里就纠结的厉害。   星宿派啊星宿派,从今往后她就是星宿派的传人了。那些古墓派的酸腐孤傲可都得忘了才好啊。想得出神的时候,孙贝贝一不小心就打错了两个字。   叩叩叩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孙贝贝微微皱眉,谭旭在的时候萧美美还会收敛一点,这下她又得沦为萧美美毒舌功的试验品了。   萧美美环视四周后果然叩叩叩的扭到了孙贝贝身旁。   “你竟然用拼音输入法?孙秘书,你这样很浪费时间的。浪费企业的时间是可耻的行为。你知道,邦美是世界知名企业,每个邦美人都要以精益求精的态度去面对自己的工作。你务必要在短期内掌握五笔输入法,否则我怀疑你是否能够胜任秘书这项工作。”   拜托,姐姐你自己也只是一名小秘书好不好?你说话不要这么大的口气好不好?口气大去吃木糖醇吧,实在买不起,绿箭也不错。   腹诽归腹诽,孙贝贝面上还是挤出一个微笑来:“谢谢萧师姐您的指点,我会努力的。”   萧美美嗤笑着挥了挥保养得宜的右手,她的中指上那颗比芝麻粒稍大点的钻石立即配合的闪出了些微的光彩。萧美美斜睨着孙贝贝训示道:“不用对我笑,也不用对我抛媚眼,我是女人,不吃你这一套的。我不管你是凭的什么进到秘书室来的,总之你进了这个门之后就一定得夹紧尾巴做人。”   长得好看也是错。孙贝贝在心底冷笑连连,萧美美一派大老婆的姿态,难道重生产生的异位导致贝麓远大人亲临了她的娇躯?   孙贝贝继续微笑着敷衍:“萧师姐的话我会放在心上的。”   萧美美的目光挑剔的剜挖着孙贝贝的素颜,孙贝贝白净细嫩的肌肤再度撩起了萧美美心头的怒火——备注:乃嫉妒之火,非欲/望之火。萧美美性向正常,over。   萧美美口气很大的说道:“别叫我师姐,我是正规的科班出身,哪里认得你这种师妹!”   姐姐,你真的口气很大哎,你确定你不需要一瓶木糖醇口香糖吗?孙贝贝在心底消磨完这句话后,怒气果然就消退了一点点。可是她却无论如何也笑不出来了,孙贝贝于是继续腹诽不可一世的萧美美,你是怀春的老浪蝶,我是纯洁的小工蚁。   孤傲古墓派内力所产生的蓬勃怒意终于被孙贝贝消耗干净,星宿派的笑容成功的回到了她的脸上。孙贝贝含笑答道:“明白了,以后我会注意的。”   两种内力在体内打架果然消耗很大,孙贝贝发觉自己的神识已经不甚清明了,萧美美这种盲目的醋坛子比她想象中的还要难缠,谭旭大哥你究竟什么时候才回来啊、回来啊、来啊、啊、啊、啊、啊、啊……   孙贝贝的委曲求全并不能换来片刻的宁静,损人损到high的萧美美扫了一眼孙贝贝身上的白色蕾丝连衣裙后继续挖苦道:“你身上这件衣服是仿制品吧。知识产权你懂吗?不要为了一点点蝇头小利就去买复制品,这样会损坏邦美的形象的。你要是实在没衣服穿,可以去样品间挑一挑。邦美走的虽然是休闲路线,但是,挑一挑也还是可以挑到适合上班穿的衣服的,反正你也不是什么高贵的气质。”   木质推门沿着轨道发出了轻微的闷响,萧美美像被电到了一样迅速扭转过面孔。   单手扶住门框的贝麓远隆重登场了,孙贝贝先是下意识的松了口气,跟着她的小心肝就开始不由自主的扑哧乱跳了。   萧美美迅速挤出一抹温柔的微笑:“贝先生,您回来了。”   上班后第一次谒见大老板的孙贝贝站起来微微欠身:“贝先生,您好。”   贝麓远面色平板的下了指令:“萧秘书,打电话让马部长上来。”   贝麓远话音刚落秘书室虚掩着的门就被推开了,进来的人正是马部长,紧随其后的是抱着色卡本的谭旭。   马部长早已练成人精,一进门他就感觉出了不对劲。马部长不动声色的向贝麓远汇报道:“贝先生,您刚刚交代的都安排下去了。”   同样极有眼色的谭旭抱着色卡本试探性的说道:“贝先生,这是您要的色卡本。”   气场强大的贝大神淡淡的答道:“通知设计部三点四十分开会。色卡放到我桌子上。”   马部长和谭旭同时应道:“好的。”   谭旭跟着贝麓远的身边也有一段时间了,是以他没有立即抱着色卡本送到贝麓远的办公桌上去。   为什么?因为贝麓远本人正卡在秘书室的通道里,难道谭旭要走过去同他错身而过?拜托,贝大神他此刻的情绪很微妙的好不好?   谭旭抱着色卡本向着自己的办公桌方向运动,秘书室里一时间只能听见孙贝贝敲击键盘的低微声响。   贝麓远瞄了一眼各人后轻描淡写的发话了:“马部长,孙贝贝的工作情况如何?”   孙贝贝眼睛一花手里接连按错了五个按键。   贝大神,你可不能再变态了啊——孙贝贝无声的呐喊着。虽然一直号称修习的是星宿派的心法,但是古墓派的秉性还是深藏在孙贝贝的血管里的。所以孙贝贝压根就使不出媚笑之类的招数,于是她只能关节僵硬的继续敲击键盘。   马部长答道:“孙贝贝来的这几天我正巧出差在外,她的工作都是由谭旭安排的。”   贝麓远不笑的时候很冷酷,笑的时候就不大好形容了,总之此刻贝麓远面部的笑容让马部长觉得有点渗人。   马部长你年纪大了,你欣赏无能啊,贝麓远这样的腹黑变态外加自幼心灵受过创伤的男主近来很是走俏哎。   走路走到一半的谭旭只得回转过身子来汇报。谭旭揣摩着老板的心思答道:“孙贝贝是设计出身,做秘书同样很有心得,一点就通。”   贝麓远点了点头,被冷落许久的萧美美急于弥补先前自己犯下的错误,故此她娇笑着说道:“是啊,孙贝贝虽然没什么经验,但是教过了她的她都还做的蛮好的。”   贝麓远笑了。这次不是讥诮的笑,注意:他这次的笑容很是愉悦。萧美美不禁就有点呆掉了,美男啊型男,型男啊美男。   贝麓远轻笑着说道:“马部长,秘书室这边还是只有三个人比较清爽。既然孙贝贝很好,那就留下吧。”   交代完了,贝麓远就班师回巢去了。   手指僵硬的孙贝贝大大的松了口气,然后她继续敲键盘。    作者有话要说:新年快乐啊各位,很想你们哎。 新进来看文的童鞋们也不要吝啬你们的爱,记得留言收藏啊。 17 17、星宿派(上) ...   走位走到一半的谭旭面色从容的抱着色卡本迈向了贝麓远的办公室。谭旭的面上虽然从容,但是他的心里却很不平静,萧美美的姨父在陀城的政界颇有影响力,贝麓远所要剔除的人,难道是自己?   马部长温和的说道:“谭旭,等会儿你同萧美美做一下交接。”   谭旭的心里咯噔了,萧美美的心里也咯噔了。究竟是谁同谁交接?谁走谁留马部长你倒是说个分明啊。   马部长按下了内线电话:“你好仇部长。萧美美等下转到你们人力资源部,麻烦你帮忙协调一下。好的,好的,谢谢你,再见。”   萧美美没有傻到去问为什么,也没有傻到去说我不走。她狠狠的瞪了孙贝贝一眼,然后叩叩叩的回到自己的座位上收拾私人物品去了。   松了口气的谭旭继续走位,将色卡本送给了贝麓远后,谭旭开始同萧美美做交接。   由始至终孙贝贝一直在努力的敲键盘,我敲我敲我敲敲敲。   因为谭旭的专业以及萧美美的爱面子,交接工作进行得异常顺利。   孙贝贝将贝麓远的手稿打完后重新校对了三遍,之后她才问谭旭要来了贝麓远的电邮号码。孙贝贝进入到新注册的电子信箱里将资料发送给了贝麓远。   做完这一切便已经到了午餐时间,今日气氛诡异,是以孙贝贝见其他三人都没有就餐的意思便只得老老实实的坐在自己的位子上整理资料。   过了一会儿才听见马部长拨电话的声音,马部长礼貌的问道:“贝先生,您准备在哪里用午餐?”   孙贝贝拉长了耳朵。   马部长又道:“好的,我明白了,请您稍后。”   又是拨电话的声音,马部长说道:“莫主管你好,贝先生今天在办公室用餐,请你准备一下,过二十分钟新来的孙秘书会到你那边去取食盒。谢谢,好,好,不客气,再见。”   孙贝贝连忙站起身等候马部长的吩咐,马部长和颜悦色的说道:“你先去用餐,吃好了再去小食堂找莫主管。”   孙贝贝答道:“好的,我这就去。”   萧美美拉开抽屉翻出卡来抛给孙贝贝:“接着。”   孙贝贝抬手接住了,萧美美吩咐道:“替我包一份炒面,谢谢。”   孙贝贝索性问谭旭:“谭旭你需要我帮你带上来吗?”   谭旭摇头:“谢谢你,不用了,我等下自己下去吃。”   萧美美柔声细气的说道:“贝先生还等着用餐呢,谭秘书你赶紧和孙秘书一块去吧。我这里把剩下的资料再归归类,回头一并拷给你。”   多么尽职的好员工啊,相形之下孙贝贝和谭旭就是两个吃货。   谭旭一早习惯了萧美美的这种习性,加之萧美美就要离开秘书室了,故此谭旭也不搭她的腔。谭旭翻出了磁卡起身就往外走:“马部长,那我和孙贝贝就先过去了。”   马部长“嗯”了一声继续看资料,孙贝贝立即跟着谭旭撤离。   进了电梯谭旭才露出一个无奈的笑容,孙贝贝连忙赔笑。   谭旭看着下降的数字说道:“等下你直接去小餐厅,莫主管那边的菜比大餐厅里面烧得好吃点。”   孙贝贝看了看手里的卡:“那边也可以刷卡吗?”   如果她没有记错的话,小餐厅那边只接受主管以上的领导签字的。   谭旭笑着指点她:“贝先生没有出差的时候,马部长都会通知莫主管备餐。如果贝先生在办公室就餐的话,通常都是我们秘书室的人去取食盒。去取食盒的人也要用餐,所以,莫主管会另备一份简餐。”   受教了。孙贝贝连忙点头:“我明白了。”   谭旭笑道:“我们也是跟着贝先生沾光。萧美美的卡给我吧。”   孙贝贝将卡递上,递到一半她犹豫了。劳驾老员工帮忙会不会太过分?毕竟她是菜鸟,身为菜鸟就要有端茶送水看人脸色的自觉哎。   谭旭看出了她的犹豫,他爽快的接过卡片笑着说道:“等你跑完两个地方菜都凉了。”   电梯在四楼停下,谭旭按住按钮说道:“赶快去吧,回头见。”   孙贝贝答道:“好的,那就麻烦你了。”   电梯门合上,谭旭继续下行去往三楼的员工餐厅。   孙贝贝脸上的礼节性微笑这才垮掉。贝麓远突然将萧美美打包送去人力资源部好像是因为萧美美的那番咄咄逼人的言论。   如果更加自恋一点的想,贝麓远莫不是因为萧美美欺负她所以才替她出头的?   如果是这样,贝麓远究竟想干什么?   孙贝贝从前弄不懂贝麓远,现在更加弄不懂了。   虽然萧美美不会说出自己被打包的前因,但是马部长和谭旭这两个人精如何猜不出来啊?   真是越猜越黑啊,否则谭旭在公事公办的对待了她五天之后,为何会在刚才突然示好?   孙贝贝感到头疼。还好她牙不疼,胃也不疼,所以孙贝贝毫不费力的扫光了莫主管替她准备的午餐。   小餐厅的食物果然高出员工餐厅很多个段位啊。   孙贝贝刚刚抹干净了嘴巴,莫主管就亲自将食盒送过来了。胖胖的莫主管笑眯眯的说道:“孙秘书,这是贝先生的午餐,麻烦您带上去。”   孙贝贝忍住了喉间涌上的一个饱嗝微笑着答道:“好的,谢谢你。”   莫主管呵呵笑道:“午餐还合您的胃口吧?”   孙贝贝忍住再一个饱嗝:“嗯,很好,很好吃。”   莫主管递上一包红茶:“饭后喝点去油腻的,我家乡的土产,孙秘书您收好了。”   饱嗝被孙贝贝越忍越大,她接过了莫主管贿赂的精致茶包笑了笑说道:“谢谢你啊,那我就先走了。再见。”   当近臣果然N多好处。从前她还是设计组组长的时候,来餐厅吃饭也从没得过一点点的好处啊。   莫主管微笑着目送孙贝贝离去。这个孙秘书,看着很纤细,怎么胃口比谭秘书还大啊。看这小腰细的,真不知东西都吃到哪里去了。莫主管低头看了看自己腰间的加大号救生圈无奈的长叹了一口气。   孙贝贝回到秘书室时,谭旭已经到了。孙贝贝将茶包放在了自己的桌子上,然后她才将食盒拎到了马部长面前。关于这个茶包孙贝贝也想藏起来,但是穿了条裙子的她想藏也没地方藏。何况,秘书室的人平日里少不了要收一些餐厅赠送的小礼物,所以,她也就不用欲盖弥彰了。   马部长的视线从电脑屏幕上移动到了食盒上,之后他微笑着的对孙贝贝说道:“辛苦你了。请你给贝先生送进去吧。”   轰隆隆。孙贝贝的耳畔应景的响了响。   马部长你可真是一个称职的好秘书啊,你说,你说你一共替贝麓远拉了几次皮条了?   孙贝贝点了点头:“好的。”   去拉木质推门的时候,孙贝贝似乎听见了萧美美的嗤笑。也许人家根本没笑,也许只是她心虚生疑而已。   孙贝贝踏进玄关后发现办公区的门也被关上了,她抬起手轻轻的敲了敲门。   门内没反应。   贝麓远的办公室很宽大,且设置有起居室和休息室,如果他此时正在休息,那么她的敲门是没有任何意义的啊。   胡思乱想的工夫里,孙贝贝发现正对着自己鼻尖处的木门上有个按钮。   暴汗。   孙贝贝连忙按住按钮。柔和的钢琴旋律响了起来,之后木门发出了轻微的嘎哒声,孙贝贝旋开木门走了进去。   秘书室通往贝麓远办公室的这条通道以往孙贝贝从未走过,是以闹个小小的插曲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斜斜的歪在办公椅上的贝麓远冷冷的注视着孙贝贝,孙贝贝的气场一下就破了,小秘书孙贝贝低眉顺目的说道:“贝先生,您的午餐来了。”   低沉的笑声从贝麓远的胸膛处传出,孙贝贝吃惊的抬头,她说什么了?她说的话有这么好笑吗?这位怎么笑得如此花枝乱颤?   贝麓远的笑声在孙贝贝谨慎的注视下缓缓终止了。   贝麓远舔了舔嘴唇,这个既自然又性感还撩人,孙贝贝的嘴巴有点干。   笑意仍旧沾在贝麓远的唇边,他缓缓说道:“孙秘书,你刚才的话有歧义。”   孙贝贝回忆了下自己的话——贝先生,您的午餐来了。   歧义?孙贝贝囧了。   面对一个新员工,你这就调上情了?   孙贝贝还未囧够,贝麓远就又发话了:“上班时间不可以开这类玩笑,即便是午休时间也不可以,孙秘书,你明白了吗?”   孙贝贝雪白的面孔瞬间红透,她明明不是!但是孙贝贝却只能谦卑的认错:“贝先生,我明白了。”   贝麓远笑了。他的唇边有着不容忽视的讥诮:“不是错了,而是明白了。孙秘书你果然十分擅长社交辞令啊。”   古墓派的情绪正要上扬,孙贝贝及时刹车,一秒钟,孙贝贝于一秒钟内酝酿出了星宿派的笑容。   孙贝贝的脸上快速的套上了讨好的笑容:“贝先生,我记住了,下次我一定不会再犯这个错误。”   贝麓远眯了眯眼睛:“出去。”   孙贝贝恭敬的放下食盒然后迅速的撤退。   原来贝麓远是这么的不能忍受肉麻的讨好啊,她明白了,哦也!    作者有话要说:虽然大家是初二看到这章,但是其实然仔写的时候是三十的下午三点。 各位,新年好。 心情有点低谷的然仔也要乐观起来。 大家都要快乐。 18 18、星宿派(中) ...   因为萧美美的离开,马部长重新安排了一下谭旭和孙贝贝的工作分工,孙贝贝的工作量理所当然的加大了。   加上出差归来的贝麓远正在进行着清蒸各部门主要负责人的活动,所以孙贝贝又兼职起了端茶小妹的活计。   接连两天,孙贝贝都忙得跟个陀螺似的,好在谭旭将取盒饭这一工作交给了孙贝贝,所以油水十足的她勉强还算得上身强力壮。   十五点十七分,孙贝贝轻轻捶了捶腰部起身去茶水房准备下午茶点。   马部长抬眼看了看孙贝贝嘱咐道:“送完茶水后你就先下班吧,去超市买些点心水果补充一下茶水房里的冰箱,记得开发票。”   孙贝贝应道:“好的,买的品种和以前的一样吗?”   马部长笑道:“以前都是萧美美买的,我也没注意,你们女孩子对零食不都很精通吗?贝先生不爱吃甜食,不要买太甜腻的就行了。”   孙贝贝连连点头,一副很受教的模样。马部长对她的反应果然很满意,马部长说道:“这阵子你辛苦了,下一周如果不是太忙的话,就让你先轮休一天。”   秘书室这边都没有固定的休息日,孙贝贝有这个自觉,所以她连忙笑着答道:“我不要紧,我也没什么事情。”   谭旭闻言笑了:“马部长和我习惯加班了,要是真能闲下来还是让你先休息吧。”   马部长说道:“是啊,你们女孩子喜欢逛街嘛。去吧,早点把茶水送了你也早点下班,今天是星期天,你也出去逛逛。”   孙贝贝道了声谢谢立即奔向茶水房准备下午茶去了,所谓的下午茶也不过就是红茶一杯小甜圈儿四片。   经过小会议室的时候,孙贝贝探身进去点了点人头。正对着小会议室大门的贝麓远冷冷的瞥了孙贝贝一眼,贝麓远的冷气水准永远超过中央空调所能达到的境界,好在孙贝贝此刻的心情很好,所以这种毫无杀伤力的冷眼对她而言就只能是浮云了。   等下她一定要出去好好的逛一逛,顺便再买点料子回来做一件小外套。谭旭和马部长都喜欢吹冷气,所以只穿一件连衣裙的孙贝贝每天都冻得手脚冰凉。   她的那些旧衣物里也不是没有外套之类的行头。但是,款式和布料明显都很次,所以孙贝贝还是情愿穿自己现做的。   孙贝贝快速的将十二份茶点准备妥当了,之后她捧着大托盘来到了小会议室。   设计部正在商讨着冬季的新款男装,孙贝贝屏息静气的将大托盘放在了门边的小桌子上。   派发茶点的位次也是很有讲究的,孙贝贝不知道以往派茶水的人按照的是怎样的顺序,反正她是要将贝麓远供起来的。   面带着敬畏神情的孙贝贝将左手的红茶杯子和右手的甜圈儿碟子恭恭敬敬的摆放在了贝麓远的面前。   贝麓远的眼角轻微的抽搐了一小下。   孙贝贝的模样怎么看怎么奇怪,如果他没有想歪了的话,孙贝贝接下来的动作应该是双手合十拜三拜。   孙贝贝当然没有那么做,孙贝贝轻手轻脚的取了一套茶点派发给贝麓远左手边的人去了。   贝麓远第一名,然后按照顺时针的次序派发茶点——这是孙贝贝自己定下的规矩。   除出茶点外,孙贝贝还附送上崇拜的笑容一枚。   贝麓远的眼角又抽了抽。   下一个,孙贝贝的举动仍旧一样:恭敬的摆茶,崇敬的笑。   贝麓远不自觉的磨了磨牙,这种笑容还真是狗腿得让人觉得很碍眼。   浑然不觉自己已经被暗中观察了的孙贝贝继续修行着星宿派的外门功夫——狗腿笑。   贝麓远的眼睛也越眯越紧,这是一个危险的信号。   此刻正逢设计部第三组的梅组长介绍本组的冬季男装设计方案,讲述得激情昂扬的梅组长突然发觉老板的面孔变了色。   没有笑也没有怒,更没有挂那种讥诮的标准神情。这个,这个眯眼是个什么意思?   梅组长一惊之下就难免磕巴了一下。   贝麓远扫了梅组长一眼,梅组长立即低下头去看了看手头的资料,片刻之后他又镇定的继续介绍起来。   孙贝贝对于马蹄桌上的动静毫无察觉。这种茶餐厅式的活儿颇为消耗体能,孙贝贝既要端茶送水又要保持着笑容委实也不容易,所以,她的脑子迟钝一点儿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眼见着托盘上的茶点还剩下了五份,孙贝贝的心里小小的松了口气。当然,返身去面对会议桌旁的精英们的时候,孙贝贝的脸上又自动的挂上了星宿派的标准笑容。不管精英们看不看,她总是要这么笑的,既然粉墨登场就得有职业道德嘛。   将茶点摆放妥当了之后,孙贝贝看向接受茶点的那人,抬眼看人的同时孙贝贝顺便将脸上的笑容摆布得更加敬畏一些。   接受茶点的人小声的道谢:“Thank you贝贝。”   孙贝贝诧异的定了定神,这不是江浩嘛?这家伙这么快就受到重用了?星宿派的脸谱松懈成了真心的笑容,孙贝贝软言笑道:“请慢用。”   “孙秘书!”   孙贝贝冷不丁打了个激灵:“到。”   孙贝贝一抬头就看见了贝麓远不阴不阳的眼神,贝麓远冷冷的吩咐道:“让马部长和谭秘书先回去。”   敬畏的笑容快速的霸占了孙贝贝的表情肌:“好的,贝先生。”   答完了,孙贝贝才意识到不对劲。那两位都走了,谁来伺候贝大爷?   贝麓远却不再看她,贝麓远指了指梅组长说道:“毫无新意,难为你还讲得如此慷慨激昂。”   梅组长尴尬的解释道:“如果配合创意组的广告图和……”   贝麓远已经不耐烦了:“三天后的同一时间请各位带着新的设计方案来开会。散会。”   早知道贝麓远要散会,她就不该去准备下午茶的,这不是白折腾人嘛?   设计部的十一位精英火速退场,满腹哀怨的孙贝贝快速的收拾着桌面上残余的茶点。   贝麓远面无表情的继续霸占着位子,孙贝贝很明显的感觉到了这只散发出来的浓重不快,所以她很小心的绕开了贝麓远先去清理其余的杯碟。   收完了其余杯碟的兼职茶餐厅女招待孙贝贝童鞋恭敬有礼的请示贝麓远:“贝先生,请问您面前的那份餐点您还需要吗?”   贝麓远的眼睛一寸一寸的巡视着孙贝贝的面孔,贝麓远语气凉薄的说道:“原来邦美高薪聘请来的秘书竟然比不上一个普通的餐厅服务生。”   古墓派的真气开始在四肢八骸回荡,回荡得那叫一个销魂啊。   孙贝贝握紧拳头努力了两秒钟,两秒钟后她垂下眼睑赔上了一个柔顺的笑容:“贝先生,我会努力做好本职工作的。”   这个答案还不够星宿,真正的星宿派高手说话永远真挚感人,孙贝贝咬了咬下嘴唇等待着贝麓远的数落。   果然,贝麓远冷哼道:“邦美不是幼儿园,孙小姐,请你尽快适应自己的工作岗位,否则,萧美美就是你的前车之鉴。”   语毕,贝麓远携带着强大的气场离去。   孙贝贝定在原地缓了好一会儿神,她自嘲的笑了笑,萧美美,她怎么比得上萧美美?萧美美家有政界的背景,贝麓远对萧美美的处理方式只是冷冻而非辞退。   而她,有的仅仅是自己而已。   孙贝贝强打精神收起了贝麓远面前的那份餐点,重新托起大托盘的时候,她的双臂同时感觉到了酸痛。   她果然是个很没用的人,连端茶送水的活儿都干不好。水喉里哗啦啦的流水声帮助古墓派的真气做了最后一搏,孙贝贝眼睛一痛,鼻水和眼泪同时就都流了出来。   她就是这么的没用,连哭都这么的没有美感。   新近修习的星宿派内力孤苦伶仃的退缩到孙贝贝的脚趾里去了,孙贝贝捂住鼻子狠狠的挤出了胸腔里的酸涩与苦意,压抑了很久的眼泪伴随着水流声哗哗啦啦的往外涌着。   星宿派果然不是正常人能修炼得了的内力,而她,果然就是一个无用的人。   不停的进行着自我谴责的孙贝贝压抑着声音哭得很是陶醉,厚重的脚步声突然由远及近,慌乱中孙贝贝连忙掬一把凉水擦拭着自己的眼睛。   手忙脚乱中孙贝贝的手里竟然抓到了甜圈儿的碎屑,娇弱的眼睛受到了碎屑的攻击,泪水便再度涌了出来。   贝麓远走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画面:孙贝贝正低着头将脸凑在水喉下面冲洗。   贝麓远愣住了:“你在干嘛?”   惊吓中的孙贝贝忘记了自己的状态开口答道:“没干嘛。”   这一开口,自来水又涌进了她的口鼻。咳呛中,孙贝贝摸到水喉关掉了。   难得的是贝麓远居然抽了张面纸递给孙贝贝,孙贝贝咳嗽着道谢,好容易将口鼻里的水清理干净了,孙贝贝连忙立正抬头看向贝麓远。   贝麓远皱眉:“你,哭了?”   “没有没有没有。”孙贝贝连连摇头,“洗杯碟的时候,不小心把甜圈儿的碎屑溅到眼睛里去了。”   答完了孙贝贝就后悔死了。这个答案果然佐证了贝麓远刚才对她的判断,她还真是不如饭店里的普通服务生。    作者有话要说:过年忙到不行。从三十开始每天奔赴各个饭店吃吃吃,然后陪妹妹们和朋友们打牌唱歌,然仔的小身子板都要垮掉了。 初六上班,可是饭局还没继续。 还在没有胖一圈,不过也到了临界点了。 谢谢童鞋们的支持,然仔又回来了。 大家都变得漂亮了对不对,本坑继续更新。欢迎大家来砸花。 19 19、星宿派(下) ...   贝麓远拧眉道:“无能。”   滚你奶奶的蛋!什么古墓派星宿派都不管用了,孙贝贝直接化身成了市井派的代言人。   但是面子上她却仍旧记得挂上了星宿派的招牌,孙贝贝点头哈腰的答道:“是是是,小的——”   孙贝贝咬了咬舌尖改口道:“晓得了,贝先生的教导我铭记在心,一定会尽快提升自己的工作能力。”   贝麓远的眼角和嘴角同时抽搐了,遗憾的是低头哈腰的孙贝贝并没有去关注贝麓远的面部表情。   贝麓远冷声问道:“面料部送来的B947号布样和色卡被你放到哪儿了?”   孙贝贝急忙接招:“色卡和布样是谭旭负责的。”   答到一半孙贝贝就知道完了,所以后面的几个字她是怀着一种坦荡的必死之心说完的。   讥诮的神色果然浮上了贝麓远的唇角:“你果然比我想象中的更不专业。”   这句话的杀伤力还算一般,但是接下来贝麓远却掏出了口袋里的手机:“人力资源部的号码多少?”   孙贝贝急急的说道:“色卡应该在您的办公桌上。”   贝麓远闲闲的按上了号码:“找过了,没有。”   孙贝贝拔腿就往外跑:“我去找。”   地板上有着孙贝贝刚刚痛哭时溅出的水渍,而孙贝贝足上那双被萧美美评价过的劣质平底鞋果然劣质得可以,水渍遭遇到滑溜溜的鞋底后,就“吱——”了。   重心失控的孙贝贝眼见着就要扑倒在地,立在茶水室门边的贝麓远下意识的抬起手臂接住了她。   一团,不,确切的说是两团柔软的物体狠狠的按压住了贝麓远的双手。   跌倒的孙贝贝和接人的贝麓远以奇怪的姿势结合在了一起,两人同时看向了结合的部位。   不可能——孙贝贝傻眼了。   震惊过去的第二秒,她柔软的胸部感觉到了撞击后的疼痛。孙贝贝龇牙咧嘴的按住贝麓远的胸口往后退,用力过猛的结果是她的脚下再度打滑了。   这一次,仍旧是贝麓远救的她。   只不过,这一次二人结合的方式较为正常。   贝麓远揪住了孙贝贝连衣裙的肩带用力往上一提。   “你有没有脑子?”   伴随着贝麓远的训斥声同时响起来的还有迟钝的“扑哧哧”。注意:第一,这不是笑声;第二,这也不是废气排出体外的声响。   惊魂未定的孙贝贝在经历了前倾扑到和向后跌倒这两种姿势后,终于完成了直立的站姿。   “扑哧哧”的声响诱使她看向了自己的左肩。她的左肩上有一只握紧成拳的男性右手,此手经验证隶属于贝麓远所有。而这只拳头的左右各有一根被捏紧成细绳状的白色布料。   如果孙贝贝没有记错的话,这根细绳原来的样子应该是一道宽达两寸的肩带。   贝麓远紧握的拳头松开了,那段两寸宽的肩带就此露出了它们已是路人的真面目——肩带已然变成了皱巴巴的两截。   孙贝贝光洁的左胸随着肩带的滑落显现了出来,一只粉色的hello kitty站在文胸上冲着贝麓远微笑。   贝麓远的喉头上下抖动了两下,不悦的愤怒从他的喉头深处爆发了出来:“你在干嘛?”   孙贝贝慌乱的拉起肩带捂住胸口尴尬的看向贝麓远:“对不起,贝先生。”   她为什么要道歉?道歉的为什么是她?   贝麓远帮助她解除了这个困惑,贝麓远用一种拒人以千里之外的冷漠姿态哼道:“每一个试图诱惑我的女秘书都没能熬过三个月试用期。”   孙贝贝绯红的面孔刹那间冻结成了一片惨白。   “所以,”贝麓远的目光掠过孙贝贝的面孔看向了一旁的立式冰箱,“你要好自为之。”   贝麓远的脚步踏出门外的时候孙贝贝才找到了自己的声音,她尽量以平稳的嗓音说道:“多谢贝先生的教导。”   再多一个字她也挤不出来了。   孙贝贝将断裂的肩带打了一个死结,之后她快速的洗刷完了水池里的杯碟。   胸口被撞击的两个部位仍旧隐隐的疼痛着,贝麓远的骨头跟铁打的似的,从前,孙贝贝按住胸口轻轻的揉了揉,他们之间早已没有从前了。   何况,他们的从前也不是什么值得留恋的从前,那些惨痛的伤害还是忘掉为妙。   孙贝贝提起拖把将地上的水渍擦了个干净,环视了茶水室一圈确定没有什么可供挑剔的地方之后,孙贝贝快步的走向了办公室。   马部长和谭旭此时都不在秘书室里。   这两位都有着良好的工作习惯,是以孙贝贝一看到两人关闭了的电源开关以及码放得整整齐齐的资料夹就知道,这两个都被贝麓远放大假了。   孙贝贝走到谭旭的位子上翻看了一下样卡的收发情况,B947号布样和色卡的记录情况是昨天下午16点27分送进贝麓远办公室的。手工的记录卡原始而又方便。   孙贝贝揉了揉眼角拍了拍裙子上有可能存在的甜圈儿碎屑,然后才从通道处走向了贝麓远的办公室。   从秘书室的通道进入贝麓远的办公区,这也是她必须掌握的工作常识之一。   贝麓远一早打开了隔间的门,但是孙贝贝还是按下了门铃,这也是礼貌的流程之一。   贝麓远不悦的嗓音响了起来:“快点进来。”   孙贝贝应道:“是的,贝先生。”   孙贝贝火速抵达贝麓远的办公桌面前报到时,贝麓远正站在落地窗旁边喝咖啡。   “贝先生,我要翻找一下B947号布样和色卡,给您添麻烦了……”   贝麓远打断了她的客套话:“动作快点。”   孙贝贝得令后立即奔向样卡柜,B字区在这里,我翻我翻我翻翻翻……   没有?   样品柜的隔间设得很大,所以B字区就在比较高的位置上。孙贝贝垫脚垫得腿酸手酸,手酸不是垫脚垫的,手酸是因为她必须扬高了手臂去翻找一排排的布样。   再找了一遍,结论还是没有。   贝麓远换了个阵地喝咖啡,他单手捏着绿色植物的叶片催促道:“找到了没有?”   贝麓远闲适的问话急出了孙贝贝满额头的汗珠,孙贝贝小声答道:“还没有。”   预知到贝麓远必定会挖苦她,所以孙贝贝跟着又问:“B947号布样和色卡谭旭是昨天下午送过来的,请问您有没有查看过?”   贝麓远沉思了。   孙贝贝连忙转身恭候贝麓远沉思后的答案。垂下的手臂开始泛酸,她很想睡觉休息一会儿。但是回去后她还得缝补身上的这条裙子。这条白色的连衣裙是她比较中意的那种仙仙的类型,既仙又适合上班着装,唯一的缺陷就是料子太过轻薄经不起重力撕拉。   做裙子的时候还剩下一点布料,重新裁剪整块肩部的话,布料大概是不够用的,她可得好好的想一想,这块的缺陷要怎么修补才好看。   贝麓远终于沉思完毕,他若有所思的看着孙贝贝说道:“过来。”   孙贝贝连忙狗腿的跑了过去,贝麓远将右手的咖啡杯放在了孙贝贝的手上。   孙贝贝不由联想到了某部电影里的镜头:某人将烟头按压在了另一人的手心里,烟头熄灭,被按压的那人呆滞。   贝麓远掉头看着孙贝贝:“发呆了?”   孙贝贝满脸堆笑:“没有,没有,我在等您回忆呢。”   “回忆?”贝麓远眯了眯眼,危险的光芒一闪而逝。“回忆什么?”   星宿派新秀孙贝贝童鞋崇敬的笑道:“B947号布样和色卡是昨天下午送过来的,之前您看过那个布样没有?”   “哦。”贝麓远长长地点了点头,“好像看过的吧。”   孙贝贝在心里古墓派的咬了咬牙,面子上却还是星宿派的招牌:“那我在您的办公桌上找一找,可以吗?”   孙贝贝,其实你是两面派的吧。   贝麓远瞄了她左肩上的死结一眼:“你找吧。”   孙贝贝早已盯上了贝麓远办公桌右上角的那堆资料了,贝麓远一声令下她立即开赴前方。   翻到第三份,B947的标号出现在了孙贝贝眼前。   “找到了。”孙贝贝松了口气。   贝麓远走了过来,甘草的气息凉凉的扫过孙贝贝的颈项:“给我。”   孙贝贝没敢抬头,熟悉的气息和贴近的身躯同时引发了她心底的战栗。孙贝贝将厚厚的资料递了上去,谦卑的姿态好似忠心的奴婢面对尊贵的主子。   贝麓远扫了一眼孙贝贝墨黑的发顶,柔顺的发丝被孙贝贝挽成一个发髻压在了脑后。   贝麓远的视线不由下沉,细腻的肌肤喂饱了他的双眼却同时勾起了他的双手对刚才那两团柔软的回忆。   就在孙贝贝举不动资料夹的时候,贝麓远将厚重的资料接了过去。   孙贝贝低低的呼了口气,刚才贝麓远的注视带着明显的不悦。以往她没有干过秘书的工作,所以她的笨拙是在所难免的事情。   孙贝贝真怕贝麓远一不高兴就炒掉她,这份工作的薪水虽然有限,但是谭旭说过了加班费是可观的,虽然是试用期,但是每个月她的薪水也得有两千一。住宿免费还包中午饭,茶点什么的也是免费的,如果被开了,她就完蛋了。   正在愣神孙贝贝就听见了贝麓远的冷冽的声音:“发呆是设计部那群伪艺术家做的事情。”   “对不起贝先生,对不起。”孙贝贝不迭的道歉。以前她就是一个伪艺术家,积习难改啊。   贝麓远挥了挥手:“去吧。”   “是,贝先生。”孙贝贝躬身撤退。   贝麓远又道:“等等。”   孙贝贝刹车:“是,贝先生。”   贝大神指了指孙贝贝:“茶水室旁边有样衣间,你去挑两件衣服。”   样衣什么的孙贝贝不是很感兴趣,毕竟邦美的客户群所处的年龄正是18到25岁。T衫什么的不是她的风格,她的内心早已是个轻熟女了。   孙贝贝规规矩矩的道谢:“谢谢你,贝先生。”   贝麓远轻描淡写的说道:“有几件面料部采购的样衣不是我们自己打的样板,风格诉求太过迥异,你可以一并拿走。”   没抱任何希望的孙贝贝在样衣间里发现了那四件衣服时,呆滞了。   这个不就是传说中的双C吗?   贝麓远他,什么意思?    作者有话要说:昨天累死了,从中午饭到晚饭,这几天都是这样的,所以,等出了正月半就会尽量日更。 明天试着也写,但是不能保证。 谢谢各位童鞋的支持。喜欢然仔的就收藏吧,留言吧。 收藏和留言会让大家变美丽哦。否则,嘿嘿…… 20攻受(上)   孙贝贝的第一件大牌晚礼服就是双C出品的。那一次匆忙的换上晚礼服后,贝麓远带着她去参加了一个衣香鬓影的酒会。   那是孙贝贝参加的第一个高档酒会。   酒会上的男人们都是传说中的名流,名流们的女友最低的档次都是巧笑倩兮的小明星。   所以,当生面孔孙贝贝出现时,那群风姿绰约的小明星和仪态万千的名媛们立即用嘻哈的言辞迎接了她。彼时的孙贝贝正在修习古墓派,现实的落差击瞬间溃了她的理智,经此一役,孙贝贝奠定了她在面瘫大军中牢不可破的一姐地位。   回忆令孙贝贝颤抖,悲哀的情绪笼罩了孙贝贝的心头。她苦笑着探手抚上了静静挂在衣架上的礼服。   就在她第一次换上双C晚礼服的那个下午,贝麓远毫无预兆的侵占了她的身体。   其实,也并不是没有任何预兆的。毕竟孙贝贝和贝麓远签订过一份契约。   只是孙贝贝虽然签了那则条约,但是她的心里还是憧憬着粉红色的爱情的。   在贝麓远冷漠的侵占她的身体之前,她一度以为自己正是现实版的仙度瑞拉。   不幸的是,贝麓远用他的实际行动粉碎了孙贝贝不切实际的幻想。   这一次,他又想这么干了。   孙贝贝一一拂过面前悬挂着的四件礼服,贫穷的出身终究还是为她招来了贝麓远的轻视。   如果是从前,孙贝贝必定会咬牙死撑,但是这一次,孙贝贝却放纵自己流泪。   为什么不能哭泣呢?为什么从前她总是死磕到底?   除了她自己,又有谁还能抚慰她心底的伤痛?   孙贝贝默默地流着眼泪,哭泣的时候她仍旧记得绕到A区去挑了一件适合夏季穿着的七分袖黑色薄外套。   只是在穿外套的时候,孙贝贝突然弯腰蹲了下去。   孙贝贝将面孔塞在双膝的缝隙里哀哀地哭着,为什么她总是得不到贝麓远的尊重?   为什么贝麓远是这样一个注重肉/欲的冷漠男人?   为什么这一次她仍旧自轻自贱的来到了他的身边?   激烈的情绪迫使孙贝贝的耳鼓嗡嗡作响,绝望中星宿派的小强精神拯救了孙贝贝。   这一次虽然她仍旧有家庭的负累,但是爸爸和然然都在努力,甚至是复健中的妈妈都已经在尝试做简单的外贸手工玩具补贴家用了。   所以,她一定不能重蹈覆辙。   汹涌的泪水渐渐流缓了,孙贝贝用两只手背蹭了蹭眼睛,如果贝麓远对她的定位仍旧是可供诱惑的玩偶的话,那么她一定会坚决的离开。   最最重要的是灵魂相契的真爱,贝麓远的确诱人,但是孙贝贝需要的是真爱而不是种马男。   孙贝贝咬牙挺胸深吸气,之后她推开样衣间的门往茶水房去了。她需要洗脸吃点心补充体力,之后她才有勇气当一个任劳任怨的好秘书。   既然选择了走星宿派的路线,那么她就得忘了过往的伪艺术家生活重新做人。   否则她怎么敌得过贝麓远变态的御下手段?   镜头切换到贝麓远办公室。   单手托着下巴的贝麓远神情专注的斜倚在办公椅上,正对着他的面孔的,是宽大的电脑显示屏。   显示屏上显示的是空荡荡的样衣间,音箱里传出来的是拍门的声响以及平底鞋大力踏在地板上的啪啪声。   啪啪啪啪的声音由近及远,最终化为安静。   宽敞的办公区里一时静谧得吓人。   贝麓远缓缓的吸了口气,空气经过鼻腔时划出的声响冷漠而又凄凉。   贝麓远的鼻子轻轻的发出了一声“哼”,而后他抬手抓住鼠标点上了屏幕右上角的小叉。   他就知道,她回来了。      孙贝贝脑子里紧绷的弦在次日松开了。因为,贝麓远又出差了。   这一次伴驾的仍旧是马部长。   孙贝贝大大的松了口气。   对于贝麓远,她不是不迷恋的。现在的她虽然不再迷恋贝麓远,可是她对贝麓远的感情仍旧是复杂的。   种种复杂糅合到一起造成了孙贝贝对贝麓远的惧怕心理。   贝麓远不在家了,孙贝贝自然要去员工餐厅吃工作餐。吃惯了小餐厅的食物后,大餐厅的食物就显得不是那么可口了。   去大餐厅吃饭的第二天,孙贝贝就被面料部的内勤小妹妹们给包围了。孙贝贝是设计出身,面料部的小妹妹们大都也是设计专业的出身,所以大家就都聚集在一起了。   面料部的内勤们收入比不过同部门的外勤经理们,也没有外勤们的自由度。而同样是设计出身的设计部的设计员们因为自视甚高,所以和这些小妹妹们也走不到一块来。   这些小妹妹其实同孙贝贝差不多年纪,只不过孙贝贝自诩多长了几年的心理年纪,所以才在心里充老称呼别人为小妹妹的。   被包围的第一天大家的谈话内容都很保守,交谈的话题无非就是:今天的天气如何炎热,明天的天气又待如何,未来七天的天气走势又将怎样……   被包围的第二天话题就开始朝八卦的方向转移。交谈的话题开始涉及:设计部的人都是伪艺术家,设计部的人都鼻孔朝天,设计部的人如何如何,设计部的人怎样怎样……   孙贝贝开始冷汗。   从前的她也是设计部的一员啊,说她是伪艺术家她承认,但是鼻孔朝天这个就……   孙贝贝忍不住偷偷摸了摸自己的鼻尖,形态什么的好像还都正常。   星宿派的常识告诉孙贝贝,和这些小妹妹们交谈既不能落人口实说人是非,但是也不能太过孤傲,否则就会走古墓派的老路。   所以,孙贝贝在午餐时间里一直都保持着微笑、进食、再微笑、再进食的状态,间或她还会发出“哦”“啊”的声音。   这种政策奠定了她亲和的老好人形象。所以,第三天就有人开始八萧美美的卦。   小妹妹甲说:“萧美美被踢出秘书室的内情你们谁知道呀?”   小妹妹乙答:“我不知道。”   小妹妹丙:“贝贝一定知道的。”   附和者甚众,孙贝贝呆掉了。不说话也能牵扯到她头上来?这也太夸张了吧。   孙贝贝下意识的看向萧美美经常出没的那个角落,隔着远远的距离萧美美也正在看着她。   孙贝贝镇定的收回目光低头扒饭。   小妹妹们不依了,丁妹妹低声问道:“贝贝你说嘛,你肯定知道的啦,你告诉我们,我们又不去说给别人听啦。”   你们这么多人,还想告诉谁听?孙贝贝照例笑得很和气:“你们都是邦美的老人啦,既有经验又有人脉,我是才来的菜鸟一个,我能知道什么啊?”   “切——”   “贝贝你太保守啦,不是好姐妹——”   孙贝贝忍受住娇言软语的攻击呵呵的笑:“呀,我吃饱了,你们慢用。”   第四天,小妹妹们再度包围了孙贝贝。   孙贝贝黑线了。   以往她不合群也是有道理的啊,她真的很怀念不合群的过往岁月啊。   孙贝贝苦苦的支撑着星宿派的笑容,还好今天小妹妹们没再逼问她秘书室的秘史。   无营养的哈拉过后,戊妹妹突然说:“贝总马上就要回来了。”   所有人的目光集中在孙贝贝面孔上的同时,鱼刺刺中了孙贝贝的舌尖。   孙贝贝连忙拔下鱼刺摇头:“我不知道。”   戊妹妹得意的笑了:“看来我的信息比你们秘书室里还要灵通咧。”   丁妹妹推她:“你怎么知道的?”   戊妹妹笑道:“宣传部那边说了,咱们的代言人明日将抵达陀城配合秋季新款拍摄宣传片哎。宣传片的拍摄贝总是最关心的啦,所以我知道他一定会回来的。”   压抑的嘻嘻哈哈响了起来,孙贝贝镇定的扫视了众人一番。这个难道还有什么隐情?   甲妹妹低笑道:“贝贝你不知道?”   乙妹妹咬着舌头哈哈:“贝贝刚来的嘛。”   丁妹妹附住孙贝贝的耳:“有传闻说,贝总和代言人是最佳攻受组合。”   孙贝贝呆滞了。   攻受?   什么攻受?   戊妹妹用筷子敲丁妹妹的头:“要死了,这话我们可没说过啊。要是贝总知道了,跟我们无关啊。”   星宿派的真气自行运转,孙贝贝一本正经的答道:“我什么都没听见。”   因为语气表情太过正常,所以孙贝贝的神识和现场暧昧的气氛有着鲜明的距离。   甲妹妹拉拉孙贝贝的手:“贝贝,代言人来了记得帮我要张签名照。”   孙贝贝点头:“哦。”   乙妹妹笑:“人家公布过性取向的啦,不要浪费你的爱慕啦。”   甲妹妹拧眉:“我就是喜欢花样美男,不可以啊?”   太混乱了。孙贝贝扶额。   脑中突然灵光一现,花样美男?孙贝贝脱口问道:“代言人是谁?”   戊妹妹奇怪的看着孙贝贝报出一个名字:“这个你都不知道,你是不是邦美人啊?你都不看电视的?”   果然,果然,果然不是那个红透华人歌坛的小天王。   孙贝贝的记忆里,邦美的代言人是小天王啊。难道,重生后,一切都走样了?   所以,贝麓远也就变成一只攻了?   或者是——受?   孙贝贝恶寒了。 21攻受(中)   木门推拉的声响惊动了孙贝贝,她迅速的放下手中的茶杯叩叩叩的敲起了键盘。   站立在资料台前整理样卡的谭旭不动声色的吞下笑意,而后他恭敬的对着突然空降的贝麓远微微点头:“贝先生,您好。”   孙贝贝这才丢掉键盘站起来鞠躬:“贝先生,您好。”   贝麓远皱眉道:“邦美不是日资企业。”   患有轻度恐贝症的孙贝贝要想一想才明白贝麓远这是在教育她,适应不良的孙贝贝下意识的就笑得很狗腿:“贝先生,我以后一定会多加注意的。”   贝麓远阴森森的盯着孙贝贝的面孔看了半晌,孙贝贝慌了,这位大神怎么出差一回来就找她的茬啊?   谭旭继续埋首整理资料继续维持隐形状态。   就在孙贝贝的额上开始沁出汗珠的时候贝麓远终于发话了:“茶水室有吃的没?我没吃早点。”   孙贝贝立即想起来,茶水室目前是她的分工。   “有的,贝先生,我这就去准备。”孙贝贝急忙应承下来。   面色不善的贝麓远转身之后复又回头,孙贝贝迅速的立正站好,贝麓远瞄了她一眼补充道:“不要甜食。”   为了超过茶餐厅服务生的标准,孙贝贝还特意去邻近的茶餐厅观摩了一番。此刻缓过神来之后孙贝贝立即将学到的优质甜笑摆上面孔,她热络的答道:“好的,贝先生。”   这一次她是有技术的人,这一次她是靠技术吃饭的人,有技术含量的人就像海绵一样善于补充本领,巴拉拉巴拉拉……   狗腿的笑容再度污染了贝麓远的双眼,他咬牙怒道:“动作快点。”   “是,贝先生。”孙贝贝像超人一样快速的消失了。   贝麓远这才有空吩咐谭旭:“把面料部提供的样卡拿来我看。”   谭旭答道:“好的贝先生。”   贝麓远想了下问道:“你同何熏染的经纪人是同乡对吗?”   谭旭带上笑容谨慎的答道:“是的,贝先生。”   贝麓远吩咐道:“马部长在宣传部,打电话给他让他约宣传部的王部长十点过来开会,此事绝密。”   “是,我明白。”谭旭掏出了口袋里的手机。   贝麓远补充说道:“你也列席。”   谭旭的眼中闪过些微的诧异,看来这一次邦美真的要换代言人了。他快速的应道:“好的,贝先生。”   对于这一变故毫不知情的孙贝贝此时正在勤勉的煮着方便面。虽然过去开通宵会议的时候秘书室这边都会煮泡面给列席者充饥,但是孙贝贝事先还是恭敬的将采买清单拿过去给谭旭过目。   还是那句话,既然是菜鸟,就要有当菜鸟的自觉。   孙贝贝手脚麻利的将骨瓷面碗供奉到了贝麓远的面前,手握样卡的贝麓远抬头瞄了面碗一眼:“是什么?”   孙贝贝掀开盖子介绍道:“红烧牛肉面一包,另外我还加了两只卤鸡蛋。卤鸡蛋事先过了水的,不影响面条的口味。”   贝麓远嫌恶的抿了抿嘴角:“都是些垃圾食品。”   古墓派残余的真气果然不能小觑,因为孙贝贝居然顺口答道:“贝先生可以去小餐厅就餐。”   贝麓远微微抬眼,威压骤然爆发,孙贝贝迅速回归星宿派。她温柔的笑道:“垃圾食品对健康的确大有害处,小餐厅现做的食物干净又有营养,如果贝先生您太忙了的话,我可以去小餐厅去替您取些点心过来。茶水室里还有无糖的豆浆,……”   孙贝贝巴拉巴拉拍马屁的空挡里,贝麓远已经哧啦哧啦的吃上了面条了。   孙贝贝将剩余的话语咽了下去,记忆里的贝麓远永远神祗一般的冷漠,这般生活化的动作果然很幻灭。   贝麓远抬眼扫视孙贝贝:“你很闲?”   孙贝贝眯眼看了看贝麓远油腻腻的嘴角:“贝先生,您慢用,我先出去了。”   太幻灭,果然是太幻灭了啊。   孙贝贝快速的撤退到了秘书室专用通道,扶墙擦汗后孙贝贝不无悲哀的想着,为什么她会觉得她不像是个女秘书而更像是个茶餐厅女招待?   萧美美被踢的时候和谭旭交接了三个多钟头,所以孙贝贝能够断定萧美美以往必定不是专职管理茶水室的。   谭旭虽然面子上并不排斥她,但是心底里必定也是防备着她的。马部长又经常伴驾,难道她要继续这么荒废下去吗?   继续荒废的结果,孙贝贝打了个冷颤,难道她真的要去茶餐厅做女招待?   那点薪水肯定支付不来孙然然的花销啊。   古墓派的真气开始窜头开始昂扬,孙贝贝的面孔顿时变得有点李莫愁。   谭旭迟疑的喊了一声:“孙贝贝?”   谭旭发人深省的功力明显比不过贝麓远,所以孙贝贝要愣了一下后才反应了过来,她笑着问道:“有事吗?”   谭旭指了指孙贝贝腰间的围裙:“离开茶水室后最好把这个摘掉。我们这一层平时只有贝先生和我们三个,但是还是注意一下个人形象会比较好。”   孙贝贝顿时就丧气了,她摘掉围裙垂头认错:“我错了,下次我不会再犯了。”   谭旭温和的说道:“其实你不用这么紧张的。只要记好工作的本分,你一定会干的很出色的。”   “谢谢你,我会努力的。”怎么可能不紧张呢?她的压力太大,谭旭是不会明白的。   谭旭关照道:“十点的时候贝先生约了马部长以及宣传部的王部长一起开会,到时候我要进去帮忙做记录。你留意点,不要让人进来打搅。”   孙贝贝很警觉:“是,我明白了。”   宣传部的王部长也来开会,如果那帮小妹妹们没有说错了的话,这个会一定就和代言人何熏染有关啊。   攻受。   孙贝贝一想到这个就很恶寒。   九点五十五分,马部长和王部长出现了,同时出现的还有常务法律顾问唐诚先生。   孙贝贝嗅到了一丝紧张的气氛,大家的面部表情都很凝重,难道是邦美出大事了?   谭旭是最后一个进贝麓远办公室的人,他再次嘱咐孙贝贝:“不需要送茶水进来,你把秘书室的门开着,有人来了,你就示意我们知道。”   孙贝贝连连点头。肯关照师弟师妹的人已经不多了,所以谭旭这个人还是很不错的。   从前的孙贝贝被贝麓远娇养了三年,虽说她的确担了设计部组长一职,但是设计部是个连灰尘都沾染了艺术家做派的地方,何况是孙贝贝这么一个活生生的古墓派传人?   所以孙贝贝对于人情练达这一方面其实还是很欠缺的。也所以她并没有悟到,谭旭对她的关照并不是因为谭旭是一个好人。谭旭之所以关心孙贝贝是因为谭旭发觉了贝麓远对待孙贝贝的不同寻常。   人精谭旭自然是要顺水推舟卖个乖给孙贝贝的,也只有这般的人才能跟着贝麓远身后做了整整五年。以孙贝贝的资质,也就只能混个星宿派初级弟子玩玩了。   谭旭前脚进了贝麓远的办公室,孙贝贝后脚就把秘书室的门给打开了。   回到自己的位子上坐了一会儿之后,孙贝贝突然不安起来。   这种不安的直觉迫使孙贝贝站起身来走到了秘书室的门口。   整个十四楼就只有贝麓远和秘书室的人共同使用,所以在设计上,贝麓远所在的办公区的正门和秘书室的门构成了一个九十度的直角。   孙贝贝守着秘书室的门就等于守着贝麓远办公室的门了。   站了一会儿之后孙贝贝的肚子有点饿,茶水室在另一边,此时弃岗而去风险必定很大。   孙贝贝于是折回头去抽屉里翻出了一卷太妃糖。生活太清苦太挫折太悲催,所以她要赏给自己一点甜头。   伪艺术家孙贝贝并没有意识到她正在修习着古墓派的孤芳自赏大法,古墓派的心经可见还是颇为厉害的。   斜靠在秘书室门框上的孙贝贝一颗接一颗往嘴里塞着太妃糖,太妃糖甜腻且容易粘牙,孙贝贝费力的用舌头擦拭着自己的牙齿。   擦着擦着孙贝贝的脸不由自主的就红了,舌头折腾得这么酸好像在接吻一样。记忆里,这么吻过她的人,就只有贝麓远了。   孙贝贝猛然惊醒,饱暖果然容易思那个什么欲啊,不行不行,她怎么可以这样?贝麓远是她可以沾染的人吗?她的苦头还没有吃够吗?   孙贝贝的自我批评尚未完结,楼梯间那边就传来了杂乱的吵闹声和脚步声。   孙贝贝箭一般的冲向了楼梯间,此刻她的职责是看门站岗,她没忘,她一点儿也不敢忘。   十四楼的办公面积委实太大了一点,又或者孙贝贝的短跑水平太次了一点,所以当她抵达楼梯间的时候,一群人已经吵吵闹闹的冲破了楼梯间的门了。   率先冲进来的是一个面带戾气的花样美男,即便是孙贝贝这种不爱看偶像剧的人也知道,这个男人就是偶像红星——何熏染。   何熏染这模样这架势明显就是来算情帐的呀。   攻受攻受攻受……   攻受这两个字反复的敲打着孙贝贝的神识,伪艺术家孙贝贝童鞋顿时就死机了。   不能接受!这叫她怎么能接受呢?酸酸的气泡一串一串的从胃部往上冒。贝麓远喜欢女人她尚能理解,和男人攻受什么的就太叫她幻灭了。   这是个什么世道啊?让她醒醒吧。    22攻受(下)   正当孙贝贝百味难辨的时候,何熏染已经冲到了她的面前。   毫无减速准备的何熏染抬手推向了挡路的孙贝贝,孙贝贝的小宇宙瞬间就爆发了。   藐视她?   伪艺术家的脾气也不是盖的!   孙贝贝化掌为拳“嘭”一下对上了何熏染推过来的右手。   两人各自后退一步,呈对峙状。   孙贝贝偷偷将右手放到背后蹭了蹭,这家伙看着软弱,手掌怎么跟铁饼似的啊,疼死她了。   何熏染横拧剑眉怒道:“闪开!”   孤傲的古墓派孙掌门冷冷一笑:“这里是邦美集团董事长办公区,如无特别允许不得无故入内。”   何熏染的两名保镖和一名经纪人将邦美公司的四名安保人员挡在了身后,孙贝贝扫了一眼后佯怒道:“邦美的安保人员在哪儿?”   汗流浃背的四名安保人员立即越过障碍来到了孙贝贝面前。其中的一名正是保安部的李部长,气喘吁吁的李部长解释道:“孙小姐,我们已经劝过何先生了,但是何先生就是不肯听。”   何熏染斜睨了孙贝贝一眼,眼风所到之处女态横生,孙贝贝的心里更加坐实了何熏染妖孽受的罪名。   孙掌门贝贝童鞋暗暗咬牙:好你个贝麓远,好你个贝麓远啊——   何熏染上下扫视了孙贝贝一番,之后他才用不甚轻蔑的语气说道:“孙小姐?”   冷漠的孙掌门平稳的接招:“何先生不妨移步至贵宾休息室。贝先生此刻正在开会,他暂时没有空暇接待您。等贝先生会议结束后,我会将您的会面请求转告给他的。”   何熏染轻轻的磨了磨牙齿:“邦美居然请个小姐来上班,这个玩笑未免也开得太大了吧?”   孙贝贝眼中寒光骤放,她压住怒气用清冽的嗓音缓缓说道:“何先生是当红偶像,理应注重自身言行。”   古墓派心经在此时显现出了它镇定的对敌功效。   何熏染笑了:“不是我说的,是你的这位同事说的。”何熏染面带无辜的指了指保安部的李部长:“他刚才不是喊你孙小姐么?难道是我听错了?”   何熏染无赖的演技勾起了孙贝贝心底惨痛的回忆。素水心曾经也是这么的——该死。   孙贝贝转过身去看向李部长:“闲杂人等未经允许一概不能进入十四楼,李部长,请你认真执行这一规定。”   何熏染扬高了嗓音怒道:“我是邦美的代言人,谁敢这么对我?”   “邦美的代言人也就是邦美的雇佣人员,何先生虽然是邦美的特殊员工,但是也一样要遵循邦美的制度。”孙贝贝冷冽的说道,“李部长,请你在此处照看好闲杂人等。我去请示一下贝先生,……”   心情原本就很差的何熏染立刻翻脸了:“谁是闲杂人等?你骂谁呢?”   嘶吼的同时何熏染抬手挥向了孙贝贝,人高马大的李部长急忙挡住了何熏染的攻击。   何熏染不依不饶的扑向了孙贝贝:“打死你个狐狸精!赶走了其他的女秘书,你以为你就有机会了吗?你看你个狐媚样!我打死你,打死你……”   李部长只敢拦着何熏染,却不敢对他动粗,是以癫狂中的何熏染攻击得十分厉害。   孙贝贝狼狈的躲闪着。   看样子贝麓远果真爆了人家的菊花了,该死的贝麓远,变态的贝麓远……   何熏染和孙贝贝围绕着李部长激烈的追赶躲闪着。   闻讯而至的贝麓远看见的就是这样一副混乱的场景。   贝麓远抿紧了嘴唇将双手斜□了裤子口袋里。   站在贝麓远身后的王部长谭旭以及唐诚相互交换了一下眼神,而立在贝麓远左手边的马部长则偷瞄了一眼贝麓远神色的后谨慎的问道:“贝先生,是不是让保安部的人制止一下?”   贝麓远眯眼怒道:“让李耀民动作快点。”   马部长快步走上前去喝道:“李部长,贝先生命令你们将何先生请去贵宾室休息。”   李部长如蒙大赦,他长臂一挥将何熏染捉到手中。其他三名安保人员也立即将何熏染同他的三名随从隔绝开来。   气息不稳的何熏染喊道:“放开我。”   贝麓远踏着稳健的步子缓缓走了过来,形容狼狈的孙贝贝下意识的蹿到了贝麓远身后。   贝麓远面容冷漠的说道:“邦美同你的合约于本月底到期,我的决定是,到期后不再续约。”   何熏染的眼眶中顿时溢满了泪珠,他哀声说道:“贝麓远,你要怎样才肯原谅我。”   缩在贝麓远身后的孙贝贝立刻侧伸出头颅逼视大发嗲功的何熏染。   对视中,何熏染面色凄凉,孙贝贝眼带狠绝。   何熏染心中一抖差点破功,这个女人看上去竟然如此毒辣。她该不会是想对他下毒手吧?这个女人难道就是传说中的偏执狂?   孙贝贝怎么会是偏执狂呢?她只是偶尔有点李莫愁罢了。   胆怯了的何熏染顿时就想到了退缩,考虑到了他目前所处的境地后,何熏染鼓足勇气挣脱了李部长的束缚冲向了贝麓远。   贝麓远厉声喝道:“别碰我!”   何熏染被吓到了,同时被吓到的还有孙贝贝。孙贝贝猛地缩回了脑袋按住了心口。   站在后排的马部长王部长唐诚谭旭四人面面相觑,而后四人默契的收回目光保持镇定。   心肝乱跳的何熏染演不下去了,他后退一小步低声问道:“你真的要和我解约?”   贝麓远讥诮的说道:“合约到期日还有十一天,这点耐性我还是有的。”   何熏染看了一眼身后的经纪人,经纪人对他使了个眼色。   何熏染只得硬着头皮重新开口说道:“贝麓远,其实你也没有什么实质性的损失。”   贝麓远冷目一扫,威压之下何熏染再次后退。   何熏染咬了咬牙继续说道:“不续约就不续约。不过,按照惯例,你们不能事先放出风声。”言下之意就是,他要先放出风声。   贝麓远思忖片刻后点头:“不能太过分。”   何熏染退到经纪人身边小心的说道:“炒作也是互惠互利的事情,你们没有损失的。具体的我的律师会和你们谈,我先走了,bye。”   一声bye之后,何熏染一行人等哗啦啦的冲向了楼梯间方向。   马部长连忙说道:“李部长,跟过去看看。这里是十四楼,你带他们去下一层坐电梯。”   李部长急忙带着四名保安追了上去。   偌大的空间里顿时就安静了。   贝麓远拧眉转身,被扫视到的孙贝贝立即弯下腰去解释道:“何先生很激动的冲上来,因为谭旭他事先要求我保障会议的安全隐秘性,所以我就请何先生去贵宾室休息。结果何先生发怒推了我一下,我的手腕子都肿了。”   孙贝贝抬起右手充作证明。   虽然何熏染不会再被续约,但是贝麓远这人龟毛得很,万一他以失态的罪名炒了她,那她岂不是要冤死?   贝麓远垂下目光看住孙贝贝的手腕,这种晦暗的表情显然不带有任何积极的含义,背脊生凉的孙贝贝不由自主的就将右手背到身后去藏好了。   贝麓远开口说道:“注意何熏染的动向。唐律师,相关的手续请你准备好。王部长,宣传上要做好全方面反攻的准备。他是个垃圾,什么事都编造的出来。”   谭旭插嘴道:“何熏染的经纪人不是很好相与的。那个人在业界的风评一向糟糕。”   贝麓远不耐烦的说道:“和他的经纪公司联系,跳过他们。”   王部长提出自己的看法:“既然我们已经有了新的代言人,不妨高调宣传。小天王的形象一向很好,在客户群里的影响力也是很惊人的。”   马部长默数着:“五、四、三、二、一。”   贝麓远果然说道:“就按刚才的决定去办,具体的事项由马部长来协调。你们去宣传部商讨吧。”   失去耐性贝麓远快步往办公室走去,走了三步之后贝麓远扔下一句话:“孙贝贝,你过来。”   刚刚松了一口气的孙贝贝精神再度紧绷起来,她下意识的环视了在场的四个人一番。   王部长率先走到电梯旁按下了按钮,电梯门打开了,唐诚律师尾随而入。   一只脚踏入电梯的马部长说道:“谭旭,你去保安部那边协调一下,看看保安方面还有哪些漏洞。”   哗啦啦,四个人就统统消失不见了。   因为紧张,孙贝贝顿时口干舌燥起来。   同样口干舌燥心神不宁的还有刚刚走出邦美大厦的何熏染。   嚓嚓嚓的闪光灯和叽叽喳喳的提问惹烦了何熏染。   何熏染甚至懒得摆pose出来应付,经纪人立即半遮着何熏染的面孔将他护卫进了保姆车。   保镖保姆快速的归位,车子火箭一般的射了出去。   何熏染恼怒的说道:“钱哥,都怨你啦。”   钱哥笑道:“没事啦,都录好了。到时候朝网上一公布,你肯定火了。”   何熏染捂住面孔:“贝麓远的顺风车不是那么好搭的。何况他真的不上钩啊。咱们弄出动静后,要是他翻脸怎么办?”   钱哥冷下脸来怒道:“你怎么不想想丢了这个广告合约咱们得损失多少?邦美用小天王来替代你,明显就是说你的人气不如那小子,你的出场费立马就要降一个等次!”   何熏染放下双手咬了咬嘴唇:“要不还是含蓄点儿吧。今天那个小娘们,看着挺厉害的。”   钱哥笑了:“凡是出来混的,有几个不厉害的?你别怕,一切有我。贝麓远传的绯闻还少了?也不在乎多你这一个。”   何熏染犹豫道:“可是……”   保姆从后面递过来电话:“是桑先生。”   钱哥立即噤声,他比了个手势给何熏染鼓劲儿。   何熏染叹了口气接过了电话:“喂——”娇滴滴的“喂”字一出口,何熏染立刻就面如春花了。   出来混的,的确都不容易。所以,贝麓远的绯闻注定是跑不掉的。   而混乱,将继续…… 23、擦药风波 ...   佯装镇定是古墓派的拿手绝活,紧张不安中的孙贝贝本能的祭出了法宝。   踏入贝麓远办公区的那一瞬间,冷漠的容色优雅的冻结住了孙贝贝姣好的面庞。   铜锁关合发出的脆响传入了贝麓远的耳内,垂目看着街景的贝麓远缓缓的转过身来。   望着孙贝贝一步一步镇定的走来,贝麓远的胸口陡然间刮起了烦躁的气旋。   他曾经爱过这个女人,但是这个女人爱的却只是他的钱。   她从不肯服软,甚至连一句“我爱你”都不舍得敷衍。   他也曾经试图消磨过她的意志,但是她的骨头偏生硬得叫他抓狂。   将她逼急了的时候,她就会昂起面孔瞪起眼睛抿紧嘴唇坚定得像一个斗士。   孙贝贝甚至从来不在他面前掉眼泪。   唯一一次见她掉泪,就是重生之前的那一晚。   他本以为那一次她会哭着来服软请求他的帮助,但是她偏偏和靳何从那小子混到一起去了。   这个女人的心根本就是铁做的。   孙贝贝刚刚在贝麓远宽大的办公桌前站定,耳朵里就听见了贝麓远咬牙的咯咯声。   震惊中孙贝贝下意识的抬头,贝麓远铁青的面色和饱含杀气的眼神一下子就击垮了孙贝贝好容易才武装起来的镇定。   古墓派孙掌门立即换上了星宿派的新手制服,仓促之间孙贝贝的舌头甚至打了一个小结,她战战兢兢的问道:“贝先生,您叫我来有什么吩咐吗?”   该死的孙贝贝!贝麓远喃喃咒骂着。她的面孔原先就生的十分细致,三分惊惶浮上双眼之后,孙贝贝的整张面庞立刻就变得楚楚可怜起来。   贝麓远的视线从孙贝贝盈盈的大眼睛刮到了她尖尖的小下巴,所刮之处无不带来阵阵寒意。   孙贝贝艰难的咽了口吐沫,顶着压力的她将视线挪到了贝麓远的办公桌上。   烦躁和理智在贝麓远的心尖上激烈的交战着,偏偏此时孙贝贝身上的馨香又顽皮的钻进了贝麓远的鼻孔里,一股无名旺火从贝麓远的小腹丹田处开始往上蹿。   贝麓远果断的按住了胃部,“啪”地一声闷响后,贝麓远经脉里的那股无名热流则开始往下钻,热流下行的后果童鞋们都懂的。   第一时间感觉到了这个囧状的贝麓远猛地坐了下去,动作太过激烈且牛仔裤包裹太紧的结果就是,贝麓远他——疼了。   突如其来的疼痛促使贝麓远刷一下又站了起来。   孙贝贝惊讶的瞪大了眼睛:“贝先生,你没事吧?”   贝麓远转过身去咬牙怒道:“我没事。你先出去。”   贝麓远此刻的语气充分说明了他暴躁的状态,孙贝贝连忙应道:“好的,贝先生,那我先出去了。”   贝麓远却突然喊住了她:“回来!”   反身快走了三步的孙贝贝立即刹车,平底鞋太劣质地板太光滑的结果就是,关键时刻孙贝贝又打滑了。   一个趔趄之后,孙贝贝单膝磕下。跌倒之后的孙贝贝立即爬了起来,可惜的是,紧赶慢赶的孙贝贝还是听到了贝麓远的咆哮:“你在干什么?”   孙贝贝急忙解释道:“没事没事,贝先生,地板没有被磕坏。”   贝麓远黑线了。他在她的心目中就是这样一个形象吗?   惊怒交加的贝麓远语气不善的问道:“你的腿也没事吗?你的手腕子也没事吗?”   孙贝贝想了一下才明白了贝麓远问话的含义。这个,可以算作是关心吗?   因为没有妄图勾引他,因为没有贪图他的钱,所以他也将她当成了一个平等的人来对待。   是这样吗?   复杂的情绪在孙贝贝的双眸中翻滚,感慨又或者是心碎的神色溢满了孙贝贝的面孔。   孙贝贝急急的垂下面孔慌乱的答道:“我没事的,贝先生,我没事。”   贝麓远将双手插/入裤子口袋里,他强忍住了要将孙贝贝搂入怀中的欲/望。   抿了抿嘴唇后贝麓远说道:“医药箱在卧室里,你进去拿。”   贝麓远的卧室在办公区的东面,孙贝贝朝着卧室方向看了一眼,之后她低声应道:“好的。”   “在第一扇衣橱里面。”贝麓远补充说道。   这间卧房,孙贝贝之前从未进来过。   虽然过去他们有着极其亲密的关系,但是孙贝贝却鲜少有机会进入到贝麓远的私人世界里去。   陀城的老宅贝麓远也仅仅带她去过三次。   他们的关系,其实完全可以光明正大,毕竟他未娶而她未嫁。   但是贝麓远却偏偏要坐实了他们金钱奠基的关系。每一次,贝麓远都要带她去开房。贝麓远的知名度众所皆知,是以孙贝贝极为厌恶贝麓远的这种行径。   孙贝贝的第一个绯色之梦就是贝麓远给予的,亲手打破这个梦的同样是贝麓远。   踏入卧室的孙贝贝不由自主的环视了整间卧房,白色系的装修证明了贝麓远是多么苛刻的一个人。   孙贝贝咬了咬嘴唇走到了衣柜旁,第一扇门拉开以后医药箱果然出现了。   和医药箱同时出现的是孙贝贝熟悉的甘草气息,孙贝贝心头一恸,泪意险些浮出眼眶。   孙贝贝定了定神,蹲在男人的衣柜前大哭出声,贝麓远会以为她的脑壳坏掉了。   又或者贝麓远以为她暗恋他肖想他。   要是真的那样的话,还不把贝麓远给美死了?   用星宿派的精神鼓舞了自己三两句后,孙贝贝抱着医药箱走出了贝麓远的卧室。   她不了解的何止是他的卧室?她甚至是从度娘上知道的他被收养的经历。靳何从也说过,他是贝老二的私生子。   业界里的贝老二是风云一般的人物。   连靳何从都比她更了解他的过往。   这么一想,孙贝贝果然淡定多了。将医药箱送到贝麓远的面前后,孙贝贝恭敬的说道:“贝先生,医药箱取来了。”   贝麓远凉薄的嗓音平稳的响起:“放在桌子上。”   孙贝贝依言放下,告退的话语正在酝酿,孙贝贝的右手腕突然就被握住了。   贝麓远皱眉问道:“他还打你哪儿了?”   孙贝贝的理智叫她抽手,但是她的贪念却汲取着贝麓远手间的温度。孙贝贝摇头答道:“没有,李部长挡住了。”   因为肤色太过白嫩,所以手腕上的青紫也就愈发的明显了。   贝麓远左手握住了孙贝贝的手腕,右手打开了医药箱。“有一管云南白药,你等一下。”   翻出了云南白药的贝麓远松开了孙贝贝的手腕,孙贝贝的心口顿时一空。   贝麓远打开了盖子,用食指沾了药水后,他拉过了孙贝贝的手腕缓缓的推了开来。   其实,贝总,这个可以直接用上面的海绵擦的吧。   又或者,医药箱里面也有一种简易的辅助工具叫做棉签。   如果大家都没记错的话,贝总您其实是有些微的洁癖的,您好像是尤其厌恶云南白药的奇怪气味的。   肌肤相蹭的两人,同时回忆起了曾经的肌肤相亲。   这两只的内心果然都是熟男熟女啊啊啊啊……   孙贝贝率先反应过来,跳入她脑子里的第一个念头就是:贝麓远怕不是又想找乐子了吧?   自我保护意识强烈的孙贝贝立即狗腿一笑:“贝先生,您真是体恤下属,这种小事还是我自己来吧。”   贝麓远这样自负的一个人当然讨厌低水平明目张胆的拍马屁行径了。   何况,露出这种贱贱笑容的还是他曾经爱过的女人。并且这个女人过去曾经是那样的冰山面瘫冷酷……   所以,贝麓远的适应不良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所以,贝麓远被恶心到了。   他松开了孙贝贝的手腕拧眉说道:“把药拿走。”   孙贝贝星宿一笑:“谢谢贝先生的关心,贝先生对员工真是关心……”   贝麓远的手机适时的响起,孙贝贝立即动手去收拾药箱。低头收拾药箱的那一刻,孙贝贝眼角的余光瞄到了贝麓远丹田以下的一个不应该在此时凸起但是却凸起了的部位。   孙贝贝恼羞成怒了。   他该是有多饥/渴才会在这种状态下都凸起了啊。   孙贝贝光速的收好药箱光速的逃离了现场。   她拒绝做玩物!拒绝!   一直在接听电话的贝麓远却是微微勾起了唇角。    作者有话要说:日更是多么困难的坚持啊。 24、视频风波(上) ...   孙贝贝是被震山响的敲门声给吵醒的。半眯着眼摸到了套房大门的把手时,孙贝贝才真正的清醒过来。   墙上的壁钟显示的时间是:三点十七分。   会是谁?孙贝贝紧张了。   乒乒乓的敲门声再度响起,孙贝贝下意识的抖了一抖:“是谁?”   “我是周兴芳。”   孙贝贝凝神细想了片刻,答话的这个人的确是员工宿舍的门房周大妈。上辈子吃过闷亏的孙贝贝防护意识极强,是以她继续问道:“周大妈,你有什么事?”   周兴芳答道:“你的电话接不通,贝总通知你去董事长办公室开紧急会议,现在就要过去。我回去睡觉了,你赶快啊。”   紧急会议?孙贝贝呆了片刻,等她拉开房门的时候周大妈的脚步声已经到了楼下。孙贝贝扬声问道:“周大妈,是现在就去吗?”   声控路灯应声响起。   周大妈远远的应道:“是啊,你赶紧去。”   隔壁的房门突然被打开,孙贝贝吃了一惊后退半步。一脸不善的萧美美怒道:“深更半夜的鬼喊什么?”   孙贝贝这才意识到自己的行为有多扰邻,“对不——”,“起”字还没说出口萧美美就已经将房门给摔上了。   莫名其妙。孙贝贝忍不住喃喃咒骂,和萧美美的冤仇皆因贝麓远而起。   贝麓远他最好有很紧急的事情,否则,她一定会揍扁他。想得太泻火了,套着牛仔裤往上拉的时候,孙贝贝用的力气就不由自主的变大。一阵钻心的疼痛猛地袭来,孙贝贝那只原先就受过轻伤的右手腕再度闪到了。   该死的贝麓远!   孙贝贝忍住余痛翻出手包一看,手机果然没电了。卸电池后盖的时候,孙贝贝右手大拇指的指甲又断了。   疼怒交加中,孙贝贝的鼻尖沁出了汗珠。   她错了,她不该咒骂贝麓远。贝麓远是神,是大神,这样总可以了吧?怨念着的孙贝贝蹬上平底鞋后拎着手包冲了出去。   声控路灯照着孙贝贝的身影送她下楼,出了楼梯间后,孙贝贝一路向东疾行而去。小径两旁的路灯昏黄暗淡,虽然是夏季,但是这夜半的寒气也是冷冽侵骨的。   孙贝贝抱着双肩低头快走。出后园的时候,周兴芳卧室的灯仍未关掉。   听见仓促的脚步声后周兴芳问道:“是孙贝贝吗?”   孙贝贝应道:“是我。大妈你别起来了,我把门反锁上就好了。”   披着单衣的周兴芳走出卧室说道:“这大半夜的可不敢随便,还是我来锁吧,自己锁的自己放心。”   孙贝贝不迭的道歉:“那就麻烦你了,大妈你赶紧回去睡吧,我先走了。”   周兴芳递了支手电筒给孙贝贝:“这一路都是咱们的园区,照理不会有意外。这支电筒有电击的作用,你按下面那个红点儿就成了。自己小心点啊。”   孙贝贝的眼眶居然湿了,她含笑应道:“谢谢大妈了,你早点睡吧。再见。”   周兴芳絮絮叨叨的说道:“就数这孩子最喜气了,见谁都一脸的笑,巴拉巴拉……”   疾步快行的孙贝贝当然没能听见周兴芳的巴拉拉,但是那支手电带给她的温暖却是真实存在的。这一世,她积极的面对困难没有投机取巧,所以生活就给予了她相应的尊重。   孙贝贝的心里顿时疏松无比,黑寂的夜色快速的从她身侧退去,当孙贝贝到达秘书室加班通道时,安保部的李部长已经等在了那里。   李部长急忙迎上前说道:“孙秘书,快,这边,上电梯。”   孙贝贝加快了脚步跟着李部长进了电梯,李部长按下14后说道:“人都到齐了,就差你了。”   孙贝贝立即受宠若惊:“差我一个?”   李部长答道:“是啊。马部长让我下来找你,这不,我刚到侧门这边问,你就过来了。”   孙贝贝在心里大叫不妙,她原本以为贝麓远是喊她过来端茶送水的。毕竟她只是一个小秘书,这样的身份能参与到什么重要的大事里去啊?   思忖了片刻后,孙贝贝谨慎的问道:“李部长,贝先生急着开会,是不是出了什么大事了?”   电梯叮咚一声开了,李部长大踏步走了出去:“快点,快点。”   这个莽汉,白白浪费了她酝酿了许久的慎重情绪。切也——   腹诽归腹诽,孙贝贝还是小跑步跟了上去。十四楼里一片灯火通明,李部长推开小会议室的门大声说道:“贝先生,孙秘书来了。”   李部长这么大声一吆喝,所有人的目光便同时集中到了孙贝贝的身上。   孙贝贝囧了。这个,用不着这么慎重的介绍她吧?她只是小小的秘书一枚好吧?反手带上门后,孙贝贝贴门而立。   安坐在小会议室首席位置上的贝麓远一脸的高深莫测,孙贝贝谨慎的欠身行礼:“贝先生,不好意思,我来迟了。”   贝麓远对着左手边的马部长点了个头,马部长立即站起来说道:“会议现在开始。谭旭,播放视频吧。”   围坐在马蹄桌周围余下的众人分别是宣传部的才子们以及安保部的猛男们。   李部长先行一步回到了他的座位上去,整张马蹄桌上的空位便只剩下了三个。孙贝贝目测到了一个最靠近她的位子,之后她蹑手蹑脚的靠上去坐下了。   小人物迟到后必须将存在感降到最低,这也是菜鸟奉行的守则之一。   哧哧嚓嚓的声音响了起来,孙贝贝立即聚精会神的看向了贝麓远身后的屏幕。   从前开会的时候,她也会将自己的设计图在屏幕上演示。孙贝贝的回忆突然震惊的中断,这个视频,这个,这个是什么意思?   震惊中的孙贝贝突然看到了贝麓远平静的注视。   是了,所有人都在专注的看着屏幕上播放的视频,而贝麓远却在走神。老板当然有权力走神,但是,问题的关键是,这是个视频播放的是神马?   贝麓远面无表情的充当着解说员:“凌晨两点一十三分的时候,我在网上突然搜到了这则视频。视频的标题是——”   贝麓远偏过身子看着屏幕,他照着屏幕上方的字体一个一个的念过去:“何熏染惨遭遗弃,相争女子疑似邦美集团现任董事长秘书。”   视频经过刻意的处理,原来的声音已经听不见了。何熏染追着孙贝贝打的那段镜头被剪辑得只剩下孙贝贝的怒目了,而孙贝贝躲在贝麓远身后的那段,更是只贴了一段模糊的远景。   安保部的猛男们集体朝孙贝贝行注目礼。宣传部的一干才子们到底经历过大风大浪,所以还算沉得住气。   当事人孙贝贝却沉不住气了。“是——我?”孙贝贝简直不相信自己的双目。   贝麓远发话了:“各大网站的娱乐和财经版相继都转载这则视频。相关的话题更是层出不穷,毫无疑问,何熏染的经济公司利用邦美以及我本人在替何熏染炒作。”   还有她啊,她也被拖累了啊——孙贝贝无声的呐喊着。   王部长说道:“小天王同何熏染分属不同的经纪公司,我们集团舍弃何熏染启用小天王,何熏染的市场价值自然降低。他们的反击原先也是在宣传部的预计范围之内的。”   贝麓远阴森森的打断了他:“这么说,你事先也预计到了他要给我贴上男同志的标签。”   王部长连忙辩解道:“这个,倒是没有料到。”   贝麓远面带讥诮的笑道:“宣传部的才子们还真是不食人间烟火啊。何熏染是你们大力推荐的代言人,在敲定何熏染之前,我从未听你们中的任何一个提及过他的性取向。”   王部长流汗中,宣传部的才子们垂目中。   孙贝贝咬牙暗道:贝麓远,你歧视同性恋人,BS你。其实,孙贝贝童鞋,如果贝麓远真的那样的话,估计你也受不了吧。   贝麓远冷笑道:“如果不是我亲自发现,估计各位永远也发现不了何熏染的真面目吧。”   宣传部的猛男们暗暗骚动了。亲自发现?贝总,你是怎么个亲自发现的?   孙贝贝童鞋和宣传部的猛男们同时不淡定了。   没有发现自身语病的贝麓远继续爆炒着宣传部的才子们:“同何熏染解约是我的决定,聘请小天王是你们的提议。之前我就说过,要做好万无一失的舆论攻势,你们也都信誓旦旦的保证了绝不会出差错。现在怎么办?我个人的声誉怎样挽回?王部长,你先说!”   王部长欲哭无泪了,贝老板,是您亲口答应何熏染让他先放出风声的吧。所以,这种被动的局面也不是小小的我一手造成的啊。   真正开口的时候,王部长面容镇静且语气里含着十足的把握的:“贝先生,我个人认为,可以启用一号方案。”   “说。”贝麓远冷冷的发话。   “一号方案就是,首先,撤销何熏染所拍摄的秋季预告片,将小天王的秋季预告片提前公布。然后,高调宣传小天王和邦美的合作。”王部长仔细的观察着贝麓远的面部表情,遗憾的是,贝麓远的面上看不出任何端倪。   贝麓远冷道:“就这些?”   王部长犹豫了一下看向了孙贝贝,他试探性的开口说道:“既然视频上提及到了孙秘书,而之后网页上的评论中也提及到了孙秘书,那么我们这边是否应该回应一下这个问题。”   贝麓远将孙贝贝纳入到视线范围之内:“比如。”   “有两种方案,第一个就是否认,第二个就是承认。”见贝麓远没有明显的喜怒王部长继续说道,“否认是指由邦美出面否认贝先生您和孙秘书之间有着超出正常工作范围之外的关系。承认也可以分为两层,第一个就是默认,第二个就是公开承认,这样可以洗刷何熏染给您造成的负面影响。”   王部长说话的期间,贝麓远的眼睛就没有离开过孙贝贝的面孔。孙贝贝鼻腔里的空气渐渐稀薄起来,贝麓远果然没有辜负孙贝贝的期望。他平静的将皮球踢到了孙贝贝的面前,贝麓远不带任何感□彩的问道:“孙秘书,你说呢?”   孙贝贝下意识的抠住了衬衫的下摆:“什么?”开口的那一刹那,孙贝贝发现自己的嗓音已然沙哑。   贝麓远沉稳的说道:“我在问你的意思。你觉得应该否认还是应该默认,或者干脆承认。”   这段话,直接飙升了在场的所有才子们和猛男们的血压。连马部长和谭旭都面面相觑。   谭旭是真不知道,而马部长却是略知一二的。马部长知道的真相连孙贝贝都不知道。在南江大学的时候,孙贝贝吐血了,是贝麓远亲自送她去江大医学院附属医院的,并且贝麓远还亲自替她挑选了医生。   甚至是后来的招聘,马部长怀疑,贝麓远是为了孙贝贝才设立那三个招聘名额的。   马部长,你果然真相了。   但是,马部长一直以为贝麓远喜欢玩细水长流,并且马部长以为贝麓远还没有对孙贝贝下手。   照着眼下的这个问话看来,这两人怕不是早就煮成熟饭了吧。   贝麓远的语气低缓而又平和,但是孙贝贝的心肝却拼命的扑腾了起来。孙贝贝干巴巴的说道:“一切以公司的利益为上。”   贝麓远应该不是在玩暧昧,贝麓远是事业型的男人,所以,此刻她应该将他当成一个老板来对待。   贝麓远的眸色微微一闪,跟着他说道:“王部长,你怎样看?”   众人所有的期待随着这句问话的出现破碎了,老板,你就谈一场办公室恋情来满足一下我们的恶趣味吧——   王部长头顶的发囊开始萎缩。他咳嗽了一声后答道:“为了贝先生您的名誉考虑,应该公开承认。”   贝麓远点了第二个人:“李部长,你的意思呢?”   这个关安保部什么事啊?李部长犹豫道:“我赞同王部长的意思。”贝大神最恨下属回答不知道。不知道?不知道你脖子上那玩意儿搁着有什么用?   “马部长。”   被点到的马部长委婉的说道:“我相信也许可以有更妥善的解决方法。我们可以同何熏染的经纪公司联系,今天的突发情况也许是他个人的行为。”   狡猾的马部长。孙贝贝想道,到底是老姜啊。她怎么就没想到跳出贝麓远设下的陷阱去回答问题呢?   贝麓远笑了。嚣张、霸气十足的笑容在贝麓远脸上绽开。贝麓远冷声怒道:“何熏染这种人,不配我同他对话。小天王的宣传提前进行,王部长你负责这一块的跟进。何熏染所属公司的老板,马部长来联系。至于网上那些传言,清者自清,就当做是在提邦美做宣传好了。”   众人皆呆。老大,你自己说要清誉和名誉的嘛。你又玩我们了?   王部长率先提问:“但是贝先生,邦美的客户群针对的是18至25岁的青年。如果我们的形象被何熏染抹黑,会不会对销售有影响。”   贝麓远利目横扫威压骤降:“这就要看你们宣传部如果做好危机公关了。”   王部长不迭点头:“是。我们这就回去商讨对策。”   贝麓远下了决断:“宣传部从即刻起开始进行反攻,大体的思路刚才我们已经商讨好了,所以,不要再浪费时间在商讨上。我要看到成效。”   王部长带着宣传部的才子们火速撤退。   贝麓远跟着看向李部长:“安保部要做好基本的防卫工作。何熏染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我的十四楼,他的人如何在我们的眼皮子底下拍摄的?我不需要解释,请你拿出实效。”   猛男们也撤退了。座椅拉开的声响无端制造了恐怖的气氛,孙贝贝的心脏再度加速。    作者有话要说:让收藏留言来得更猛烈写吧—— 不要因为我是娇花而怜惜我,hiahiahia…… 25、视频风波(中) ...   小会议室里回归平静后,贝麓远这才不紧不慢的开了口:“马部长,你和谭旭这就动身去上海,蒋小虎在停车场等你们。”   马部长立即起身:“好的,我这就打电话给蒋小虎。”   孙贝贝竖起了耳朵,这里面有隐情啊。   果然,贝麓远交代道:“耀皇将在明天九时召开新闻发布会,届时将公布宋氏收购耀皇的消息。我同宋佑棠先生约定的时间是上午十点整,新闻发布会后的小型记者招待会上,耀皇将公布新片的主创人员和投资方。由马部长代表投资方邦美同耀皇签约。至于谭旭,你是助手,路上马部长会给你交代相关的事宜。”   耀皇换老板了,而邦美将投资新片,这是不是说明,何熏染将会被耀皇彻底的雪藏?孙贝贝眨了眨眼睛,贝麓远既然早有杀招,刚才在会上为什么不说实话?   是了,他这个人一向性情古怪。想到了这一层,孙贝贝开始同情王部长起来,有了这样的老板,王部长的头发迟早会变成飞机场的造型。   伪艺术家孙贝贝神游的当口,谭旭已经躬身领命了:“贝先生,我明白了。”   贝麓远点了点头:“那就立即动身吧。”   谭旭即刻动手收拾桌子上的文件,孙贝贝十分有眼色的说道:“我来吧。”   马部长和谭旭立即火速离开,小会议室的门被合上后,低头操作电脑的孙贝贝突然心尖一颤。   夜深人静,孤男寡女,孙贝贝的心尖如何能够不颤抖?电脑关闭的音乐陡然响起,虽然关机指令是孙贝贝下达的,但是孙贝贝还是被这突如其来的声响吓得一抖。   偏偏贝麓远还凉凉的问道:“孙秘书你,似乎很紧张?”   星宿派新手孙贝贝显然不是腹黑派顶尖高手贝麓远的对手,孙贝贝干巴巴的笑道:“哈,没有啊,贝先生,您多虑了。”   “我多虑了?”贝麓远的面色难辨喜怒,他缓缓地前倾着将双臂搁在了会议桌上,之后他又曲起左臂将下巴搁在了左手背上。贝麓远微微一笑,道:“你的意思是,我很令人厌烦?”   短短一瞬间,贝麓远已经完成了从发怒到放电的转变。这种妖孽的行径简直令人发指!   孙贝贝呆呆的后退着,直到她的后背抵住了椅背她才惊觉自己的行为有多挫。   贝麓远果然又是妖孽一笑。双目锐利如箭,笑容邪魅如妖,这人不是妖孽是什么?狼狈间,孙贝贝开始做匆忙的心理防线。她对自己说:“冷静,孙贝贝。”   她对自己说:“镇定,孙贝贝。”   她对自己说:“其实这个男人就是看上去妖孽而已,真正用起来的时候,他也并不可口。所以,你不用害怕。”   过去孙贝贝极度厌恶贝麓远的圈圈叉叉,除了耻辱和疼痛,孙贝贝想不出另外的形容词来修饰贝麓远狂躁的举动。   但是,此刻,在贝麓远的注视下,她的鼻腔里开始有热量溢出。   孙贝贝下意识的按住了自己的鼻孔,很好,没有液体。   贝麓远的喉结微微的上下颤动,他缓缓地开口问道:“孙秘书,你的鼻子怎么了?”   原本偏向清冽冷漠的嗓音,在这种氛围下听来,竟然沾了一抹奇异的暧昧。孙贝贝尴尬的放下右手答道:“没什么,我有点花粉过敏,鼻子有点痒,已经没事了。”   低沉的笑声痒痒的爬进孙贝贝的耳朵里,贝麓远笑道:“会议室里有花?在哪儿?”   大脑充/血的孙贝贝立即环视会议室的四周,整间会议室里除了四个角落里安放的绿色植物外再无其他花花粉粉的东西了。   孙贝贝于心慌意乱中听见了贝麓远的调笑:“孙秘书说的花,难道指的就是你这朵美人花?”   轰隆隆——   轰隆隆——   雷声将孙贝贝的神经一一轰断了。   贝麓远他,调戏她了?他居然调戏上任没多久的秘书?这么说萧美美也被他调戏过了?难怪萧美美会那样痛恨自己。既然萧美美会被踢走,那么她的下场也不会好到哪里去。   有着轻度被迫害妄想症的孙贝贝下了结论:一是,如果她附和贝麓远,那么她的下场必定同其一世一样糟糕;二是,如果她违逆了贝麓远,那么贝麓远一定会将她炒掉。   尊严和生存,她当然选——   “孙秘书,你的工作完成了吗?”   再度抬头时,孙贝贝发觉贝麓远已经道貌岸然的安坐在了首席位置上。   “啊,就快好了。”孙贝贝将电脑的电源切掉,之后她快速的收拾着谭旭和马部长桌面上留下的资料。   贝麓远问道:“刚才我和马部长的对话你都听明白了吗?”   孙贝贝手里顿了一下:“不是太明白。”事关机密,还是装糊涂吧。   贝麓远冷冷一笑:“这也难怪,夜半紧急开会,孙秘书的智商自然还未睡醒。”   孙贝贝咬住了舌尖,歹毒的人啊。孙贝贝心头残余的痴迷被贝麓远这么一吓全都跑光了。她战战兢兢的答道:“贝先生,开会的时候我听得很认真,但是我不敢妄自议论。”   贝麓远下旨道:“又不是军国大事,让你谈谈自己的感想,没有关系。”   您这个姿态同君临天下的帝王又有何区别?孙贝贝腹诽了一小下。她思忖了片刻后谨慎的答道:“何熏染的破坏早在贝先生您的预料之中,所以您事先就同耀皇的新任东家达成了协议。这样一来,邦美的利益就会最大化,而何熏染散布的讯息也会被视为谣言。当然,他本来就是在诽谤。”   贝麓远微微颔首:“还有呢。”   贝麓远的注视给孙贝贝造成了很大的紧张,她不是不想混过去,但是身为星宿派新手的她如何能有马部长那样的急智?所以,孙贝贝只得老老实实的说道:“刚才开会的时候,您没有透露这个消息给王部长,是要锻炼宣传部应对危机的能力。”   答完了,孙贝贝巴巴的看着贝麓远等候他的训示。   贝麓远抿了抿嘴唇,紧了紧舌根。这个死丫头,巴巴的看着他,两眼汪汪的,搞得这么诱人,真是讨打。时机未到啊时机未到,贝麓远默念了两遍时机未到,之后他莫测高深的笑道:“是,我是在锻炼王部长他们。在我的眼皮子底下,没有人可以浑水摸鱼搞小动作。事先讲明情况请求原谅尚可以得到理解,搞小动作耍小心眼什么的,就罪该万死了。”   切也——你当你在演康熙大帝啊你!   孙贝贝的腹诽突然中止。贝麓远刚刚说什么了?他,他,他,不会是意有所指吧?   强大腹黑男贝麓远情绪复杂面容镇定的说道:“你也看到了,马部长和谭旭都是堪当重用的。你的资质也不错,好好努力,你也会和他们两位一样受到重用。花瓶在邦美没有市场,只有能力卓越的人才会适应邦美的环境和邦美共拥未来。至于何熏染对你的污蔑,不要放在心上。人的品行靠的是自我的把控,诽谤什么的都是浮云。”   孙贝贝震惊了。   贝麓远他这是在对她推心置腹?他认可她的能力?虽然用的是严厉的语气,但是以往的经验告诉她,贝麓远这是要培养她了。   是正当的培养,是和设计部的诸人同等的培养,不是交易更不是侮辱。   孙贝贝的眼眶可耻的湿润了。   贝麓远的心头浮起了内疚的情绪。也许,过去,他也错了。贝麓远微微垂下眼睑:“南江纺院同期录用的三人,表现都可圈可点。邦美颁发给你们的奖金,是对你们能力的认可和投资。好好努力,不要让邦美失望。”也,不要让我失望。贝麓远将这句话补在了心里。   之后他抬头,孙贝贝的双眼已经可以媲美小白兔了。孙贝贝仓皇的垂下脑袋保证道:“贝先生,我会努力的,谢谢你的栽培。”   贝麓远是好人。过去,是她错了。上天给她再来一次的机会,就是为了向她证明贝麓远的良知。她会努力,她不会堕落。   贝麓远神色复杂的站起身往外走,经过孙贝贝身边时贝麓远搁下了一句话:“来回宿舍也不方便,你去样衣间旁边的贵宾休息室睡一会儿吧。样衣间里的衣服,你挑一件换一下。”   孙贝贝急忙道谢。事实上,孙贝贝谢谢两字并不是贝麓远可以担当的。   因为,贵宾休息室里面也有监控摄像头。所以,读者们就都真相了。      次日上午九时,孙贝贝神清气爽的出现在了秘书室。   贵宾休息室里可以洗浴,茶水室里的点心可以享用,且上一晚贝麓远刚给她打过强心针,所以孙贝贝的情绪是相当的高昂。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孙贝贝发觉自己身上的肉肉增多了。   贝麓远那边没有什么动静,孙贝贝看了看时钟,过了十点要是他还没动静的话,就该去个电话叫醒一下了,饿着肚子睡觉总归是对身体有害的。   孙贝贝童鞋没有发觉,她已经朝着超级管家的路上英勇迈进了,并且她本人还以为这些都是秘书应尽的职责。从这一点上来说,贝麓远的养成计划不可谓不成功。   孙贝贝上网浏览了一下各大门户网站,相关的帖子都排在了顶端。并且已经有人提议要人肉何熏染视频里出现的孙贝贝了。   孙贝贝叹了口气,看来大家的生活都太平淡了,所以才会真么热衷于这类无营养的事情,也不知宣传部那边有什么高招没有。   孙贝贝一遍一遍刷着网页,耀皇的易主的发布会已经开始了,网上很快就会有新的头条了。这个消息出来后,还不知道要有多热闹呢。   她相信,何熏染必定是不知道这个内幕的。贝麓远这家伙可真是手黑。   手机铃声突然响起,孙贝贝拔下充电器一看,是孙然然的号码。   “喂然然啊,早上没课吗?”   孙然然大吼了一声:“姐!”   孙贝贝的耳朵被炸疼了:“吵什么啊?”   孙然然急道:“网上那个人是不是你啊?”   孙贝贝立即警觉起来。是啊,她怎么把孙然然这小祖宗给忘了。上一次孙然然闹腾的模样历历在目。孙贝贝连忙解释道:“那是何熏染炒作的。跟我没关系!”   孙然然老气横秋的说道:“咱们家虽然不富裕,可是也还过得去。姐你可别干傻事啊!”   孙贝贝底气十足的骂道:“臭丫头!怎么跟你姐姐说话呢?你姐姐是这样的人吗?”   孙然然的声音低了下去:“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总觉得不踏实,好像要发生什么变故似的。”   孙贝贝吓了一跳,别是什么穿越造成的时空波动吧。她赶忙安慰道:“事关商业机密,我也不能告诉你。反正没我什么事,现在公司已经在解决这个问题了。事关我们老板的名誉,他才着急呢,我一个小人物,没什么的。”   孙然然反驳道:“你一个大姑娘,你的名誉才最重要呢。你要洁身自好啊。”   孙贝贝忍不住啐了孙然然一口:“你自己也要注意。现在大学同居什么的特多,你可别上了坏小子的当,不准谈恋爱啊!”   孙然然哈哈大笑:“师范男生特少,而且精品率狂低,你就放一百个心好了。对了,回头打个电话给妈妈,让她也放心。”   孙贝贝要骂人了:“没事儿你告诉妈妈干嘛?”   孙然然解释道:“我没告诉,可是现在资讯这么发达。要是邻居看见了传到她耳朵里不是更糟?你进了邦美,爸妈没跟人少吹过,你还是早点说给他们听,免得他们瞎担心。”   孙贝贝深以为然:“你说的对,我这就打电话。”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还会有一更。当然,如果留言花花多的话是这样没错啦。 26、视频风波(下) ...   挂了孙然然的电话后,孙贝贝又拨通了家里的电话。来接电话的自然是徐勤妹,按照老规矩孙贝贝先叮嘱了一番不要太节约要注重营养的家常。   徐勤妹突然反应过来了:“现在不是上班时间吗?你怎么有空打电话回家了?”   孙贝贝干咳了一声,老妈她可真是敏感。孙贝贝未曾当过母亲,她自然不知道儿女是父母的心头肉,徐勤妹当然放心不下在外工作的她了。孙贝贝将事先准备好的说辞铺展开来解释了一通,徐勤妹立即大呼小叫了起来。   孙贝贝承认自己是个没耐心的人,因为徐勤妹的唠叨母女二人从前的关系就有点小紧张。孙贝贝按捺住烦躁的情绪解释道:“公司已经出面在解决这个问题了。我是怕别人瞎传了你会担心才告诉你的,事关商业机密,要是有人问起你了,你只说没这回事,好吧?”   徐勤妹急得不行:“这可怎么好啊,得叫你们公司出个证明才好啊。我前天才托了放外贸的曹经理帮你介绍对象的,这个事一出别人要误会你的呀。”   孙贝贝也急了:“好好的,介绍什么对象啊?赶紧回掉,我的事情你别乱插手啊。”   内线电话在此时救了孙贝贝的急,孙贝贝说道:“电话来了,你也听见了吧?我挂了啊。”   抓起内线电话的时候孙贝贝的额间全是汗。“喂,你好,这里是秘书室。”   “孙秘书你好,我是前台接待处祝小红。是这样的,这里有一位先生要约见贝先生,可是他又没有预约。”祝小红顿了顿说道,“孙秘书,你看能否请这位先生去贵宾休息室等一下贝先生呢?”   孙贝贝立即觉得这位祝小红逾越了。没有预约就直接上贵宾休息室来等贝麓远,这也太夸张了吧。   孙贝贝答道:“你能否请这位先生打个电话给贝先生呢?”   祝小红的语气十分为难,她犹豫的说道:“孙小姐,那我就送这位先生上去了。”   孙贝贝愣了一下,随后她反应过来了,来人的身份想必了得,否则祝小红不会用这种处理方法。   孙贝贝于是说道:“好吧,我等你。”   搁下电话后孙贝贝即刻冲向了贵宾休息室,虽说早上起床的时候她已经将里面整理过了一遍。但是,未免发生尴尬,她还是再去检查一下为妙。   当电梯响起来的时候,孙贝贝恰好够时间踏出贵宾休息室的门出来迎接。   率先传入孙贝贝耳朵里的是祝小红温柔的嗓音:“您请这边走。”   孙贝贝连忙堆起笑容迎了上去:“您好。”“您好”之后孙贝贝的客套欢迎词便再也说不下去了,因为走出电梯的这一位实在是孙贝贝面熟得不能再面熟的一个人。   这种面熟不是并因为来人是孙贝贝的邻居或者同学什么的。这种面熟是因为到访的这一位走的一直都是亲民的路线,是以此君在民间官声颇佳,所以孙贝贝才会在第一时间惊讶差异。   惊诧的情绪被孙贝贝很快的掩饰过去了,她微微前身笑道:“陆先生,您好。”既然对方微服来访,还是称呼对方“先生”比较妥当。   陆先生颔首微笑并同孙贝贝握手:“孙秘书你好。”   陆先生的笑容给人一种如沐春风的感觉,大家风范理当如此啊,孙贝贝小小的感慨着。   “陆先生,您请这边走。昨晚贝先生召开了通宵会议,所以他刚刚休息。请您稍等片刻,先到休息室坐一会儿。”孙贝贝仪态大方的在前面带路。   祝小红陪同着将陆先生送到了贵宾休息室,陆先生在沙发上落座后祝小红告辞,陆先生又起身同祝小红握手告别。   大人物果然不是好当的,你看这累的。孙贝贝暗暗感叹。连带她也要多陪几分笑脸,还好最近的星宿派笑容大全她都有勤加修炼,这才不至于临阵发慌啊。   马部长和谭旭都不在,当家的孙贝贝少不得要自我感觉良好一番,人非圣贤孰能不骄?   颇有精英感觉的孙贝贝微笑着问道:“陆先生,您是喝茶还是喝咖啡?”   陆先生笑道:“给我一杯绿茶吧,谢谢。”   “您请稍等。”孙贝贝到茶水间泡了一杯碧螺春送了过来,陆先生道了声谢谢捧起了茶杯。   孙贝贝说道:“我去拨个电话给贝先生,看他醒了没有。陆先生,请您稍等。”   陆先生颔首:“好的,谢谢你孙秘书。”   孙贝贝撤回到秘书室后拨通了贝麓远的手机,没人接。孙贝贝跟着拨了内线电话,还是没人接。   孙贝贝急的跳脚,贝麓远这睡得也太死了吧?陆先生大驾光临必有大事,贝麓远再不接待就有失怠慢了。孙贝贝咬了咬牙转身走向了秘书室的通道。   按下门铃后,照例是无人应答。孙贝贝掀开了木门右上角的密码盖子,输入密码后,木门自动打开。   用钥匙多好啊,木门配密码能起到什么防盗效果啊,贝麓远的设计理念可真是骚/包。   市井派一阶弟子孙贝贝腹诽连连的走进了办公区,眼见着四下无人孙贝贝试探性的喊道:“贝先生——”   无人应答。   孙贝贝穿过办公区后直达休息室的门口,轻推了一下休息室的门后,孙贝贝发现门已经反锁上了。   孙贝贝抬手轻叩门板,结果还是无人应答。   接连碰壁的孙贝贝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再拍门的时候她便加大了力度,叫门的声音也响了起来:“贝先生——贝先生——”   贝麓远此时正在做着春/梦,梦境的场景是适才的小会议室。   泪眼盈盈的孙贝贝微启红唇哀声泣道:“我错了,请你原谅我吧。”   满腹的怒气积在贝麓远的胸口压得他不能呼吸,偏偏他的嘴里却连一个字也难以吐出。   正当他痛苦难耐的当口,孙贝贝已经软软的偎依在了他的怀里。吸在他唇边的小小的嘴唇菱角般香甜,滑嫩的舌头小蛇一样游进又滑出。贝麓远的小腹部处陡然升起一股巨大的热量,他再也忍受不住了。贝麓远一把搂住孙贝贝细柔的腰肢劈头盖脸的就吻了下去,香滑的碰触喂饱了他的唇舌却也勾起了他心底压制不住的欲/ 望。   骚动中,耳畔传来了孙贝贝清晰地娇喘:“贝先生——贝先生——”   什么贝先生?喊我贝麓远!得不到疏解的贝麓远不满的大吼了一声。   “贝先生——”“叩叩叩——”   贝麓远猛然惊醒,窗外已是阳光刺眼。半夜临睡前他特意拉开窗帘为的就是能准时醒来。   “贝先生!你醒了吗?”孙贝贝的声音响在门外,贝麓远一怒之下冲过去拧开了房门。   房门打开后,贝麓远狰狞的面孔陡然出现。大吃一惊的孙贝贝连忙垂下头去解释道:“陆先生在贵宾休息室等您……”   垂下头去的那一刻,一个硕大的帐篷霍地闯进了孙贝贝的眼帘。孙贝贝的耳根瞬间红透,贝麓远,你,你,你这个无耻的家伙。   贝麓远之所以无耻,是因为下半夜的时候看多了孙贝贝的睡姿。如果孙贝贝知道这一点的话,她会是什么样的一个反应呢?是娇羞的跑开?还是嘤咛一声倒下?   遗憾的是,孙贝贝并不知道真实的原因。受惊的孙贝贝后退半步扭头看向了窗外。   贝麓远厉声问道:“谁来了?”春/梦被扰的贝某人情绪自然不佳。   孙贝贝别转着面孔答道:“陆先生。”   贝麓远还要问,脑子里却突然灵光一现。“陆先生。”贝麓远玩味的念出这三个字,恶意的笑容在他的唇边浮现。   贝麓远冷哼道:“请他稍等,我就来。”   旨意一下孙贝贝拔腿就往外跑,反手关门的时候孙贝贝才发觉她已经逾越了。按照规定,秘书进出贝麓远的办公区必需使用那条通道。而她,已经堂而皇之的从正门出来了。   想要再进去,又怕撞上不雅的画面。孙贝贝只得提心吊胆的关好门,再从秘书室进去关通道的木门。   近臣果然不是好当的。孙贝贝抽出面纸擦了汗,平定下呼吸后她才缓缓走向了贵宾休息室。   陆先生正在品茗,孙贝贝微笑着说道:“贝先生稍后过来,请您略等片刻。”   陆先生放下茶杯答道:“多谢你了,孙秘书,你忙吧,我一个人等就可以了。”   这倒是个好提议,毕竟孙贝贝不是一个健谈的人,再者陆某人的身份摆在那里,孙贝贝也不知跟他说些什么。孙贝贝于是躬身告退:“如果有什么需要,您按一下手边的按钮就可以了,我会立即赶过来。”   退出贵宾休息室的孙贝贝并没有回到秘书室去,万一贝麓远嫌她怠慢贵客了,她可就吃不了兜着走了。是以,孙贝贝乖乖的守在了贵宾室的门口等候贝麓远的大驾光临。   过了不多时,脚步声果然响了起来。   贝麓远面色不善的冷道:“站在这儿干嘛?”   孙贝贝急忙撇清:“今天马部长和谭旭都不在,我怕万一有什么意外,所以……”   贝麓远挥了挥手:“去小餐厅给我弄点儿吃的来。”   这个钟点不尴不尬的,吃什么?见贝麓远耐性全失,孙贝贝加快语速问道:“现在十点多了,您想……”   贝麓远再度打断她:“你先吃,吃好了给我带中饭上来。要清淡的,好咽的。”   孙贝贝答道:“明白了,我这就去。”   贝麓远拉住她的胳膊:“楼梯间反锁了,电梯也锁到十三楼。”   “明白。”孙贝贝即刻行动,这是要谈大买卖了!官商合作必有内幕啊。   兴奋地跑到小餐厅等着吃午饭的孙贝贝突然想起来,既然有奸/情,为什么陆先生会搞突袭呢?还是,另有隐情。又或者贝麓远得罪了这位陆先生?   那家伙性格恶劣,搞不好真的会出事哎。孙贝贝顿时愁眉不展起来。   贵宾休息室里的真正情形却远非孙贝贝想象的那样。   贝麓远踏进休息室后就反手锁上了门,陆先生起身含笑的注视着贝麓远。   贝麓远也是一脸堆笑,他客套的迎上去同陆先生握手:“陆大哥大驾光临,邦美立时蓬荜生辉了。陆大哥应当事先打个招呼,小弟也好早作准备啊。”   陆先生苦笑一声,贝麓远已经松开了他的右手:“这边请,请坐,请随意。”   陆先生面带尴尬,坐在他身旁沙发上的贝麓远将他的神色看在眼里。贝麓远在心中冷哼数声,开口的时候他的笑容却客套且热络:“陀城的投资空间一向宽厚,邦美的创业有赖陀城各位领导以及省里各位领导的关心和支持。这其中也有陆大哥您的关心啊。对了,陆大哥您突然来到陀城,是微服私访呢,还是身系公干?”   陆先生被贝麓远的一口一个大哥弄得尴尬无比,他咳嗽一声说道:“麓远,……”   贝麓远微笑着打断了陆先生的话:“陆大哥,请您称呼小弟贝麓远。”   陆先生也笑了,他宽厚的看着贝麓远说道:“好,既然这样,也请你不要叫我陆大哥。”   悲愤的情绪再也掩饰不住了,讥诮的笑容冲出来挂在了贝麓远的唇边。贝麓远冷笑着反问道:“那我该怎么称呼您?您的身份如此尊贵,我可不敢直呼您的名讳啊。”   陆先生的眼中闪过复杂的神色,他诚恳的说道:“我想,你已经知道我是谁了。”   贝麓远笑道:“那是自然,您的官声至为清明,您的大名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啊。”   陆先生忍住叹息缓缓说道:“原本我也不想扰乱你的安宁,只是前天到陀城公干,今天早上看到了网上的风波,我这才冒昧的上门来拜访你。”   以陆先生显赫的身份,面对贝麓远这等小辈时,实在是无需用这等谦卑的口吻。贝麓远讥诮一笑:“贝某何德何能,竟然惊扰了您的大驾。”   陆先生的眉间闪过一丝疲色,到底也是上了些许年岁的人了,精神一旦萎靡,面容便不由自主的显出老态来。   贝麓远的心中一时难辨悲喜。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只更一章,日更8千果然伤眼,再这么写然仔就要目盲了。 感谢所有的留言和鲜花。 看到留言和鲜花,然仔才有更新的动力哦,这不是要挟,\(^o^)/~ 27、余波(倒V) ...   复杂的情绪翻滚得太厉害的结果就是——贝麓远的笑容愈发的讥诮。   陆先生垂下眼睑轻呼了口气,之后他简短的阐明了自己的来意。陆先生说道:“那个明星似乎给你造成了一些不必要的困扰,你知道的,我也有一些朋友,也许我可以尽一点绵薄之力。”   贝麓远笑了,刻薄的笑容与俊美的面孔极不搭调。陆先生抬起来的双眼再度垂了下去。   贝麓远冷笑着说道:“我个人认为,从母体脱离的那一刻,每个人就都应当学着自立。因为,无论你愿意与否,独立都已是既成事实。既然无法改变,不如正确面对着惨淡的人生。陆先生,您觉得我说的对吗?”   陆先生的面容瞬间变得哀痛,他勉力说道:“有些事情,我并不是刻意去做错。”   贝麓远立即针锋相对:“误伤也是伤,误杀也是杀。”   贝麓远的冷漠与尖锐早在陆先生的预料之内,但是当他真正面对贝麓远的敌意时,陆先生还是会痛心疾首。陆先生沉默片刻后说道:“我来,也并不是要征得你的原谅。”   贝麓远冷冷的打断他:“陆先生请慎言,我这里有监控的。请您不要落人口实,遗留话柄。”   陆先生惨然笑道:“谢谢你的提醒。贝先生,我先告辞了。”   “我送你。陆先生,这边请。”贝麓远打开贵宾休息室的门,之后他领着陆先生来到电梯旁解开了孙贝贝先前设下的密码。   陆先生沉默的走进电梯。电梯门缓缓合上,陆先生在贝麓远的眼前消失了。   陆先生和贝老二对他的事业都曾给予过不可磨灭的帮助。但是,这并不代表陆先生和贝老二就是好人。贝老二是他的亲娘舅,而陆先生则是他的生父。在他的生母过世后,这两人竟然将刚刚出生的他送去外地交给一对陌生人抚养。   如果这种行径还情有可原的话,那么大二的时候贝老二谎称是他的生父前来认亲的行为就简直可算是荒谬了。   他们的出发点贝麓远完全理解。陆先生身居高位不便认亲,是以请成功人士贝老二代替他照拂贝麓远一二。当时陆先生和贝老二都不知道,这个不名一文在南江乡间长大的男孩子有朝一日会创造出业界的神话缔造了邦美。   第一笔资金确实是贝老二注入的,当然,也许这里面也有陆先生的心血。但是,陆先生并没有料到这个私生子日后会有如此的出息。所以,现在的他必定是懊恼的,懊恼自己当初看走了眼。   因为气愤,贝麓远的身体簌簌发抖。被遗弃的人也能坚定地走下去,至少他可以,他已经证明了自己的价值,所以,陆某人的惺惺作态只会令他作呕。   想保护他?陆某人早上哪儿去了?   电梯门打开的那一刹那,面色铁青造型悲愤的贝麓远瞬时出现在孙贝贝面前。   提着食盒的孙贝贝当下就呆掉了:“你怎么了?脸色那么难看?”   贝麓远也呆掉了,与孙贝贝的呆不同的是,贝麓远很快以咆哮掩饰住了自己的呆滞。贝麓远吼道:“你上哪儿去了?我肚子饿死了?”   吼完了贝麓远扭头就撤,瞧瞧这虚张声势的人啊——   孙贝贝慌忙跟了上去:“我担心你这边有客人,所以才等了一会儿的。”事实是她快速的吞了一碗饭,又火速的跑了回来,孙贝贝担心的就是贝麓远的手边没人可供驱使。能把秘书工作干得这么尽心尽职的,她也算是头一人了吧。(孙贝贝,你就可着劲儿的自我感觉良好吧你。)   牢骚发到一半,孙贝贝开始意识到不对劲。贝麓远的情绪怎么这么差?那个陆先生也不在了,难道是他们两个谈崩了,所以日后陆先生不再罩着邦美了?   贝麓远直奔沙发而去,孙贝贝小心的合上办公区的门。拎着食盒直奔贝麓远而去的时候,孙贝贝状似无意的问道:“陆先生已经走了吗?我原先还以为您要留他用餐的。”   贝麓远没好气的答道:“他走了。”   肯定是谈崩了,这只的火气不是一般的大啊。从前此人怒极的时候也不过是讥诮一笑讥诮一说,这样怒形于色的模样她只见过一次。重生前的那一晚,贝麓远撞破了她被靳何从的时候,他的怒火也是惊天的。   想到这里内疚的情绪溢满了孙贝贝的心间。虽然贝麓远并不是一个洁身自好的男人,也虽然她其实是因为亲眼看见他和素水心同居一室的奸/情所以才自我放纵的,但是,当卡车压过来的那一刹那,贝麓远的确是将她紧紧地护在身下的。   心中一软的结果就是,神态柔和的孙贝贝半蹲在沙发前伺候起了贝麓远用午餐。   孙贝贝的容貌体态原先就生得极为细致,此刻她的神情又是如此的温顺,贝麓远抬眼看了她之后视线便再难挪动了。   孙贝贝将碗筷递到发呆中的贝麓远手里,她柔声劝道:“工作再烦心,饭也是要吃的。”   贝麓远愣了一下,这是从何说起?   见贝麓远没再吼自己,孙贝贝便多劝了两句:“邦美的员工总还是和您一起并肩作战的,您不是一个人。”星宿派修习的时间不长,所以孙贝贝暂时也想不出太多优美的辞藻来劝说看似苦恼的大老板。   她总不能挑明了说:虽然陆老爷抛弃了您,但是我们这些草莽还是力顶你的。   这么说未免太暴露了,老板的秘密虽然知道,但是也得假装糊涂。否则你全都知道了,老板还混什么呀,并且她的老板还是个超级自负的人。   孙贝贝这么一补充贝麓远便明白她是想歪了陆先生的来意了,毕竟邦美此时的确处在风口浪尖上。   虽然猜错了方向,但是孙贝贝的劝说还是叫贝麓远略感宽慰。贝麓远淡淡的说道:“身为一名合格的秘书,是不应当胡乱猜测更不可胡乱进言的。跟着马部长谭旭多学学,女孩子虽然生□多话,但是你应当克制这种天性。”   得!孙贝贝摸了摸鼻子上无形的灰尘一老一实的告退:“我明白了贝先生。您请慢用,我去秘书室做事了,如果有需要请叫我。”   贝麓远何尝不知道孙贝贝容易被得罪的伪艺术家劣根性?贝麓远淡淡的扫了孙贝贝一眼,虽然她的脸上此刻仍就挂着笑容,但是那嫩嫩的面皮已经开始紧绷了。贝麓远暗笑一声,决定高抬贵手放孙贝贝一马。   贝麓远点了点头:“去忙吧。”   得令的孙贝贝姿态恭敬地撤退了。   虽然仍旧顽劣,但是已经开始懂得取舍和进退,贝麓远对这个成果尚感满意。但是,她的忠诚度却始终令他难以释怀。   贝麓远的面孔施施然的再度阴沉下来。难服侍的人永远难服侍,孙贝贝对于贝麓远是这样,贝麓远对于孙贝贝亦然。   低气压笼罩着的十四楼终于在傍晚时分等来了马部长和谭旭。   马部长说道:“孙贝贝你下班去吧,这里有我和谭旭。”   孙贝贝大大的松了一口气,但是她还记得要搞好同事间的关系,所以孙贝贝关切的问道:“马部长,你们吃过晚餐了吗?我去茶水室帮你们煮点面条吧。”因为贝麓远提出了拒绝垃圾食品的口号,所以孙贝贝只得给茶水室里增加了挂面鸡蛋以及一些时令的蔬果。她这个秘书当的快赶上半个保姆了。   谭旭笑道:“等下我们自己解决吧,你也累了一天了,赶紧回去歇歇吧。”   孙贝贝估计这两位肯定有机密要向贝麓远汇报,至于她这个新人自然是不能接触核心机密的。孙贝贝乐得清闲,何况这会儿也不早了。所以她快速的收好自己的包包起身往门外走去:“那我就先走了,马部长谭旭你们辛苦了,再见。”   天已经黑透了,孙贝贝从一楼的西侧门离开。安保部的两名小猛男同孙贝贝腼腆的微笑,下班令孙贝贝的心情变得轻松,所以孙贝贝愉悦的同小猛男们挥手说拜拜。   秘书室的加班是家常便饭。贝麓远出差的日子还好一点,至少她还可以享受到正常的周日休息。贝麓远常驻的日子里,孙贝贝是注定要披星戴月的。   慢慢往宿舍区晃荡的路上,孙贝贝扳着指头数着明天要做的事情。第一就是中午的时候要抽空去对面的银行一下。昨天是发薪水的日子,她还没来得及去银行查看上个月的工资金额。再有就是得给孙然然打下个月的生活费。第二就是她想去逛逛街。夏天就快过去了,手工做的衣服总归不是那么耐寒。牛仔裤和外套是必须添置的。   远远的看见了宿舍区自动门上闪烁着的红灯,孙贝贝突然想起自己还没有归还周大妈借给自己的电筒。   孙贝贝从包里掏出手电走向了传达室,周大妈此刻正在聚精会神的看着八点档的肥皂剧。   孙贝贝笑着说道:“周大妈,手电筒还给您。谢谢你啊。”星宿派孙贝贝已经可以做到逢人一脸笑的境界了,温和的笑容果然给她N多加分,周大妈接过手电筒说道:“没事儿,这么晚了你又加班了吧?吃过晚饭了没有?”   孙贝贝点头道:“吃过了。您忙吧,我先进去了。”加班虽然令人抓狂,但是并不是每时每刻都很忙。秘书室最重要的职责之一就是要确保贝麓远随时都能召唤到可用之人。并且加班的另一个好处就是可以节省伙食费。茶水室里的餐点都是孙贝贝补充的,近水楼台就可以先得月了。   市井派孙贝贝小小的得意了,能省一分是一分啊,毕竟她的负担还很重的。   伪艺术家不自觉的发呆的时候,她的手腕突然被周大妈握住了。孙贝贝愣了一下,她下意识的就要将手给抽回来。   周大妈说道:“这个手电筒就送给你吧。你看你每天都加班,路上黑正好用这个。而且这个手电还有电击防狼的作用,是我姑娘买给我的。我有两个,你要不嫌弃,就送一个给你吧。你看,反面有个伸缩插头,推出来就能充电。”   周大妈属于上了点年岁的老式妇女,所以她握住孙贝贝的手就表示两个人的关系很亲密。孙贝贝理解,所以孙贝贝忍住了不适微笑着答道:“那我就不客气了,谢谢你周大妈。”   挥别了周大妈的孙贝贝心道,周大妈这个也算是和她拉近关系吧。老板的近臣果然是跟着沾光的。孙贝贝看着手里的小礼物失笑了。防狼,好吧,就留着防狼好了。    作者有话要说:鲜花留言必不可少。 明天会更,然仔保证。 另外,要上课的童鞋就要好好去做功课哦。然仔要是不更会提前请假的,明天会更,大约是下午。 28、别扭(上) ...   咔嚓咔嚓,当耀眼的白光陡然刺中孙贝贝的眼球时,孙贝贝惊呆了。   惊慌中的孙贝贝尚且记得将怀中的手包搂紧了,就在她双眼大冒金星的同时,一道厉喝在孙贝贝的身后炸响:“你们在干什么?”   视线恢复清明的孙贝贝直觉的躲到了一边,身穿银行警卫制服的男孩子关切的问道:“这位小姐,赶紧检查一下你的财物,看看有没有丢掉什么东西?”   中午时分的银行里客流量并不大,心口呯呯乱跳的孙贝贝急忙依墙而立。手包的外部并没有破损,孙贝贝打开手包翻了翻,手机钱夹钥匙存折本都还在。   “没丢东西,谢谢你啊。”孙贝贝抬头朝年轻的警卫道谢,“刚刚多亏你帮忙,差点没把我给吓死。”   年轻的警卫咧齿一笑:“这是我的职责所在,女孩子一个人来银行要小心一点。”   孙贝贝连连点头:“是啊,谢谢你,再见了。”   大男孩喊住她:“这位小姐,请你等一下。”   孙贝贝顿足转身,年轻的男孩子笑着说道:“刚刚那两个男人对着你拍照,我觉得很可疑,你最好注意一下。”   “拍照?”孙贝贝这才迟钝的想起了方才的情形。拍照?不会是记者吧?孙贝贝黑线了。“谢谢你,我会注意的。Bye!”   迈出银行玻璃门的那一刻,孙贝贝忽然想起来刚刚那个男警卫的衣服长得好像警察叔叔的制服。警卫制服是可以做高仿的吗?   银行同邦美大厦只有一街之隔,犹如惊弓之鸟的孙贝贝连奔带跑的冲向了斑马线。快步滑进一楼大厅的时候,喘息不止的孙贝贝急忙刹住了脚步。新买的平底皮鞋配合良好没有打滑,不错不错,这才不枉她花费的三百大洋啊。   祝小红热情的同孙贝贝微笑:“孙秘书,你好。”   喘息未定的孙贝贝笑着点头:“你好啊,祝小姐。”   待气喘吁吁面色潮红的孙贝贝走进电梯后,祝小红才摇了摇头自言自语道:“秘书室的压力好大啊。”   但是,也有内部秘闻说,孙秘书是贝先生的禁脔。孙秘书这么急着赶上去,是因为贝先生一刻也离不开她吧。祝小红绯红色的YY了一下之后,心情果然high了很多。   当事人总是最后一个得知真相,所以,头顶绯色光环的孙贝贝本人对这样的传闻毫无察觉。   赶到秘书室时,马部长和谭旭已经用过午餐开始工作了。银行的拍照事件极有可能是有心人要恶意中伤邦美形象的举动之一,孙贝贝觉得此事必须汇报给马部长知道,所以她走到马部长办公桌前低声说道:“马部长,刚才我去银行的时候,突然有人冲到我面前对着我拍照。”   马部长吃了一惊:“你看清楚对方的长相了没有?”   孙贝贝摇头:“闪光灯照花了我的眼睛,等我看见东西的时候拍照的人已经走了。”   马部长关切的问道:“那你有没有受伤?”   “没有,一个警卫帮了我的忙。”孙贝贝迟疑了一下说道,“拍了我样子的那个人,会不会是要污蔑邦美啊?毕竟何熏染之前放的视频里提到过我。”   马部长安慰道:“你去倒杯水,先休息一下安安神,我这就向贝先生汇报这件事情。谭旭,你上网查查看,有没有什么新动向。”   谭旭应道:“好的。”打开度娘的页面后,谭旭说道:“输入孙贝贝的名字试一下。”   孙贝贝的眼皮应景的跳了两跳:“输我的名字有什么用啊?”   谭旭正要解释,搜索页面上就跳出了有关孙贝贝的链接。谭旭叹了口气:“真是怕什么来什么。马部长,您看吧,孙贝贝的照片已经上来了。”   孙贝贝快步凑过去一看。果然,果然,“邦美新宠真面目”“何熏染的暧昧情敌”“贝麓远的吸金天女”“贫穷女飞上金枝头”,诸如此类的标题旁边无一例外贴上了孙贝贝形容惊恐的照片。   自尊心严重受创的孙贝贝傻眼了:“他们的动作也太快了吧。”   “伤脑筋。”说话的同时马部长已经走进了秘书室通道。   谭旭打趣道:“背景的确是咱们对面的银行。我说孙贝贝,面对镜头你也笑一笑啊,这表情实在是有碍观瞻啊。”   孙贝贝急了:“谭旭你真是的,连你也说风凉话。”   见孙贝贝真的恼了,谭旭微笑着说道:“就是知道你不是那样的人,所以才同你开开玩笑的。你是个正派的好姑娘,这些流言蜚语你不要放在心上。别担心,贝先生会有处理办法的。”   谭旭真不愧是星宿派一等大弟子,一席话说得孙贝贝心情顺畅开心无比。孙贝贝感动的笑道:“谢谢你谭旭,真的,谢谢你。”这一世她是立定了主意要清白做人的,遭遇泼皮何熏染原本是件倒霉的事情,但是通过这件事情得到了周围人对她人格的认定,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谭旭诚恳的说道:“你的人品有目共睹,放轻松点。你先喝点水压压惊吧,等会儿贝先生一定会叫你进去商讨对策的。”   孙贝贝这才发觉自己的手心里全是汗,放下手包后孙贝贝匆匆赶往洗手间清理卫生去了。   谭旭波澜不惊的继续整理文件。孙贝贝似乎很投老板的缘,所以,安抚拉拢示好都是分内的步骤。   以上,真相。孙贝贝继续无知。所以说,星宿派的顶级内功并非一蹴而就。而孙贝贝,仍需磨练。   正如谭旭所说的那样,孙贝贝很快就得到了贝麓远的传唤。   同时被传唤的还有谭旭。当秘书室的三人在贝麓远的办公桌前聚集时,孙贝贝的心中不由升起了一股职场精英的自豪感。   贝麓远示意谭旭和孙贝贝落座,握着记录本和钢笔的孙贝贝紧挨着谭旭坐下。   贝麓远扫了一眼谭旭,被冰霜利剑刺中的谭旭懊恼不已,这个孙贝贝,没事贴着他干什么?   孙贝贝并没有什么目的,她只是本能的觉得谭旭此人很好很友善罢了。   贝麓远抿了抿唇:“马部长,你宣布一下吧。”   马部长照着手中记录本上的内容宣读道:“明天早上七点半,贝先生乘专机飞往耀皇总部。陪同人员有我孙贝贝王部长以及李部长。稍后,耀皇总部将举行新闻发布会。秘书室这里由谭旭留守。就是这些,贝先生。”   贝麓远微微颔首:“马部长,你去通知一下随行的各位,交代一下注意事项。”   马部长和谭旭快速的起身撤退,身为一名好秘书,是连老板内心的萌动都能感觉出来的。马部长和谭旭是好秘书中的精英,所以,他们动作神速的撤了。   反应慢半拍的孙贝贝纳闷了,今天这两人的动作怎么这么快啊。心里着急的孙贝贝撤退的时候被椅子绊了一下,冷汗下流的时候她听见了贝麓不冷不热的嗓音:“孙贝贝,你留下。”   与此同时,秘书室通道的门嘎嗒一声关紧了。   孙贝贝的面孔没由来的潮红了。   贝麓远抬头斜睨了她一眼:“坐吧。”   自我感觉很挫的孙贝贝抓着记事本老老实实的坐下了,此刻的贝麓远看上去心情很糟糕,孙贝贝暗暗提醒自己要谨言慎行注意分寸。毕竟贝麓远刚刚提醒过她要寡言,在这个当口,她可得打起精神万分小心呐。   贝麓远抬手按住桌面上的鼠标游移着,看住电脑屏幕的他神色漠然的问道:“你被拍照了?”   孙贝贝虽然看不见电脑显示器,但是她知道,贝麓远此刻定然是在浏览那些荒唐的帖子。一想到那些恶意的中伤,孙贝贝的心里不由得烧起了熊熊的怒火。孙贝贝咬牙答道:“是的,贝先生。”   伪艺术家的脾气又上来了,贝麓远瞄了她一眼:“受伤了没有?”   孙贝贝摇头:“他们没有攻击我,对方的目的是拍照。而且银行的警卫也帮了我的忙。”   贝麓远嗯了一声:“最近你不要擅自离开邦美园区,失控的情况会持续一段时间。这也是我将你增加到此次名单的原因之一。”   名单?“去耀皇吗?”孙贝贝试探性的问道。   贝麓远简洁的答道:“是。”   中央空调呼呼地送着凉气,小跑后出汗的孙贝贝此刻感到了一丝瑟缩。对面的贝麓远仍旧不急不慢的浏览者网页,孙贝贝咬了咬嘴唇,复杂的情绪开始在她的心里滋生。   贝麓远他,不会也将她看成了吸金女吧?心思越复杂,孙贝贝就越觉得如坐针毡。   又过了一会儿,孙贝贝哑着嗓子问道:“贝先生,如果没有什么事,我就先回去工作了。”   贝麓远这才抬眼看向了孙贝贝,孙贝贝被他看得毛毛的,偏又不好开口询问。   贝麓远缓缓地说道:“真难看。”   呃?什么?他说真难看?她没听错吧?   贝麓远松开鼠标软软的斜倚到座椅中去,孙贝贝立即被他慵懒的神情给电到了。口干舌燥的孙贝贝不得不开口打破这种奇怪的氛围:“贝先生,您说什么?”   贝麓远抿唇一笑:“我说,你的照片真难看。”   孙贝贝呆了呆。不是在谈工作的吗?怎么突然就人身攻击了?受到刺激的孙贝贝干巴巴的说道:“给邦美抹黑了。”   贝麓远单手摸了摸下巴上新生的青髭,他微微点头应道:“的确抹黑。”   孙贝贝差点吐血了。让一个公认的且自认的美女承认自己长得抱歉,这的确是件强人所难的事情。   贝麓远不紧不慢的补充道:“等会儿设计部那边会送过来整套的衣物。我让他们照着你的模样设计安排的,每个组送两套过来。你挑一挑,整理好了明天出发会用到。”   孙贝贝愣住了:“贝先生,我不明白。”   “这次去,会有大量的媒体拍照摄像,你代表的是邦美的形象。”   这是嫌弃她难登大雅之堂的意思。自尊心严重受挫的古墓派孙玉女掏出星宿派通用的敷衍笑容罩在脸上,之后她嗓音平稳的说道:“贝先生,我觉得,其实您不应当增加我的名字。”   贝麓远眸色一闪:“哦?”   屈辱的情绪急于辩解的欲望同时折磨着孙贝贝。孙贝贝承认自己很矫情,但是她就是控制不住一吐为快的冲动。所以,孙贝贝脱口说道:“既然网络上在胡乱抹黑贝先生您和邦美的形象,我就不能同时和您在那种场合出现。如果我出现了,一定会给您造成更大的困扰的。”   贝麓远不为所动:“我不在乎。清者自清,我就是要堂堂正正的出现在公众的视线中。”   孙贝贝差点咬断银牙:“可是我在乎。”此话一出口,贝麓远的眸色立即变冷。   孙贝贝察觉到了,强大的威压逼近导致孙贝贝说出了一个拙劣的借口:“我担心影响我的名誉。”   “所以——”贝麓远冷冷的说道,“接着说。”   其实孙贝贝可以闭嘴的,但是孙贝贝听见自己呆呆的说道:“女孩子总是爱惜名誉,我担心日后难觅佳婿。”   居然掉书袋子,孙贝贝你惨了。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童鞋们的鼓励和支持。 然仔明天出个短途的差,所以明天不一定更。大大的猫小童鞋,你后天晚上再来看吧。要好好学习哦。 周一去浙江,然仔这个周六和周日会更新的。下周出差大约四天左右,然仔会带着小本,晚上也会写的。但是不知道方不方便上网。总之尽量更新不辜负童鞋们的支持就对   29、别扭(下) ...   贝麓远怒极反笑:“事先没有考虑到你的感受,我很抱歉。”   贝麓远陈述的虽然是道歉的字句,但是他的语气神态却完全不是那么回事。智商正常的孙贝贝很清楚,刚刚情商失控的自己已经深深地得罪了这位大神了。   理智归位的结果就是,孙贝贝后悔了。古墓派和星宿派的风格完全迥异,原先就有着十成古墓派底子的孙贝贝要在一朝一夕之间改变自己的行事风格,的确是桩难事。   还没等孙贝贝酝酿好情绪,贝麓远已经神色漠然的说道:“既然孙秘书你有如此重要的私人理由,我也就不强人所难了。在邦美的此次危机公关中,你的表现令我失望,你的三个月……”   “贝先生——”孙贝贝大喝一声站了起来,在贝麓远冰冷的注视中,孙贝贝紧握双拳语气坚决的说道:“刚刚我的话还没说完,我想说的是——虽然我爱惜自己的名誉,但是,我更爱惜邦美的荣誉和未来。在这个危急时刻,我愿挺身而出和所有的邦美人战斗在一起。贝先生,请您放心,但凡我能做到的,我都会不计一切做到最好。”   贝麓远的双眼平静无波,但是孙贝贝却觉得这双眼睛可以一直看到她的心里去。伪装得慷慨激昂的孙贝贝顿时就有那么一点点的心虚了。   贝麓远垂下眼睑缓缓的说道:“你能这么想,我很高兴。”   内线电话发出了轻微的嗡鸣声,贝麓远瞄了一眼号码,之后他抬手按下了免提按钮。   “贝先生您好。”马部长的声音被送话器放大后有种失真的感觉。“设计部来电话说,孙秘书的衣服已经准备妥当了,他们请孙秘书到设计部去试穿。”   贝麓远看着面皮紧绷的孙贝贝淡淡的说道:“让他们送上来。由席美荣组长亲自负责孙秘书的试装,事关邦美的形象问题,我的要求是:所有细节力求完美。”   马部长答道:“好的贝先生,我明白了。”   贝麓远将孙贝贝的忐忑看在眼里,他补充说道:“挑选之后的份额是四套常服六套晚礼服。手包配饰,也要一并准备妥当。”   “是的贝先生。我会转告席美荣组长的。”马部长的声音永远波澜不惊。“孙秘书挑中的衣服将在今晚装箱送往飞机舱内,贝先生您看是否需要设计部指派一名化妆师随行兼管理衣物呢?”   贝麓远淡淡一笑:“马部长永远比我考虑的细致。”   马部长语气平和的答道:“贝先生考虑大事,我专门负责细节,术业分工各不相同。”   “按照你的提议执行吧。半个钟头后,孙秘书在贵宾休息室试衣。”贝麓远动作潇洒的按灭了马部长的声音,而孙贝贝则在他意味不明的注视里结巴了。   孙贝贝犹豫的说道:“贝先生,……”   贝麓远用他那双修长的手指同时弹出了两个清脆的响指,孙贝贝卡壳了,近在咫尺的贝麓远则开始自负的微笑。   贝麓远含笑宣布道:“从明天起,你就是我正式交往的女友。”   “什么?”惊觉自己喊出的分贝过高,孙贝贝收敛了一下重新问道,“贝先生的意思我并不明白。”难道,历史在这里要重演了吗?在贝麓远的眼里,她始终就是这么的低贱吗?   孙贝贝的面色已经由白皙转为了惨白,贝麓远将她的失态看在眼底,之后他才缓缓开口解释道:“网络上的炒作你也看到了,何熏染给出了两点讯息。第一,你是我的新欢。第二,他是我的旧爱。以上两点,你我都知道是假的,但是媒体不知道,邦美的受众我们的客户也不知道。如果我全盘否定的话,没人会相信我。所以,我的决定是,承认第一点,否认第二点。”   承认第一点,否认第二点。贝麓远的意思就是,承认孙贝贝是他的女友,并且否认何熏染是他的旧爱。是这个意思吗?被绕得发晕的孙贝贝慌慌张张的说道: “贝先生,您的形象一直良好。公众不会相信何熏染的。”   贝麓远摊了摊手:“原先,我也是准备了正当的应对措施的。和耀皇宋先生的合作便是其一,同小天王的签约是其二。另外宣传部也组织了人手在各大论坛上发帖子攻击何熏染。但是,你自己也说了,中午的时候你被人跟踪被人拍照,现在你的照片已经红遍了整个网络。如果你拒绝我的提议,我将不再给你提供任何保护。毕竟,孙秘书,你我只有雇佣关系。这个风波,也许半个月就能过去,也许一年半载还未平息,你确定你可以独自一人平稳的度过这段风波吗?”   贝麓远分析的是没错。她还只在试用期,如果三个月过去后她仍旧留在秘书室,被雪藏的何熏染必定不会放过她。而如果她因故被解聘的话,何熏染说不定又会拉上她重新炒作,届时她或许又会被冠上新任下堂妇的恶名。   左右都是一死——孙贝贝悲哀的认清了自己的尴尬处境。   “贝先生,”真正开口的时候孙贝贝才发觉自己接下来要说出口的话有多痴线,孙贝贝尚未开口便已后悔,是以她毫无底气的说道,“我只是你名义上的女朋友,其实我的工作还是秘书室的秘书,对吗?”   贝麓远唇边讥诮的笑容瞬间绽放,孙贝贝垂下脑袋,她是痴线,她知道了。   贝麓远讽刺的说道:“孙秘书,我们两人之间,好像是我更应该担心自己会受到纠缠才对吧。”   孙贝贝赔上一个可怜兮兮的笑容:“贝先生,其实我是在开玩笑。我担心您压力过大,所以才说……”   贝麓远冷冷的打断了孙贝贝的解释:“所以我才说,我更容易受到无故的纠缠。席美荣组长很快就要上来了,记住你的本分,不要失了身份。”   孙贝贝狼狈的撤退。   这一回合,孙贝贝惨败。当然,贝麓远也没有完胜。   听到通道木门关闭发出的嘎嗒声后,贝麓远才缓缓抬手揉了揉刺痛的胸口。   孙贝贝重生了。她不爱他,过去不爱,现在同样不爱。她来邦美的原因是,她需要钱。上一次,同样如此。只不过上一次她为的是撞了人的父亲,而这一次她为的是出车祸的母亲。   这一次,他已经为他们两人设计了一个相对较好的开端。毋需孙贝贝卖弄色相,他就设立了招聘会设立了招聘奖金。他原以为,她会爱上他,她会受到感动。但是,孙贝贝却没有一丁点儿要探查他是否重生了的意思。   她的心果真冷硬如铁。   贝麓远缓缓地拉开了左手边的第三个抽屉。宽大的抽屉里码放了七本笔记本,贝麓远拿起标号为“一”的那本随手翻看了起来。   纸张的颜色泛黄且有皱褶,当时他用的是廉价的圆珠笔记录的,所以纸张上的字体也已经变了颜色。   “今天杨阳说我是捡来的。徐小雅说,我的爸妈像爷爷奶奶。班上每个人都在笑。他们是因为我考了年级第一嫉妒我。”   贝麓远苦苦一笑,他放下手中这本纸质奇劣的记事本翻出另一本来接着看。   “一定要考中南江中学。一定要以第一名的成绩考取南江中学。我要去寄宿。第一名有奖学金。”   其实不用别人说,他那时亦能分辨出自己不是父母亲生的。养父母大了他足足四十五岁,记忆里的家,也从来都是灰头土脸的。养父姓陈,村民都唤他陈老爹。养父一直替人养猪照看牲口,养母在家照料田地饲养鸡仔。贝麓远自幼就痛恨家中经年不散的猪粪与鸡粪的混合臭味。   他是一个虚荣的人。他一直知道。   关于他的身世,他听过不下二十个版本。每一个逗弄他的人都带着玩味的期待的目光。   养父养母奔波于生计,他的心灵不在受关照的行列。   所以,当贝老二出现的时候,他才会毅然的改姓接受他的资助。去公安机关办理姓名更改的第三天,陈老爹奔到了他的学校将一个包裹交给了他。   里面是历年来,贝老二偷偷送去的生活费。贝麓远清点了一下,共计七万九千三百五十元。陈老爹说:“不曾碰过一分,你收好了,自己省点儿用。”   票币有老版与新版之分,陈老爹真的没有碰过一分。   贝麓远当时只觉得陈老爹迂腐顽固,这么些钱原本可以改善他们窘迫的生活,使他们都活得自在体面一些的。   但是,陈老爹却偏偏将钱币当成古董一样去收藏。   陈老爹放下包裹,颤颤巍巍的走了。同寝室的靳何从在半道上拦住了贝麓远:“你乡下的亲戚?”   嘲讽的语气立时叫贝麓远自卑,陈老爹佝偻的身影更加佝偻。   第三天早上,贝麓远接到了邻居打来的电话。陈老爹在到家后的夜里,没了。   回忆令贝麓远五官纠结,他能感觉到心尖钝钝的伤口,但是他的眼里却没有泪意。   贝麓远将两本记事本郑重的放回到抽屉里摆好,过往的情绪无论悲喜都将由他自己妥善安置。   烦躁中,贝麓远取出一本崭新的记事本,在封面上标注了“八”之后贝麓远打开记事本提笔写道——“孙贝贝共有五次机会。今天,失望一次,剩余四次。机会扣除完毕后,我将彻底放手不再犹疑。”   贵宾休息室里的孙贝贝面对的却是另一番光景。   席美荣目前是设计部唯一的一名女性组长。当然,在孙贝贝重生前,设计部有两名女组长,另一名自然就是孙贝贝了。席美荣的风格仍旧同孙贝贝记忆里的一样和蔼可亲。   席美荣笑眯眯的向孙贝贝介绍着每组衣服是哪个组选送的,相比较席美荣的大姐范儿,随侍在一旁的另一名年轻的女设计师小樊就更像是嫡系的邦美设计师了。   小樊那小鼻子小脸绷的,跟个晚娘似的。孙贝贝从这张伪艺术家的脸上看到了自己当年的风采,真是罪过啊罪过。   席美荣介绍完毕之后对孙贝贝说道:“衣服太多,一一试过去你会觉得很累。不如我们先挑你喜欢的,有重点的话会节约时间。贝先生吩咐说挑四套常服六套晚礼服,我们先看这边的常服好了。孙秘书,你是喜欢套装还是裙装,我个人觉得你的身材纤细更适合飘逸的裙装,你的喜好是什么呢?”   大姐你真不是盖的!对于席美荣的敷衍功夫,孙贝贝佩服得五体投地。席美荣这种不与任何人交恶的好习惯真是值得她学习啊。   孙贝贝不是拿大的人,是以她微笑着说道:“席组长,我对这些不是很专业,就麻烦您帮我挑吧。”   席美荣点了一套白色蕾丝的小洋装:“小樊,把这套拿出来给孙秘书试穿。”   小樊忍不住嘟哝:“我是设计师,又不是服装店导购小妹。”   席美荣面容转冷:“邦美付的是设计师的薪酬,而你做的却是导购小妹的工作,说到底还是你赚到了。”   不愿生事的孙贝贝动手取下衣服说道:“我自己来就可以了。”   小樊哼了一声,孙贝贝虽然不觉得被得罪,但是小樊的举动未免也太大牌了一点。   席美荣果然说道:“早说了不是我不肯带你,是你自己没有做新人的样子。你这就去人力资源部吧,我会打电话说明情况的。”   小樊立即泪如泉涌:“你排挤我,你妒忌我,你打击人才!”   席美荣的确有可能给过小樊小鞋穿,但是正所谓一个巴掌拍不响,小樊自命不凡的心态同样起到了推波助澜的作用。   任何地方都有阴暗面,席美荣排除异己的行径虽然叫孙贝贝齿寒,但是孙贝贝却并不打算出手。她自己本就是泥菩萨一尊,三圣母不是谁都能当的,吃一堑长一智,希望小樊经此一役能够醒悟学乖。   身为新人,只有忍气吞声才能存活。   小樊捂住面孔转身欲走,席美荣冷冷说道:“注意你的形象,身为一个成年人,这点担当也没有还出来做事?”   小樊立即飞身奔走。   小樊消失后,席美荣恢复了温和的笑容:“这些自命不凡的年轻人啊,就是欠教训。马部长可真会挑人,像孙秘书这样科班出身脾气容貌俱是一流的人才就被他给抢去了。什么时候我也能带些稍微正常点的实习生就好了。”   孙贝贝没有搭腔,她笑眯眯的抱着衣服去里间换衣服去了。每每在她稍微松懈的时候,生活就会给她补上一课。血淋淋的事实叫她觉得,人生真是了无生趣啊。   以上感慨足以证明,自以为勤练星宿派内功的孙贝贝童鞋仍旧是一名不折不扣的伪艺术家。鉴定完毕,over。    作者有话要说:要鲜花,要留言。 明天也会更新。周一去浙江,周四晚上回来。期间带着小本,如果能上网,就会把写的发上来。 给点支持吧。 30 他乡遇故知(上) ...   “距离目的地还有二十分钟的飞行时间,贝先生,您看现在是否可以去后舱稍作梳洗?”马部长的请示声同样送入了孙贝贝的耳朵里。   轻度晕机的孙贝贝撑着脑袋看向了身旁的贝麓远。感受到孙贝贝的注视后,贝麓远侧脸扫了她一眼:“去换衣服吧,动作快点。”   接收到指令的孙贝贝立即起身走向后舱,头晕目眩令她腿脚虚软,Rose扶了孙贝贝一把:“孙小姐,这边请。”   昨天挑中的十套衣服全数被打包送到了飞机上,原先孙贝贝还以为席美荣会发一套给她带回去的,毕竟第二天早上她就要正式扮演贝麓远的女友了。   可惜完全没人提这个茬儿,所以,孙贝贝就只能挑出自己最好的一条蕾丝裙子穿上了身。   Rose取出一套白色打底泼墨印染的旗袍交给孙贝贝:“孙小姐,时间有限,麻烦您动作快点。”   Rose转过身去:“地方狭小,请孙小姐将就一下。配套的文胸和内衣在桌子上摆着,也请您一并换上吧。”   时间的确紧迫,所以羞涩什么的全属多余。孙贝贝动作麻利的换好衣服:“Rose,我换好了。有没有空余的袋子可以给我放衣服?”   Rose转身取出化妆箱:“放到旁边的椅子上吧,待会儿我会处理的。现在我要抓紧时间给你上妆,放轻松点,OK,就是这样。”   经验老道的Rose一边梳妆一边解释道:“马部长给我看过行程,等下到了机场后会有媒体过来拍照,但是因为不是晚宴,所以只做常服装扮。”   说话的当口Rose已经给孙贝贝梳了一个简单的发髻,一支珍珠发簪与一支同款的珍珠步摇被Rose斜斜的簪入了孙贝贝的发髻之中。   “现在给你化淡妆,你的皮肤底子很好,所以我要突出你的皮肤和眼睛。”感觉到孙贝贝紧张的情绪,Rose微笑着问道,“孙小姐,我可以叫你贝贝吗?”   孙贝贝应道:“当然可以的。”   Rose打趣道:“对了贝贝,你可得跟贝先生交代清楚了。你是标准的小菱唇,贝先生他同你接吻的时候可千万不能大意。”   接、接吻?孙贝贝的面颊瞬间烧得滚烫。   偏偏Rose还在说:“万一他控制不住力道,你的小嘴可就要被他吞进肚子里了。别动,贝贝别动哦,很好,很乖,完成了。”   Rose满意的对着镜子里的孙贝贝点了点头:“面如桃花,欲语还休,贝贝你很有古典气质哎。我表姐也是搞设计的,陀城的春色满园你一定听说过的,那家店就是她开的。你的气质很符合她的要求,等回到陀城我介绍你们认识好不好?”   门板被轻轻叩响,马部长的声音在外面响起:“Rose,好了没有?”   Rose松开孙贝贝的肩膀走过去开门:“好了马部长,噔噔噔噔,孙贝贝小姐闪亮登场。”   Rose一副艺术家的做派,又是搭肩膀又是调笑的,孙贝贝真是适应不来。   目不斜视的马部长一本正经的说道:“飞机就要降落了,请两位回到座位上等待。”   Rose做出骑士的姿态走过去扶住孙贝贝的胳膊:“美丽的小姐,请吧。”   站在通道里的马部长警告性的瞪了Rose一眼,Rose虽然顽皮的扁了扁嘴巴,但她还是识相的松开了孙贝贝的胳膊。   Rose微笑着说道:“恕不远送,贝贝你慢走。”   胳膊得到自由的孙贝贝微微松了口气,她礼貌的说道:“谢谢你Rose。”   见孙贝贝走进了前舱,马部长压低了嗓子警告道:“赵玫,别生事。”   Rose抱拳笑道:“谨遵舅父大人之命。”   马部长皱眉道:“你要是闹,我就赶你回去。”   Rose翻了个白眼:“你哪只眼睛看见我闹了,你家主子等你伺候呢,快去吧。”   走进前舱的孙贝贝并未察觉到后舱上演的这幕短剧。她毕恭毕敬的走回到贝麓远身边复命:“贝先生,我好了。”   贝麓远习惯性的抬起眼皮扫视过去,当他的视线扫到孙贝贝的胸部时,灼热的力量嚣张的霸占了他身体的某一部分。这套该死的旗袍将孙贝贝的周身曲线勾勒得十分细致,细致到让他有种揽入怀中亲自观摩的冲动。   贝麓远强迫自己别转过脑袋,冷静了两秒钟后他点了个头:“坐吧,飞机就要降落了。”   对于贝麓远突然变得铁青的面色,孙贝贝百思不得其解。既然不得其解,孙贝贝免不得就要去思索。伪艺术家思索的时候总会习惯性的置身事外,so神识失去控制的孙贝贝童鞋就不由自主的细细打量起贝麓远来了。   首先触入她眼帘的是厚重绵绸的墨色。贝麓远身着经典的黑色正装,这款衣服的颜色同孙贝贝所穿旗袍上的墨色别无二致。孙贝贝是科班出身,是以她一眼就看出了两件衣服的配色是一致的。   情侣色,这个词语一旦冲入了孙贝贝的意识里,她的神识便愈发模糊起来。   恍惚中,孙贝贝看见贝麓远的喉结缓缓地上下移动。他的嘴唇微扬,他的双目含情……   等等,双目含情?   孙贝贝惊了。贝麓远正在调笑的看着——她?   见孙贝贝的眼眸瞬间圆瞪,贝麓远戏谑一笑:“满意你所看到的吗?”   孙贝贝猛地摇头。   贝麓远双目一眯,威胁之意汹涌而出。   孙贝贝立即点头,点了一遍再点一遍,直到笑容重新回到贝麓远的脸上,孙贝贝才停住了点头的动作。   贝麓远捏了一下孙贝贝的耳垂:“这才乖。”附身捏住了孙贝贝耳垂的贝麓远刻意的拉近了彼此的距离,浓烈的甘草气息瞬间秒杀了孙贝贝。   绯红色自耳垂向上一点一点的爬满了孙贝贝的整张面庞,贝麓远困难的吞咽下了狂吻她的冲动,他压低了嗓音恨恨的说道:“下一次偷看我的时候,记得用眼角的余光,如果你下一回仍旧重犯,我就不再顾忌场合也不再体恤你了。”   轰——蓬勃的热浪在狭小的空间里回荡回荡回荡荡荡荡……   孙贝贝的面孔越垂越低,贝麓远捏住她耳垂的手指却偏不松开。疼痛自彼此交结的这一点蔓延开去,轰轰隆隆的血流声蛮狠的穿过孙贝贝的耳孔,一遍又一遍绵绵不绝。   孙贝贝害羞的当口,香艳的念头却在贝麓远的脑中翻滚沸腾着。饶是他自制力过人,在这个当口脾气也难免变得暴躁起来。贝麓远口不择言道:“毕竟,现在你是我的正式女友,所以,我的任何要求都不算过分。如果,你继续挑逗我的话……”   理智“咻——”地钻回了孙贝贝的脑子里,她面红耳赤的分辨道:“我没有!”他怎么能如此妖魔化她?她不是那样的人!   马部长的咳嗽声在二人身后响起:“贝先生,飞机已经停稳了。”   贝麓远松开手指坐正了,虽然顶着大帐篷,但是贝麓远说话的语气却仍旧冷清平静:“宋先生那边联系上了吗?”   如此明显的敌情,孙贝贝竟没有发觉。孙贝贝你真是个叫人恨铁不成钢的大笨蛋!自怜自哀的情绪有什么好沉浸的?自虐很好玩吗?你的星宿派内力呢?实在提不起星宿派的内力,你市井一点也可以啊!你装什么不好你要装玉女?李莫愁也是很机灵的嘛!   马部长答道:“宋先生已经到了,另外,除了耀皇预先通知的媒体到了之外,他们没有邀请的媒体也到了。现场有点混乱,不过他们已经加强了控制。宋先生建议将媒体见面会提前举行,如果您没有异议的话,等下我们将直接去耀皇的媒体中心接受采访。”   贝麓远说道:“我们客随主便。”   马部长说道:“那我这就答复宋先生。”   收好了帐篷的贝麓远站起身来镇定的下达指令:“不便叫宋先生久等,我们这就出去。”   孙贝贝这才惊觉自己玉女心经了,她连忙站起身来说道:“好的,贝先生。”   没头没脑的一句话充分证明了她刚才的神游状态。贝麓远没好气的哼了一声:“贝先生!你生怕别人不知道你是冒牌的?”   慌忙将操作系统切换到星宿派页面的孙贝贝急急忙忙的堆出一个狗腿的笑容:“是是是,贝先生您说的是。”话一出口孙贝贝自己也知道错了,她咬了咬舌头再笑一个:“对不起。”   贝麓远闭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气,重启眼皮的时候他的眼中满是寒光:“不准那样对我笑。还有,叫我麓远。”   孙贝贝立刻收起笑容:“是,麓远。”路远?还路遥呢。   贝麓远哼道:“勉强可以。等下记者拍照的时候,不要看着闪光灯,眼睛会瞎掉。你的眼睛用六十度的角朝地面看,或者你可以看着我,小鸟依人一点,笑容温柔一点。刚刚那种贱贱的笑容不要再出现了。”   贱贱的笑?他竟敢这样形容她?孙贝贝的怒气还未酝酿好,贝麓远已经揽住她的纤腰前行了。脚上踩着七公分高跟鞋的孙贝贝就这么被挟持出去了。   “看着我微笑。”贝麓远附身低语后,闪光灯自四面八方咻咻射来,饶是贝麓远提醒及时,孙贝贝的眼睛也差点被戳瞎了。   心底虽然慌乱,但是腰间那只坚定有力的臂膀却给了孙贝贝最大的鼓舞,孙贝贝于是落落大方的微笑。   嘈杂的提问声此起彼落。   “请问贝先生,这位小姐就是你的新女友孙贝贝小姐吗?”   “请问贝先生,何熏染所说的都是实情吗?”   “请问孙小姐,你是否夺人所爱?”   这是视频事件后贝麓远首次在媒体前露面,是以诸如此类的问题不绝于耳。   贝麓远的手臂绷得很紧,孙贝贝能够感受得到贝麓远愤怒的情绪。她安抚性的握住了贝麓远挽在她腰间的右手,贝麓远愣了一下后随即反握住了孙贝贝虽然冰凉却很柔软的小手。   这个女人,贝麓远忍不住微微一笑。   长枪短炮的视线中,耀皇的新任东家宋佑棠现身了,另一波唰唰咻咻的高/潮随即涌现。   两名顶级帅哥在闪光灯的照射下握手了。容貌斯文的宋佑棠含笑说道:“贝兄,好久不见了。”   贝麓远唇边绽放的俊美笑容同样经得起媒体的推敲:“一见面就掉书袋子,佑棠老弟,别来无恙。”   眼睛被照得花掉的孙贝贝尚未适应情况,她的右手就被宋佑棠大力的握住了:“孙贝贝,好久不见啊!”宋佑棠说的竟然是藕亭方言。   孙贝贝瞠目了,仰首仔细的分辨了来人的模样后,她震惊的得出了结论:“你是唐宋。”   宋佑棠欣然颔首:“没想到咱们藕中的校花孙贝贝居然还记得区区小可不才在下的我。”   他乡遇故知的喜悦冲昏了孙贝贝的头脑,她笑眯眯的说道:“藕中第一才子唐宋,谁人不知谁人不晓?”   这句话刚一说完,孙贝贝的腰就吃疼了。    31、他乡遇故知(下) ...   陡然降临的疼痛令孙贝贝不自觉的抬头瞪了贝麓远一眼。就在她吃痛迷糊的那一刹那,一股浓烈的甘草气息突然铺面袭来。   “你——”孙贝贝的惊呼尚未开始便遭吞噬。贝麓远霸道灵巧的舌头咻地攻了进来,孙贝贝双眼圆瞪不能置信,这不是真的,这绝对不是真的。   嚓嚓嚓的快门声和噼里啪啦的闪光灯同时轰轰烈烈的吵闹了起来。   宋佑棠举起了尚且握在他手中的孙贝贝的右手,心潮澎湃的娱记们又是一阵咔咔嚓嚓。宋佑棠幽默的笑道:“今日宋某能够有机会亲自验证贝先生对孙小姐的热爱,实在是三生有幸。请诸位拍照的媒体朋友们事后记得送我一张照片,宋某同各位一样也想留作纪念。”   宋佑棠的玩笑引来了一片善意的哄笑,猛然惊醒的贝麓远心有不甘的结束了这个缠绵的法式长吻。   手足无措的孙贝贝窘迫到了极点,宋佑棠晃了晃她的右手安抚的笑道:“我代表耀皇欢迎贝先生和孙小姐的到访,如果贝先生没有异议的话,我想我们可以各执孙小姐的一只手,三人携手共同离场。”   贝麓远垂首看向了满面绯红的孙贝贝,宠溺的笑意弥漫了他含情的双眼。贝麓远笑着说道:“既然宋先生盛情邀请,贝贝你就不要含羞了,来,把手交给我。”   贝麓远后退半步动作潇洒的做出了一个绅士风范的邀请动作,饶是知道一切不过是作秀,孙贝贝的心脏仍旧不可抑制的呯呯乱跳。   孙贝贝微笑着将左手交到了贝麓远的手上。如果一切都是假的,至少她拥有此刻。   在这个梦幻的时刻,贝麓远和宋佑棠衬得她好似娇宠的公主一般幸福华丽。遗憾的是,这一切都只是别人眼中的假象。孙贝贝的内心从来没有像此刻一样的痛如刀绞,虽然贝麓远近在寸许,虽然他们紧握双手,但是,她知道,十二点的钟声很快会敲响。   而她,也从来都不是仙度瑞拉。   所以,没人会来救赎她。她的结局,注定悲剧。   加长林肯驶往耀皇总部的途中,孙贝贝沉浸在了痛苦自虐的yy中不能自拔。古墓派实力玉女孙贝贝哀怨了一遍一遍又一遍,其实现实并没有那么可怕,只要她打开神识稍微探看一下就会发现,贝麓远的双眼一直在她视死如归的脸上扫来荡去。   宋佑棠看得饶有兴致,所以他的笑容也就越发的神秘迷人。   贝麓远将此二人的反常反应看在眼里恨在心里。刚才这两人居然说方言,他们之间难道还有什么过去?可恶的孙贝贝,可恶!   显而易见的是,患有典型被迫害妄想症的贝麓远和孙贝贝的情路不会好走。愿上帝与他们同在,阿门。   媒体见面会在热烈的气氛中开始了,主席台上除了宋佑棠贝麓远孙贝贝之外,还坐了耀皇的负责人向柏林以及邦美的代表马部长。   向柏林首先声明:“耀皇和邦美已经建立了友好的长期合作关系,各位媒体朋友们可以就相关的问题采访邦美的贝先生和耀皇的宋先生。请各位朋友不要问无关的问题,谢谢。”   事实上,向柏林的这个招呼打得一点作用也没有。毕竟那个活生生的绯闻女主角正杵在那里呢,你叫人家完全没有想法那也是没有可能的事情。   开头提的三个问题都还算正常,第四个问题就开始偏离正常的轨迹了。第四个问题是——“请问贝先生,先前您一直都很低调,这是为了掩饰您异于常人的性取向吗?”   贝麓远冷冷一笑:“你怎么知道我的性取向异于常人,我和你有过接触吗?”   提问的眼镜男不淡定了:“但是何熏染先生有提供过视频,大家都看到了啊。”   贝麓远冷道:“通过正常途径解决诽谤的方式通常不够给劲,我个人比较偏好直来直往的类型,这位先生你也可以尝试一下。”   这是赤果果的威胁啊。眼镜男混的也是一口饭,犯不着把命搭进去,所以眼镜男退缩了。   But,后来者又站起来了。一名眼镜女提问道:“贝先生指的直来直往是赞助耀皇雪藏何熏染吗?这就是您对待昔日朋友的态度吗?请问您现在的女友孙小姐日后也会得到这种对待吗?”   贝麓远烦躁的握紧了拳头,虽然明知媒体的闪光灯会咔嚓个不停,但是孙贝贝还是控制不住自己的左手。她的左手顽固的伸到桌子上按住了贝麓远那双已经捏得泛白的拳头。贝麓远扭头看了她一眼,孙贝贝的眼睛湿漉漉的,贝麓远怔了一下没再开口。   宋佑棠温和的嗓音经由麦克风在会场里响了起来:“既然这位朋友说到何熏染,我可以给出答复。在宋氏未曾收购耀皇之前,我和贝先生就是好友。任何的炒作都不能过火,何熏染买通不良网站散布恶意的假消息来诬陷贝先生,这本身就已触法。无论贝先生和我是否是好友,身为耀皇新任董事长的我都不能允许席下的员工做出这等有违法律的事情。所以,何熏染将会被雪藏到五年期满。关于这一点,不会改变。所以,请给位不要再提何熏染。网络上的视频是经过处理的,我不相信给位媒体的精英们看不出其中的猫腻。今天,贝先生和我郑重的召开这个招待会,也就是抱着一颗诚挚的心来向各位朋友做一个解释。”   宋佑棠的形象理智而又优雅,他含笑看向适才提问的那名女记者:“将心比心,贝先生和孙小姐同诸位一样,都是普通人。正因为了解闪光灯下生存的不易,过去贝先生才一直保持低调。此次因为何熏染的恶意侮辱,贝先生迫不得已和孙小姐一并站到了诸位的面前。请诸位给予理解,宽容一些。我要说的就是这些,请各位继续提问。还有两次机会,请举手示意。”   女记者再度站了起来大声问道:“假设宋先生所说完全正确,那么请问孙小姐,你是真心爱贝先生的吗?何熏染的恶意中伤是为了出名,你同贝先生一并出来为的是什么?是爱贝先生吗?如果你的答案的肯定的,那么你爱的是贝先生这个人呢还是爱他的身份和地位。请回答。”   孙贝贝的心头猛然一颤,不由自主的她就收回了原先按住贝麓远的那只左手。   贝麓远在注视孙贝贝的同时将自己面前的麦克风放到了她的面前。孙贝贝的答案,贝麓远同样很想知道。   以往并不是没有面对过压力,但是以往给予她压力的都只是贝麓远一个人。重生前是这样,重生后亦是这样。所以说,经验冷静什么的好像瞬间都被抽走了。孙贝贝甚至有种浑身发抖的冲动,但是最终她还是咬住舌尖狠狠地忍住了。   这不是退缩的时候。骨子里孤傲的那一面在危急的时刻跳了出来,孙贝贝屏住呼吸缓缓答道:“此刻无论我说什么,各位都不会相信。因为你们早已根据各自的需要在我脸上贴上了标签,标签的内容也许是拜金也许是虚荣。既然如此,我也无需白费唇。因为我相信,人在做天在看。所以,就由时间来验收结果吧。”   扩音器里的嗓音,安宁且平稳。闭嘴后,孙贝贝便再也听不见自己的声音了。   没有鼓掌也没有反驳,虽然情节戏剧化,但是这毕竟是生活。孙贝贝想,这一关她虽然算不得胜出,但也算不得落败。无惊无险也是种幸运。   想到这里,她的耳膜里突然传来了噗噗噗噗的心跳声。刚才她只知道自己是屏住呼吸的,怎么她竟然可以将心跳也屏住了?   记者接下来的问题孙贝贝没能听清,是谁回答的她也没能听清。精神高度紧张又突然松懈后的孙贝贝萎靡了,虽然她仍旧坐得端端正正的,但是她的双眼已经开始粘人了。   涂了睫毛膏的眼皮干燥难过,一个又一个呵欠顽皮的在她的喉管里打着架。终于,贝麓远拉了她一把说:“走。”   宋佑棠笑眯眯的说道:“孙小姐的状态不是很好,贝先生你看是否让孙小姐休息一下,我带你在耀皇总部随便逛逛,怎么样?”   孙贝贝萎靡的样子确实不似假装,贝麓远虽然恨其不争,但是也只得点头说道:“好吧。马部长,让Rose陪着孙小姐。”   宋佑棠的秘书立即笑容满面的迎上来说道:“孙小姐,您请这边走。”   孙贝贝感慨道,这才像个职业秘书嘛。笑得很贴心,不像她,笑得贱贱的。一想到贝麓远“笑得贱贱的”评价,孙贝贝就恨得牙痒痒。   记者招待会一结束,他就立即将她丢掉了。这种过河拆桥的男人最靠不住,孙贝贝恨道,他竟敢拿她当挡箭牌,还假吻摆pose。一旦她有了机会,她是一定要报仇雪恨的!   其实孙贝贝童鞋,刚刚提议让你去休息的是你的老同学唐宋——现名宋佑棠的那位先生吧。   很显然,孙贝贝已经华丽丽的忘记了这个事实。咬牙切齿的她在将自己丢在了休息室的沙发床上后,就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另一边的宋佑棠则领着贝麓远到达了耀皇董事长办公室。   摒退了左右后,宋佑棠煮沸了开水泡两杯龙井,一杯递给贝麓远,一杯他自用。   贝麓远状似无意的问道:“我记得你是美国出生的,怎么你会将中国某地的方言?”   宋佑棠微微一笑:“我也是凡人,所以也爱粉饰自己。”   贝麓远笑了:“是啊。咱们虽说交往这么久了,我却还不知你如此会打太极拳。”   宋佑棠继续打太极:“你这话给记者们听见了又该胡编乱造我们两个了。内容无非是,贝麓远和宋佑棠乃不伦之恋,孙贝贝是假冒女友。”   说道假冒女友时,宋佑棠看住贝麓远微笑。   贝麓远拧眉:“你从前认得孙贝贝。”而且两人似乎关系匪浅,想到这里,贝麓远的心口泛起不适。   宋佑棠点头:“是,我认得她,很久之前。”   “这么关心她,”贝麓远玩味的笑道,“她是你初恋情人。”   宋佑棠失笑了:“不不不,我可不敢妄自托大。当初她可是校花一朵,收到的情书可以去卖废纸。”   贝麓远将信息拼凑了一番:“你也在藕亭读过书?”   宋佑棠吹了吹沸水,轻抿一口:“你对她也不是全不了解。”   “全部了解?”贝麓远讥诮一笑,“女人的心事没人敢说完全了解。”   宋佑棠解释道:“我指的是你还是有一点了解孙贝贝的。我和她是同学,从幼儿园一直到高中。”   贝麓远的牙,酸了。面子上他还是潇洒一笑:“所以宋贤弟你今日要英雄救美吗?”   宋佑棠反问道:“你虐待她了吗?我怎么没有看见?”   贝麓远一愣,随即他大笑起来。宋佑棠也笑了,两只容貌俊美的狐狸相对而笑,这画面也不可不说养眼。   笑停了,宋佑棠说道:“不过是我如今自诩成功人士,见到昔日同窗,便感觉良好的想要关心一番。纯粹是自我感觉膨胀,贝兄你莫要多心。”   宋佑棠没有撒谎,但是这种说辞贝麓远并不能相信。真话往往无人相信,这也不能不说是一种悲哀。   贝麓远转开话题问道:“接手耀皇,宋氏那边的阻力想必不小吧?”   宋佑棠温和的笑容里透出一丝自负的意味:“只要能赚钱的买卖就是好买卖。宋氏在美国采了这么些年的石油了,总归要换换思路的。”   对于宋氏的人事倾扎贝麓远也略知一点,是以他答道:“你到这边就当是散心吧,向柏林的能力业界还是公认的,耀皇交给他监管你也少操很多的心。堂堂的宋氏接班人,成天同戏子们混在一处,你那祖父怕是要亲自来捉人了。”   宋佑棠苦笑道:“所以我羡慕你啊,乾纲独断。”   贝麓远沉默了,他是孤胆英雄,凄凉惨烈。   宋佑棠跟着说道:“对了,好像有政界的力量在介入。向柏林说,过不了几天负面新闻就会被刷掉了。是你托了朋友吧。”   贝麓远的眼神立时变得阴沉起来:“又一个自作主张的多事人。”   宋佑棠拍了拍贝麓远的肩膀:“只要是助力就不要太过介怀。时间还有剩,来场足球对决吧。”   于是乎,两名在业界举足轻重的栋梁大佬,在理应商谈正事的时间里,畅酣淋漓的玩起了足球游戏。   所以说,这个世界上永远也没有神祗一般的男人。Orz    作者有话要说:已在浙江,然仔写得好决绝,居然真的一鼓作气的写了。看看上传的这个钟点吧。明天约了客户8点半见面。睡了。各位要留言要花,要鼓励。否则明晚就不一定写了哦。嘿嘿。 32、妖男妖女(上) ...   有一个老套的词语叫做“衣香鬓影”,孙贝贝觉得,用这个词语来形容眼前的这场宴会是再合适不过的。   男人们都是业界的精英们,他们的容貌或许和俊俏并不搭边,但是他们的荷包必定是鼓鼓的。   而这些环肥燕瘦的女人们,则出尽百宝的招展着她们原始的诱惑魅力。   曾经的孙贝贝极端厌恶这类的宴会,重生后的她自然不会性情大变,所以,尽管孙贝贝身着华服,但是她的眼中却未曾流露出半分喜悦。   流光溢彩的宴会大厅里歌声流转笑语嫣然,耀皇的执行总裁向柏林尽职的为新东家介绍着各界的精英们,宋佑棠不是不想配合,只是他的面部肌肉实在是飞扬不动了。不经意间,宋佑棠瞥见了坐在角落沙发里的孙贝贝,他礼貌的微笑道:“不好意思,我有点事情,少陪了。向总,请你继续招呼各位。”   越过三三两两的宾客之后,宋佑棠来到了孙贝贝身边。宋佑棠温和的问道:“我可以坐下吗?”   孙贝贝笑了:“宋先生,你这样客套,我越发不敢认你这个老同学了。”   宋佑棠优雅的落座,他笑着说道:“我和从前变化很大吗?”   孙贝贝点点头:“时光改变一切,记得以前音乐课唱过的那首歌吗?‘时间如飞刀,他刀刀催人老,再回首天荒地老’。”孙贝贝低低的哼唱令宋佑棠一时感慨莫名:“那个胖胖的音乐老师现在还好吗?”   “我也很久没回藕中了。”孙贝贝说道,“那时候听说你去美国了,没想到还有再见面的一天。”   宋佑棠很随意的问道:“庄锦瑟还好吧?就是庄国栋师父的女儿,你对她还有印象吧?”   孙贝贝突然想起了什么,她睁大眼睛惊讶的说道:“原来你真的喜欢庄锦瑟啊。”   宋佑棠的脸上浮起一丝羞赧:“这个你怎么知道的?”   面对着当年八卦新闻里的男主角,孙贝贝兴奋了。这要是搁在高中时代,孙贝贝是无论如何也不可能询问宋佑棠此事的真相的。但是现在,和宋佑棠共同走过的青春岁月成了他们之间熟悉的催化剂,所以孙贝贝以熟卖熟的说道:“这事我也是听别人说的,具体是谁我忘了。不过我一直都不相信哎,你那时每次都霸住年级第一的位置不肯下来,搞得跟神人一样,我是真的不信你也会思春的。”   宋佑棠没有绷住,他笑着说道:“你那时候不爱说话,傲气得很。你知不知道有人说我们是失散多年的亲兄妹?”   当时他们都是惨绿的少年。由母亲独自抚养的宋佑棠和孙贝贝一样,家里的经济条件很差。他们两个的确相似,都是一样的孤傲,两人虽然容貌俊美但都不苟言笑。   孙贝贝感慨的说道:“你如今身份显赫,真是人比人气死人。”   宋佑棠看住她笑道:“我出高薪聘请你来耀皇,怎么样?”   孙贝贝心里微微一顿,她掩饰性的指了指满场绕圈的花蝴蝶们:“你的手下个个八面玲珑,我可没那个天分。”   宋佑棠睨了孙贝贝一眼:“说得我跟个老鸨似的。这个世界就是这样,以我所有换取没有,这些女孩子各个心甘情愿,不知有多开心。”   孙贝贝咬住下唇苦笑一声:“我知道你这是在打骂我。”在藕亭方言的这种语境里,“打骂”是敲打的意思。   宋佑棠语气慎重的说道:“贝麓远这个人,有心计有手腕,不是你可以沾惹的。我同他算得上半个朋友,今日为了你我讲了朋友的是非,单凭这一点,你也不能辜负我。”   孙贝贝用脚掌一下一下的磨蹭着足下的长毛地毯,心里虽然刺痛,但是孙贝贝还是尽量用平和的语气答道:“是,我知道我配不上他。”   宋佑棠敲了一下孙贝贝的脑壳:“完了完了,你爱上他了。我这是枉做了小人啊。”   孙贝贝即刻面露尴尬:“别乱说啊,谁爱他了啊。”   “不爱他你陪他上头条?不爱他我挖你你不来?我和你认识的时间总是超过他的吧?”宋佑棠怜悯的看着孙贝贝摇头,“你这丫头啊,呆了,呆了啊。”   孙贝贝被宋佑棠看得毛毛的:“我是工作需要才不得不配合他的,反正已经上了头条了,他说这样可以尽快消弭坏影响的。”   宋佑棠笑着叹了口气:“这么说你还没跟他表白。这也好。你记着,千万别对他表白。男人嘛,就要吊着。上过床了都没关系,哪,我这么说你可别生气啊,我是实话实说。只要你吊着他,他就对你意犹未尽。如果一旦得手,那就立刻索然无味了。”   孙贝贝震惊了,上下打量了宋佑棠半晌后,孙贝贝叹道:“要论外表的文质彬彬和优雅,全场无人能出你之右。连你这样的人都说这样的话,那我对男人这种生物基本就等于是绝望了。”   “聊什么呢这么开心,也算上我一个好了。”贝麓远的声音陡然降临,孙贝贝还未反应过来一道娇弱的女声便插了进来:“那也算我一个好了。”   素水心!   孙贝贝就算是被雷劈了也忘不了这把嗓音!她霍地一下站了起来。   孙贝贝的失态成功的诱发了贝麓远眼中的得色。宋佑棠不动声色的扶住孙贝贝的胳膊:“怎么还是冒冒失失的,这么些年了也不见你改了这脾气。”   男配就是靠抢戏才能存活的嘛。宋佑棠年少的时候忙着学习忙着孤傲,之后又疲于优雅疲于应付,所以现在的他捉弄起人来那叫一个得心应手歇斯底里啊。   贝麓远的眼眸当即就冷下来了。宋佑棠看在眼里乐在心里。很好,有戏了那才好玩嘛。   贝麓远的威压一出,孙贝贝立时就感应到了。她的本能的确是想挣脱宋佑棠的钳制的,但是,她的眼皮提醒她:孙贝贝你的眼皮子里还有一个妖姬素水心呢。   念头一转,孙贝贝憨憨的笑了:“我统共也就那么点丑事,你就别老是取笑我啦。”   宋佑棠索性换了藕亭方言:“对了,你就是要这个样子。记住我刚才说的话,要想达成心愿,首先就得学会欲拒还迎。”   孙贝贝又好气又好笑,她飞快的用藕亭话答道:“你想玩也别玩我。省省力气去调教你的这班小妹吧。”   素水心咯咯笑道:“宋先生,你和孙小姐说的什么呀,我怎么一点都听不懂?贝先生,你听的懂吗?”   贝麓远阴沉一笑:“我是普通人,所以我只会讲普通话。”   仿佛听见了全世界最好听的笑话似的,素水心浑身都笑软了,她软软的依到贝麓远的肩头,然后,素水心那只白白嫩嫩的小手顺势就勾住了贝麓远的手臂。   剁了她!剁了她!我要剁了她!孙贝贝的内心狂野的嘶吼着。   宋佑棠偷偷掐了孙贝贝一把,孙贝贝笑容甜美的看向了宋佑棠:“什么?”   贝麓远何尝没有看见宋佑棠的小动作。宋佑棠的这个动作由外人看来确实好似摸了孙贝贝的胳膊一把,只有孙贝贝本人知道宋佑棠掐的有多疼。   她的心都疼得纠起来了,疼死她了。   宋佑棠温柔的答道:“既然水心和贝先生玩得这么开心,贝贝你不如陪我去那边招呼客人吧。”   贝贝?已经贝贝了都?贝麓远恨得牙痒痒。宋佑棠,你小子敢撬我的墙?贝麓远发出了一波又一波的眼刀,可恨的是宋佑棠和孙贝贝只顾着对视,这两人根本就不朝他看一眼。   事情的真相是,宋佑棠和孙贝贝的眼角余光同时都看到了贝麓远的飞刀,所以这两人才默契的深情对视。   吊在贝麓远胳膊上的素水心哪里是个甘愿被冷落的主儿?她细细的哼道:“贝先生,我头有点晕,你陪我去吹吹风,好不好?”   吹风?这分明就是有奸情啊!孙贝贝刚要跳脚,宋佑棠立刻就眼明手快的将她扯走。   “他在乎你。”宋佑棠俯身低语,“你得忍着,你忍得住,他就忍不住了。”   孙贝贝咬牙恨道:“你是太无聊了所以才耍我玩,对不对?”   宋佑棠惊讶了:“你这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啊。我这是为你好啊。出谋划策还不计酬劳,你怎么能这么曲解我呢?”   妒火中烧的孙贝贝浑然不觉宋佑棠的面孔已越贴越近,她低声怒道:“那女人一副欢迎随时上我的贱样儿,……”   “嘘——”宋佑棠原先扣住孙贝贝胳膊的那只右手改为抵住了孙贝贝红艳艳的小嘴,宋佑棠镇定的低语,“面孔别动,眼皮也别动,眼珠子往回转。对,就是这样,你看,贝麓远正在瞪着你看,对吧?”   面孔别动、眼皮别动、眼珠子转,这个也太难搞了吧?孙贝贝的眼珠子里立即酸出了大量的泪水。这能看见什么呀?她什么也看不见了好吧?   “来了。”宋佑棠含笑的声音结束后的第二秒,孙贝贝被揽进了一具熟悉的胸膛。   鼻子撞疼的一瞬间,眼泪也撞飞了。孙贝贝刚要皱眉,不远处素水心含恨的眼就直直的闯进了孙贝贝的视线里。   几乎是下意识的,孙贝贝抓紧了贝麓远的胳膊狠狠地瞪向了素水心。   古墓派除了有玉女之外,也盛产李莫愁的。素水心当即就被孙贝贝的眼刀给秒了,落败后的素大美人光速撤退。三条腿的青蛙不好找,两条腿的男人还不好找嘛?素水心乃性情中人,所以她压根就没动过在一棵树上吊死的念头。   “贝麓远你又在当众秀亲热了。”   流气的调戏如同一道惊雷劈中了孙贝贝的脑壳。   孙贝贝呆了三秒钟,三秒钟后贝麓远将她从怀里巴拉出来正面观众。   “这位是我女朋友,”贝麓远介绍道,“这位是宋佑棠先生,今天的主人。”   “宋先生还用你介绍?我和宋先生是半个老乡,说不定我还在你之前认识他的呢。”仪表堂堂笑容洒脱的靳何从笑道,“宋先生有所不知,我和贝董事长是大学同学,同班同寝室。自从他成了火星人之后,回回见了我都少不得挖苦我几句。革命友谊嘛,就是这样。”   宋佑棠笑着同靳何从握手:“没想到你们还有这么一层渊源,你今天可迟到了啊。怎么,一个人来的?没带女伴?我给你介绍一个耀皇的新星,怎么样?”   “你看看,你看看,”靳何从笑着说道,“你这么说不是成心败坏我的名声吗?我靳何从成了什么人了?不干正事专门泡小明星?”   宋佑棠拍了靳何从的肩膀一记:“你少曲解我的意思啊,说起个话来就没正经。没见你面前还站着一位女士嘛?”   靳何从立即做出一副恍然的表情:“喔唷,眼拙啊,没在意。孙小姐是吧?请原谅。一见了我的老同学和好朋友,我就忘形了。”    作者有话要说:昨天累脱了,都看不见电脑上的字了,所以睡觉鸟。 今天更新了,现在到慈溪了。被打包了天天塞在车上真是难过。 33妖男妖女(下) 靳何从潇洒的伸出右手探向了孙贝贝。几乎是下意识的,孙贝贝噌地一下闪到了贝麓远的身后。 贝麓远的面色顿时阴沉得吓人,宋佑棠虽然吃惊却也未曾开口,这三人之间难道有着不可调和的隐情? 靳何从讪讪的收回了自己的手,贝麓远的阴晴不定靳何从早有领教,所以他更加介意的其实是宋佑棠探察的神色。 靳何从用玩笑的口吻说道:“宋先生见笑了。贝麓远和我是大学同窗,我们俩个都是人尖子,掐架那也是常有的事。我猜贝麓远怕是没少在孙小姐面前说我的不是,孙小姐你不要见怪,从前我的确喜爱捉弄女孩子,那时候少不更事,荒唐点也是难免。现在我肩上好歹也担着一份家业,所以靳某我早就洗心革面重新做人了。” 紧紧揪着贝麓远银灰色西服的孙贝贝要到此时这才意识到自己的行为有多失态。虽然心里仍旧发颤,但是她还是咬紧牙关站了出来。 心情复杂的孙贝贝垂眸低语道:“刚刚突然胃疼,不好意思,我失陪一下。” 贝麓远由始至终冷眼旁观,宋佑棠暗暗叹了口气,男配难为,热心的男配尤其难为。宋佑棠正想用藕亭话关照孙贝贝两句,转念一想,靳何从虽不是藕亭人,但他那里距离藕亭也不远,两地方言极其类似,宋佑棠于是用普通话说道:“我让秘书陪你去休息室。” 孙贝贝连连摆手:“谢谢,不用了,你们忙吧。” 孙贝贝的神色里有着压制不住的惊慌失措,靳何从很是纳闷,这位孙小姐对他有着明显的厌恶,贝麓远到底说他什么了?至于把人吓成这样吗? 宋佑棠也纳闷了,看靳何从的神情不像是在假装,那么孙贝贝的恐慌和贝麓远的阴沉就一定别有原因了。 靳何从率先打破沉闷,他用轻松的口吻说道:“咱们的贝董事长如今人气高的很呢,娱乐和财经两个版面的头条可都被你给占去了啊。” 贝麓远冷冷的勾了勾唇角:“最近生意如何?” 靳何从摇了摇头:“纺织行情连续三年走低,如今的生意那是越来越难做了。我估计,今年到了棉花上市的时候面料的价格还得往下跌。” 宋佑棠未曾涉足过纺织业,是以对这方面的情况也不是很了解。他随口说道:“邦美的销售业绩不是很好嘛?” 贝麓远点了点头:“我们面对的是终端消费者,靳何从处在产业链的终端。棉花价格走低,棉纱和面料的价格也被一压再压。” 靳何从苦笑道:“宋兄你有所不知,我们就是交了货还得等上几个月才能拿到货款,资金压力大得不得了。” 宋佑棠说道:“隔行如隔山,这些我确实不了解。” 靳何从抬手招来一名手托餐盘的男服务生,男服务生将装有鸡尾酒的托盘递到靳何从面前,靳何从取过一杯说道:“为了两位的合作愉快,干杯。” 宋佑棠取了两杯酒,贝麓远虽然不情愿但是却也不好当面驳斥宋佑棠的面子,故此他只得接过宋佑棠递过来的酒杯微笑道:“谢谢。” 一杯酒落肚后,靳何从笑道:“贝董事长什么时候也放点单子到我那里做做吧。盛虹的产品质量在业界也是有口碑的。不怕你笑话,我那三百台喷气两百台箭杆织机每天可是等米下锅啊。” 讥诮的情绪习惯性的浮出水面,贝麓远冷笑一声问道:“听说你父亲新并购了一家羽绒服厂,单子怎么样?多不多?” 靳何从已不能维持轻松的声色,他苦笑道:“同窗一场,你就不要挖苦我了。我也劝过我家老爷子,他偏不肯听我的,没办法。那种捡便宜买来的厂子,设备都是旧的,工人也不稳定,不亏就是好事了。” 靳何从也有今天。贝麓远暗暗地磨着牙。当初的贝麓远不名一文清苦贫寒,而靳何从则是含着金汤匙出生的贵公子。更加狗血的是,贝麓远的初恋女友就是被靳何从撬走的。 贝麓远和那个女孩子谈了整整一年柏拉图的恋爱。贝麓远当时虽然清贫,但是却满怀抱负。甜蜜中的两人虽不曾山盟海誓,然而贝麓远也是下过决心不能辜负那女孩子的。 当贝麓远领到了进入大学后的第三个一等奖学金时,他毫不犹豫的买下了逛街时那女孩子喜欢的一对银质耳钉。 那对耳钉的价格足够他一个星期的花销,但是贝麓远还是买了,因为那一天是女孩子的生日。如果爱她就要让她幸福。 当时的贝麓远并不是不相信真爱的。 只可惜后来,靳何从让这一切变成了一个天大的笑话。 靳何从用一枚芝麻大的钻戒换来了那个女孩子的初夜。 贝麓远记得很清楚,前一晚他没有等到女友来赴约。第二日清晨,当他在宿舍醒来时,靳何从嘻嘻哈哈的进了宿舍。 当时贝麓远尚未意识到悲剧已经降临,是以他仍旧蒙头大睡。他是在靳何从牛气哄哄的吹嘘中惊醒的。 “一点儿经验也没有,弄得满床都是血。”靳何从用嫌弃的语气吹嘘道,“不过还算懂事,没哭。硬撑着帮我解决了一次。后来又给她吃了棒棒糖。” 宿舍里的小胖子笑得极其淫/荡:“棒棒糖?是吹箫吧?靳哥,你可真牛!那丫头身材怎么样?条子正不正?” 靳何从夸张的笑道:“彭家燕嘛,你说条子正不正啊?那对活宝,绝对无法一手掌握啦。” 贝麓远脑子里的弦啪地断掉,打得两败俱伤的时候,保卫科的人来分开了他们。 贝麓远被记了大过一次。 灰暗的日子一直持续到贝老二出现。如果不是靳何从的挑衅,他绝不会毫无节操的接受贝老二的援助,如果这一切都没有发生,养父也不会暴亡。 而他,也不会有邦美。没有邦美,就不会遇到孙贝贝。 孙贝贝,贝麓远的牙齿不可抑制的越咬越紧。当初他的确是刷了靳何从几单的,贬低挖苦打击他也都一一奉还了。靳何从当初必定就是因为这些才去诱引孙贝贝的。 冤冤相报。 贝麓远的脑中划过这四个字。是重蹈覆辙继续报复,还是放手忘怀重谱新章,这的确是个两难的抉择。 贝麓远阴晴不定的神色引来了宋佑棠和靳何从的面面相觑。宋佑棠和靳何从确实都是佯装镇定,但是相较于宋佑棠的暗暗思量,靳何从却是实打实的心存慌张的。 终归还是由主人宋佑棠出面打破了这个僵局,宋佑棠拍了拍贝麓远的肩膀:“有些客人虽然是我出面邀请的,但是我刚刚回国,这里是你的码头,所以还得请你帮我介绍一二。何从啊,你慢慢玩,我和贝先生就先失陪了。” 靳何从乐得轻松,他举了举空酒杯笑着说道:“你们忙吧,不用管我。” 接下来,镜头切换给孙贝贝。 惊慌失措的孙贝贝在前往休息室的途中同一个耀眼的性感美女擦肩而过。 这要放在平时,孙贝贝或许还有可能驻足观赏。但是此刻,她没有那个心情。 “孙贝贝!”嘎嘣脆亮的喊声自孙贝贝身后响起。 孙贝贝猛回头,站在她身后的正是方才擦肩而过的性感美女。 乳/沟深陷的大美女不满的撅起了肉嘟嘟的红唇:“好你个孙贝贝,翻脸不认人了啊你!” 孙贝贝仔细辨认后不敢置信的问道:“你是吉化梅?” 性感小蛇精这才妖娆一笑:“还算你有良心。你是要去洗手间吗?我陪你去吧。”吉化梅热情的勾住了孙贝贝的胳膊拉着她往洗手间方向走去。 孙贝贝连忙喊停:“我不去洗手间。你怎么来了?” 吉化梅不依了:“小瞧人是不是?你如今飞黄腾达了,便瞧不起我了是不是?” 吉化梅虽然说得咄咄逼人,但是她的语气里饱含着浓浓的失落。 孙贝贝当然不敢应是了,她解释道:“没有,我以为你现在在耀皇就职。耀皇的职位肯定跟咱们的专业不符的,所以我才问你的。” 吉化梅摸了摸孙贝贝的礼服:“你瞧瞧你,多叫人羡慕妒忌恨啊。贝麓远对你可真好,你这身礼服是定制的吧,多好的料子啊。” 虽然知道吉化梅没有恶意,但是这种突如其来的肢体接触孙贝贝还是本能的排斥着。她假意抬手观摩吉化梅的礼服:“你这套也很漂亮啊。”说话间,孙贝贝不着痕迹的后退半步。 吉化梅颇为自得的介绍道:“我自己设计的。我家老板直夸我能干呢。告诉你,现在我是我们老板的女朋友兼设计师。” 孙贝贝还未来得及反应,吉化梅跟着就说道:“同你跟贝麓远的关系差不多。不过,我家老板可没你们家贝麓远舒爽大方。你的这套头面首饰看着就叫人心痒难耐哎。是什么牌子的?多少钱啊?” 孙贝贝黑线了:“我跟他不是……” 吉化梅笑着挥了挥手:“ok,我很明白,是真爱,对不?你这丫头还跟从前一样别扭。” 虽然孙贝贝很想同吉化梅叙叙旧,但是吉化梅的这个状态孙贝贝暂时不能接受。孙贝贝试着转开话题:“咱们班的人也不知道现在都在哪儿上班。” 吉化梅的目光一直在孙贝贝的头上耳朵上脖子上流连,孙贝贝被她看得毛骨悚然。吉化梅叹道:“在哪儿也不如你混得好啊。也许男人就喜欢你这个别扭的调调?我家老板反正是喜欢我的热情大方的。对了,……” 吉化梅四下扫视一番后附耳问道:“你在床上也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吗?贝麓远是不是有□倾向?是不是你越板着个脸他就越兴奋?” 孙贝贝的脸腾一下就红了。这丫头,越说越没谱了。看来从前自己和她相处不来也是有道理的。 孙贝贝尴尬的说道:“咱们换个话题行不行?” 吉化梅拍她一下:“别假正经了。我又不跟别人说。咱们俩好姐妹嘛,我也想跟你交流交流。这种闺房之乐我也不好跟同事聊的,你说对吧?” 孙贝贝拉开了吉化梅再度挽上来的胳膊:“你今天陪着你家老板来的?” 吉化梅笑了:“害羞了?你还真害羞了啊?算了,不逗你了。今天这么多小妖精横行,你说我能放心他一个人来嘛?还不被那些妖精们吃得渣都不剩啊?咱们也别聊了,你得赶紧去看着你们家那个。贝麓远可是畅销得很呢。对了,咱们交换下手机号码吧,以后常联系。” 孙贝贝从手包里取出手机:“你报号码吧,我拨给你。” 吉化梅报出了手机号码。 孙贝贝按了拨通后随口问道:“你在哪家公司上班啊?” “盛虹集团,靠近你老家的那个盛虹集团,你听说过吧。老板姓靳。”见孙贝贝一脸的震惊,吉化梅笑了,“你想歪了。我的男朋友是小老板,不是大老板。他叫靳何从,是大老板的儿子。” 这个世界是多么的疯狂啊。孙贝贝还未感慨完毕,吉化梅就妖娆多姿的扭着腰肢走开了。 “有空多联系吧。”吉化梅回眸一笑,风情自生。 孙贝贝呆呆的举起手挥了挥:“Bye。” 手包里突然震动了起来,孙贝贝慢半拍拉开了手包取出手机。来电显示——贝大神。 孙贝贝瞬间心虚,她连忙按下了接听送到耳边,贝麓远恶劣的语气立即刺进了她的耳朵:“去哪儿了你?” “我……”孙贝贝刚说了一个字,贝麓远便下达了指示:“出来,我在正门等你。立刻马上!” 作者有话要说:到宁波了。写完这一章发上了的时候然仔的眼睛只能半睁着了。 领导说周六晚上回家。哎,哎。 花花给我吧,还有留言啊。要是留言不爽的话,然仔明天就不想更新了。 34、无心插柳(上) ...   脚踩七公分细跟鞋杀到宴会正门的孙贝贝并没有在第一时间发觉贝麓远的踪影。   将四周为数不多的几只男性一一扫描后,孙贝贝仍旧没能发觉贝麓远留下的神迹。   孙贝贝童鞋的冷汗当时就下来了。她也没有迟到啊,他怎么就拂袖了呢?好在孙贝贝还算有急智,她拉住了站立在一旁的服务生问道:“你好,请问刚刚有没有看到一位穿银灰色西服的男士站在这边?”   帅气的服务生微笑着答道:“穿银灰色西服是吗?好像没有吧,对不起,我没有太注意。”   孙贝贝咬住嘴唇想了想,今晚的贝麓远也算是耀皇的贵客了,也许这名服务生会认得他吧。孙贝贝不抱希望的问道:“那你认识贝麓远先生吗?邦美的那位贝先生,……”见服务生点了头,孙贝贝急忙问道:“你刚才有看见他在这边等人吗?”   服务生用肯定的语气说道:“没有,刚才贝先生没有到这边来。”   “可以肯定吗?”孙贝贝再次确认。   服务生点头道:“我一直站在这边,没有看见他。”   “谢谢。”松了口气的孙贝贝连忙道谢。只要不是她迟到就没有问题。老板的时间总是金贵些的,所以她可以等,完全可以。   帅气服务生的眼里有着抹杀不掉的好奇,眼见着孙贝贝在不远处的沙发上落座后,服务生暗想:要不是今晚禁止员工使用通信设备,他一定要用手机拍下这段奇遇。如果他没有认错的话,这个小妞就是贝麓远的新宠。这么着急的找贝麓远,怕是贝麓远结实了新欢抛弃她了,耀皇的小明星们条子多正啊,哇呀呀呀,这是多么彪悍多么震惊的特大八卦啊。   就在孙贝贝坐等贝麓远,帅服务生YY贝麓远的当下,贝麓远在酒会的一角被一名波霸艳女缠住了。   事情的开端是:贝麓远挂了孙贝贝的电话后抬脚就往前冲,“哎呦”一声娇吟后,一具性感的身躯撞进了他的怀里。   “疼死我了。”波霸女一手按住贝麓远的胸膛一手扶住自己的胸房。   贝麓远尚未意识到不对的地方,他下意识的问道:“疼得厉害吗?要不要送你去医院?”   自动粘合在贝麓远胸膛的艳女哀怨的抬头娇嗔道:“你可真是粗鲁哎,把人家弄得很疼的呀。”   从贝麓远的高度和角度看去,艳女丰满的乳/房已然半/裸。贝麓远冷哼道:“小姐,你找错人了。”   艳女摩挲着贝麓远的胸膛娇笑道:“哪有你这样的,弄疼了人家就装不认识哎。贝先生,我可认得你哦,你是逃不掉的啦。”   贝麓远伸出右手按住了艳女赤/裸的肩膀,艳女立即微微一颤,她娇声软道:“这边人太多了,咱们去那边。”   艳女正要探手抚向贝麓远的私/处,一股凶狠的力道已将她按在了身后的墙壁上。   “哎,好疼啊。”艳女忍住疼痛继续发嗲,“贝先生——”   贝先生这三个字还未嗲完,艳女眼中的大肥羊贝麓远便快步向外走去。艳女立即化身超人快速的冲上去扑住了贝麓远的后背,这番举动立即引来了周围一小部分宾客的注意。   贝麓远恨得直咬牙,他竟然被这种不入流的货色给缠上了,真是晦气。   贝麓远忍住恶心扒开了艳女缠上来的两只胳膊。“松开!”贝麓远低喝道,“你是耀皇的人吧,再不松手,我可让向柏林来领人了。”   艳女立即泫然欲泣:“你撞了我都没道歉。”   周围扫视的眼神越来越多,贝麓远咬牙怒道:“对不起,这样可以了吧?”   艳女收起哀怨的神色娇笑道:“那好,我敬你一杯酒。”   贝麓远打断了此女的痴心妄想:“恕不奉陪。”   艳女再度眼明手疾,她一把扯住了贝麓远的衣袖:“喝了酒我才肯原谅你呢。”   说话间,艳女打了个响指。一旁站立的侍应生立即送上托盘,艳女取过一杯酒递到贝麓远唇边。   忍无可忍的贝麓远抓过酒杯一饮而尽,艳女咯咯笑道:“贝先生好有男子气概哎,我最欣赏这样的……”   艳女的自说自话尚未完结,一只冰凉的水晶酒杯便已刺中了她的乳/沟。   夸张的挤胸晚礼服的确拥有足够的空间,由此可以证明,眼明手疾这个词是属于贝麓远专有的。   囧爆了的艳女拔出凶器咬牙切齿:“该死的,该死的。”   递酒给她的服务生低声咒骂道:“死肉弹,我看你怎么跟染哥交代。”   艳女忍着眼泪怒道:“我不管了,我要回家。”   服务生扫视四周后拉着艳女走到墙壁旁低声说道:“赶紧通知染哥,计划取消。”   艳女恨道:“你连电话费也省!我不打,要打你打。”   服务生险些动手揍人:“这个厅里的所有的服务人员都不许带通讯器材。你快点儿。他吃了药了,很快就会有反应。你没得手,他第一个就会怀疑你。”   肉弹艳女呆了:“那怎么办?我该怎么办?”   服务生猛掐了她一把:“赶紧撤,去跟染哥汇合,把这儿的情况告诉他。”   以上证明,贝麓远,被人下药了。   喜滋滋的等着给贝麓远拍片子的大导演何熏染,在接到计划落败的消息后,崩溃了。   至于已经服过药的贝麓远,由于药性暂时还未发挥,所以他暂时还不知情。经历了艳女风波后的贝麓远铁青着脸色抓过了孙贝贝换场景去了。   OK,咱们换下一个场景。   汽车正在驶往贝麓远下榻的酒店途中,扮演司机角色的是沉默寡言的马部长,暂时伪装成情侣的贝麓远和孙贝贝则并排坐在了车子的后座上。   由于贝麓远的面色铁青呼吸短促,所以孙贝贝可以得知此君此时的状态异常紊乱。谁有这等能耐竟然在短时间内重创了此君?   心虚的感觉陡然间爬满了孙贝贝的胸口,该不会是为了靳何从吧?贝麓远他,会不会也重生了?   孙贝贝在第一时间掐死了这个可怕的设想。不会的,绝对不会的。如果贝麓远重生了,他是绝对不会录用她也绝对不会容忍她继续留在他身边的。   他根本就是一个睚眦必报的人,所以……   “你盯着我看干嘛?”不耐烦的语气惊回了孙贝贝的三魂六魄,孙贝贝猛然发觉自己又在同贝麓远对视了。她连忙堆起笑容解释道:“没,没,我就是看您的脸上好像有什么脏东西似的。”   孙贝贝咬住了舌头。得,再没比这更烂的借口了。   贝麓远果然面孔一沉:“在哪儿?”贝麓远的理解是,刚才那贱女把口红碰到他脸上了。   孙贝贝陪着小心微笑的答道:“可能是光线的问题吧,这会儿再看就什么也看不见了。”   贝麓远冷哼一声闭目养神,孙贝贝这才暗暗吐了口气。   车子很快到达酒店门外,马部长轻声提醒道:“贝先生,可以下车了。”   贝麓远睁开眼睛扫了孙贝贝一眼:“你也过来。”   贝麓远的威压气势都很惊人,所以孙贝贝立即奴性十足的跟了过去。   跟到电梯里孙贝贝才后知后觉的说道:“贝先生,您的脸色很红,您是不是不舒服?”   贝麓远瞪了她一眼:“闭嘴。”   孙玉女的自尊心虽然严重受创,但她还是咬了咬嘴唇选择消声。   孙贝贝有所不知啊,其实贝麓远他发怒是因为,他的身体突然不受控制的春情萌发了。   贝麓远的帐篷随着电梯楼层的上升而上升,而暗自修炼玉女心经的孙贝贝则因为自怜自怨错失了逃亡的最佳时机。   电梯终于停住了,电梯门缓缓打开。   孙贝贝尽职的从手包里掏出房卡打开了套房的大门。“贝先生,您请。”孙贝贝做了一个躬身的动作。   贝麓远火辣辣的眼神贪婪的自孙贝贝颈项间的白皙处扫过,被他刻意压制过的嗓音有着说不出的暗哑:“你也进来?”他不是没有给过机会她反悔的。   突如其来的问题叫孙贝贝愣了神,反手合上房门的孙贝贝谨慎的答道:“贝先生您先前说,为了防止媒体怀疑我们是假冒的,所以您安排我也住在套房里。您放心,我对您敬仰无比,除了敬仰之情,我不敢对您生出二心。我这就去小套间了,有事请您叫我。”   孙贝贝一合一翕的小嘴散发着无穷的魅力,贝麓远的脑袋嗡了一下,他刚要说话,孙贝贝便已经消失不见了。而他浑身上下的热血早已喧嚣着投身到建设帐篷的大军中去了。   那杯酒!   贝麓远眯起了眼睛,危险的光芒在他眼中一划而过。明天他一定要彻查此事。   至于,现在,他有更加重要的事情要做。   “孙贝贝——”贝麓远扬声高喝,因为激动贝麓远的嗓音轻微的颤抖着。   听到召唤的孙贝贝只得将关门落锁的小套间重新开启,孙贝贝探出脑袋来问道:“贝先生,您有什么吩咐?”   背对着小套间距离孙贝贝尚有一段距离的贝麓远下达了指令:“替我放洗澡水。”   “好的,贝先生。”尚未换鞋的孙贝贝踩着细跟鞋快步跑向贝麓远的淋浴间。   贝麓远的眼里满是春/色,他的唇边则漾满了不怀好意的笑容。    作者有话要说:停在这里不是为了吊胃口。是因为,下一章都是肉啊。 然仔捂面。 35 无心插柳(下) 厚密的地毯终结在了淋浴间的门外,孙贝贝的右脚刚刚碰触到光洁的地面,娇弱的依偎在她足下的那只细跟鞋便失态的抖了一抖。孙贝贝慌忙扶住了墙壁,稳住身形后她才谨慎的挪动着步子缓缓地来到了装饰精良的超大浴池旁。 从前的贝麓远就有着轻微的洁癖,每回去酒店开房时,他总会要求孙贝贝将浴池洗刷干净。 从前的孙贝贝对于到酒店开房一事也是深痛恶觉的,只不过,相较于细节上的问题,孙贝贝更倾向于维护自己的尊严。回想起来孙贝贝自己也觉得可笑,因为那个时候的她一直以为死撑到底才是胜利。 最过分的是,她的顽强并不能换来贝麓远的珍惜,每当她视死如归的熬完那事后,贝麓远总会臭着面孔大发脾气。 回忆至此,羞辱的痛感再度袭击了孙贝贝的心口。孙玉女刹时化身李莫愁,正在做着清洁工作的长柄浴刷“咻”地撞上了浴池底部发出了“咣当”一声巨响。 “出什么事了?” 贝麓远的嗓音自淋浴房门外传来,孙贝贝的游魂即刻归位,她连忙应道:“没事没事,手滑了一下。” 飞快的探身取出长柄浴刷后,孙贝贝按下了水喉,水温正常,很好很好。 长时间的蹲姿令孙贝贝双足微麻,小心的撑起身体将手中的长柄浴刷放置原位后,孙贝贝转身说道:“贝先生,水已经……” 斜倚在门框上的贝麓远双臂环胸,目冒绿光。孙贝贝愣了一下,一定是她眼花了。贝麓远是纯种的中国人,中国人的眼眸是黑色的,所以,他的眼睛绝对不可能是绿色的。忙着自我否定的孙贝贝结结巴巴的说道:“水已经调好了,贝先生您可以泡澡了。” 贝麓远微微一笑,邪气的魅惑力自桃花眼里四处散逸。孙贝贝的心顿时就,咯噔了。 贝麓远电力超群,孙贝贝立时就退缩了。畏缩的眼光退无可退,仓皇之中孙贝贝的目光不禁顺着贝麓远的面孔一路向下,直至——帐篷的顶点。 华丽丽的帐篷撞入孙贝贝眼帘的那一瞬间,爆炸的热流携着急速奔腾的血液冲顶而上,她的脑袋轰一下就炸开了。孙贝贝不敢置信的瞪着那座嚣张到逆天的帐篷,良久、良久。不,这不是真的,孙贝贝瞪着眼睛快速的摇头。 暗哑的低笑缓缓响起,贝麓远问道:“贝贝,你看到什么了?” “我,”孙贝贝的嗓音同样暗哑得不像话,她艰难的说道,“没什么,贝先生,我是请您泡澡的。” 贝麓远戏谑道:“那你留在原地是要参观的,对吗?” 孙贝贝闻言差点跌倒,她连忙迈脚往门口走去。慌乱的解释畏缩的从她的喉管里溢出:“没,没啊。我走了。” 双眼散发着绿色幽光的贝麓远稳健的等待着孙贝贝的自投罗网,孙贝贝尚未走近门边,贝麓远已长臂一收将她揽在怀中。 携带着浓郁甘草气息的热吻迎面袭来,几乎是下意识的,孙贝贝猛地低头将面孔按在了贝麓远的怀里。 “不要!放开我!”孙贝贝挣扎着。 “不要什么?不要这样?”贪婪的情绪瞬间霸占了贝麓远的思维,他大口的吸允住孙贝贝后颈的大片肌肤,滑腻腻的触感逼出了贝麓远唇齿间潮涌般的呻/吟。 屈辱的回忆自动反弹,孙贝贝撑起双臂大力的推搡着贝麓远紧紧压迫着她的胸膛。两人之间虽然被孙贝贝隔出了一段十来公分长的距离,但是贝麓远的双臂始终牢牢的箍紧了孙贝贝的腰肢。也就是说,主动权还是由贝麓远掌控的。 贝麓远贪婪的注视令孙贝贝紧张,她板着面孔冷道:“贝先生,请你放尊重点。大家都是文明人,请你不要失态。” 从前只要她的表情足够的勾践尝便,贝麓远十有**都不愿理她。但是,这一次,孙贝贝你错鸟。因为,贝麓远他被下药鸟。 胯/间的热流蠢蠢/欲/狂,贝麓远将搁置在孙贝贝腰间的手臂用力一收。粗热的物体猛地撞进了孙贝贝的双腿之间,惊呼出声的孙贝贝拼命的往外撅着小屁屁,她不能靠上去,她一定不能靠上去! 摩擦令贝麓远再度呻/吟出声,他咬牙低语道:“别乱动。再动我立即要了你。” 一句话惊回了孙贝贝的理智,可是,不挣扎的结果就是——那个粗热的物体再度抵住了孙贝贝的身体。 忍受不住的贝麓远开始缓缓地摆动起了节奏,孙贝贝尖声叫道:“你这是强/暴!” 孙贝贝的脸色果真在一瞬之间转为了惨白,贝麓远咒骂着忍住了动作,可是两人契合的身形却并未分开丝毫。 脑筋转得飞快的贝麓远咽下了分泌旺盛的唾液低声说道:“我被人下药了。” “啊?”话题转变太快,孙贝贝一时不能理解。 贝麓远跟着说道:“离开宴会前一个女人缠住我让我喝了一杯酒。那酒里下药了,我这会儿控制不住了。” 孙贝贝呆了呆:“什么药?” “春/药。”忍耐不住的贝麓远磨蹭了两下说道,“也许是何熏染下的手。贝贝,你帮帮我。” 两腿间的压迫力道越来越大,被箍匝的动弹不得的孙贝贝奋力吼道:“我不行,你去叫马部长帮你!” 贝麓远咆哮了:“我只爱女人!”豆大的汗珠自贝麓远的额角处成串下滑,他尽量放柔了语气哄劝道:“你让我亲一亲,只要你不愿意,我就不做到最后一步。”贝麓远,你骗谁啊你? “这怎么可能?”孙贝贝结结巴巴的拒绝道,“这不行的。” “难道要我随便配个女人?我只喜欢你。”意识到自己失言的贝麓远顿时口不择言,“要不你就还钱,你把五万块钱还给我!” 这回换孙贝贝咆哮:“你是乘人之危!” 够了!贝麓远狰狞着面孔狂吻了下去。过去的每一次,只要一提到钱的话题,接下来的就是无休止的冷战和争吵。 突如其来的热流窜进了孙贝贝的气管里,她正要咳嗽,贝麓远蛮狠的舌头就一鼓作气的搅了进来。 “停!”孙贝贝含混的反抗被贝麓远尽数打压下去,而他的那双大手也开始沿着孙贝贝曼妙的身姿上下游移。 抗争未果的孙贝贝绝望的咬住了贝麓远的舌头。贝麓远的痛呼和孙贝贝吼声同时响起:“除了用强的,你还会什么!” 舌根隐隐作痛的贝麓远阴沉一笑:“这话是你说的。你放心,我一定让你心甘情愿。” 孙贝贝大吼道:“我不情愿!放开我!” 不管不顾的贝麓远打横里抱起孙贝贝冲到了浴池旁,刚刚两人挣扎磨蹭的时间里,浴池里的水已经注满了一半。 半悬在贝麓远怀里的孙贝贝陡然意识到情况不妙,她揪住了贝麓远的衣领发狠道:“你敢!不准松手!” 手字落音的时候,温水已经漫过了孙贝贝的脑袋。 孙贝贝慌忙勾住贝麓远的脖子努力的向上挺着脑袋,贝麓远借力含住了孙贝贝的香唇。 踢掉皮鞋后,贝麓远顺势坐进了浴池里。趁着贝麓远脱手的功夫里,孙贝贝撑着身体就要逃跑。“哪里逃?”贝麓远大笑着拉过了孙贝贝的肩膀,丝质的晚礼服沾水后沉重滑脱,贝麓远一拉之下,孙贝贝的香肩和酥胸便已□大半。 帐篷里的血压蹭蹭的往上跑,贝麓远低吼一声拽下了拉链,刺激的画面吓得孙贝贝慌忙捂住了眼睛。 “贝麓远,你无耻!” 孙贝贝的辱骂终止于第六个字,因为,一条灵活的舌尖正在飞快的拨弄着她左胸口粉红色的蓓蕾。麻酥的电流划过了孙贝贝的心尖,震惊中,孙贝贝的双手毫无目的的揪住了贝麓远的头发。 灵巧的舌头在两朵蓓蕾上游来滑去,伴随着舌尖起舞的,是贝麓远吮吸的双唇。 “不——”孙贝贝挣扎着踢出了右腿,贝麓远准备多时的手掌借力一按再顺势一冲。当温热有力的手指技巧性的碾压住温热的花房时,孙贝贝的身子顿时瘫软下去。 贝麓远满足的审视着孙贝贝半/裸的身体,此时的孙贝贝半眯着眼睛依偎在他的怀里,而她的双足上仍旧穿着水晶细跟鞋,整个画面香艳激爽,贝麓远噙着饱含情/欲的笑容缓缓地抚弄着孙贝贝软软的身躯。 做/爱的时候就该活色生香,过去的她总是用苦瓜脸来刺激他发怒,这一次,他一定要做到极致。他要亲耳听她说:“求你。” 贝麓远是那种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人,所以,即便此刻他的身体叫嚣着要她,但他还是克制住了冲动做足了前戏反复的试探着孙贝贝身体的极限。 孙贝贝的思维终成混沌,极度的欢愉和极度的痛苦同时包裹了她的每一寸神经。不可抑制的呻/吟从她的喉管里蔓延扩张,孙贝贝咬住了贝麓远递过来的食指含混的喊道:“不要,不要,不要,我不要……” “不要手了?”贝麓远咽下唾液低声哄道,“手指满足不了你,换点别的好不好?” 这不是询问。这是通知。因为决定权始终掌握在贝麓远的手中。意识模糊的孙贝贝尚未做出反应,背靠着浴池壁坐着的贝麓远便已捞起了瘫软如泥的她校准姿势快速推/入。 所有的前戏均已做足,连孙贝贝都忘了她仍旧是处/女的事实。 疼痛陡然来袭,孙贝贝浑身的肌肉瞬间紧绷,她猛地张开眼睛叫道:“疼!” 但是贝麓远已经停不下来了。当畅快的感觉击中了贝麓远的末梢神经时,克制到此刻的药力和激情均已呈几何级的爆炸力喷发鸟。 垂死挣扎的孙贝贝妄图利用她在上方的优势控制住贝麓远的攻势,但是,贝麓远他即便不占地形的优势,人家强有力的手臂也不是吃软饭的啊。 所以,痛到掉眼泪的孙贝贝童鞋就在贝麓远双手的控制下,一下又一下的冲刺着。虽然孙贝贝一百个不情愿,但是,实际操作上还是她在主动攻击着贝麓远。 这是在是太讽刺了。 当一颗熟女的心操纵着一具萝莉的身体时,悲剧就会发生。 如果配戏的男主还被人下了春/药的话,悲剧就会翻番。 夜很长,贝麓远的药力不但强劲,他的欲/望也压制太久了,所以,孙贝贝童鞋就彻底悲剧了。 36有辣有酥(上) 酥麻的触动一下一下的自耳垂处传来,孙贝贝烦躁的摇了摇头。低沉的男性笑声在她的耳边沙哑的响起,尽管孙贝贝郁闷得要命,但是浓重的困倦却令她无法睁眼。 躁动中,两只大手牢牢的按住了她的脑袋,一波更加汹涌的啃咬舔舐霸道的冲进了孙贝贝沉睡的大脑。困倦的意识一旦被惊醒,因啃噬而骤升的酥麻感便蜂拥而至。 孙贝贝的潜意识拼命的鞭打着她的眼皮:“大事不妙你快快醒来!” 但是她的身体就是躲避着不肯配合,别吵!她要睡觉! 疲倦得快要挂掉的孙贝贝固执的缩成一团,迷蒙中一双带电的手上上下下的在她酸痛的肌肉上捶打拿捏,孙贝贝的喉咙里情不自禁的溢出一声低低的呻/吟。 太过舒适的结果就是,到了被人打开双腿再折叠小腿的地步时,贪睡的孙贝贝仍旧保持着上下眼皮的粘合状态。 一根尖锐的手指戳破了安逸的状态,瞌睡到极点的孙贝贝狂躁的吼道:“我要睡觉!” “乖,我正在陪你睡觉。”诱人的调笑声低低的响起。 孙贝贝睁开眼看到的第一件事物,就是出现在她被迫撑起的双腿正前方的那张邪肆的笑脸。孙贝贝怒极踢腿:“滚!” 踢出去的右腿被理所当然的没收,由于贝麓远的右手正在忙碌,所以他的左手自然而然的接受了孙贝贝送过来的礼物。 睡眠不足体力透支心情狂躁的孙贝贝尚未反应过来,贝麓远已将她亲腿踢上的右足咬进了嘴里。 恶~~孙贝贝被恶心到了。这是脚,是人脚,是人的脚啊!这个不是猪脚,不能吃的好不好? 在这种当口还能发散性思维,孙掌门,你的内功圆满了!问题的关键是,戏霸贝麓远不肯放她走神。牙齿稍稍一用力,贝麓远就如愿的听见了孙贝贝的抽气声。 “疼疼疼,疼啊!”孙贝贝的左腿忙着防御贝麓远右手的拨弄,她的右腿又要用力悬着以防被咬,左支右绌中孙贝贝差点就要喊救命。 “醒了吗?”贝麓远松开狼口改用左手握着孙贝贝的右腿。 “你这样我怎么可能睡得着?”孙贝贝炸毛了,“放开!” 贝麓远温柔的将孙贝贝的右腿安置在了他的左肩上:“既然你醒了,那我也就不浪费时间了。” 语毕,贝麓远飞身上前快速推/进。贝大侠,其实你是练过武功的吧,你的动作这么快,你让防守不能的孙贝贝情何以堪啊? 周而复始,始而复周,孙贝贝不知道自己睡着了多久,也不知自己醒来过多少次。 这个夜晚被贝麓远分割成了若干次,孙贝贝的唯一台词便是喘息。 当厚实的窗帘再也掩饰不住夏日的灿烂时,微微的灼光在厚重的窗帘上隐隐若现。 口干舌燥兼脑袋发晕的孙贝贝呆呆的看了好一会儿的窗帘,之后她才慢慢的想起自己身处何地现在何时。 恐怖的回忆被刷新出来后,孙贝贝呆滞了。 他们做了。 而且不止一次。 这个,这个都不是重点。重点是,贝麓远他说,他好像说他被人下药了。 所以,她是解药。 解药? “解药”推论显现的第一瞬间,古墓派的强大内力陡然复苏,铺天盖地的纠结痛苦迅速的充盈了孙贝贝的四肢八骸。孙贝贝的眼皮突然就变得又涩又沉。 如果说上一世两人的结合太过功利太过丑陋的话,这一次的发生简直就是无厘头。 爱情应该完美的,虽然贝麓远不爱她,虽然她也还是很矛盾的看贝麓远,但是,无论怎么样,他们都不该有这样肉/欲的开始啊! 孙贝贝抬手按下了床头灯,贝麓远他果然没有出现在卧房里。孙贝贝张了张嘴,鼻头虽然酸痛,但是她却并没有嚎啕的冲动。其实,她一直都是一个死磕到底的人,所以嚎啕大哭这种事情几乎没有在她身上出现过。 “我想哭。”干巴巴的嗓音传进了孙贝贝的耳朵里。这一次,他果然还是拿她当玩物。先后两次的经历都很糟糕,如果非要比出一个更糟糕的话,那么这一次显然逊于上一次。因为,上一次至少贝麓远还对她的身价进行了评估,并且根据她的可塑性设定了合约。虽然那纸合约最后被验证为欺骗和玩弄,但是,至少贝麓远上一次在她的身上是花了心思的。 这一次的发生,根本就太草率了! 酸涩的眼泪开始横流——由于孙贝贝面朝上躺着,所以眼泪自然是向左右两侧横流的。 孙贝贝居然能得出这种结论,这说明她真的是够纠结。其实,孙贝贝你是古墓派李莫愁分舵的玉女吧? 将哀怨心经温习到第九重后,孙玉女终于感觉到了腹中的饥荒。体力严重透支的反应有很多,这只是其中之一。 其余的反应有:腿酸,脚酸,腰酸,腹酸,胳膊酸,脖子酸,等等等等,不一而足。 孙贝贝操持着酸痛不已的肢体缓缓地坐了起来,薄被滑下后她才迟钝的发觉自己身无寸缕。孙贝贝立即抓起薄被护在胸口。这种失控的感觉简直糟透了,恼怒之下孙贝贝单手撑起身体一屁股坐到了床沿上。“哎呀!”一动之下,娇嫩的部位立即快速的抽痛起来。那个地方原先只是木木的疼,和床单摩擦之后,整片肌肉顿时发怒,大力的抽痛感顿时秒杀了孙贝贝。 “嘶~~嘶~~”孙贝贝猛吸了几口凉气后,尖锐的疼痛才缓了几分。这下她可不敢乱动了,小心的按住床沿撑起身体之后,孙贝贝发现了另一个问题——整个房间里并没有她的衣服。 她住在隔壁的小套房里,她的所有衣服也都在那里,宽大的薄被显然不能裹在身上到处乱走。 孙贝贝回想了片刻,对了,淋浴间里有浴巾!扭开淋浴间的门时,孙贝贝还有点忐忑,不过好在里面空无一人,孙贝贝迅速取来大浴巾裹好了身体。 升级版的饥饿感盖过了身体的酸痛感,孙贝贝按紧了胸口的浴巾拧开房门出去觅食。 跨出第一步后,贝麓远的声音传进了她的耳朵。 “简而言之就是,请宋先生调出昨晚的监控,你们务必找出那个和我相撞的女人。查明她的身份,查看整晚和她有过接触的都是哪些人。” “好的,贝先生。”答话的人是马部长。 孙贝贝慌忙退回到房间里掩上房门继续偷听。 李部长耿直的声音响了起来:“贝先生,您刚才说那个女人给您下药了。您哪里不舒服吗?我建议您去医院做个全面检查。” “春/药。”贝麓远的声音很淡定。 孙贝贝闻言立刻就不淡定了。 “啊?”同样不淡定的还有李部长。 贝麓远淡淡的答道:“药效已解,你们着手去调查吧。我估计同何熏染脱不了关系。” 孙贝贝要疯了。药效已解!这件屋里统共就她一个女人,贝麓远这是要彻底抹黑她啊啊啊啊…… 马部长到底是老姜啊,他用平稳的嗓音说道:“耀皇雪藏了何熏染,他的反弹早在您的预料之中。昨晚的宴会耀皇的签约艺人都有参加,何熏染同一些人有往来也是有可能的。我们这就去查,有了消息第一时间同您汇报。” 贝麓远嗯了一声:“你们去吧。” 鞋底同地毯摩挲出的声音说明马部长和李部长撤了,门板响起又合上的声音说明,马部长和李部长撤离完毕。 鞋底同地毯摩挲的声音再度响起说明——贝麓远出现了。 贝麓远的身影刚一出现,幽怨欲绝的孙贝贝抬手就拍上了房门。贝麓远微微勾起唇角,他慢条斯理的说道:“午餐已经送来了,原本是想叫醒你一起吃的,不过你好像不需要……” 这句话尚未说完,房门就打开了,孙贝贝急切的问道:“午餐在哪儿?” “起居室。” 撒腿就跑的孙贝贝已经不再顾虑这儿疼那儿疼木木疼酸酸疼了,腹鸣如鼓说的就是她,垂涎欲滴形容的也是她。她要吃饭,她饿了,就是这样。 当贝麓远走到起居室的时候,孙贝贝已经啃掉了半只全油小烤鸡了。双手斜/插/在口袋里的贝麓远挑了挑眉毛,这么喜欢吃全油小烤鸡,这丫头是狐狸投胎的吧。 贝麓远闲闲的摆着pose,一副尘世贵公子的拽样。相形之下,抓着烤鸡猛啃的孙贝贝就是一吃货。 贝麓远却十分满意自己所见到的,孙贝贝吃得这么豪爽,只能说明昨晚她确实被折腾得够呛。这也从另一个角度证明了他的实力,贝麓远于是自负的笑了。男人,果然都是用下半身思考的动物。虽然他们也经常用头脑思考问题,但是,这件事情原本就是由下半身完成的,所以贝麓远这么思考也无可厚非。 只是,贝先生,您忘了,其实您昨天是被下了药的吧? 呃,这种小事,贝麓远当然是抬手pia飞跳过忽略啦。 志得意满的贝麓远不免轻狂,全年不休的讥诮笑容被正式歇牌,春/情荡漾的笑容徐徐爬上了他的唇角。贝麓远含笑问道:“感觉怎么样?” “好吃。”包了一嘴食物的孙吃货小盆友痛快的答道,“很酥很好吃。” 显然,他们谈论的不是同一件事情。 贝麓远唇边的笑容更盛:“我问你,昨晚的感觉怎么样?”最后两次,她的全身都酥软的不成样子了。贝麓远光是用想的都觉得心痒难耐。贝麓远得出的结论是:重生也是有好处的,上一次孙贝贝和他在这个问题上明显的不合拍。这一次,孙贝贝投入很多,他很满意。 贝先生,您果然在用下半身思考问题。 只是,考虑到这里,贝麓远的大脑突然恢复运转。他酸楚的想起了一个刺目的画面。难道说,孙贝贝她的突然开窍,是因为靳何从最后的作用? 所有的文字表述在贝麓远的脑子里不过运转了几秒钟,就在他翻脸的那一刹那,孙贝贝拍打着自己的胸口拼命的咳呛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从上周到本周的前三天,都忙得要命。 中午还抽空写了一千字的,这会本来是不想写的。但是看到了童鞋们的留言,然仔承认,在很大的程度上,催更的作用巨大。 所以,继续催吧。有催才有更。 然仔眼皮打架,昏睡去鸟。 37、有辣有酥(下) ...   涕泪横流中孙贝贝试图压制住气管里一波又一波喷涌的咳呛,但是这种身体自发的排异反应岂是孙贝贝能够控制得住的?   喉管里的痛痒感和面孔上沸腾的奇异羞耻感同时折磨着孙贝贝,囧爆了的孙贝贝只能尴尬的捂住口鼻遮挡着由气流发射出来的食物残渣。   泪眼迷离中一条湿毛巾递到了她的面前,孙贝贝连忙接过来擦掉了满脸的狼狈。“谢谢。”粗砺的嗓音连孙贝贝自己听了都觉得难听。   餐台上的灾情很是可观,贝麓远叹了口气说道:“你去梳洗一下,我叫服务生上来清理。”   食物残渣到处落脚的情况的确倒人胃口。孙贝贝羞愧的道歉:“不好意思。”起身逃窜时,慌了神的孙贝贝只顾着捂住面孔上的湿毛巾,系在她胸口的大浴巾立即就不乐意了,你你你,你这分明是厚此薄彼嘛。崩溃的大浴巾奋勇下滑,危急时刻反应迅捷的孙贝贝大力的揪住了罢工的大浴巾。这么一折腾的结果就是,原先捂在面孔上的湿毛巾悲摧的顶住了孙贝贝赤/裸的胸口。   注意:湿毛巾上吸附着食物的残渣以及涕和泪。   伪艺术家的萌点向来迥于常人,所以,在这一非常时刻,自我感觉异常挫败的孙贝贝差点狂奔。   当然,或许,贝麓远更乐于见到她裸/奔。   如此这般的一番折腾颇为耗费孙贝贝的灵力。当她重整衣冠回到起居室时,她的心情便自然而然的古墓派起来。   贝麓远此时正在优雅的品尝着牛排。   这个男人鲜少优雅,更多的时候他总是乐于展示他的威压。但是,无论优雅也好威压也罢,孙贝贝不得不承认的是,贝麓远的姿态永远居高临下。   因为他成功,所以他践踏。   而她,刚刚被践踏。羞耻感令孙贝贝咬住嘴唇停下了脚步,也许,她真的不该再次出现在他的面前。   孙贝贝并不知道,她的种种纠结自卑失态苦恼都源于她对贝麓远的爱。因为爱,所以害怕。因为患得,所以患失。   听到动静的贝麓远扭头看向孙贝贝。“过来吃饭吧。”贝麓远的语气还算平和。   孙贝贝犹豫了片刻后顶着翻滚的心魔走到了贝麓远的对面,贝麓远指了指餐台:“先吃吧,有什么话吃完了再说。”   贝麓远的神色无惊无喜,孙贝贝看在眼里恼在心里。看来,他真的是连敷衍都不肯了。酸楚在心里沸腾,握着刀叉的指尖忍不住微微颤抖,孙贝贝一遍一遍的问自己:是退缩还是向前?   孙掌门此时浑然忘却了星宿派的处世哲学,玉女心经搅动着她的神识,负面的情绪主导了她的意识,孙贝贝的双唇自动起合着,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她已经听见自己的发问:“你当我是解药?”   很显然,贝麓远尚未理解。他的神情很明白的表达了这一点。   羞辱感转化的动力很是惊人,孙贝贝自己也不相信她可以如此快捷的组织着词汇:“你中了春/药,所以拿我当解药,是不是?”   这一次,换贝麓远咳呛。贝麓远丢下刀叉抓起餐巾捂住嘴唇,因为口腔里的食物很少,所以贝麓远没能折腾出孙贝贝刚才的那种大场面。   如果说贝麓远的咳嗽尚在孙贝贝的容忍范围之内的话,他接下来的笑容就大大的打击了孙贝贝的尊严了。   贝麓远大笑着说道:“解药?亏你想得出!”   孙贝贝的面色由苍白快速转为火红。她恼了,她真的恼了!   “生气了?”贝麓远的眉开眼笑直接被孙贝贝理解为嘲弄。“那你刚才怎么吃的那么开心?如果是生气的话,现在会不会稍嫌迟了一点?”   飙升的血液已冲至孙贝贝的天灵盖,贝麓远接下来的一句话顺利的帮助孙贝贝冲关。贝麓远含笑说道:“刚才你吃得那么欢畅,我以为你很满意我昨晚的表现。”   孙贝贝顿时噼里啪啦了:“我饿还不是因为你!如果不是你,我怎么可能那么累?你有什么资格嘲笑我?你乘人之危!你无耻!你变态!”   这种炸毛的反应还真是很——特别。贝麓远闲适的将身子靠在了沙发里,他缓缓地问道:“为什么生气?”   贝麓远悠闲地姿态再度刺痛了孙贝贝的神经,她激动的吼道:“你侮辱我!”   贝麓远不动声色的揣摩着孙贝贝的心思,情绪如此激烈难道是因为——“你爱我。”   “啊?”沸腾的血液瞬间凝固了。孙贝贝的面部神经要过一刻才能敷衍出一个满不在乎的笑容,“哈哈,怎么可能?”   “你爱我吗?”不知道为什么,贝麓远的这句话竟然带着阴森之气冲进了孙贝贝颤抖的骨头里。   “不爱!”几乎是下意识的,孙贝贝吼了起来,“我不爱,不爱!”   “不爱就不爱,你有必要这么激动吗?”贝麓远冷冷一笑。“既然不爱,就好办了。”贝麓远恨恨的磨了磨牙,孙贝贝,你还有三次机会。   冷冽的笑容残酷的语气令孙贝贝不得不绝望,她的心,彻底凉了。因为,她已经可以预料接下来的情节走向。   心境悲凉中,偏偏贝麓远还在冷漠的问道:“你还有什么话要说?”   她当然有。比如:你爱我吗?你对我有一丝真心吗?这些话孙贝贝永远问不出口,因为这些问话只会招来贝麓远更多的嘲弄,所以,不问也罢。   纠结的两个人默默的对视。孙贝贝的神情不自觉的就视死如归起来,贝麓远恨道:好,很好。   只要她主动坦白,他就会原谅她。她的出轨他虽然不能释怀,但是,只要她坦诚相待,他还是会试着放下的。   可恨的是,这个女人又该死的死磕到底了!   暴虐的情绪愈演愈烈,贝麓远恨道:“我生平最怕无谓的纠缠。既然你不爱我,那就好办了。公司开头给你的奖金是有附加条件的,你必须在邦美做足五年,这一条人力资源部在你的合约上都有注明。既然昨晚你也有付出,这一条就作罢了。回去我让他们另做一份合约给你。此外,我会叫马部长给你办张卡。”   “不需要。”熟悉而又陌生的铁锈味儿在口腔里弥漫。痛苦的回忆炮击了孙贝贝的双目,眼珠的疼痛瞬间呼应了心口的隐痛,孙贝贝忍了又忍才没有在剧痛的刹那间崩溃。   孙贝贝惨白的脸色勾起了贝麓远的不忍,贝麓远退让了,他用漫不经心的语气说道:“如果你说你爱我,我或许会考虑善待你。你知道,我是一个有责任心的男人。”贝麓远以为自己给出的暗示已经足够,但是不明白,权谋谋不来爱情,他的姿态太高,所以注定情路坎坷。   孙贝贝惨笑道:“不用,谢谢你。”   贝麓远的瞳孔骤然紧缩。他已经如此委曲求全,她竟然还敢嫌弃?   孙贝贝低垂着面孔问道:“我想知道,你给我改的期限是多久?”   贝麓远差点扑上去撬出这个女人的心肝。但是,最终他还是忍住了。贝麓远冷冷的答道:“等到风波平静后,我会放你走。”   “好。”好,当然好。这个答案早在她的预料。孙贝贝点点头,“我会继续充当你的女朋友。昨晚你被下药了,所以那只是意外。我会忘掉。请你遵守先前的诺言,今后我们还是表面上的男女朋友。”   贝麓远讥诮的笑道:“如果不是意外,你以为我愿意?”   语毕,贝麓远拂袖离去:“我走了,你自便。”   幸好贝麓远走了,孙贝贝捂住面孔呜呜的哭了,如果他再不走,她就又要失态了。她不想在他面前失态,她不想。   其实,贝麓远,你晚走一秒你会死咩?    作者有话要说:昨晚儿子放学后发烧了,送到医院折腾到十点才到家。 所以,哎。 这个榜单还差一点。然仔继续。 38、折腾(上) ...   马部长首先察觉到了贝麓远和孙贝贝的不对劲。如果说先前这两人是在跳着欲拒还迎的探戈的话,那么这两人现在的情况就是在冷战。   第二个发现贝麓远和孙贝贝之间异样的是李部长。统领安保部的李部长虽然偶有反应迟钝的小毛病,但是,在某些问题上,他还是嗅觉灵敏的。   得知老板药性已解后,李部长就自然而然的高看了孙贝贝两眼。毕竟,贝麓远这么些年统共才传了两次绯闻。第一次是跟何熏染,紧接着的就是跟孙贝贝。   贝麓远乾纲独断的气魄不是那些富二代们能比拟的,邦美的家业也是贝麓远独自创下的。所以说,李部长根本就不相信贝麓远和何熏染的断袖传闻。况且何熏染的一系列举动足以证明他只是想炒作而已。   贝麓远对孙贝贝的态度就颇值得玩味了。虽然李部长并不想走夫人的后门,也虽然李部长觉得贝麓远未必待孙贝贝真心,但是,自从贝麓远药性已解后,这两人的冷战却是真实存在的。   以往的贝麓远将甩脸子这一绝活玩到了巅峰的状态,是以李部长不能相信,在他的有生之年还能看到一个女人敢给贝麓远甩脸子。   但是,孙贝贝她的确就是甩了啊。   李部长忍不住暗暗揣测:难道老板他压抑太久,加上药性猛烈,所以下手忒狠了点儿,所以,孙贝贝才甩脸子了?   在宋佑棠举行的小型送别酒会上,憨厚的李部长忍不住低声进言道:“贝先生,其实,女人是要哄的。”   一直不在状态上的贝麓远忍不住多看了李部长两眼。见贝麓远未曾发飙,李部长连忙说道:“姑娘家家的,最爱温柔,所以,……”   李部长的进言终止于贝麓远的威压之下。恼羞成怒的贝麓远快步走向最近的一株招展的花枝,他要重新找回男性的自尊。   不远处的马部长对李部长勾了勾手指,李部长灰溜溜的走了过去。马部长笑了笑:“这些事情也是你说得的?”   李部长淌汗了:“老狐狸,你怎么不早说?”   马部长笑道:“贝先生最放心的就是你直来直去的性格,否则他怎么会将安保部交给你?”   李部长叹了口气:“你那边调查的怎么样?”   马部长的口风依然很紧:“这是你的工作。”   李部长捶了他一拳:“我知道是你负责的。”   马部长揉了揉胳膊:“回去再说,你也不分场合。”眼光扫到和某位小明星相谈甚欢的贝麓远后,马部长叹了口气:“回去后,我们都没好日子过了。”   李部长顺着马部长的视线看过去:“挺高兴的啊。”   马部长又叹了口气:“你不会明白的。”      小型酒会的宾客不算太多,因为先前贝麓远出了意外,所以宋佑棠责令向柏林再度筛选了今晚的宾客名单。   贝麓远只在进场的时候陪在了孙贝贝的身边,之后他就拉着李部长到处找人寒暄去了。   其实贝麓远是在等着孙贝贝主动粘上去,但是,他摆出这副拒人千里之外的样子,孙贝贝怎么可能粘上去?   所以,咱们古墓派的孙掌门当场祭出孤傲法宝,冷冰冰的充当起了壁花小姐。   第一个来搭话的居然是Rose。Rose笑脸相迎,孙贝贝不得不微笑以对。Rose递给孙贝贝一杯果汁:“见到我很意外吧?”   孙贝贝确实意外,但是她还是摇了摇头:“没有啊。”   Rose笑道:“贝先生出了点小状况,所以今晚的人员名单重新筛选了。而我呢,被证实是良民,所以就荣幸的列席喽。”Rose的出现化解了孙贝贝形单影只的压力,加上Rose的神情有种俏皮的感染力,所以孙贝贝笑了笑答道:“其实这种酒会很无聊的。我情愿窝在被子里看电影。”   Rose的眼睛一亮:“真的吗?你喜欢看什么电影?”   孙贝贝有点羞赧:“我只喜欢看港片。”   Rose笑道:“我也是。对了,我叫赵玫,你可以叫我赵赵。”   相处了好几天化了很多的妆之后赵玫才做自我介绍好像有点突兀,如果将这划归艺术家的做派,倒也可以理解。孙贝贝点点头:“你好赵赵。”   赵玫主动拉起孙贝贝的手:“好,咱们算重新认识了。开头跟你说过,春色满园就是我表姐开的,明天咱们就回陀城了。你有时间去那儿玩,我在那边兼职摄影,就是拍照片啦。”   孙贝贝好奇的问道:“春色满园是摄影工作室吗?”   赵玫歪着脑袋想了想:“唔,算是会所吧。女性会所。我表姐是设计师,我们那里除了订制礼服外,还有摄影啊沙龙啦什么的。你有空去玩,对你免费。只要你答应做我的麻豆。”   赵玫难道不是邦美的员工?孙贝贝忍不住问道:“你在那边是兼职?”   “确切的说我在邦美是兼职。你知道,马部长是我舅舅,他推荐我来帮忙做做化妆什么的。我大学学的就是这个,摄影师我的业余爱好。”赵玫拉起孙贝贝的左手说道,“最近我在构思一套金屋藏娇系列。你身上的气质很符合我对人物的设定,所以,请你帮我的忙,好不好?”   面对一个美女的请求,大概正常人都很难拒绝。所以孙贝贝只能答应下来:“如果不加班的话,……”   赵玫立即兴高采烈:“你的手机号我知道,等下我拨给你,你把我的号码记下来,有空就打给我,我去接你,好不好?”   “贝贝。”迎面走过来的宋佑棠微笑着问道,“耽误你几分钟,可以吗?”   背对着宋佑棠的赵玫偷偷对孙贝贝吐了吐舌头:“你们谈,我先消失了。”   宋佑棠问的第一句话就是:“你跟贝麓远怎么了?”   贝麓远中了那个劳什子药的事情想必宋佑棠是知晓的,孙贝贝的神情一下变得尴尬。   宋佑棠叹了口气:“不是问你那个,我问你今天你们怎么了?”宋佑棠顺带指了个方向给孙贝贝看:“你们俩不是应当如胶似漆的吗?怎么他——”   交谈中使用的是藕亭方言,是以孙贝贝也就毫不客气的说道:“自古狠心薄幸郎。男人没得一个是好东西。”   宋佑棠笑了:“哎哎,打击面太广了。至少我还是力顶你的。”   孙贝贝狠狠灌下整杯果汁,宋佑棠打趣道:“这个不是酒,喝不醉的。”   “这辈子,我都不想碰酒了。”醉酒后的惨痛教训一次已经足够。   宋佑棠打量了孙贝贝的神情后说道:“既然爱他,就要把握。你们俩为什么闹别扭的?”   孙贝贝摇摇头。   宋佑棠笑道:“说不出口?男女之间也就那点事情,有什么说不出口的?”   “不是难以启齿的问题,是我不知道哪里出错了。”上一次不知道,这一次亦然。孙贝贝神情灰暗的说道:“他说,这个风波过了之后,就会让我走。”   “怎么回事?”宋佑棠拧眉。“你说清楚点。”   “我妈出车祸后,我妹妹又要上大学。家里缺钱。邦美去我们学校招聘。我被录取了。当时有五万元的奖金,合约上注明要在邦美工作五年以上。他说,这场风波过后,我可以随时走。”孙贝贝能解释的就这些了。难道她要说,其实我重生了。重生前就是和贝麓远闹掰了,这一次又掰了,所以心情低落觉得人生了无生趣?   宋佑棠给出的答复是:“如果撇开你们突然亲密的关系不谈,在邦美长期工作还是一个不错的选择。是不是你自己说要离开?”   孙贝贝沉默不语。   宋佑棠笑道:“我是想帮您。你知道,但凡小有成功的人总爱扮演救世主的角色。”   孙贝贝苦笑道:“我知道你的好意。他好像是问过我爱不爱他。”   宋佑棠了然了:“你的答案肯定是否定的。”   孙贝贝叹了口气:“如果我说爱,他肯定认为我爱他的钱。反正是不相信,我又何必自取其辱?”   “贝麓远的心机确实很深,手腕也很出色。但是,为什么你会这么提防他?我相信先前你并没有受过他给的创伤,那么答案只有一点,那就是:你爱他。”    作者有话要说:这个月的积分要送给长评啦。 千字以上的优先,起点是两百个字,灌水的没用。 既然大家催更,然仔也就要提点要求啦。 39、折腾(中) ...   孙贝贝惨然一笑:“只可惜我的爱没有价值。”   见孙贝贝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宋佑棠不禁皱了皱眉:“你怎么这样悲观?违约金什么的我还做的了东,你如果想离开他,我来和他谈。”   见宋佑棠谈到了钱,孙贝贝连忙解释:“跟你说这些,只是想找个人吐吐苦水的。我没别的意思。”   宋佑棠笑了:“你呀你,又想歪了不是?有些时候,坦荡一点反倒痛快。”   孙贝贝不是不想痛快,痛快是身无负累的人享有的特权。从前的她在钱上跌过跤,故此但凡和这个沾边的事情她都会主动撇清生怕别人误会了她的人格。   只是宋佑棠的仗义倒是出乎她的意料,孙贝贝咬了咬牙说道:“我的确喜欢他。但是这份喜欢还没有到践踏我的自尊的地步。”   宋佑棠问道:“那就是你想离开。他说了什么侮辱你的话了?”   孙贝贝努力分辨了一下前世今生,末了她答道:“暂时还没有。他的身份造就了他的行事态度,你们这个阶层的人惯于居高临下。”   宋佑棠没好气的说道:“又扯上我!你倒是说说看,我怎么作威作福了。”   宋佑棠夸张的语气不过为了博得孙贝贝开怀一笑,孙贝贝懂得,所以她诚恳的道谢:“知道你是真心想帮我,谢谢你,真的。但是宋先生,如果你我不是自幼相识,今天你对我肯定不是这样的态度。你也会同别人一样,将我看做吸金女。”   这个倒是真的。宋佑棠深有感慨,他本人的经历就足以证明世态之炎凉。类似的感触使得宋佑棠对孙贝贝不免生出一份体恤之心,他压低了嗓音说道:“何熏染的事情很快会完结,你安心等待,不出一个月,风波就会平息。”   宋佑棠故作神秘的模样不得不叫孙贝贝有了不好的联想。孙贝贝紧张的问道:“你们难道灭口了?”   宋佑棠扑哧一笑:“傻瓜!人生在世不过为了一个利字,何熏染的闹腾不就是为了钱吗?他要,给他就好了。”   洒脱睥睨的腔调果然是金字塔顶的流行风格,孙贝贝小小的感慨了一下。她相信,顾及到自幼同窗的情分,宋佑棠已经关照她很多了。奇怪的是她自己的心态,面对宋佑棠不经意间流露的高姿态时,孙贝贝可以保持平静。然而她却容不得来自贝麓远的任何鄙视。失神间孙贝贝随口问道:“你确定一个月后风波就会平息吗?我看各大媒体都在炒作这件事情。”   宋佑棠失笑了:“相信我,媒体永远比普通人健忘。很快就会有新的宠儿来争夺头条的位置。不出三个月,不会有人记得你曾经是贝麓远的绯闻女友。你又不是娱乐圈的人,没人会抓着你不放的。到时候你就安心的过你的小日子吧。”   “这样啊。”孙贝贝笑了笑,“谢谢你告诉我这些。”   宋佑棠眨了眨眼睛:“就怕你到时候会失落。”   “呃?”突如其来的试探叫孙贝贝微微慌了手脚。她的伪装就这么不成功吗?   宋佑棠笑道:“我个人的意见是不要松手,贝麓远条件那么好,是个正常的女人都不会轻易放过他的。贝贝,你主动点,自尊不能当饭吃的。留不住他的心,就留住他的人,留不住他的人就留住他的财。如果能嫁给他就更好了,你要加油啊。他的家庭情况你了解吗?从他的家人入手好了。”   见孙贝贝一脸的震惊,顽劣的气泡成串的从宋佑棠的心海里冒出。宋佑棠飞快的用藕亭话说道:“我晓得,你们女人都是讲究真爱的。不要看我说的这么恐怖,也许相处之后你们会真的爱上对方。男人都是要靠哄的,你不要硬顶,你要诱拐。引诱你会的吧,软言细语的,娇滴滴的那样。当然这是私下里,正式场合你要端庄要圣女,这样男人才有成就感嘛。”   孙贝贝磕磕巴巴的说道:“不用跟我说这些吧?还有,你开始不是说要吊着他的吗?”   宋佑棠憋着笑:“我后来想想,你从小到大就挺圣女的,估计你也吊他吊得不轻了。既然你们到现在还没有进展,说明你们之间的相处出了问题。那你就换个花样好了,诡计多端才能完胜。”   眼角余光里贝麓远的身影越走越近,宋佑棠往左侧走了半步用身体挡住了孙贝贝的视线。   孙贝贝不解的看着宋佑棠,说得好好的他突然凑过来干嘛?而且,宋佑棠的激动也略嫌过分了些,不过是分析了一些男性心理,他至于乐成这样吗?   憋笑憋得厉害的宋佑棠用变调的藕亭话说道:“拽则个他。拽则个他。”(“捉住他”的意思。)   “聊什么呢,这么开心。”贝麓远冷冽的嗓音骤然响起。   宋佑棠闲适的后退半步恢复了正常的站姿,贝麓远的真身就这么大大咧咧的出现在孙贝贝的视线里鸟。   宋佑棠风趣的答道:“当然是在和我的老同学叙旧喽。既然你来了,我就不妨碍你们了。贝贝,我去那边招呼客人,别忘了我刚才跟你说的。Bye。”临走时,宋佑棠还不忘丢下一个俏皮的眨眼。孙贝贝恶寒了。   贝麓远却将这两人的互动直接理解成打情骂俏,他冷冷的问道:“你们是初恋情人?”   “啊?什么啊?”孙贝贝直觉的反驳道,“怎么可能?”   贝麓远闻言面色稍缓。不过,他还是有个问题:“他刚才说‘拽则个他’是什么意思?”   孙贝贝当即尴尬得要命。这个宋佑棠,看看他捅的什么篓子!“是,多吃一点的意思。”孙贝贝胡乱解释道,“他叫我多吃点。”   多吃一点?贝麓远眯起了眼睛。说这句话有必要凑得那么近?孙贝贝显然是在撒谎。   依照贝麓远多疑的性格,孙贝贝知道他肯定是不信的。强大的威压之下,孙贝贝突然想起了宋佑棠方才传授的课程。她放柔了嗓音说道:“你肚子饿不饿?”   孙贝贝的嗓音原本就偏糯软,这么刻意的一嗲,贝麓远的耳朵立即就很受用。只是联想到她突然发嗲的原因,贝麓远的心里就忍不住的冒酸水。“有一点。”贝麓远虽然神色未改,但是他还是拿出冷眼来旁观孙贝贝接下来的反应。   孙贝贝以往从未走过娇嗲的路线,故此她的身手就难免生疏。加上贝麓远探照灯一样逡巡的目光,孙贝贝心里的不自在便愈发浓重了。   考虑到突然改变路线会更加怪异,孙贝贝只得硬着头皮软言说道:“酒会上是吃不饱的,要不,待会儿我陪你出去吃点东西吧。”   “好。”贝麓远捞过孙贝贝的胳膊挂在了自己的臂弯了。“咱们这就走。”   这就走?酒会还没结束呢。而且您老是主客好不好?   在贝麓远强大的气场笼罩之下,孙贝贝的犹疑终究未能出口。他要走就陪他一起走好了,总好过留在这里看他被那些小明星吊膀子吃豆腐。   李部长发动车子之后,贝麓远吩咐道:“听贝贝的安排。”   被点名的孙贝贝当下就紧张了,贝麓远的情绪非冷非热,既不像宋佑棠所说的狂喜,也不像以往表现的那种讥诮和排斥。   这,到底是个什么情况啊。   鉴于李部长和马部长同乘一车,孙贝贝自然不能再继续娇嗲。当然,再那么娇嗲下去她自己也受不了。所以,孙贝贝就那么老老实实的扒着车玻璃朝外看。   看到KFC的标志时,她指着车外说道:“要不去那儿,好停车。”   建议完毕后,孙贝贝自己黑线了一下。穿着晚礼服去快餐店,确实不大合适。   贝麓远的神情倒是很淡定。他颔首说道:“要吃什么告诉马部长,买回来带到酒店去吃。”   马部长态度谦和的掏出纸笔:“您说吧,我记下来。”   孙贝贝冷汗了,马部长始终是她的顶头上司,而且人家也一把年纪了。贝麓远这样叫她日后怎么做人啊?思维混乱中孙贝贝小声说道:“要不买一个全家桶好了。”   就这样,贝麓远单手拎着KFC的外卖袋气场强大的进到了电梯里。尾随其后的孙贝贝克制的按住嘴唇没有出声。   电梯门合上后,贝麓远瞄了一眼垂头不语的孙贝贝:“怎么了?”   孙贝贝连忙立正站好:“没什么,在想马部长和李部长什么时候能停好车子。”   孙贝贝的那点小心思贝麓远怎会不知。他勾了勾唇角慢慢问道:“明天回去。”   “啊,是,我知道,马部长跟我说过行程。”   贝麓远的眼光不由在孙贝贝光洁的肩膀上流连,刚才宋佑棠靠的那么近,哼。   电梯里的气温顿时陡降两度,孙贝贝皱了皱眉,刚才娇嗲的时候他也没见翻脸。这会儿她正常了,他就不乐意了。娇嗲有什么好的啊,他怎么就吃这一套呢?   贝麓远和花枝招展女亲密交谈的画面掀起了孙贝贝心头的滔天醋浪。这么一醋,她的面色不勾践尝便就是好事了。电梯门打开后,孙贝贝抬脚迈了出去。   居然敢给我甩脸子?贝麓远也怒了。   这么一怒的结果就是。   豪华套房的门板合上之后,孙贝贝就遭到了贝麓远的突然袭击。   被拦腰抱起后,贝麓远的啃噬就从脖子和肩膀处开始了。和宋佑棠靠的那么近,你敢!你竟敢!   慌了神的孙贝贝抵抗无力后开始口不择言。   “喂,我还没洗澡。”孙贝贝连说带推再带上敲打。   贝麓远抽空回答:“不嫌你脏。”   “我嫌你脏。”被堵住嘴巴的孙贝贝奋力吼道,“脏死了,放开我。”   “你敢!”发怒中的贝麓远火力十足。   So,孙贝贝,你自求多福吧。    作者有话要说:晚上会出去吃喜酒,所以下午更了。辜负好春光啊。 40、折腾(下) ...   孙贝贝并不是惊醒的。转醒的那一刻,她甚至立即就知道搁在她腰间的那只手臂是属于贝麓远的。   鼻腔里吸进的微凉冷气带来了丝丝的寒意,孙贝贝拉高了被子裹住了半裸的肩膀。这一番轻微的动作并没有惊动贝麓远,贝麓远深沉而绵长的呼吸一下一下的扑在了孙贝贝的后颈上。   此时的他们均是身无寸缕,孙贝贝暗暗叹了口气,情节发展的急转直下超出了她的底线也超过了她的想象。   孙贝贝曾经一度希望贝麓远能够爱上她。然而,无论是上一次还是这一次,他们之间总是存在着欲多爱少的重大问题。   贝麓远对她身体的热爱程度总是叫孙贝贝哭笑不得。   想到这里,孙贝贝幽幽的叹了口气,此时搁在她腰间的那只臂膀竟显得格外的沉重了。孙贝贝拿掉贝麓远的手臂向外侧挪动了一下,一秒钟后一只有力的臂膀将她再度勾了回去。   蛮横的力道带领着孙贝贝的臀部撞上了一个灼热的物体,真是恨什么来什么!气恼之下孙贝贝使劲儿的掐住了那条紧箍着她身体的手臂。   贝麓远居然低沉一笑,黑暗中,暗哑的笑声带着温热的鼻息窜进了孙贝贝的耳孔里。孙贝贝忍着颤栗使劲儿的摇晃着被禁锢住的身体。“放开我。”孙贝贝狠狠的说道,“快放手。”   “缴枪不杀。”这四个字贝麓远是一边含着孙贝贝的耳垂啃噬一边说出来的。   麻酥的电流险些击溃了孙贝贝的理智,孙贝贝连忙咬住唇舌扳回神识。“不要强迫我!快放手!”   贝麓远的大手此时已经搓揉上了孙贝贝胸前温热的柔软。“嗯?你说什么?”霸道的舌尖在孙贝贝的耳孔旁边滑来又去,嗤嗤丝丝的声响撞击在耳鼓上又反弹出来,孙贝贝紧闭着双眼苦苦支撑着。   “不要,这样。”破碎的字眼从孙贝贝的唇间蹦出。   鼻息浓重的笑声在黑暗中听来竟带着说不清的魅惑,贝麓远固定住孙贝贝的身体上下的磨蹭着她:“不要那样,就换成这样吧。”   火热和麻酥感逐渐吞噬了孙贝贝的理智。意识迷离的时刻,橘黄的灯光骤然亮起,孙贝贝下意识的捂住眼睛:“不要!”   贝麓远翻身而起,按住孙贝贝虚弱的抵抗后,贝麓远调笑的说道:“口是心非的家伙。”   像是为了验证孙贝贝的谎言似的,贝麓远上上下下的撩拨着她的热情。只除了最后一步,贝麓远什么花样都玩透了。   气恼和激情同时令孙贝贝哆嗦,她狠狠的揪住贝麓远的头发娇喝道:“滚!”   贝麓远闷声一笑:“我真滚了你还不得发疯?”慢条斯理的说话的同时,贝麓远加快了手指的抽动。   孙贝贝揪过枕头捂住了面孔,贝麓远抓起枕头扔掉。“说,你爱不爱我?”   手指的魔力将孙贝贝逼上了绝境,呜咽声情不自禁的从孙贝贝的喉管中溢出。   “爱不爱我?快说——”大颗的汗珠从贝麓远的额间眉间颈项间成串滑落。   “爱。”孙贝贝咬住舌尖嘶鸣道,“你是个混蛋!”   贝麓远再也忍受不住,压制许久的欲/望叫嚣着冲入了孙贝贝的身体里。   疯狂的力道蛮狠的撞击着孙贝贝的呼吸,无措中,孙贝贝紧紧的揪住了贝麓远的肩膀。   沉沦,沉沦,如不沉沦便将崩溃。   贝麓远嘶吼的那一刻,孙贝贝却陡然转醒,她手脚灵活的推开贝麓远滚到了一边。   贝麓远喘着粗气吼道:“你干嘛?”   “你忘了用那个。”孙贝贝抓起大浴巾裹好自己的身体,赤身裸体什么的她还是不能适应。   贝麓远的模样异常狰狞:“你动作挺灵活的,啊?”   孙贝贝诚恳的解释道:“这几天是我的危险期。”   这么一解释,贝麓远的面色更难看了。孙贝贝下意识的软了下来,她小心的说道:“你先下来好不好?床单脏了,我把床单抽掉,不然不好睡的。”   贝麓远厉声喝道:“去睡你的床!”   滚你奶奶的蛋!孙贝贝捂住胸前的浴巾抬脚就跑了。你不乐意,老娘还不伺候了呢!跑到一半的时候,孙贝贝发觉身后有了脚步声。贝麓远该不会恼羞成怒要跑过来打她吧?这么一吓孙贝贝跑的更快了,拧开小套间房门窜进去后,孙贝贝反手就要关门。   孙贝贝努力的结果当然是——没关成。人高臂长的贝麓远从容的抵住木门从容的进入,心焦气急的孙贝贝咚一下被绊倒在地。   贝麓远连忙开了灯:“磕哪儿了?”   地毯很厚实,所以孙贝贝的实际情况是惊吓大过疼痛。加上刚才被贝麓远驱赶过,是以孙贝贝的眼泪汩汩的就下来了。眼泪流下来的那一刻,孙贝贝觉得自己特矫情。但是——   贝麓远的眼里却聚集了浓重的焦急和关忧,孙贝贝抬眼这么一看,脑子里就突然响起了宋佑棠的传经布道。   横竖已经这样了,索性就再嗲一下吧。孙贝贝自暴自弃的想道。   孙贝贝的光流眼泪不吱声吓坏了贝麓远,贝麓远拧着眉毛上上下下的检查者孙贝贝的脚踝和小腿:“哪儿疼?这儿疼不疼?”   “疼——”孙贝贝嗲声嗲气的娇喊了一嗓子,嗲完了,孙贝贝自己先抖了两抖。   贝麓远却将这当成是受伤吃疼的反应,方寸大乱的贝麓远忍不住喝道:“究竟哪儿疼?快说!”   “哪儿都疼!”孙贝贝抬起小小的面孔捏着嗓子做出娇声的痛喝,“你朝我凶,吓得我腿软,这么一摔,我浑身哪儿都疼!”   贝麓远显然没有反应过来,他摸了摸孙贝贝的脑门:“你没事吧?”   这简直就是对她演技的侮辱!孙贝贝恼了:“我没事儿!你滚吧。这是我的房间!”   吼完了孙贝贝其实挺后怕的,她生怕贝麓远吼出一句:“这是我订的房间,这是我付的钱!”以往吵架时,类似的话他可没少说。   贝麓远却只是定定的看着她。变得这么突兀,准是宋佑棠那小子跟她说了什么了。这个死丫头,他说的话她从来不过神,别的男人说的话她倒是上心得很。   阴沉的笑意缓缓的从贝麓远的唇角处释放。孙贝贝顿时就发毛了,她紧绷着身体等待着贝麓远接下来的无情话语。却不料贝麓远只是定定的看着她说了句:“你的房间很不错,我就是来借宿的。”   呃,贝麓远的反应也很奇特。难道这就是重生带来的福利。这一世的贝麓远和她上一世遇见的果然大不一样啊。孙贝贝的小心肝徒然雀跃了一下。如果她能改变他们目前欲多爱少的情况的话,也许,贝麓远也许会爱上她。   但是,孙贝贝皱眉了,贝麓远说了等风波结束后就放她走。他其实根本就是只想同她玩玩的,因为心存戏弄,所以才多欲啊。孙贝贝悲摧的联想着。   贝麓远不乐意了。这种情况下孙贝贝竟然还能神游,这分明是说明她的眼里根本就没有他。   被忽视了的贝麓远立即就攻击了过去,这一次,他的进攻快速而直接。被按倒在地的孙贝贝尚未反应过来,麻酥的感觉便击中了她的心尖。   欢愉的时刻,眼前的一切都是颤抖的喜悦。从这个角度看去,家具什么的都好似童话世界里的超大物件。如果这是个童话的世界就好了,至少孙贝贝可以预知平淡而快乐的老套结局。   眼见着身下娇软的人儿又有了走神的意思,贝麓远冲击的力道不由得忿恨的加大。吟哦声开始破碎,贝麓远狠狠的想,就不信征服不了你,就不信你会舍得离开我!总有一天我会叫你爱上我的!   希望这两人可以殊途同归,阿门。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又要小小的降温了,童鞋们多多保重。 41、磨(上) ...   本着行走江湖安全第一的精神,贝麓远没有给孙贝贝同宋佑棠单独话别的机会。   古话说得好:只有千年做贼的,没有千年防贼的。   所以,准备有素的宋佑棠还是趁着握手道别的机会塞了张小纸条给孙贝贝。塞纸条的时候,宋佑棠的眼里一直闪烁着顽皮的神色。孙贝贝一看就知道这家伙准是又想出了什么怪招,虽然心里很想笑,但是孙贝贝还是淡定的将捏着纸条的拳头藏到了身后。   记忆里的宋佑棠始终一脸的孤傲,他们曾经是同一类型的惨绿少年。因为类似的性格,两人甚少接触。谁曾想,若干年后的今天,他们会因为贝麓远的缘故重新相逢重新相处呢?   孙贝贝小小的感慨了一下。相较于王慧和吉化梅,回归开朗派的宋佑棠倒是极易相处的。也许真的是应了同性相斥异性相吸那句话吧。   上了飞机后,孙贝贝趁着去洗手间的当口打开了那张小纸条。纸条上写着/Q138420069,记得跟我联系,宋佑棠。(这是然仔新建的群,第一次建群,有兴趣的不妨加入吧。进群暗号,随便哪本书里的男女主名字,书名也行。)   这小子!孙贝贝顿时笑不可抑。多大的人了,还玩这个。不过话又说回来,贝麓远的形象确实很像严酷的班主任哎。   孙贝贝快速的将宋佑棠的号码存到了手机上,之后,她又若无其事的回到贝麓远身边重新落座。   从飞机起飞到飞机降落,贝麓远一直在补眠。马部长和李部长都是极有分寸的,非得传召不敢擅自出现。但是赵玫就不同了,捧着果盘的赵玫蹑手蹑足的过来串门。孙贝贝刚要说谢谢,赵玫就用手指点住了孙贝贝的嘴唇。   跟着赵玫眉开眼笑的冲着打着小酣的贝麓远努了努嘴巴,孙贝贝的面孔刹时红爆了。   贝麓远啊贝麓远,你就有多累啊?早知道累,你就该节制一点啊!孙贝贝默默地幻想着自捶胸部的抓狂场景。   回去之后,她是该认真考虑一下同贝麓远的关系了。也许,在其他人的眼里,她和吉化梅一样,都是傍着老板上位的拜金女。   联想至此,孙贝贝的自尊心顿时被万箭穿过。再想到宋佑棠每次单独见面时就暗示她牢牢抓住贝麓远的那些话,孙贝贝的发散性思维就更偏激了。   前世的苦痛和骨子里的伪艺术家情怀同时抽打着苏醒过来的玉女神功,so孙贝贝很是纠结的琢磨了一路。   最终她下定了决心,既然她还爱着贝麓远,她就该给贝麓远一个机会。只是在贝麓远没有主动坦明真爱之前,她一定要严防死守不能给贝麓远再吃她的机会了。否则她怎能扭转两人之间欲多爱少的机会捏?   孙贝贝果然抠门,人家贝麓远好歹还给了你五次机会嘛,你怎么就只给一次机会?   但是,问题的关键是:孙贝贝等着贝麓远主动言爱,而贝麓远又等着孙贝贝主动坦白过往,这个,到底要怎么个弄法才能成功啊?      久饿初尝肉的贝麓远回到老巢之后立即就不爽了。原因无关公司业绩也无关绯闻事件的余波。   何熏染已被金钱外交彻底搞定,媒体那边除了耀皇的招呼之外,另一股来自官方的力量似乎也出了不少的力。贝麓远既然无心认祖归宗,自然也就不会去理会那个半路出道的便宜父亲。   宣传部适时推出了小天王抒情浪漫的系列广告,在各大媒体的关注下,邦美重金打造的声势终于压过了何熏染刻意丑化的绯闻。所以说,新人从来胜旧人。   邦美的业绩再创新高的同时,各部门相关的工作计划也要重新部署。所以说,贝麓远就是有心惩治孙贝贝,他也没那个闲散的时间。   由于近来孙贝贝躲闪及时,被积压的工作累到团团转的贝麓远根本就抓不到她的人。趁着孙贝贝送下午茶的机会,贝麓远偷偷伸手探向了孙贝贝的小手。   结果是——未果。   孙贝贝撤退之后,宣传部的一干人等自然没能讨到贝老板的好脸色,散会后贝麓远立即火气强劲的按下了内线。   马部长毕恭毕敬的嗓子在电话里响起:“贝先生,您好。”   “你好。让孙贝贝马上过来一下。”   马部长环视四周后答道:“孙秘书可能去了洗手间,等她回来之后我会通知她过去的。”   “好,谢谢。”贝麓远草草的挂断了电话。   摸着眉头想了会儿,贝麓远的双腿就自有意识的迈了出去。接近洗手间的时候,贝麓远的心里也颇有些忐忑。不过一想到整层楼只有孙贝贝一个女生之后,贝麓远心里的疙瘩顿时就解了。   虽然心情颇为坦然,但是贝麓远还是没敢下大力气去推门,生在新中国长在红旗下的贝大神毕竟也是有社会主义荣辱观的嘛。   门被推开一条缝的时候,孙贝贝的声音响了起来,贝麓远的动作当下就停止了。   凝神后贝麓远发觉孙贝贝是在讲电话,而且她讲的还是藕亭话。   孙贝贝的藕亭话如下:“哎呀妈,没那回事。你听谁瞎说啊。都是过去的炒作啦。那个明星被我们公司炒了,所以才拿我说事的。现在不是已经证明是假新闻吗?你让孙然然给你到网上查一查就全明白了。知道,知道了——不会踏错脚印的,不会给人家当填房的。什么填房,我们老板没结婚!哎呀,不是,我对他没意思,我们没关系。”   藕亭话说的跟天书似的,贝麓远皱了皱眉毛,这么嗲,不会是跟宋佑棠说话吧。   贝麓远当即咳嗽一声并且推开了门。站在洗手台面前的孙贝贝傻眼了,她呆呆的对着话筒说:“我们老板过来查岗了。”   贝麓远拎过手机放到耳边,电话那边的徐勤妹唔里哇啦的说道:“什么查岗啊?你现在要好好的撇清,最好别干了。女孩子名声最要紧的……”   验证了对方不是宋佑棠之后,贝麓远将手机还到孙贝贝手里:“到我办公室来一趟。”   孙贝贝黑线了。至于冲到女洗手间来喊她吗?无奈归无奈,孙贝贝还是对着手机那头的妈妈说道:“晚上回宿舍了我再打电话给你。再见!”   孙贝贝虽然知道迟早贝麓远都会点她去谈话的,但是当这一切真正发生的时候,孙贝贝的心里还是涌动着不可抑制的紧张。   依照此人过往的脾气,孙贝贝得出了一个不好的结论,那就是:这场谈话十有八九会转化成争吵。心情复杂的孙贝贝抬手推开了半掩着的木门,面色阴沉的贝麓远正倚在资料柜前定定的看着她。   “关门。”贝麓远下达了指令。   孙贝贝虽然犹豫,但是还是照办了。“贝先生,您找我有事?”   公事公办的平板语气轻易的勾起了贝麓远心头的怒火,贝麓远讥诮一笑:“这么快就翻脸不认人了。”   果然,果然,果然不出她所料啊。孙贝贝悲摧一笑:“贝先生,我觉得我们俩有必要好好的谈一谈。”   又来了。贝麓远咬牙。虽然孙贝贝一直未曾坦白重生的事情,但是她那个爱空谈废话的死性子偏偏就是改不了。以往这句开场白一露面,接下来她就会说一些不知所云的废话。如果他的态度再恶劣一点,她就会视死如归的变成个哑巴。   这种情况下要贝麓远保持微笑是极其困难的一件事情。   贝麓远忍了又忍才缓缓问道:“你说。”   等待中的狂怒未曾出现,孙贝贝的心里稍稍安稳了些。但是你要是指望满怀绝望宿命论的孙贝贝能够娇嗲可人,那也纯粹是做梦。孙贝贝神色紧张的放出了她的第一个试探:“何熏染的风波好像是过去了,对吧贝先生。”   贝麓远的额间开始有青筋浮现的迹象。   这个反应是什么情况?孙贝贝的紧张情绪不由加剧。她磕磕巴巴的说道:“您说过,要是风波过去了,就会改变和我的合约。”   所以说他对这个女人抱有幻想从来就是一个天大的笑话。她的眼里除了钱之外从来不会关注到他这个人!戾气在贝麓远周遭凝聚,贝麓远阴沉的问道:“你在跟我提条件,是这个意思吗?”   这个误会太大了!孙贝贝慌忙丢下冗长的铺垫直奔主题:“我没有。我的意思是,既然不需要了,我们之间就该保持正常的上下级关系。开始您也说过了,我这个女朋友是假装的。虽然期间发生了点小意外,所以,……”   孙贝贝卡壳了。所以什么?所以你会不会爱我?你有没有因为这个意外爱上我呢?   贝麓远琢磨了片刻,他低声问道:“你的意思是,要我对你负责?”   “没有没有,绝对没有。”孙贝贝你否定的这么快事干嘛啊?孙贝贝咬住舌尖绞了绞脑汁:“其实我的意思是,我不是那种攀龙附凤的女人,对贝先生你也没有任何非分之想。”   幻想中可能会出现的贝麓远的告白果然没有出现,孙贝贝只得对着贝麓远铁青的脸色继续自己干巴巴的台词:“大家都是成年人,贝先生你不要有任何心理负担。从今往后,我还是恪尽职守的邦美员工。过去的不愉快就让我们一起忘掉吧。”   为什么不否定我?快否定我啊!焦急的幻想在孙贝贝心中做着困兽之斗。   贝麓远冷冽一笑:“原来孙秘书竟然这样豁达,好吧,一切如你所愿。”   这个男人果然还是一如既往的心硬如铁。寒风凛冽中(其实是中央空调的强劲冷气),孙贝贝视死如归的退场了。   搭着小帐篷的贝麓远在孙贝贝的脚步声消失后彻底狂躁了。在这种暴怒的情况下,贝麓远还能帐篷,他该是有多饥渴啊。男人,果然都是不能用常理来推断滴生物。 42、磨(下) ...   按照贝麓远先前的想法,重生后的孙贝贝肯定是要来探察一下他的近况的。考虑到孙贝贝人单力薄家庭困窘的实际情况,贝麓远按照记忆中的情节到南江大学去同她相会。   当他发现前来与他接洽的那个女孩子并不是孙贝贝的时候,贝麓远并没有太大的意外。孙贝贝也许还未来得及适应新的生活,又或者孙贝贝根本就没有重生,诸如此类的情况确实有可能导致重生后的脚本发生误差。理科生的容忍度和理解能力总归要强大些的,所以贝麓远安排马部长事先了解了一下孙贝贝这个人,并且适时的安插机会将她带到他的面前来。   她的家中果真发生了意外。发觉这一世的孙贝贝不再胡乱抛媚眼之后,贝麓远甚至替她安排了招聘会。   贝麓远知道自己的身世很怪异,他也知道自己的感情观有一度十分狭隘。但是对于孙贝贝,他自认已经做到仁至义尽。重生前看到孙贝贝出轨的那一幕他的确无法忍受,但是重生后贝麓远也认真的进行了反思。毕竟,他利用素水心刺激孙贝贝在先。所以,她的反叛也不是不可以理解的。   甚至,他还放弃了打压盛虹集团的计划。过去的靳何从嚣张到可笑,被他打压后,无单可接的靳何从也的确腆着脸上他这儿来讨单子做。痛快一时之后,意想不到的背叛发生了。贝麓远记得那种切肤之痛,所以,他忍了。   说到底,他是一个怯懦的人。他的向上自律都源于他自卑的恐惧。贝麓远了解自己的内心,他深深的了解。所以他才发自内心的渴望着被爱。   钱,他已拥有足够。事业,也是如日中天。重生后返身再看,贝麓远只觉得满目荒凉。   从幼年至今,嘲弄和谎言总是如影随形。他不是不可以将就,但是他不甘心。   如果孙贝贝不能证明她真的爱他,他绝不会退让半步。   这个女人有时迷糊至极,有时又心硬如铁。从前她还肯敷衍一二,如今却连身体上的敷衍都不肯给予了,更遑论要她付出真爱。   遭受了心理和生理双重挫折的贝麓远愤怒了。愤怒到极点的贝麓远下定决心要冷她一冷。女人都是惯不得的,你稍微一容忍她就蹬鼻子上脸了。   从今日起,孙贝贝被冷藏进冰箱,解冻时间截止于她思想开化的那一刻。   就这样。贝麓远低头看着帐篷忿恨的做了以上决定。   内线电话响了起来,贝麓远转身按下免提,马部长的声音响了起来:“贝先生您好。财务部打电话过来询问一笔费用的情况。”   “他们自己不能拿决断吗?”什么事情都要问他,他又不是百科全书!   这位主子近来情绪一直反常,早有心理准备的马部长冷静的解释道:“情况是这样的,这笔款子划拨的户头在贝先生您的名下,按照您先前的吩咐这笔款子每三个月划拨一次。先前这个户头上的款子一直未曾被动用过,所以您事先吩咐说,如果有变化就要向您汇报。财务部在进行季度审核中发现,上个月某,户头上的款项已全数被取走。”   贝麓远突然有了一个不好的联想:“这个户头是在南江开户的吗?”   马部长看了看电子邮件的内容答道:“是的。”   贝麓远心头突然一颤:“赶快联系一下南江市的肖素娥,联系上了之后立即告诉我。”他的养母,名字正是叫做肖素娥。贝麓远的记忆里,村民们都叫她陈奶奶。贝麓远的改姓导致养父意外身亡,操办完养父的丧事后,自觉无颜面对养母的他便再也没有回过那个家。邦美成立后他让财务部去南江开了张存折,存折由财务部部长送到肖素娥的手中。每三个月,财务部会给存折上汇去一万元钱。肖素娥没有动用过账户里的一分钱,那个家里甚至没按电话。   养父养母都不是注重物质享受的人,在他们的心里传宗接代的传统荣誉要高于一切。所以他可以断定,除非必要养母肯定不会动用这笔款子。   重生前的记忆里,养母在这个时间段里一切平安。难道重生打破了平衡的规律,所以养母才出了什么意外?贝麓远不禁忧心忡忡起来。   内线电话骤然响起。贝麓远快速拿起了话筒:“喂。”   马部长说道:“贝先生,我拨了肖女士邻居的电话,但是无人接听。”   “你那边就只有这一个电话吗?”贝麓远急了,“查一下村委会的号码,拨过去试试看。”   马部长黑线了。村委会的人会帮忙去找一个普通老太太吗?但是他还是答道:“好的,贝先生。我这就和对方取得联系。”   挂上电话后,马部长叹了口气。已经到了下班时间了,谭旭和孙贝贝还在做着辅助性的工作。自打从耀皇回来后,贝麓远和孙贝贝就冷战了。冷战的结果就是,所有的人都遭受了池鱼之殃。   难怪各大公司都严禁办公室恋情,谈恋爱果然影响工作效率啊。感慨万千的马部长开口说道:“孙秘书,下班时间到了,最近出差很辛苦,你早点回去休息吧。”   这要放在从前孙贝贝必定要坚决推辞,可是眼下的她的确十分害怕同贝麓远做正面接触。   所以孙贝贝立即应道:“谢谢马部长,那我就先走了。”   孙贝贝消失后,马部长和谭旭同时苦笑了。交换了一个你懂的眼神后,马部长拿起电话继续寻找肖素娥女士。   镜头切换给孙贝贝。   秘书室通常早上班晚下班,所以孙贝贝以往搭电梯的时候电梯间里通常都只有她一个人。这种待遇和搭乘贝麓远的VIP专属电梯也差不了多少。   但是今天,她却错误的估计了情况。当电梯在十一楼打开的时候,等候电梯的同事们同时双目放光。孙贝贝吓了一跳,这是怎么了?同事们的表情充分说明了他们也吓了一跳的事实。在最初的对峙过后,所有人同时对着孙贝贝热情的笑了起来,然后大家鱼贯而入。   以往说说笑笑的场景未能入场上演,电梯里的气氛顿时尴尬起来。甚至是原先和她混得很熟的那票小妹妹们都不再同她眼神交流了。   孙贝贝敏感的觉察到了众人对她的排斥和孤立,晕死啊晕死。她最恨被别人孤立了!该死的贝麓远,讨厌的贝麓远!   电梯搭载着气氛诡异的这群人来到了一楼。电梯门打开后,人群哗啦啦的跑没了。   含恨的孙贝贝慢吞吞的挪动着脚步,她的身上又没有核辐射,跑那么快干什么!   “贝贝!”清脆的女声在孙贝贝身后响起,孙贝贝扭头一看,来者正是身形高挑的赵玫。   笑容悦目的赵玫抬手揽过了孙贝贝的肩膀:“你们秘书室难得下班准时哎。”   虽然孙贝贝此刻不希望被孤立,但是她也不喜欢被人亲密的揽住肩膀。赵玫的性格向来爽朗,想来这也是她的艺术家做派了。孙贝贝暗暗叹了口气:“是啊,今天马部长放我提前走。”   赵玫笑了:“说得跟翘班似的,本来就该准时下班嘛。走吧,我请你去吃晚饭。”   孙贝贝瞄了一眼揽住自己的肩膀的那只手:“晚上我吃的很少的,就不用颇费你了。”   赵玫哈哈大笑:“瞧你个小心眼儿的样子,我还以为你要说我来请我来请呢。走吧,不是请你去饭店。”   赵玫人高臂长,孙贝贝迫不得已的被推着往外走。不是去饭店难道是去赵玫家里?这个更不好吧。“去你家做客,我是不是要买点礼物去啊。”   赵玫将孙贝贝重新拉进了电梯,按下B1后,赵玫说道:“先去地下停车场取车。”赵玫的容貌俊美,连带的她的行事作风也十分的潇洒强势。孙贝贝不由得十分羡慕,有时候她的确是太过优柔寡断了,什么时候她也修炼得独立坚强就好了。   车子开出去一段路程后,赵玫才抿唇笑道:“看着我干嘛?”   孙贝贝答道:“觉得你的性格很好,我要向你学习。”   赵玫的眼里闪过一丝细小的甜蜜,她拍了拍孙贝贝的肩膀说道:“很多女孩子都喜欢我洒脱的性情,不过,我却不是和每个人都投缘的。比如你吧,我觉得我们俩的性格互补,应该能成为朋友。孙贝贝,你的身上有种惹人怜惜的味道。上次跟你说过的,我在尝试拍一组照片,今天就是带你去春色满园。你去看看,然后再决定要不要当我的麻豆,好不好?”   孙贝贝惶恐了:“我没有当麻豆的经验。”   赵玫看了孙贝贝几眼后,笑了:“你看你,吓成这样,跟个小白兔似的。”赵玫大笑的时候,面容上有种说不出的容光。   孙贝贝被感染了,她吐了口气说道:“是,有时候我的确活得很压抑。”   赵玫顺手拍了拍孙贝贝的手背:“以后你跟我混吧,我这个人特会调节气氛。”   孙贝贝当即感动了。以往的她女性缘很差,所以她也从不主动结交朋友。看来多多接触性格开朗的同性朋友还是很有裨益的,多一个朋友就多一次机会看到不同的风景。   开阔眼界之后,她才不会因为贝麓远的喜怒而忽热忽冷。只有真正独立的人格才会得到男人真正的尊重,所以,她一定要成长起来!   其实,孙贝贝童鞋,你错鸟。因为以往孤傲的性情,所以你鲜少有女性朋友。当然你也鲜少有男性朋友啦。问题的关键是,因为你鲜少有女性朋友,所以你没有察觉,赵玫的主动邀约更像是一种委婉的追求。So…… 43、春/色满园(上) ...   商业区的停车位向来紧缺,赵玫转了两个圈才瞄到了一个停车位。就在赵玫控制住速度正要打方向的时候,一辆黑色悍马咻地插了过来。   快要倒手的停车位就这样眼睁睁的没了。   “混蛋!”   “混蛋!”   孙贝贝和赵玫同时低喝出声。   相向而视的那一刹那,赵玫率先朗声大笑。爽朗的笑声冲开了滞留在孙贝贝心头淡淡的郁闷,孙贝贝的唇角忍不住向上飞扬。   赵玫帅气的点了点孙贝贝的左侧面颊:“你笑起来既可爱又阳光。我真是搞不懂,平时你老是板着个脸干什么。”   孙贝贝不由自主的敛去了面上的笑容,压抑的情绪叫她如何能开怀大笑?   身后传来了喇叭声,赵玫看了看后视镜:“后面有个空车位,贝贝,赶紧下去占着位子。”   飞快下车的孙贝贝以百米冲刺的速度奔向了空车位方向。就在她的脚尖踏中空车位的那一刻,一辆银白色的跑车出现在她的面前。急了眼的孙贝贝想也没想就张开双手拦住了跑车:“这个车位是我的!”   赵玫的车子也在此时开到了孙贝贝身后,跑车的车窗徐徐降下,一张帅气的男性面孔从车窗里伸了出来:“我说这位小姐,不带你这样停车的吧?”   男子的面孔瞧着眼熟,孙贝贝怔了一怔,在陀城除了邦美的员工外还有什么人能叫她觉得面熟呢?   赵玫也探出身子扬声说道:“我说这位帅哥,你也看见了是我家妹妹先到的,你是绅士嘛,往后退一退,好吧!”   帅哥无奈的笑了笑,银白色的跑车后退的同时,孙贝贝看见驾驶室里的帅哥在冲她摆动着右手的大拇指。   孙贝贝的面孔腾地就红了。在大庭广众下横行霸道的感觉真是很奇特,联想到从前老妈总是叫她泼辣些,孙贝贝的面孔不由自主的更红了。泼辣也是要讲求一个度的,否则不是懦夫就是泼妇。   跳下车子的赵玫也冲孙贝贝竖起了大拇指:“贝贝你今天可真棒!”   孙贝贝的心里激辣辣的小兴奋着:“我还担心你会笑话我不淑女的。”   赵玫笑着摇头:“小傻瓜!”走到孙贝贝身边后,赵玫自然的挽起孙贝贝的胳膊往前走:“我一直就很强势啊,要照传统的淑女标准,我岂不成了泼妇了?”   “没有,没有,”毫无交友经验的孙贝贝急忙安抚新朋友,“你的性格很好啦,我很羡慕你这样独立自主的女孩子的。”   赵玫的妄自菲薄无非就是为了诱骗一点小甜言。孙贝贝这么一解释,赵玫的眉眼立即弯了起来。“好,就冲你这句话,你这个朋友我交定了!”眼中闪耀着灼光的赵玫顺势拉住孙贝贝白白嫩嫩的小手,“那,拉钩上吊一百年可不许变哦!”   拉钩是用小指的吧,怎么赵玫拉钩都是直接拉手的?孙贝贝迟钝的想道,其实,挽手臂已经是她的底线了,拉手这种行为怎么看怎么奇怪哎。只有幼儿园里的小盆友才会手拉手的吧?   胡思乱想中,赵玫已经拉着孙贝贝来到了春色满园的门口。隔着六级台阶,赵玫指着春色满园的中式外墙介绍道:“整个外部装修都是我一手包办的,怎么样,有没有感觉出庭院深深中的一袭微粉的春意?”   赵玫的中国元素的确运用的很是巧妙,孙贝贝连连点头:“橱窗的设立过渡也很自然,里面这两个蜡人像吧?”   谈到专长的时候赵玫的面孔上透露出灼灼晶光:“嗯,蜡人是我做的。蜡人身上的衣服是我表姐设计的,灵感来自于昆曲牡丹亭。”赵玫侧转面孔看向孙贝贝,孙贝贝正在一瞬不瞬的看住她,赵玫微微一笑声线沙哑:“你看着我干嘛?”   孙贝贝眼中闪烁的是崇拜之情:“赵赵,你真的很棒。”   赵玫的视线在孙贝贝粉色的小菱唇上一勾而走:“我记得你学的是设计专业。”   孙贝贝连连点头:“但是我只会一点点服装设计而已,你太不简单了,什么都会。”   赵玫微微拱手朗声说道:“什么都略懂一点,生活更多精彩。”   孙贝贝顿时就被逗乐了。赵玫不动声色的重新拉过孙贝贝的小手:“这边走,小心台阶。”   孙贝贝不禁感慨,像赵玫这样肯照顾朋友的女孩子真的很难得,上帝终于向她展示了这个世界美好的另一面。   推开中式雕花木门后,赵玫介绍道:“一楼二楼是样衣展示,我们店里的礼服定制已经排到了半年后。”   每个女孩子都无法抵抗华衣美服的诱惑,孙贝贝自然概莫能外。孙贝贝欣赏服装的同时,赵玫也在欣赏着她,旖旎的情思在赵玫的心中蜿蜒。   “赵赵来了。”脆生生的喊声响起来的同时一个漂亮的女娃娃冲到了赵玫的怀里。   赵玫将女娃娃一托一举:“点点,来,让小姨香一个。”   点点咯咯乱笑:“妈妈,快来救我!赵赵偷亲我啦!”   刺绣屏风后传来了一道悦耳的女音:“老远就看见你们了,还不快点带你女朋友进来,小心吓到人家。”   赵玫这才将点点防到地上,点点转身冲到屏风后:“妈,这个阿姨很漂亮。”   赵玫拉过孙贝贝:“这边走。”走进屏风后赵玫抱怨道:“天黑了你也把灯光开亮些,这么暗走路要跌跤的。”   屏风内的隔间骤然明亮,点点拍着小手笑道:“妈妈会变魔术。”   一名身穿淡蓝色改良汉服极有古韵的女子微笑着看向孙贝贝:“你好,我是周幽兰。”   孙贝贝回报以微笑:“你好,我是孙贝贝。”   赵玫说道:“周幽兰是我姨表姐,孙贝贝是我朋友,点点是我姨侄女。介绍完毕,下面,请孙贝贝就席,晚宴正式开始!”   孙贝贝颇为尴尬的落座,周幽兰似有觉察,故此她拍了拍赵玫的闹到抱怨道:“每次带贵客前来都不事先打招呼,早知道孙小姐要来我也好提前准备点菜式嘛。”   赵玫笑着勾过孙贝贝的胳膊:“人家贝贝不会介意的,对吧贝贝?”   孙贝贝当然有点介意,但是这种话怎么好讲出口。孙贝贝微笑着说道:“其实是我失礼了。”   赵玫连忙捂住耳朵:“哎呀,听你们客气来客气去的,菜都要凉了。”   “这是夏天,不要紧的。”周幽兰用公筷给孙贝贝布菜,“孙小姐随意尝尝,不要客气。”   点点也从小冰柜里翻出一盒酸奶贡献给孙贝贝:“阿姨,给你吃。”   孙贝贝连忙接过来:“谢谢你点点。”   赵玫乐了:“点点今天好大方啊。”   点点哼了一声骄傲的挺起了胸膛:“这个阿姨是美女,美女和美女都是好朋友嘛,所以就要大方。”   点点的童言童语逗乐了三个大人,略嫌尴尬的气氛顿时就融洽了起来。   喝酸奶的时候,孙贝贝听见周幽兰问赵玫:“你也不是老往外跑,店里的生意我一个人根本应付不来。”   赵玫笑笑答道:“舅舅老是喊我去应急嘛。”   周幽兰略略瞥了一眼孙贝贝:“邦美是大公司,像你这样的人才多得用笤帚扫。要是果真是舅舅不肯放你走,你不好意思我帮你去推掉他。”   赵玫愁眉苦脸的冲孙贝贝撒娇:“她贬低我哎——”   这种俏皮的小动作由赵玫这样爽朗的美女来做分外好玩,孙贝贝被逗乐了:“其实周小姐一个人看这么大的店的确很辛苦的。”   周幽兰说道:“可不是,我还得带点点。”   赵玫反驳道:“点点上学不都是我送去的嘛?”   周幽兰点头:“是啊,幼儿园就在一街之隔,而且你每周至多帮我送一次。”   赵玫扁了扁嘴继续吃菜:“有啤酒没有啊,点点,给小姨找两罐啤酒来。”   心思不在吃饭上的点点乐得做个小管家婆,将一罐冰啤酒交给赵玫后,点点问道:“还有一罐给谁?”   周幽兰斜睨了赵玫一眼:“还有一罐收起来。”点点立即奉旨收回。   周幽兰眼里的意思赵玫即时就明白了,故此她的笑容里就有了那么一点讪讪的意思。   赵玫仰头喝了一大口啤酒后说道:“爽!”   顽皮的点点学着赵玫做了同样的动作并且尖声尖气的说道:“爽!”   孙贝贝笑道:“点点真可爱。”   赵玫说道:“贝贝,我姐姐这里一直想聘请一名设计师的。你有没有兴趣加盟啊?”   周幽兰插嘴道:“这个店一半是我的,一半是她的,所以我只能做一半的主。”   赵玫警告性的飞了周幽兰一眼,周幽兰只当没看见:“我们店只做晚礼服的定制,收入还算可观。经营这家店主要是兴趣使然吧,设计服装师我的兴趣爱好,不知道孙小姐有没有同样的兴趣。”   孙贝贝没料到赵玫会突然提到这件事情,她犹豫了一下答道:“我还真没想过这件事情。”   周幽兰早知如此,不过她还是问道:“赵玫没跟你提过这件事吗?”   孙贝贝习惯性的咬住嘴唇:“赵赵只说是来给她做麻豆的。”见周幽兰眼露阴郁,孙贝贝急忙解释道:“只是说今天来看看,我没答应。”解释完毕后连孙贝贝自己都觉得这种说辞太过大牌了,她连忙补充道:“其实我没有这方面的经验,所以担心做砸了,耽误你们的事情。”   神色略嫌不自然的赵玫拿起公筷替孙贝贝夹菜:“吃饭不提工作哈。这个很好吃的,贝贝你试试看。”   周幽兰暗暗叹了口气,正要发话时,桌旁的监控显示器上突然出现了一个男子的身影。    作者有话要说:最近盐突然紧张起来了。然仔今天未能买到盐,其实然仔没那么恐怖,不过大家都买,所以老爸命令然仔也要去买。托了朋友了,也许晚上去买。orz 44、春/色满园(中) ...   “我的神。”周幽兰喃喃自语,“他怎么来了。”   赵玫凑到监视器上细细端详:“这小子怎么看着那么眼熟呢?咦——贝贝,你看,这小子不是刚才和我们抢车位的那个嘛!”   监控显示器上,一张放大的笑脸正在对着观众微笑。赵玫立即警惕起来:“这个人怎么知道隐形摄像头在哪个位置的?”   周幽兰长叹一声:“他就是吃这碗饭的人。赵玫,你去大门口拦住他。”   赵玫虽然好奇,但她还是很配合的往门外走去。   “贝贝,你慢慢吃,我去去就来。”赵玫嘱咐道,“都别慌,跆拳道是我的强项。”   周幽兰的神色十分无奈,她苦笑着对点点招了招手:“坐到妈妈身边来。”   坐在地板上玩洋娃娃的点点并不肯挪动地方,周幽兰叹了口气:“让你见笑了。”   孙贝贝低声答道:“不要紧。”孙贝贝并不是那种长袖善舞的人,所以这种低沉的气氛很是叫她觉得不自在。孙贝贝暗暗叹了口气,办公室的气氛叫她难过,赵玫这里的气氛同样叫人觉得尴尬。   胡思乱想的当口,赵玫“你找谁”的诘问已经响在大厅。   年轻的男声呵呵笑道:“我找幽兰。”   “找她有什么事?”赵玫的嗓音里隐隐透着几丝严厉。   “我叫陆正明,幽兰的追求者。”   孙贝贝下意识的抬头看向周幽兰,周幽兰的面颊微红尴尬一笑。   “哦——”赵玫拖长了尾音,“敢问阁下贵庚几何在何处高就?”   周幽兰气得直垂拳头,孙贝贝不便作出任何反应,故此她只能低头充当壁花。   陆正明风趣的答道:“小可今年二十七,在陀城公安局工作。家中父母双全且有一位兄长。小可自幼和幽兰青梅竹马,因为父母工作调动,这才和她失去联系。上个月同幽兰偶然相见,小可为她的风度所倾倒,请红娘高抬贵手放小可见她一面吧。”   赵玫忍不住笑了起来:“她在里面,你进去吧,我来锁店门。”   孙贝贝一直偷偷关注着周幽兰的面部表情,八卦之心人皆有之嘛。赵玫和陆正明一问一答的同时,周幽兰的眼中同时纠结着幸福和痛苦的神色。孙贝贝忍不住叹气,这么纠结何苦来哉。   她的疑问很快得到了解答,陆正明出现在小隔间的那一瞬,周幽兰的脸上除却淡漠便剩冷然。   周幽兰冷冷的说道:“VIP卡都派完了,等我办了新卡再打电话给你吧。”   陆正明却是有备而来。他施施然蹲到点点面前,将手中所拎大包中的糖果零食芭比娃娃全数取出放在地板上之后,陆正明获得了点点的亲吻和激烈拥抱。   陆正明呵呵笑道:“你的女儿比你善良太多。”   周幽兰冷道:“想约会她你还得等上十四年。”   锁好店门重新回来的赵玫代替孙贝贝问出了心底的疑惑:“现在的警察都阔到可以开进口跑车吗?”   陆正明答道:“车子是我大哥的。陆瑞谦是我父亲。”   “呀。”孙贝贝发出低呼。那次她接待的那个贵客可不就是陆瑞谦吗?   见三人同时看向自己,孙贝贝解释道:“我见过你父亲,他到邦美来视察过。”   仿佛听见世上最好笑的笑话似的,陆正明夸张的笑了起来。周幽兰皱眉瞪他:“你这个脾气永远这么疯癫。”   陆正明缓下笑来慢慢问道:“你在邦美上班?”重新打量过孙贝贝之后,陆正明恍然大悟的点了点头:“孙贝贝,对吧?我二哥的女朋友。”   二哥?二哥是谁?孙贝贝呆了。一呆之下孙贝贝忍不住问道:“你说的二哥指的是贝麓远吗?”   这下连赵玫都好奇了:“贝麓远的父亲不是业界大亨贝老二吗?你怎么喊他二哥?你们结拜的?”   周幽兰似有所悟,在她喊出“别乱说”的同时陆正明又是一阵大笑:“就知道你要阻止我。看来我们家的丑闻是人人皆知了。”   周幽兰皱眉打断他的疯言疯语:“知道是丑闻还随便乱说?”   陆正明讥诮一笑:“赵玫是你妹妹,这位孙小姐是我二哥的女朋友,我该喊做二嫂的人。都是家里人,有什么好隐瞒的?”   陆正明的讥诮笑容同贝麓远的神情异常相似,孙贝贝看得又是一呆。难怪宋佑棠让她试着去了解贝麓远,对于这个男人,她所了解的果然太少太少。   周幽兰站起来推了一把眼珠骨碌乱转的赵玫:“你带孙小姐上楼去休息一下。孙小姐,不好意思,今天情况特殊,改天我一定好好招待你。”   陆正明讥笑道:“对于旁人你总是诸多耐心,对于我,你却是一刻也不肯敷衍。”   赵玫不放心的看看点点:“我带点点上去玩吧。”   周幽兰并不情愿同陆正明独处一室,是以她摇了摇头说道:“她在玩新玩具,一挪窝又要哭了。”   赵玫看了看陆正明:“有事叫我。”   陆正明举起左手潇洒的挥舞了下五根指头:“放心,我的理智始终与大脑并存。”   赵玫举步上前:“贝贝,小心台阶,这边走。”   走到二楼拐角时赵玫低声说道:“幽兰的丈夫死于车祸。”   “啊,”看见陆正明光明正大的追求时,孙贝贝也设想过周幽兰是否已经离异。赵玫给出的这个答案显然超出了孙贝贝的想象,“这可真是不幸。”   赵玫的情绪很明显已变得低落:“幽兰姐结婚半年后怀孕了,点点爸得知这个喜讯匆匆开车往家赶,高速上连环车祸,姐夫当时就没了呼吸。”   赵玫的身子已经开始簌簌发抖,孙贝贝不得不扶住赵玫的胳膊:“周小姐很坚强,赵赵你也要坚强些。”   黑暗中,相互搀扶着的两人踏入了二楼的平台。   赵玫的足下突然一个趔趄,孙贝贝被这股突如其来的力道轻易的推入了软绵绵的帷幔之中。   布幔光滑绵软,重心失控中孙贝贝的惊呼尚未出口,一双柔软的嘴唇便已颤抖着贴合了上来,细密的舔舐带着微微的酒气瞬间封堵了孙贝贝的嗅觉。   “贝贝,我爱你。”温柔的哀求粘住了孙贝贝理智中的反抗因子。赵玫谦卑的哀求在墨色中婉转缠绵,“不要拒绝我,贝贝,不要拒绝我。”   心底一个同样卑微的声音在共鸣着:“贝麓远,不要拒绝我,请你不要拒绝我。”   自怜的气息相互怜惜着,混乱中赵玫温柔的湿吻带着轻微的喘息一路蔓延。“我喜欢你的眼睛。那么的茫然。那么的无措。”灵巧的舌尖挑弄着敏感的眼皮,孙贝贝的身体不由自主的战栗。   “不要这样。”寒冷的麻酥拉回了孙贝贝的理智,她大力推向紧紧压在她身上的赵玫。慌乱间,孙贝贝的双手触碰到了两团灼热的柔软。赵玫的喘息声更浓,孙贝贝彻底慌了手脚。    45、春/色满园(下) ...   孙贝贝的无心碰触被赵玫解读为意乱情迷,赵玫随即更加用力的碾压着被她按在身下的孙贝贝。   孙贝贝很快就被赵玫全方位的逗弄逼得方寸大乱,慌乱中孙贝贝掐住了赵玫的脖子。“放开我!”孙贝贝的嗓音尖锐而又破碎。   猝不及防的赵玫顿时咳呛了,孙贝贝趁机翻滚身体躲到了一边。二楼一直未曾开灯,是以孙贝贝这么一滚立即就同布幔缠在了一起。   扯拉无果后,冷汗开始从额间滑落,孙贝贝狠下心猛地撕开了布幔。哧啦一声响后,她的双腿终于得到了解放。   急于脱困的孙贝贝立即撑起了身体,混乱中一团布幔再度扯了她的后退,尖锐的疼痛嗵的一下刺穿了她的身体。   明亮的灯光和惨烈的剧痛同时登场,孙贝贝蜷缩着身子按住了胸口。   赵玫快步跨过杂乱无章的布幔蹲到了孙贝贝身旁:“摔哪儿了?快给我看看。”   孙贝贝偏过身子躲开了赵玫的碰触,赵玫脸上的血色顿时消失:“贝贝,你自己的身体要紧,我帮你检查看看,好不好?要不,我送你去医院。”   缓过了最初的一波疼痛后,孙贝贝勉力支撑着身体站了起来。赵玫下意识的就要伸手去扶,看到孙贝贝戒备的神色后,赵玫苦笑着收回手。“你的裙子勾破了,更衣室里有衣服,你换一套衣服再走好不好?”赵玫低声说道,“我对你并没有恶意。我知道这样的感情你一时可能无法接受,但是,孙贝贝,我对你是真心的。”   孙贝贝绕开了赵玫往楼梯方向走去,赵玫急急说道:“从后门走吧,楼下有人。”   孙贝贝绷紧了身体紧挨着楼梯:“后门在哪儿?”   赵玫弯腰捡起孙贝贝落下的手包,孙贝贝的提防叫赵玫很是落寞,赵玫将手包递到孙贝贝的面前:“我不会伤害你的。”   孙贝贝抓过手包后冷冷的说道:“麻烦你带路。”   赵玫的眼中闪过一丝狼狈,她懊恼的低垂着脑袋走向了楼梯拐角处的平台。打开防盗门后,赵玫扭身嘱咐道:“楼梯窄,你小心点。”   这句提示并没有起到任何作用,腿脚虚浮的孙贝贝很轻易的就被绊到了。虽然她紧紧的握住扶手没有载倒,但是她脚下的细跟鞋却没有这种幸运。细细的鞋跟发出了嘎巴一声脆响,又惊又气中孙贝贝出了一身的冷汗。   已经走到平地上的赵玫想要上前却又不敢,赵玫只能说道:“你等等,我把鞋子脱给你。”   沮丧到极点的孙贝贝紧握着扶手坐了下去,劣质的鞋子总会在关键时候下绊子。孙贝贝咬住嘴唇暗暗发狠,从今往后她再也不穿高跟鞋了!   见孙贝贝久不回应,心急的赵玫不由踏上了第一级台阶:“贝贝……”   赵玫的逼近吓得孙贝贝失声吼道:“站住!”   赵玫依言停下,她软言劝道:“贝贝,我对你是一片真心的。去耀皇的途中,我一直在观察你。你从没笑过,这说明贝麓远并没有给你安全感和快乐。我不求你立即接纳我,我只希望你给我机会让我做你的朋友。贝麓远花名在外,这样的男人对你是不会有真心的。”   孙贝贝的神经顿时就搭错了线,贝麓远对她没有真心?连赵玫都敢来看她的笑话!太混蛋了!孙贝贝哆哆嗦嗦的吼道:“你瞎说!贝麓远他爱我!”热血冲脑的那一刻,孙贝贝的双手如有神助,她快速的翻出手机拨通了贝麓远的手机。   看到孙贝贝来电的贝麓远颇为意外,天色已黑,难道说这丫头想通了?肾上激素分泌旺盛的贝麓远刚“喂”了一个字,孙贝贝就噼里啪啦的说道:“我在商业区东区,步行街这边。你赶快来接我。”   贝麓远敏锐的捕捉到了孙贝贝声线里抑制不住的颤抖和恐慌,贝麓远急忙问道:“步行街哪个位置,标志性建筑是什么?”   孙贝贝颤抖着看向四周,春色满园的后门正对着北侧的附街,一家大型足浴中心的招牌正在闪烁着七彩的走马灯。   “大汉足浴对面。”同赵玫的视线碰触了之后,孙贝贝又忍不住抖了两抖,“你赶快来,你什么时候能到?”   贝麓远抓起车钥匙飞快的起身:“我这就到,大约十五分钟。发生什么事了?”   上下牙齿直打磕的孙贝贝忍住哆嗦勉强的答道:“我没什么的。”   冲进了电梯的贝麓远皱眉问道:“你自己注意安全,这么晚了,你一个人跑去那边干什么?周围安全吗?如果不行就往人多的地方走,我不挂电话,你一边走一边给我报方位。”   鞋子已经坏了,而且赵玫还挡在楼梯口,孙贝贝俯身脱掉了脚下的鞋子。“没事,我就在这儿等你。”贝麓远的好说话叫孙贝贝有点不敢相信,她直觉的想问贝麓远是否真的过来,但是看到赵玫后孙贝贝咽下了这个问题。“你,不挂电话开车,没事吧?”   这下贝麓远已经可以肯定孙贝贝那边一定是出了什么意外。发动汽车的同时,贝麓远已经顾不得找蓝牙了,按下了扩音键后,贝麓远安抚的说道:“我已经出了地下车库了。从现在开始算,大约还有十分钟会到。”   “好。”孙贝贝眼角的余光一直在监察着赵玫的动向,还好赵玫只是垂着头一动不动的立在那里。略微感到安心的孙贝贝紧按住手机说道,“你慢慢开车,路上可能会堵。”   “我走的路不会堵。”贝麓远避开主干道从支路上穿来插去,“你一个人吗?”   “呃,”这个问题叫孙贝贝很为难,她含混的答道,“你不要飙车。”   “好。”贝麓远眯了眯眼睛,她的旁边还有人,是谁?谁敢来撬他的墙角?   尖锐的刹车声响起的时候,孙贝贝和赵玫同时看向了发出声源的地方。   面容紧绷的赵玫不失磊落的问道:“需要我和他说明情况吗?”   孙贝贝紧张的摇头:“不要了,你快走吧。”   赵玫扭头深深的看了孙贝贝一眼:“等他来我再走,我不会放你一个人在这儿的。”   拜托,不要这么狗血好不好?孙贝贝无语了,她的心理承受能力没有这么强的,老天爷不要再玩她了!   紧张中,孙贝贝忘了贝麓远没有关机的事实。贝麓远踏出车外的那一刻,孙贝贝语气急促的说道:“你快走。”   赵玫心中一梗便更不肯挪地方了。   孙贝贝还想说点什么,耳朵里已经传来了贝麓远的问话:“你在哪里?”   “大汉足浴的对面有个楼梯,我在楼梯上,你看见了没?”看到贝麓远转过身来面对自己后,孙贝贝举起右手挥了挥。“是我在挥手。”   贝麓远沉稳的答道:“看见了。”合上手机后,贝麓远大踏步的跨了过去。   看到赵玫的第一眼贝麓远并不是太意外,但是当赵玫的眼中开始闪耀着无畏的挑衅时,贝麓远拧眉了。   “贝贝,你没事吧?”贝麓远的选择是直接屏蔽掉赵玫。   孙贝贝可怜兮兮的声音从高台阶上传来过来:“没事。”   贝麓远睨了赵玫一眼:“请让路。”   赵玫咬紧嘴唇闪到一边。   铁质楼梯十分窄小,贝麓远站上去之后就堵住了楼梯的整个宽度。走到孙贝贝面前时,贝麓远把手递给她:“我扶你起来。”   看到可怜兮兮的孙贝贝一手拎着手包一手拎着鞋子时,贝麓远叹了口气:“既然坏掉就扔了吧。”这丫头,始终这么的守财奴。   贝麓远的手掌火热且有力,将孙贝贝冰凉的左手包裹起来后,贝麓远提醒道:“小心脚下。”   腿脚酸软的孙贝贝僵硬的挪动着双足,铁质的楼梯冰凉刺骨,孙贝贝的脚趾不由自主的痉挛着。   同样忍耐着的还有贝麓远,当孙贝贝踏中最后一节台阶时,贝麓远立即打横里将她抱在了怀中。   幸福的眩晕和惊吓后的脱力同时击中了孙贝贝的中枢神经,脖子一软后孙贝贝发现自己的脑袋已经暧昧的枕在了贝麓远的肩膀上。   赵玫,彻底被划归为路人。   贝麓远大步流星的走向了汽车,将孙贝贝安置在副驾位置后,贝麓远摸了摸她的额头:“乖。”   孙贝贝的耳朵顿时一嗡,她是在做梦吧?   返回到驾驶室门外时,贝麓远扫向了赵玫站立的位置。狠狠的瞪了一眼赵玫后,贝麓远打开车门坐了进去。   “如果累了就先睡。到了我会叫醒你的。”贝麓远怎么可能这么温柔?她一定是在做梦,如果是梦就让她永远也不要醒来了。   简单的审视过孙贝贝的狼狈后,贝麓远的目中难掩凶光。赵玫?   贝麓远拨通了马部长的电话:“赵玫是你的亲戚?”   阴森的语气叫马部长有了不妙的预感:“是。”   “她和南江你的那位姐夫市长也有姻亲关系吧?”在得到了肯定的答复后,贝麓远冷道,“请她离开邦美。马部长,这是给你的面子。”   冷汗淋漓的马部长连连点头:“是是是,我一定会教训她的。一定一定。”赵玫别是惹到孙贝贝了吧?这个臭丫头,死性不改死性不改啊!   同样受到惊吓的还有安保部的值班人员。   贝麓远的VIP电梯里依照程序安装了监控,所以,当贝麓远抱着熟睡中的孙贝贝踏进电梯后,安保部的三名值班人员立即夸张的瞪圆了眼睛。   孙贝贝想和同事们打成一片的心愿终究只能是幻想了。   调好水温后,贝麓远重返卧室坐到了孙贝贝的身边。孙贝贝身上的裙子早已扯破,是以贝麓远毫不费力的就拉开连衣长裙的衣领。   白皙胸口处的大片淤青撞进了贝麓远的眼帘,贝麓远的牙齿立即咯咯作响。混蛋!   “是赵玫弄的吗?”贝麓远厉声喝问。   疲惫到极点的孙贝贝的回应是——困倦的翻个身子继续睡觉,贝麓远拦腰抱起孙贝贝顺手褪去她的衣裙。   孙贝贝直接由深睡眠状态过渡到清醒状态。“干嘛?”娇憨的沙哑嗓音激得贝麓远立即变身,露营爱好者的必备武器大帐篷冉冉升起。   一拉一扯之间,孙贝贝变成了一只没有壳的煮鸡蛋。   “你,你干嘛?”孙贝贝呆滞的重复着没有意义的问题。   “带你去洗澡。”贝麓远面色严肃的对着怀里的孙贝贝解释着。   “哦。”孙贝贝应完了才觉得不对劲,“好像,我应该自己洗澡吧。你,放我下来好不好?”   “好。”贝麓远将孙贝贝放进了漾满了温水的浴池里,而后他取过一枚泡沫制的玫瑰花交给孙贝贝,“给你。”   “谢谢。”刚刚转醒的大脑神经一时还不能适应这种奇异的场景,孙贝贝皱了皱眉,“我自己洗,你出去好不好?”   “我帮你。”贝麓远补充说道,“你玩花吧,洗澡我帮你。”   呃?孙贝贝呆掉了。这个难道是梦境?难道她还没有醒? 46、一夜花开(上) ...   温柔有力的大手缓缓的在孙贝贝的颈项处流连,敏感的肌肤在温和力道的刺激下害羞的瑟缩出了点点红晕。   孙贝贝的心头划过了一道又一道奇异的麻酥感,忍住了喉管里蠢蠢欲动的呻吟后,孙贝贝反手握住了贝麓远的右手:“你这样我很尴尬的,拜托你,别这样。”   孙贝贝忘了,贝麓远他其实一共有两只手。所以,被控制住右手的贝麓远并没有抓狂。   贝麓远优雅的伸出左手抬起了孙贝贝的下颌,小白兔惶恐的神情立即就取悦了他。贝麓远微微一笑,而后他缓缓的用饱含情/欲的视线蛊惑孙贝贝的神识。   孙贝贝的呼吸不由自主的急促起来。   诱惑并没有完结。   贝麓远的左手探入水中做出了游泳的姿态,温热的水波在他灵巧手指的推动下缓缓的冲击着孙贝贝白皙赤/裸的胸口。粉红色的蓓蕾敏感的战栗着,孙贝贝恐慌的发觉,一股躁动的热流正不受控制的四下汹涌。   “又发呆。”贝麓远惩戒的捏住了一朵粉红色的蓓蕾,孙贝贝浑身一抖便再也说不出话来。   贝麓远邪邪一笑:“嗯,不说话了?”   流气的调笑惹得孙贝贝一阵气苦,发觉自己的手中尚且握着贝麓远的右手后,孙贝贝恨恨的将这只作恶的右手送进了自己的嘴里。   这只手果然作恶多端!指尖触碰到温热的舌尖后,贝麓远立即轻轻搅动起来。孙贝贝的上下牙关还未用上力气,贝麓远灵巧强劲的手指已经开始兴风作浪。   “别,唔……”口齿失控的孙贝贝慌忙揪住了贝麓远的肩膀,贝麓远等待的就是这一刻。就在孙贝贝先输一阵方寸大乱之际,贝麓远左手的中指已狡猾的探入了孙贝贝的身体里。   狂乱的力道瞬间钉住了孙贝贝的神经,一波又一波的汹涌情/潮考验着孙贝贝的承受底线。   孙贝贝酥软迷乱的神情深深的诱惑着贝麓远,贝麓远困难的咽下唾液扶住了她瘫软的身体,而他左手的挑/逗和进攻仍未停止。   “贝贝,贝贝,”贝麓远俯□去咬住了孙贝贝的耳垂,“舒服吗?”   口不能言的孙贝贝呜咽着揪住了贝麓远的头发,贝麓远低笑道:“乖,乖,放松点。”   怎么放松?孙贝贝无措的扭动着身体。   贝麓远用剩余的手指点了点孙贝贝的双腿:“放松点,夹得太紧,我出不来了。”   意乱情迷中,孙贝贝依言分开了双腿。但是,接下来她期待中的行动却并没有出现。   孙贝贝脑袋晕晕的拉了贝麓远一下,贝麓远笑着用鼻子蹭了蹭孙贝贝的鼻子。他暗哑的问道:“想要我吗?”   虽然很想,但是,哪有这样问的?孙贝贝懊恼的咬住了贝麓远的嘴唇,以前只要她主动贴上去接下来就都看贝麓远的了。但是这一次,贝麓远却没有任何的动作。   血管里沸腾的情/欲怂恿着孙贝贝,孙贝贝开始努力的舔舐着贝麓远的嘴唇。心痒难耐的贝麓远忍了又忍终究还是没忍住,他低声提醒道:“把舌头给我。”   从前都是他主动,从前都是他把舌头搅来搅去的,孙贝贝回想了一遍贝麓远的蛮狠行径。之后,她缓缓的伸出舌头拨开了贝麓远的嘴唇。尖锐的牙关是她攻克的第一关,熟悉的气息随之充盈了她的口腔。贝麓远的舌头仍旧没有动作,孙贝贝再接再厉开始挑弄着他的舌尖,拨弄到地四下的时候,压抑的呻吟终于从贝麓远的喉管里冲了出来。   疯狂的啃咬和舔舐正式开始,蛮狠力道袭来的时候孙贝贝发觉自己竟然幸福的想要笑。   以往那么害怕他狂野的力道粗鲁的掠夺,但是此刻,在她主动诱惑他并且成功之后,奇异的成就感竟然溢满了她的心口。   舌吻已经不能满足贝麓远沸腾的血液了,抄起孙贝贝猛地站起身后,贝麓远抓着孙贝贝的双手按住了硕大的帐篷。孙贝贝脸红红的接下了这个重任,拨弄中,贝麓远粗喘的气息越来越急促。   孙贝贝忍住笑调皮的问道:“嗯?不说话了?”这句话正是一开始贝麓远送给她的,孙贝贝连语调都模仿得一模一样。   贝麓远睁开眼睛狠狠的看着她,孙贝贝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歪着脑袋问他:“想要我吗?”这句话也是贝麓远刚刚问她的。   够了!他的忍耐到此为止!贝麓远长手一伸抓向了孙贝贝。孙贝贝灵巧的蹲□子躲过攻击,追捕与闪躲就此开始,贝麓远的失控同样取悦了孙贝贝。格格的笑声从孙贝贝的嘴里溢出,贝麓远的脸色铁青到了极点。   “站住!”冲到浴池里的贝麓远恨恨的吼道,“孙贝贝!”   孙贝贝此时已经逃到了浴池外面,趁着贝麓远扯拉紧裹在身上的湿衣服的空当里,孙贝贝扯过一条大浴巾逃出了淋浴间。   一边跑一边裹浴巾的孙贝贝直奔卧室木门而去,很显然的,孙贝贝低估了贝麓远精/虫入脑后爆发的非人速度。   就在她摸到木门的那一瞬间,一股蛮横的力道揪过她的身体将她反压在了木门上。   “别……”破碎的别字还未说完,孙贝贝已被贝麓远半架着双腿托举了起来。这不可能!   这是孙贝贝的第一个反应也是最后一个反应。然后,她的大脑正式罢工。   蛮狠冲刺的力道夺去了孙贝贝的呼吸,痛哭的呜咽断断续续的从孙贝贝的胸腔中被挤压出来。身后木门的扣扣声同淫/靡的撞击声不绝于耳,孙贝贝终于抽出空来抱紧了贝麓远的脖子:“别,别,我疼。”   贝麓远霸道的抱着孙贝贝就势转移到大床上去,缓冲不过几秒钟,几秒钟后蛮横的力道再度开始撞击孙贝贝。这一次,柔软的大床包容着她带领她感受着愉悦的快感。   麻酥酥的刺痒感爬上了她的每一寸神经,喘着粗气的贝麓远咬牙切齿的狠道:“跑不跑了?你还跑不跑了?”   “不,不。”孙贝贝嘶哑的喊叫着,“贝麓远,贝麓远。”   仿佛只有喊出这个名字才能宣泄出她心头涌动的爱意和骚动的情/欲,孙贝贝一遍又一遍的喊着贝麓远的名字,情动的贝麓远在孙贝贝的带动下冲向了狂野的极致。   嘶吼出声时,贝麓远牢牢地固定住孙贝贝的身体没有让她动弹。理智入脑后,孙贝贝立即撕咬着贝麓远的肩膀,奈何贝麓远仍旧铁板一样狠狠的压着她的身体。   “太过分了你。”兴奋过后的身体极易激动,热泪轻易的就从孙贝贝的眼眶里滑落。从前他从来都记得打雨伞的。现在的他太过分了,他根本就不关心她!   贝麓远抱起孙贝贝抬步往淋浴间走去,孙贝贝挣扎着跳了下来,随着身体的扭动一股热流从滑下了大腿。孙贝贝的眼泪流的更猛烈了。   不爽的何止是孙贝贝?贝麓远的不爽也十分严重。孙贝贝的别扭明确表达了她不愿替他生孩子的意愿,这说明她的心里还是没有他!贝麓远一怒之下差点就要扣光孙贝贝剩余的所有机会。微弱的啜泣声从淋浴间里传了出来,贝麓远拧着眉毛走了进去。   背对着他的孙贝贝包裹着浴巾蹲在了浴池旁,贝麓远走到她身后停住了脚步:“哭什么?”   贝麓远凶狠的语气再度刺激到了孙贝贝,联想到贝麓远先前冲过去接她的事实,孙贝贝不甚肯定的使用了娇嗲的招数。她一边卖力的刷着浴缸一边哭哭啼啼的说道:“你不爱惜我。”   不爱惜她?这是从何说起?贝麓远僵了片刻后说道:“哪有这回事?”   肯反驳就算是好现象吧。孙贝贝不由又想起了陆正明口里的家庭丑闻,贝麓远的经历奇特,也许她应该多给自己一点信心。   想到这里,孙贝贝丢开浴刷站了起来。转身面对贝麓远的裸体时,孙贝贝脸红了。她扭捏的别开眼睛小声抱怨道:“你每次都把我弄那么疼。”   这个女人没说实话!贝麓远阴沉的眯上眼睛。她刚才分明是为了怕怀孕才哭的。心中窝火的贝麓远低低一笑:“好,那我这次绝对不再弄疼你了。我保证很温柔。”   天旋地转中,孙贝贝被运输到了床上。这一次,贝麓远的动作很是温柔。力道虽然轻柔,但是贝麓远却并不给予孙贝贝逃跑的机会。   细碎的吻铺天盖地,孙贝贝挣扎着反抗道:“你没洗澡,脏死了。”   孙贝贝说的是真心话,贝麓远却把这种真心话推断成了她的逃避。愤怒中贝麓远结束了前戏,孙贝贝湿滑的身体显然也不需要前戏。一声闷哼中,贝麓远直接晋级。   快感袭来时,孙贝贝无奈的闭紧双眼抓住了贝麓远光滑的脊背。贝麓远是独裁者,讨厌!呻吟声溢出的时刻,孙贝贝被迫放弃了腹诽投身到欢愉的事业中夫唱妇随去了。   剧烈运动果然是消弭争吵的好方法之一。夜还长,so,贝麓远还可以慢慢折磨孙贝贝,只要他的体力足够。 47、一夜花开(中) ...   睡意消弭的那一刻,孙贝贝睁开了眼睛。黑暗的卧室里一时只听得见中央空调缓缓送来的低沉风声。   当双眼慢慢适应了黑暗之后,孙贝贝的眼睛寻找到了背对着她的贝麓远。孙贝贝悄悄的将身子挪了过去,屏息凝神后,贝麓远绵长沉稳的呼吸声乖乖的爬进了孙贝贝的耳朵里。   只有这个时候,贝麓远才是可爱无害的。大多数的时候,他总是那么的强势那么的高傲那么的不可一世。虽然她也承认他的确拥有傲视天下的资本,可是,又有哪一个小女人不希望被自己心爱的男人捧在手心视若珍宝呢?   不管是上一世还是这一世,贝麓远的缺点都不单单是不解风情这么简单。孙贝贝恨恨的咬了咬嘴唇,两次都被他推倒,她也太没面子了。电影里的爱情总是纯情到至真至美,可是她的爱情翻来覆去总是推倒推倒再推到。   身为一名成功的商人,功利与实用性已经根植于贝麓远的血液里。但是,他最起码也该稍微煽情一点吧?连她这样的骨灰级孤傲分子都在试图改变,怎么他就是不能说一句我喜欢你呢?   他一定是喜欢她的,孙贝贝至少可以肯定他是爱恋着她的身体的,否则他不会这样急切的占有她。   两世的相处,唯一让她感动的就是今晚他的火速赶来了。孙贝贝从没妄想过自己也有可以操使贝麓远的一天。如果不是赵玫的刺激,孙贝贝怕是一辈子也不敢主动命令贝麓远的。   想到赵玫,孙贝贝又是一阵叹息。看来这辈子她是注定了要当孤家寡人的。先是王慧再是吉化梅,这一回又遭遇了赵玫。后怕得厉害的孙贝贝估计自己这一辈子都不敢再和任何陌生的女性做深度的交往了。   苦恼中,孙贝贝无奈的将右手搁在了贝麓远的腰上。贝麓远的腰腹结实紧致,孙贝贝暗暗赞道,这家伙的肌肉和皮肤可真是顺滑。呃,这个好像是形容毛发什么的吧。不管了,孙贝贝撇开了杂念,继续揉捏。   听陆正明的那个口气,好像认定了贝麓远就是陆瑞谦的儿子。但是为什么业界会盛传贝麓远是贝老二的私生子呢?   孙贝贝将两种结论在脑子里搬来搬去,搬到最后孙贝贝叹了口气,太复杂的情节果然不适合凭空来推断论证。   如果假设陆正明的结论是正确的,那么贝麓远的身世该有多么离奇啊。难怪他这个人这么严厉这么纠结这么孤傲这么变态。一口气腹诽了贝麓远很多很多的孙贝贝立即感到了小小的满足,他这个人啊,连成功都这么的变态,可见他真的受过很大的挫折。   不受□之辱怎会勾践尝便?   孙贝贝又是一阵叹息,看来,老天让她重生果真是有用意的啊。老天爷一定是让她回来拯救他的!这就可以解释为什么她会保留有前世的记忆了。   “在想什么呢?”暗哑的男声突然响起。   孙贝贝下意识的答道:“拯救你。”   背对着她的那个人先是一怔,跟着他就翻过了身子转向了孙贝贝。孙贝贝怯懦的收回自己的右手,贝麓远的鼻息跟着就贴了过来。连鼻息都呼的这么霸道,其实你还可以再霸道一点的!孙贝贝恨恨的磨了磨牙。   “拯救我,嗯?”贝麓远伸出舌头舔了舔孙贝贝的嘴唇,“为什么这么说?”   这么黑的环境里他都能瞄得准,孙贝贝算是彻底服了他了。仓促中孙贝贝自认为没那个水平骗过贝麓远,所以她只得挑了一部分真相开始琢磨措辞。“呃,今天在赵玫的店里遇见了陆正明。”孙贝贝顿了顿,贝麓远果然哼了一声:“你遇见陆正明了?他跟你说什么了?”   看来他和陆正明也是熟人啊。孙贝贝不敢大意,她一老一实的交代道:“陆正明说你是他二哥。”   贝麓远冷笑一声,冷冽的威压在黑暗中格外强大,孙贝贝当下就抖了两抖。贝麓远抬手将孙贝贝的脑袋搁在了自己的胳膊上:“很冷吗?”   被控制住的某人老实的答道:“还好。”   乖乖的孙贝贝同样让贝麓远觉得可爱,贝麓远亲了亲孙贝贝的面颊问道:“今天晚上是什么回事?”   孙贝贝暗暗考虑情势的空当里,贝麓远只拿手一下一下拨弄着她的耳垂并不出言相催。   考虑得久了,孙贝贝愈发没了倾诉的勇气,贝麓远这才低笑道:“赵玫跟你示爱了?”   孙贝贝窘极了:“别瞎说。”   “那你说。”贝麓远仍旧缓缓的捏着孙贝贝的耳垂,孙贝贝烦躁的按住他的手:“别动。”   贝麓远反握住孙贝贝的小手:“好,我不动,听你说。”   今晚的过程太过惊悚,孙贝贝自认无法消化,倾诉的欲望被贝麓远点燃后便再难扑灭。   “下班后在一楼遇到了赵玫,然后她约我去吃晚饭。你知道的,她很热情,而且又那么熟了,所以我就答应了她。”贝麓远的安静给了孙贝贝很好的鼓励,孙贝贝继续说道,“她的表姐也在她的店里,还有她的小侄女。挺正常的,我也没觉着不对劲,就开始吃饭。后来陆正明来了,说了些不着调的话。他好像追求赵玫的表姐,又说你是他二哥。赵玫就喊我上楼去。我想,避一避也好,就上楼去了。”   说到这里孙贝贝顿住了,两人的面孔贴得很近,所以贝麓远轻轻的咬了咬她的嘴唇:“上楼后她非礼你了,你就吓跑了,对不对?”   那段离奇场景的发生地同样一片黑暗,孙贝贝忍不住瑟缩了:“我没跑。我掐她脖子的。后来她带我从后门走的。后来我打电话给你。”   “掐她脖子”这四个字极大的安抚了贝麓远的情绪,贝麓远忍不住凑上前去含住孙贝贝的嘴唇。亲吻的同时贝麓远用难得的温柔语气哄道:“别怕,下回别一个人出去了,知道吗?”   黑暗里,孙贝贝的触觉和听觉格外的敏感。细密的激流很快在她的血液里聚集,贝麓远极有耐性的一遍又一遍的舔舐着她的嘴唇,渐渐地这种肤浅的甜蜜已经不能安抚孙贝贝急躁的情绪了。   孙贝贝按捺不住的扭动着身躯,贝麓远明白她的不满足,但是他就是不肯放手施与她更大的欢愉。   他要等,他要等着她的成熟与风情。   孙贝贝扭得急了,贝麓远伸手固定住她的脑袋,他用更加细致的姿势来描绘她的唇形。唇舌相交处,诱人的黏滑勾动了孙贝贝心底沸腾的情/潮。   “贝麓远。”孙贝贝终于忍不住喊出了他的名字。   “嗯?”贝麓远的声音同样沙哑得不像话。“怎么了?”   “贝麓远!”孙贝贝气得捶了他一记。   贝麓远低低的笑了:“怪我打断你的睡眠了?好,你睡吧,我抱着你哄你睡。”   孙贝贝气得拉过贝麓远的脑袋咬了他一口,被咬中面孔的贝麓远长长地嘶了一声,扭动间灼热的物体于不经意间抵住了孙贝贝的身体。   他明明也是那么想要!孙贝贝恨恨的拉过他的头准备再咬一口。这一次,她没有得逞。   贝麓远轻松的偏过脑袋对准了孙贝贝的小嘴吸了上去,长舌搅动时,孙贝贝只觉得一阵天昏地暗。   但是,只有吻是不够的,远远不够。孙贝贝呜咽着念他的名字:“贝麓远。”   贝麓远托起孙贝贝将她扶到了他的身上:“想要就自己来。”   半逼迫中孙贝贝只得随了贝麓远的愿,欢愉的轻呼自两人的口中同时溢出。窘迫得不行的孙贝贝偏偏还听到了贝麓远的使唤:“动啊,快点动。”   气死她了!恼怒中,孙贝贝故意磨蹭着放满了速度。她就不信他能挨得住!   贝麓远果然没能挨住,而孙贝贝则再次自尝了恶果。忍疯了的贝麓远固定住她的腰肢就是一阵疯狂的抽/送,狂风暴雨轻易的夺走了孙贝贝的呼吸。“疼”字被贝麓远撞得支离破碎,她不要了,不要啊,疼死了!   幸好这种姿势也不能满足贪婪的贝麓远,将孙贝贝翻身压住的时候,矛盾的泪珠从孙贝贝的眼里滑落。短暂的停顿后,又一轮冲刺开始了,恐惧中的疼痛并没有出现,孙贝贝忍不住长长地松了口气。   娇弱的低吟传入贝麓远的耳中,自然引爆了又一翻激情。就在孙贝贝快要溺毙了的时候,嘶吼和颤抖同时传来,这一次,她同样不能动弹。该死的贝麓远死死的压住她强迫她承受了所有。   “贝麓远!”孙贝贝喝骂道,“你去死好了!” 48 一夜花开(下) 贝麓远的回答是一记绵长的热吻,直到两人都气喘吁吁时,贝麓远才放过了孙贝贝。 “你好重。” “喜欢我吗?” 两个同样缺氧的人几乎在同一时段说出了一句话。 “啊?”孙贝贝呆了,他他他他、他在说什么啊? 床头灯骤然亮起,孙贝贝下意识的抬手捂住了眼睛。贝麓远拉开了孙贝贝的双手强迫她同他对视:“看着我。” 鼻端仍旧缠绕着欢爱过后的暧昧气息,但是贝麓远的神色却再认真不过。孙贝贝谨慎的点了点紧压着自己的那个胸膛:“快没气了我。” 贝麓远撑起一只胳膊,大量的空气立即顺畅的涌进了孙贝贝的肺部。贝麓远细致的端详着孙贝贝的神色,而后他重复了刚才那个问题:“孙贝贝,你喜欢我吗?” 贝麓远的逼视令孙贝贝无所遁形,她直觉的反问道:“那你喜欢我吗?” 孙贝贝的这个反问收到的成效是——一只右腿膝盖突然蛮横的抵进了她双腿间的柔软。粗鲁的接触令孙贝贝下意识的低呼出声,但是贝麓远仍觉得不够,他冷声说道:“是我先问你的。” 这种境况下,很明显她不能答不喜欢。虽然她确实很喜欢贝麓远,但是在这种并不浪漫的环境里被贝麓远强迫表白,是个女人都会觉得难过的吧。孙贝贝咬了咬嘴唇勉强答道:“喜欢。” 不清不愿的表白令贝麓远的语气越发阴冷:“喜欢我什么?” 贝麓远接下来提供的选项终于逼疯了骨灰级玉女孙贝贝。在某方面同样偏执的贝麓远同样是咬着牙齿陈述着备选答案的:“钱、名誉、地位还是我这个人?” “你的身体!”恼怒令孙贝贝口不择言。“还有你的床/上/功夫!” 贝麓远怒极反笑:“好,好,好。”贝麓远气得连说了三个好字,每一个好字都夹带着大量的冷气刮蹭着孙贝贝的面颊。 情势立即急转直下,原本紧密贴合在一起的两人之间陡然裂开了一道巨大的峡谷,更为糟糕的是孙贝贝居然下意识的瞪大眼睛视死如归起来。 贝麓远的双唇间蹦出了极具杀伤力的语句:“赵玫满足不了你,所以你才打电话叫我去的,对不对?” 孙贝贝顿时失去了所有语言的能力。贝麓远冲过去接她的时候,她的心里溢满了从未有过的甜蜜,但是,她不得不说但是,但是这个叫做贝麓远的混蛋他就是有本事叫你上一秒上天堂下一秒入地狱。 嗡嗡作响的手机打破了这个僵局。 贝麓远冷冷的推开孙贝贝反手取过了手机,温热的泪水在转身间滑落了孙贝贝的眼眶,泪水坠入枕头的那一瞬悄无声息无从寻觅。 “现在是凌晨三点半,找我有急事?”冷漠的语气充分反映了贝麓远此刻极尽崩溃的情绪。 停顿不过数秒,贝麓远猛地提高嗓音质问道:“你说什么?谁得了肿瘤?” 电话那头的马部长急忙解释道:“南江直营店的许店长昨晚开车去了肖女士家,肖女士家里没人。肖女士的邻居说她可能被娘家侄子接走了。许店长辗转找到了肖女士侄子的家,……” 贝麓远狂吼出声:“说重点!” “肖女士现在人在南江市肿瘤医院。”见贝麓远没有反应,马部长继续说道,“您现在人在总部对吧?我已经安排蒋小虎过去了。从陀城到南江市区大约三个钟头车程。如果现在安排飞机的话,反而不方便。” “蒋小虎还有多久才到?”贝麓远猛地跳下床开始翻衣柜。 “大约十五分钟。”顿了顿马部长说道,“我就在高速路口这边等您,这样节约时间,您看可以吗?” “好,保持电话联系。”挂掉电话后,贝麓远转身看向坐在床上的孙贝贝。他的嗓音突然变得干哑低沉,“我的养母住院了,在南江肿瘤医院。” 在这一瞬间,贝麓远的神情脆弱而又哀伤,孙贝贝的身体自动自发的跳下了床:“南江我熟,我陪你一起去。” 贝麓远将手机塞到了衬衫口袋里:“蒋小虎十分钟后到,我们要快一点。” 冲下床找衣服的孙贝贝立即就傻眼了,她的裙子几经蹂躏根本就不能穿上身。贝麓远用一条毯子裹住了她:“去样衣间。快!” 孙贝贝快速的跑进样衣间套了一件t恤和牛仔裤,等到上了车子之后她才发觉自己的脚上竟然穿着拖鞋。孙贝贝立即摸了摸牛仔裤的口袋,手机还在,幸好幸好。 降下了座舱和驾驶室之间的间隔后,贝麓远问道:“和马部长联系上了没有?” 蒋小虎答道:“马部长已经到了高速路口了,我们正好过去接他,不会耽误时间的。” 贝麓远“嗯”了一声便不再说话,他的脸上有着孙贝贝从从未看到过的灰白惨淡。 虽然孙贝贝现在还弄不清这位养母和陆正明口中所谓的家丑有着什么样的关联,但是孙贝贝可以肯定的是,那段记忆中一定包含着伤害贝麓远至深的恶劣因素。 孙贝贝从来口拙,是以她根本就不知该劝说些什么。孙贝贝安抚性的覆上了贝麓远冰凉的手背,贝麓远立即反手一握紧紧的攥住了孙贝贝的手掌。 一声长长的叹息随之而来,孙贝贝能够感觉到贝麓远手指的轻微颤抖。 瑟瑟的辛酸和心疼同时划过孙贝贝的心尖,孙贝贝用两只手紧紧的包裹住了贝麓远冰凉的右手。 车子在高速路口停下,马部长快速的上车并极有眼色的坐在了副驾位置上。进入高速后,马部长建议道:“离南江还有三个钟头的车程,现在时间还早,贝先生,您和孙小姐最好先休息一下。” 贝麓远简单的答道:“不用,我不困。” 马部长转而劝说孙贝贝:“孙小姐,您把间隔墙升起来吧。白天贝先生还有很多事要忙,如果休息不好身体会吃不消的。” 马部长的话很有道理,孙贝贝取过遥控器按下了按钮。 贝麓远的嗓子里有着说不出的疲惫:“不用这么费事,我根本就睡不着。” 贝麓远的身体紧绷得像石块一样,孙贝贝看得于心不忍。她试着用最温柔的嗓音劝慰道:“你把头枕到我腿上来,我替你捏捏肩膀。就是睡不着,躺着闭目养神也是一样的。” 替贝麓远捶捏了一会儿之后,孙贝贝感觉到贝麓远的呼吸变得绵长起来。她的双腿虽然被压得发麻,但是她还是强忍着不敢乱动。 针刺般的感觉密密麻麻的啃噬着孙贝贝双腿的神经,孙贝贝禁不住微微勾了勾脚趾,枕在她腿上的贝麓远叹息一声翻坐了起来。 “还是睡不着吗?”孙贝贝问话的同时,贝麓远已经抓过她的两条小腿捏了起来,孙贝贝呆了呆:“你怎么知道?” “从前你就有这个毛病。”贝麓远皱眉道,“我睡不着,你睡吧。” 孙贝贝僵着身子并不肯配合,贝麓远的情绪这样低落怎么说也该劝他多休息一会儿才是。 贝麓远神色黯然的捏着孙贝贝的小腿,记忆里的养母也曾经替他捶捏过小腿。那时候的他似乎正在蹿着个子,所以深夜里他的小腿总会突然抽筋。养母的年纪大了,所以睡眠一直很浅,每回他被抽筋痛醒了都是养母在替他揉小腿。 那时候他已经不大肯喊她“恩妈”。别家的母亲都还年轻,只有她暮气沉沉且浑身猪粪味。 痛苦的自责令贝麓远突然浑身颤抖,孙贝贝试探性的伸手搭住他的肩膀。强悍的力道猛地将孙贝贝裹进了贝麓远的怀里,孙贝贝还未反应过来贝麓远已经面孔埋进了她的颈项间。 贝麓远的嗓音里充斥着暗哑的疲惫:“别动。” 孙贝贝便不再动,她一下一下的摩挲着贝麓远的面孔。在这样的时候任何语言都嫌苍白,孙贝贝所能做的就是给予贝麓远拥抱的安慰。 汽车快捷平稳的驶往南江方向,虽然明知后座的两位看不见自己的小动作,蒋小虎还是悄悄的冲马部长打了个手势。 马部长冷下脸低声训斥道:“这也是你能问的?” 蒋小虎讨饶的笑了笑:“一直听他们在传,我也是瞎操心。” “用不着你操心。”马部长说道,“安心开车,少问是福。” “是是是。”蒋小虎低笑道,“您怎么不睡一会儿?等到了我再叫您。” “人老了,睡不着,我也帮你看看路况吧。”马部长所担心的问题是,贝麓远对待孙贝贝的热络明显打破了他以往在男女关系上的冷漠尺度。自家的外甥女惹祸在先,贝麓远的养母查出患有肿瘤在后,在这非常时期贝麓远要是迁怒就大为不妙了。 看来,他得想想怎么争得孙贝贝的同情分了。贝麓远苦恼的揉了揉额头,做人处事真是太难了。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童鞋们支持正版。为了防止有童鞋看不到,仍旧贴一遍在这里。 要拍砖的轻点儿,大家一个一个来,每日然仔只能看一个。请排队吧。——以上,请自行带入有气无力的语气。 贝麓远的回答是一记绵长的热吻,直到两人都气喘吁吁时,贝麓远才放过了孙贝贝。 “你好重。” “喜欢我吗?” 两个同样缺氧的人几乎在同一时段说出了一句话。 “啊?”孙贝贝呆了,他他他他、他在说什么啊? 床头灯骤然亮起,孙贝贝下意识的抬手捂住了眼睛。贝麓远拉开了孙贝贝的双手强迫她同他对视:“看着我。” 鼻端仍旧缠绕着欢爱过后的暧昧气息,但是贝麓远的神色却再认真不过。孙贝贝谨慎的点了点紧压着自己的那个胸膛:“快没气了我。” 贝麓远撑起一只胳膊,大量的空气立即顺畅的涌进了孙贝贝的肺部。贝麓远细致的端详着孙贝贝的神色,而后他重复了刚才那个问题:“孙贝贝,你喜欢我吗?” 贝麓远的逼视令孙贝贝无所遁形,她直觉的反问道:“那你喜欢我吗?” 孙贝贝的这个反问收到的成效是——一只右腿膝盖突然蛮横的抵进了她双腿间的柔软。粗鲁的接触令孙贝贝下意识的低呼出声,但是贝麓远仍觉得不够,他冷声说道:“是我先问你的。” 这种境况下,很明显她不能答不喜欢。虽然她确实很喜欢贝麓远,但是在这种并不浪漫的环境里被贝麓远强迫表白,是个女人都会觉得难过的吧。孙贝贝咬了咬嘴唇勉强答道:“喜欢。” 不清不愿的表白令贝麓远的语气越发阴冷:“喜欢我什么?” 贝麓远接下来提供的选项终于逼疯了骨灰级玉女孙贝贝。在某方面同样偏执的贝麓远同样是咬着牙齿陈述着备选答案的:“钱、名誉、地位还是我这个人?” “你的身体!”恼怒令孙贝贝口不择言。“还有你的床/上/功夫!” 贝麓远怒极反笑:“好,好,好。”贝麓远气得连说了三个好字,每一个好字都夹带着大量的冷气刮蹭着孙贝贝的面颊。 情势立即急转直下,原本紧密贴合在一起的两人之间陡然裂开了一道巨大的峡谷,更为糟糕的是孙贝贝居然下意识的瞪大眼睛视死如归起来。 贝麓远的双唇间蹦出了极具杀伤力的语句:“赵玫满足不了你,所以你才打电话叫我去的,对不对?” 孙贝贝顿时失去了所有语言的能力。贝麓远冲过去接她的时候,她的心里溢满了从未有过的甜蜜,但是,她不得不说但是,但是这个叫做贝麓远的混蛋他就是有本事叫你上一秒上天堂下一秒入地狱。 嗡嗡作响的手机打破了这个僵局。 贝麓远冷冷的推开孙贝贝反手取过了手机,温热的泪水在转身间滑落了孙贝贝的眼眶,泪水坠入枕头的那一瞬悄无声息无从寻觅。 “现在是凌晨三点半,找我有急事?”冷漠的语气充分反映了贝麓远此刻极尽崩溃的情绪。 停顿不过数秒,贝麓远猛地提高嗓音质问道:“你说什么?谁得了肿瘤?” 电话那头的马部长急忙解释道:“南江直营店的许店长昨晚开车去了肖女士家,肖女士家里没人。肖女士的邻居说她可能被娘家侄子接走了。许店长辗转找到了肖女士侄子的家,……” 贝麓远狂吼出声:“说重点!” “肖女士现在人在南江市肿瘤医院。”见贝麓远没有反应,马部长继续说道,“您现在人在总部对吧?我已经安排蒋小虎过去了。从陀城到南江市区大约三个钟头车程。如果现在安排飞机的话,反而不方便。” “蒋小虎还有多久才到?”贝麓远猛地跳下床开始翻衣柜。 “大约十五分钟。”顿了顿马部长说道,“我就在高速路口这边等您,这样节约时间,您看可以吗?” “好,保持电话联系。”挂掉电话后,贝麓远转身看向坐在床上的孙贝贝。他的嗓音突然变得干哑低沉,“我的养母住院了,在南江肿瘤医院。” 在这一瞬间,贝麓远的神情脆弱而又哀伤,孙贝贝的身体自动自发的跳下了床:“南江我熟,我陪你一起去。” 贝麓远将手机塞到了衬衫口袋里:“蒋小虎十分钟后到,我们要快一点。” 冲下床找衣服的孙贝贝立即就傻眼了,她的裙子几经蹂躏根本就不能穿上身。贝麓远用一条毯子裹住了她:“去样衣间。快!” 孙贝贝快速的跑进样衣间套了一件t恤和牛仔裤,等到上了车子之后她才发觉自己的脚上竟然穿着拖鞋。孙贝贝立即摸了摸牛仔裤的口袋,手机还在,幸好幸好。 降下了座舱和驾驶室之间的间隔后,贝麓远问道:“和马部长联系上了没有?” 蒋小虎答道:“马部长已经到了高速路口了,我们正好过去接他,不会耽误时间的。” 贝麓远“嗯”了一声便不再说话,他的脸上有着孙贝贝从从未看到过的灰白惨淡。 虽然孙贝贝现在还弄不清这位养母和陆正明口中所谓的家丑有着什么样的关联,但是孙贝贝可以肯定的是,那段记忆中一定包含着伤害贝麓远至深的恶劣因素。 孙贝贝从来口拙,是以她根本就不知该劝说些什么。孙贝贝安抚性的覆上了贝麓远冰凉的手背,贝麓远立即反手一握紧紧的攥住了孙贝贝的手掌。 一声长长的叹息随之而来,孙贝贝能够感觉到贝麓远手指的轻微颤抖。 瑟瑟的辛酸和心疼同时划过孙贝贝的心尖,孙贝贝用两只手紧紧的包裹住了贝麓远冰凉的右手。 车子在高速路口停下,马部长快速的上车并极有眼色的坐在了副驾位置上。进入高速后,马部长建议道:“离南江还有三个钟头的车程,现在时间还早,贝先生,您和孙小姐最好先休息一下。” 贝麓远简单的答道:“不用,我不困。” 马部长转而劝说孙贝贝:“孙小姐,您把间隔墙升起来吧。白天贝先生还有很多事要忙,如果休息不好身体会吃不消的。” 马部长的话很有道理,孙贝贝取过遥控器按下了按钮。 贝麓远的嗓子里有着说不出的疲惫:“不用这么费事,我根本就睡不着。” 贝麓远的身体紧绷得像石块一样,孙贝贝看得于心不忍。她试着用最温柔的嗓音劝慰道:“你把头枕到我腿上来,我替你捏捏肩膀。就是睡不着,躺着闭目养神也是一样的。” 替贝麓远捶捏了一会儿之后,孙贝贝感觉到贝麓远的呼吸变得绵长起来。她的双腿虽然被压得发麻,但是她还是强忍着不敢乱动。 针刺般的感觉密密麻麻的啃噬着孙贝贝双腿的神经,孙贝贝禁不住微微勾了勾脚趾,枕在她腿上的贝麓远叹息一声翻坐了起来。 “还是睡不着吗?”孙贝贝问话的同时,贝麓远已经抓过她的两条小腿捏了起来,孙贝贝呆了呆:“你怎么知道?” “从前你就有这个毛病。”贝麓远皱眉道,“我睡不着,你睡吧。” 孙贝贝僵着身子并不肯配合,贝麓远的情绪这样低落怎么说也该劝他多休息一会儿才是。 贝麓远神色黯然的捏着孙贝贝的小腿,记忆里的养母也曾经替他捶捏过小腿。那时候的他似乎正在蹿着个子,所以深夜里他的小腿总会突然抽筋。养母的年纪大了,所以睡眠一直很浅,每回他被抽筋痛醒了都是养母在替他揉小腿。 那时候他已经不大肯喊她“恩妈”。别家的母亲都还年轻,只有她暮气沉沉且浑身猪粪味。 痛苦的自责令贝麓远突然浑身颤抖,孙贝贝试探性的伸手搭住他的肩膀。强悍的力道猛地将孙贝贝裹进了贝麓远的怀里,孙贝贝还未反应过来贝麓远已经将面孔埋进了她的颈项间。 贝麓远的嗓音里充斥着暗哑的疲惫:“别动。” 孙贝贝便不再动,她一下一下的摩挲着贝麓远的面孔。在这样的时候任何语言都嫌苍白,孙贝贝所能做的就是给予贝麓远拥抱的安慰。 汽车快捷平稳的驶往南江方向,虽然明知后座的两位看不见自己的小动作,蒋小虎还是悄悄的冲马部长打了个手势。 马部长冷下脸低声训斥道:“这也是你能问的?” 蒋小虎讨饶的笑了笑:“一直听他们在传,我也是瞎操心。” “用不着你操心。”马部长说道,“安心开车,少问是福。” “是是是。”蒋小虎低笑道,“您怎么不睡一会儿?等到了我再叫您。” “人老了,睡不着,我也帮你看看路况吧。”马部长所担心的问题是,贝麓远对待孙贝贝的热络明显打破了他以往在男女关系上的冷漠尺度。自家的外甥女惹祸在先,贝麓远的养母查出患有肿瘤在后,在这非常时期贝麓远要是迁怒就大为不妙了。 看来,他得想想怎么争得孙贝贝的同情分了。马部长苦恼的揉了揉额头,做人处事真是太难了。 49 噩耗(上) 车子缓缓停稳后,贝麓远的呼吸声陡然变得急促起来。 假寐中的孙贝贝知道,到南江了,他们的车子这是停在了高速路卡的栏杆前。 过了不多时,车子又平稳的行驶起来,贝麓远不由自主的收紧手臂将怀中的孙贝贝搂得更。 面孔被厚实胸膛挤得变形的孙贝贝口齿不清的说道:“麻烦你稍微松一松,我快窒息了。” 贝麓远松了手,幽幽的叹息从他的胸腔里缓缓传出。贝麓远那双意气风发的眼眸里此刻写满了颓然同懊恼的情绪,对视中,孙贝贝不由得一阵心酸。 滑坐到贝麓远身旁后孙贝贝伸长了胳膊费力的搂过贝麓远的肩膀:“等下就会见到你养母了,也许,是误诊。” 熬了大半夜,贝麓远的嗓子变得暗哑粗粝。他低声说道:“但愿。” 当车子再度停下后,马部长抢先下车替贝麓远拉开车门。“贝先生,请往这边走,肖女士住在这边的楼里。”为了配合贝麓远的的步伐,马部长一溜小跑在前面开路。 穿着拖鞋的孙贝贝虽然开足了马力,但是还是被两个大男人拉开了一段距离。 好在乘电梯需要排队,当孙贝贝气喘吁吁的跑到贝麓远身后时,电梯门正好打开了。挤进电梯后,贝麓远才想起了身边的孙贝贝。此刻正值人流高峰,整个电梯里挤满了捧着各式食盒的人,贝麓远于是伸手将孙贝贝拥在了胸前。 比较起电梯间里的怪异气味,孙贝贝显然更愿意将鼻子贴住贝麓远略带汗味的胸口。 贝麓远此刻的体温明显偏低,孙贝贝明白他的紧张同不安。她立即紧紧的拥抱着贝麓远,并且用两只手来来回回的抚摸贝麓远的后背。 对于在医院电梯里突然出现大秀恩爱的这两只,同电梯的路人们纷纷侧目行注目礼。被视线烧焦了的两名当事人由始至终十分自我,所以马部长,就只能继续充当路人了。 当电梯在11楼停下时,马部长扬高了嗓音客气的说道:“麻烦让让啊,我们要下电梯了。” 孙贝贝率先从韩剧的情绪中复苏过来,她母爱十足的拉过贝麓远的手跟着马部长挤了出去。 踏出电梯后,马部长的步子不再像之前那样走得很急。他低声询问道:“您看,是否要准备一下?刚才走得急,我也没留意买点什么礼品之类的东西。” 贝麓远摇了摇头:“在哪一间病房?” “17床。”马部长抬头张望着病房外的门牌,“这边是大号头的,应该不是在这边。” 孙贝贝指着左侧通道说道:“在那边,16~18床的那间。” 贝麓远顿足狂奔,跑到病房门外时他却突然刹住了脚步。 病房门却在此时由里向外打开了。 一个皮肤黝黑面向显老的中年男子赫然出现在贝麓远的面前。(缺字) 50 噩耗(下) “你好孙贝贝,我这里是藕亭公安局刑警大队。你们家发生了一些事情,请你先做好心理准备。”陌生男子顿了一下继续说道,“你的父亲孙峥嵘参与了地下钱庄的聚赌活动,你的妹妹孙然然在寻找孙峥嵘的过程中,发生意外过世了。” “你说什么?”孙贝贝完全懵了,“你是谁?你胡说什么?” 对方冷静的陈述道:“事发后孙峥嵘暂时被收押,你的母亲昏厥后住进了医院。请你尽快赶回来处理相关的事情。我姓李,你来刑警大队之后请同我联系。孙贝贝,请节哀顺变,再见。” 捏着手机的孙贝贝突然剧烈的抖动起来,贝麓远上前一步牢牢地扶住孙贝贝的肩膀,他沉声问道:“什么事?先别慌。” 孙贝贝的上下牙齿不由自主的挤压在一起发出了刺耳的格格声:“他说我妹妹死了。” 贝麓远的心猛的一沉:“谁打来的?” 孙贝贝哆嗦着摇头:“不会的,不会的,是骗子,是手机骗子。” 贝麓远掰开她的手指将手机强行取出,按了回拨键后电话很快被接听。贝麓远说道:“你好,我是孙然然的姐夫。请问您孙然然她究竟发生什么事情了?” 对方冷静的将事情重复一遍,末了对方说道:“请你们尽快赶来处理此事。” 贝麓远答道:“我们这就动身,最迟下午能到藕亭。一切拜托您了。” 一直紧紧揽住孙贝贝的贝麓远单手合上手机,他扭头看向肖素娥:“恩妈,然然的家里发生了意外,她的妹妹过世了。我现在陪她回去处理事情,你的手术定在下周一,我处理好然然家的事情就回来陪你。” 肖素娥连连念着“阿弥陀佛”:“你去,你去,赶快去。” 贝麓远点了点头:“马部长,请你留在这里照顾我妈妈。一切拜托了。” 马部长急忙应道:“贝先生,您放心,我一定尽力照顾好老夫人。蒋小虎在休息,我这就打电话让他过来。”说完了,马部长立即拨通手机走出了病房。 贝麓远对着肖老大鞠了个躬,因为怀里揽着孙贝贝所以贝麓远的动作有点变形,但是这个意思还是做到了的。肖老大愣了一下:“你做沙?” 贝麓远诚恳的说道:“大表哥,一切都拜托你了。” 肖老大原是想要刺上贝麓远一刺的,但是看在不能抑制自身颤抖的孙贝贝的份上,肖老大还是妥协了。他瓮声瓮气的应道:“你快去吧。” 说话间马部长已经打完电话回到了房内,马部长汇报道:“蒋小虎已经去开车了,我送您和孙小姐下去吧。藕亭市里的领导您大约没什么熟人,省里的一位负责经济方面的副省长倒是同您有过三次会面。您的手机里应该存有他的号码,为防万一,等会儿我把他的手机号发到您(缺字) 51 恸(上) 蒋小虎刚刚把车子停稳,孙贝贝就迫不及待的下了车。见到车门旁半米远的地方站着四五位身穿制服的警务人员,孙贝贝急急冲过去慌乱的扯住其中一位张嘴就问:“我是孙然然的姐姐,我妹妹她在哪儿?她怎么了?” 匆匆赶来的贝麓远急忙将孙贝贝揽入怀中,他一眼就看到了被孙贝贝揪住那人的肩章,是以他礼貌的向对方道歉:“不好意思,她受了打击,行为失礼处请您原谅。” 对方是一个笑容温和的中年男子:“不要紧不要紧,请问您是贝麓远先生吧?” 贝麓远心里微微一怔,他镇定的握住了对方递过来的右手:“是,我是。不知该如何称呼您?” 中年男子左侧的黑脸大汉爽朗一笑:“这是我们王局长。” 贝麓远做出一个恍然的笑容:“久仰久仰。” 王局长笑道:“贝先生您客气了。”扫了一眼面露焦急的孙贝贝后,王局长说道:“请这边来,我们到会议室里详谈吧。” 贝麓远半扶着孙贝贝跟在王局长身侧往办公楼方向走去,王局长客气的问道:“有一阵子没见到陆厅长了,他最近身体还好吧?” 贝麓远一早猜到陆瑞谦,虽然心中万般不愿但是此刻他也只得应承下来。贝麓远答道:“还算可以,多谢王局长您的关心。” 王局长笑道:“陆厅长是我的老领导,过去我们同吃同住同学习,现在大家都公务缠身,算算时间也有两三年没去拜访他了。” 急火攻心的孙贝贝如何忍得过这类官样文章?她焦躁的掐住了贝麓远的胳膊连连使了好几个眼神给他。贝麓远安抚的拍拍孙贝贝的后背:“别急。王局长亲自来接待我们,就是要给我们一个说法的。” 孙贝贝咬紧牙关急声问道:“然然究竟怎么了?她在哪儿?” 说话间一行人已经进了会议室,王局长说道:“贝先生,您先照顾孙小姐坐下休息吧。” “好,谢谢。”贝麓远扶着孙贝贝在一侧的沙发上落座。 等到所有人都落座后,王局长才缓缓说道:“发生了这样的意外我们感到很遗憾,刑警大队已经采取行动将相关的嫌疑人都抓捕控制了起来。我请秦副队长给你们介绍一下案件的经过。” 黑脸大汉将事先准备好的工作笔记掏了出来,他轻咳一声说道:“昨天下午十三点十七分,110接到报案,说是和平大厦三楼发生命案。随后我们出动警力来到了现场,案发当场只有孙峥嵘和孙然然。孙然然当时就已停止呼吸和心跳。她的头部胸部腹部共计有七道伤痕。” “不要说了!为什么不救她!她在哪儿?”突然嘶鸣出声的孙贝贝抽搐着跳了起来,贝麓远急忙捉住她将她按在怀里:“孙贝贝!你冷静点儿!” 秦副队长小声提议道:“我们事先准备了镇静剂,是不是请法医……” 贝麓远的选择是按住孙贝贝抬手就是一个耳光,跌进沙发的孙贝贝下意识的捂住激辣辣的左脸。贝麓远按住她的肩膀咬牙狠道:“你是要公道还是要发疯?要公道我陪你到底,要发疯我现在就走!” 孙贝贝狠狠的咬住手指:“我要公道。”泪水虽然仍旧不受控制的从眼皮里往外流窜,脑袋也虽然仍旧不能很好的控制身体的协调,但是孙贝贝还是努力扳正了坐姿将脊背死死的贴住了沙发的靠背。 贝麓远这才重新落座:“对不起,秦副队长,请您继续。” 考虑到孙贝贝的精神压力,王局长指示秦副队长:“将要点说出来就可以了。” 秦副队长看了看工作笔记重新组织了一下措辞:“孙峥嵘在和平大厦的地下钱庄已经赌了三天,据徐勤妹后来的补充说,孙峥嵘输光了之后返回家中取出了房产证。徐勤妹因腿部残障无力阻止孙峥嵘的行为,所以她打了电话给孙然然。孙然然从学校赶回家后,未能同孙峥嵘取得联系。之后她找到孙峥嵘的一个牌友,并请这个牌友带她到了和平大厦。当时孙峥嵘已经输掉了房产证,并且已经输掉了借来的十万块水钱。孙然然与孙峥嵘发生口角,进而引发争斗。孙峥嵘被伤上了左腿,孙然然发生了意外。警方介入调查后,徐勤妹得知孙然然的意外后昏厥了。我们将她送入藕亭人民医院治疗,并随后通知了孙贝贝小姐,大体经过就是这些。” 牙齿打颤的孙贝贝哆嗦着将问话挤出了牙关:“是谁?是谁动手的?” 贝麓远按住了她冰凉颤抖的双手,他镇定的看向王局长:“我们可以见孙然然吗?” 王局长点头:“当然。” 贝麓远问道:“王局长,您是否方便安排哪位警官同志陪同孙贝贝一起去呢?” 王局长对一位女警察招了招手:“小白,你陪孙小姐一起去吧。” 贝麓远将瘫软在沙发上的孙贝贝拉了起来:“你的状态并不适合在这里,你去陪陪然然,这里交给我。” 白姓女警察友善的扶住了孙贝贝的胳膊,贝麓远道谢:“多谢你了,白警官。” 孙贝贝虽然强自镇定,但是双腿虚软浑身乱颤的她还是需要白警察的帮助。 小会议室的门合上后,贝麓远礼貌的对王局长说道:“不好意思,耽误各位的宝贵时间了。” 王局长笑了笑:“哪里的话,那我们就继续吧。” 会议室里的议题继续展开,而孙贝贝则在白警官的搀扶下来到了一道厚重的门板面前。当厚重的门板被缓缓打开后,阴森的凉气随即铺天盖地。 开门的女警官低声问道:“要不我陪你一起进去吧。” 白警官连连点头:“好好,小李,你帮忙扶着孙小姐的右手吧。” 白李二位女警官一左一右搀扶着孙贝贝进了房间,房门合上后,白警官温声说道:“孙小姐,这就是孙然然。” 蒙着白布的人形物体惨淡的映入孙贝贝的眼帘,这是孙然然?这怎么会是孙然然呢? 她不能相信。她绝对不会相信! 孙贝贝抬手抚向白布,试了几次她都没能准确的抓到白布的布角。 白警官心生不忍,她稳稳地伸出手掀开了白布。见孙贝贝仍旧立在那里木然着面孔,白警官低声说道:“孙小姐,请节哀。” 不,这不是孙然然。 孙然然的面孔始终带着嫩嫩的婴儿肥,可是这张面孔的线条却是这样的死板。孙然然的面色始终红润,这张面孔却灰白暗淡。孙然然的眉毛眼睛随时会笑,孙然然的鼻子会俏皮的挤一挤,孙然然的嘴巴小小的润润的红红的。 完全不一样,不一样,真的不一样!这不是她的妹妹! “不是。”破碎的不是溢出喉管的同时,孙贝贝听见了发自肺部的凄惨共鸣。 是谁在哭?是谁? 跟着是膝盖处传来的剧痛,孙贝贝听见有人在说:“孙小姐你没事吧?你起来,我扶你起来。” 又有人说:“让她哭出来会比较好。” 灰暗的面容近在眼前,颤抖的手却迟迟不敢抚上去。额头的发际线是这样的熟悉,左眉的眉头处也真的藏了一颗小痣。视线在旋转,血液在脑子里翻滚,孙贝贝试了两次才找摸到了孙然然那两片干燥灰白的嘴唇。 “然然,”喊过无数次的这个名字带来了一系列延绵的刺痛感,孙贝贝小心的拨弄着孙然然的嘴唇哄道,“然然,你应我啊,你应姐姐啊,你别闹了。你再闹,我就打你屁股了。乖啊,乖啊……” 白李二位警官早已泪如雨下,偏偏孙贝贝仍旧在坚持着她的哄骗:“然然,你醒啊,你醒了,姐姐跟你换。好不好?你再忍忍,再忍三年,该是姐姐死的,你弄错了你知不知道?你赶快醒过来,不该是你死的,是姐姐啊,该是姐姐去死。” 李警官推了推白警官:“王局长交代过的,这种情况是该给她打一针的。” 白警官点点头:“嗯,嗯,好吧,我按住她,你来打。” 癫狂中的孙贝贝缓缓的瘫软下来,白李二位警官连忙扶起她将她搀扶到了隔壁的小休息室。 白警官叹道:“真可怜。” 李警官扁扁嘴:“是啊,摊上那样的爸爸这两个女儿都挺命苦的。” 白警官说道:“你照看一下她,我去通知王局长。” “你去吧,这儿有我,放心吧。”李警官细心的替孙贝贝掖了掖毯子,面容苍白的孙贝贝紧揪着眉头紧咬着牙齿明显是梦魇了。 李警官低低的叹了一声,人生在世平平安安就是最大的幸福啊。 52 恸(下) 绵延混沌的梦境里,一只温暖的手始终坚定的紧握着她。孙贝贝急于醒来,但是梦境偏偏不肯轻易放过她。等到她终于耗到了梦境的尽头时,一丝光亮缓缓的拨开了她的眼皮。 “醒了?”贝麓远柔声问道,“肚子饿不饿?” 孙贝贝艰难的摇了摇头,她的全身每一寸肌肉都泛着酸痛,好似被重物碾压过。 贝麓远松开了孙贝贝的右手转而抚摸她的额头,孙贝贝微微偏过面孔闭上了眼睛。 贝麓远轻叹一声缓缓说道:“孙贝贝,睁开眼睛看着我。” 孙贝贝却是将面孔直接压到了枕头上去,贝麓远伸进一根手指抚摸孙贝贝的眼皮,他的指端果然触摸到了温热的液体。 “听我说贝贝,我们有孩子了。”贝麓远的嗓音温和平静,孙贝贝要愣一下才反应了过来。她呆呆的转过面孔看向贝麓远:“我怀孕了?” 贝麓远点点头:“是。所以,现在并不是伤心流泪的时候。” 孙贝贝猛地坐直了身子,血液抖动产生的大量金色星星全数投映在她的眼底。贝麓远抓过孙贝贝的双手攥在手心里,他微微提高嗓音说道:“你爸爸的案子,大体已经没什么妨碍了,他被定性为受骗方。至于残害然然的凶手,基本已逮捕归案。在这样的情况下,我可以无条件的纵容你恣意痛哭恣意悲伤,只要你的身体吃得消,你想哭多久想怎样哭都没关系。我妈妈的手术定在了两天后,你如果一心一意的想放纵沉沦,我将你打包带走。但是,你的妈妈还在医院里,她再度摔伤了原来的伤腿。然然的事情,她的哀痛不在你之下。你是留下做家里的主心骨,还是缩到我的羽翼之下,我都随你。” 贝麓远松开了孙贝贝的双手温和的说道:“现在,交给你自己来选。” 孙贝贝抓回了贝麓远的右手紧紧的握住,看着她泫然欲泣的样子贝麓远的心不由自主的又揪了起来。 孙贝贝狠狠的咬住嘴唇哆嗦着说道:“我留下。” 贝麓远反握住孙贝贝的右手用力的晃了两晃:“好样的,这才是我的好贝贝。” “我妹妹,”一提到然然,那张毫无生机的面庞便自然而然的浮现在孙贝贝的眼前。孙贝贝闭上眼睛将眼泪咽进了肚子里,“我什么时候能操办然然的后事?” 贝麓远抬手将孙贝贝揽入怀中:“我明天去南江,我妈那边处理好了我就回来陪你。然然的后事等我回来办,好不好?” “我想先带然然回家。”眼泪不争气的再度涌出,孙贝贝将眼睛堵在了贝麓远的肩膀上。 贝麓远拍拍她的后背:“你的身体不适合长时间操劳。这样,我明天去南江,到了南江后我让马部长过来先帮着料理,我随后就回来。” 孙贝贝哽咽着“嗯”了一声。 贝麓远明白孙贝贝此时悲伤萎靡的心境,所以他将事先想好的哄骗说辞镇定道出:“生命是轮回的,然然的身体虽然死去了,但是她的灵魂还会轮转。也许她此刻转到了你的肚子里来做我们的孩子了。” 孙贝贝心中一震猛地抬头:“可能吗?” 贝麓远肯定的点头:“连我们都重生了,这个世界上还有不可能的事情吗?” 眼带泪花的孙贝贝喃喃自语:“是,是。” 贝麓远轻轻吻住孙贝贝的眉心:“老天是善良的,他既然肯再给我们一次机会重来,也会给我们一次机会爱护然然。你一定要好好保重身体,怀孕初期最是凶险,你要保重好自己,这是老天爷留给然然的机会,你一定要珍惜。” 绝望中的孙贝贝宛如揪住了救命的最后一根稻草,她连连点头应道:“我一定,我一定的。” 贝麓远用手指擦掉了孙贝贝脸上的眼泪:“喝点鸡丝粥,好不好?你要多吃点,孩子才能好。” 如果然然没来她肚子里投胎怎么办?这个绝望的念头出现的第一瞬间,孙贝贝就将它给掐死了。 然然一定会回来的。她只有这么想也只能这么想,否则,她怎么可能熬得下去? 孙贝贝吃光了贝麓远盛来的满满一碗粥,之后她又困顿的睡着了。贝麓远躺在孙贝贝的身旁将鼻子贴住了她的面孔,因为没有洗漱,孙贝贝的发际隐隐有点酸酸的汗味,好像牛奶坏掉的味道。 贝麓远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之后他轻轻的吻住了孙贝贝的面颊,良久。 大卡车迎面压来的时候,贝麓远尚未来得及去害怕。重生后他又陷入了种种矛盾中无暇去回顾那个可怕的瞬间。 此刻,他无比庆幸自己的运气。 幸好他们重生了。 幸好他们还有机会重新拥有彼此。 幸好。 抱住孙贝贝小躺了一会儿之后,贝麓远轻轻起身打开了病房的门。走到相邻的病房门外时,贝麓远抬手敲响了房门。 中年看护打开了房门,见到贝麓远女看护笑道:“贝老板你好。” 贝麓远点了点头:“崔阿姨,不用客气,你叫我贝麓远好了。徐阿姨醒了没有?” 崔阿姨用不甚标准的藕亭普通话说道:“她一直在叹气一直在哭,劝了也没用。” 贝麓远从皮夹里掏出一百元钱递给崔阿姨:“好,谢谢你。你帮我去买点热牛奶过来,好吧?” 崔阿姨知道贝麓远是有话要对徐勤妹说,是以她接过贝麓远手中的钱爽快的说道:“好好,我这就去买。” 贝麓远反手合上房门走了进去,一直照料徐勤妹的蒋小虎见到贝麓远后连忙站了起来。贝麓远说道:“小蒋,你去吃晚饭吧。” 蒋小虎答道:“贝先生您用过晚餐了没有?要不要我帮你带点吃的回来?” 贝麓远说道:“你看着买吧。” 蒋小虎同徐勤妹打了个招呼之后匆匆的走出了病房。 徐勤妹挣扎着想站起来同贝麓远说话。贝麓远走过去扶她坐下:“阿姨,你的腿伤还没好,要多休息。” 徐勤妹眼圈一红:“谢谢你。” 先前贝麓远替徐勤妹转来高档病房的时候,他已经关照蒋小虎将大略的情形告诉了徐勤妹,所以贝麓远此刻也就不再赘言。他简略的说道:“阿姨,贝贝她怀孕了。” 徐勤妹果然怔住了。贝麓远跟着又说:“我们原先就已经定下了婚期,正要回来征得你们的同意,不曾料到发生了这些意外。” 徐勤妹恨得咬牙:“是我害了两个丫头,要不是我嫁给这个死人,哪有这样的祸事!” 贝麓远不便插言孙家的家事,所以他轻咳一声说道:“贝贝的情绪很不稳,发生了这样的不幸,我知道阿姨您也很难过。贝贝在刑警大队晕倒后,我就直接送她来医院了。刚才您搬过来的时候,医生刚刚检查出她有了身孕。我母亲后天动手术,原先我是想带贝贝一起走的,毕竟她的情绪太不稳定了。但是她执意要留下,所以,我拜托您好好的安慰她。医生说,情绪太激动会导致流产。” 徐勤妹连忙说道:“你只管放心的去照顾你妈妈,我就剩贝贝这一个女儿了,我会好好照顾她的。” 看到徐勤妹的情绪还算稳定,贝麓远的心里总算是略微放心些了。他说道:“我明天去南江,明天晚上我的秘书会过来照顾你们。贝贝和他也是同事,阿姨您放心,一切有我。叔叔很快会出来的……” 一提到孙峥嵘徐勤妹就要崩溃,她咬牙切齿道:“让他死了算了!不要管他!” 贝麓远揪紧眉头说道:“阿姨您这样,贝贝恐怕会更激动。” 徐勤妹气得直拍胸口:“好好,我不去提那个死人。不要看见那个死人,看见他我就要疯了!” 徐勤妹的面部表情异常狰狞,贝麓远只得转移话题。他掏出皮夹数了十张一百元钱递到徐勤妹的手里,徐勤妹连忙推辞。 贝麓远说道:“这只是一点零花,医院里放太多现金也不安全。等到我的秘书过来之后,有任何需要你都可以同他说。贝贝她年轻面子薄,阿姨您考虑到的问题都可以交代明天来的马秘书去办。” 徐勤妹的眼泪终于掉了下来:“贝贝命好啊,遇到你是贝贝的命好。” 这种场景贝麓远有点应付不来,还好崔阿姨很快就回来了。贝麓远将徐勤妹托付给崔阿姨,又嘱咐崔阿姨,让蒋小虎将晚餐送到隔壁,之后他就急忙回了孙贝贝的病房。 草草解决掉蒋小虎带回的快餐后,贝麓远简单冲洗了一下躺到了孙贝贝身边。不过翻了一个身的工夫里,黑暗的丝绸就裹住了贝麓远的双眼,又困又倦的贝麓远很快就睡着了。 悉悉数数的动静响起的时候,贝麓远还未转醒。当冰凉的嘴唇贴住他的嘴唇时,贝麓远睁开了眼睛。微黄的灯光下,孙贝贝的头发湿漉漉的。 “夜里洗澡会受凉,你也不懂照顾自己。”刚刚转醒的嗓音带着些微的沙哑。 孙贝贝咬住了贝麓远的嘴唇:“跟我做。” 贝麓远拍了拍她湿漉漉的脑袋:“别闹了。乖一点,躺下睡觉。” 灼热的泪水溅在了贝麓远的鼻梁上,贝麓远微微叹了口气,正要出言训斥,孙贝贝哽咽的恳求便响了起来:“我怕是梦,我想要点存在感。” 贝麓远翻身坐了起来,将孙贝贝抱起平放在床上后,他抚摸着孙贝贝的肚子说道:“我怕会伤到孩子。” 中央空调的凉气激在□的皮肤上引发了孙贝贝的颤抖:“轻一点就好了。” 贝麓远叹了口气跳下了床。快速的除去自己的衣物后,贝麓远拉过薄被覆住了孙贝贝的身体,孙贝贝的身体冰凉干燥,贝麓远低声说道:“你这样并不适合做/爱。” 孙贝贝泣道:“你快点儿,我害怕。” 实在是很无厘头,但是贝麓远还是用最轻柔的动作进入了孙贝贝的身体里。被绝望情绪控制的身体干燥得很,是以贝麓远进入的时候颇费了难,而且孙贝贝也疼得直抽气。 这实在是最不适合做/爱的一个时机,而且做/爱的双方都没有那种激烈的冲动。但是这种小心翼翼的触碰和真实的感触却带了巨大的安慰,孙贝贝虽然并未涌动情/欲,但是她的身体却还是湿润了起来。 随着贝麓远轻柔却加快的速度,孙贝贝哽咽的哭道:“贝麓远。” 贝麓远紧紧的抓住孙贝贝的双手气息不匀的保证道:“我会一直陪着你。” 孙贝贝哭着应道:“好。” 深深的顾虑迫使贝麓远匆匆的结束了一切,孙贝贝的嚎啕大哭更是加重了贝麓远的惧怕之情。他急忙扳过孙贝贝的身体检查道:“弄疼你了?哪儿疼?我去找医生来!” 热泪横流中孙贝贝摇头否认,贝麓远松了口气:“那你哭小声点。隔音很差,你妈妈听见了过来怎么办?” 孙贝贝这才咬住嘴唇咽下了哽咽,贝麓远拍着她的后背哄了很久,孙贝贝直到睡着了之后还一直在不自觉的抽泣着。 贝麓远取过手机一看,凌晨五点三十五分。 经过了刚刚的一番运动,贝麓远担心自己会错过出行的时间。将手机设定了六点四十的闹钟后,贝麓远按灭了床头灯闭上了眼睛。方才需要故意克制力道,所以贝麓远比以往消耗了很多的体力,困倦之中他很快便再度入睡。 53 以吻封缄(上) 当投影仪上放映出孙然然阳光灿烂的笑脸时,汹涌的悲伤再度席卷了所有送行者哀恸的心灵,整座灵堂里顿时泣声四起。 孙贝贝拼着最后一丝气力苦苦的立在那里,一直紧握住孙贝贝右手的贝麓远忍不住低声说道:“吃不消就坐下,或者我扶住你也一样。” 孙贝贝摇了摇头。 随后司仪说出了“请诸位绕遗体一周并鞠躬”,哀乐声响了起来。许多张或熟悉或陌生的年轻面孔带着泪涌到了孙贝贝面前,孙贝贝的双手被人紧紧的拉住。 “贝贝姐,还有我们。”“贝贝姐,别哭了。”“徐阿姨,别哭啊,你还有我们。” 哽咽着的每一句安慰都没有用处,孙贝贝知道,这些孩子都不是然然,她的然然此刻正躺在鲜花丛中。 坐在轮椅上的徐勤妹早已泣不能声,孙贝贝只得强撑着说:“谢谢,谢谢你们。” 恍惚中,不远处的水晶棺盖竟然高高掀起,孙贝贝挣开束缚向前冲去,然然重生了,然然醒了! 并不是! 一名身穿白色制服的男子正在将孙然然的冰床拉出花丛,孙贝贝骤然尖呼:“然然——” 后背突然被人大力的抱住,孙贝贝疯了似的往身后抡着手臂,贝麓远忍住疼痛将她抱得更紧,他对工作人员说道:“请等一等,让她再多看一会儿。” 视线模糊的孙贝贝并不能够清晰的分辨出孙然然的容颜,随后工作人员立即拉起白布覆住了孙然然的面孔。孙贝贝的理智神经在这一刻彻底断裂:“然然——然然——然然——” 每一声嘶鸣都吼叫到了绝望的顶点,因为此刻,即是永别。 贝麓远捂住了孙贝贝的眼睛,癫狂中孙贝贝漫无目的的咬住了贝麓远的胳膊。贝麓远抽气的同时看见徐勤妹紧握着拐杖扑向了突然出现的孙峥嵘。 负责替孙峥嵘推轮椅的蒋小虎连忙推着孙峥嵘闪到一边,怒火攻心的徐勤妹就这么直直的跌在了地板上。 与此同时,孙然然被推进了最后一道门内。 混乱失控中贝麓远暴喝一声:“够了!孙然然被推进去了,你们只知道闹,就没有一个人知道要进去送她最后一程吗?” 徐勤妹闻言丢掉了拐杖呜呜痛哭,马部长趁机将徐勤妹扶坐在了轮椅上,贝麓远瞪了孙峥嵘一眼后半夹着孙贝贝往里面走去:“都赶紧过来!” 当六个人匆匆赶到的时候,孙然然已被安放在了焚化床上。孙峥嵘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他一连气磕了十个响头。血水和泪水顺着面孔淋漓而下,孙峥嵘痛哭道:“姑娘啊,爸爸对不起你——” 徐勤妹抓起拐杖劈头盖脸的就砸了下去:“你个死人啊——你怎么不去死地——你去死——我打死你——” 孙贝贝气苦的喝道:“够了!”陡升的悲愤呛住了孙贝贝的气管,贝麓远连忙替她拍打着后背,孙贝贝咳嗽着问道:“你们两个吵了一世,就不能给然然一点清净吗?” 马部长见状连忙示意扶丧的司仪进行接下来的程序,司仪连忙说道:“大家都跪下来,长辈不要跪,跟我一起说,人没了升天了,魂跟我们家去啊——” 将额头抵住地面孙贝贝哽咽着说道:“然然,跟姐姐家去,姐姐带你家去。” 不管多痛苦,不管多不情愿,尘归尘的时候土终究还是归土。 按照藕亭旧历,夭折早亡的人是不能归家的,所以孙然然的骨灰被直接安放在了殡仪馆东侧的藕亭公墓。 孙峥嵘跪在孙然然的墓前咚咚咚的磕起了响头,徐勤妹恨道:“你便是磕头磕死了,你能换回我的女儿吗?” 跪在一旁清理墓碑的孙贝贝低声说道:“你们如果总是这样,然然看到心里也绝不会好过。” 按照藕亭的风俗,送葬的宾客都是要回到孙家喝糖茶吃糖糕的。马部长见孙峥嵘和徐勤妹闹得委实难看,故此他凑到贝麓远身边问道:“贝先生,要不我先照料他们回孙家喝糖茶吧?家里的茶水崔阿姨都准备好了,藕亭国际大酒店那边也早已定妥当了。喝完糖茶我就让司机们带宾客直接去藕亭国际大酒店吃中饭。” 贝麓远说道:“好,就辛苦你了。” 在马部长的细致安排下,孙然然的身后事办得极其容光。但是,再多的容光也改变不了孙家悲伤的真相。 早已瘫软如泥的孙贝贝熬过了答谢午宴后直接倒在了贝麓远的怀里。鉴于孙贝贝的身体状况,贝麓远将她抱回了客房部的套房里。 而孙峥嵘和徐勤妹也先后被人推到了贝麓远的房间里。 孙贝贝一早被安置在了软榻上,孙峥嵘和徐勤妹的轮椅则一左一右停放在了起居室的两侧。 马部长问道:“是否请服务生送些茶水过来?” 贝麓远摇了摇头:“你也去休息一会儿吧,这些天辛苦你了。”马部长温和一笑:“贝先生,那我就先出去了,有事情您拨我电话。” 马部长离去后,徐勤妹率先喝道:“孙峥嵘,你怎么有脸来?” 闭眼躺在软榻上的孙贝贝早已心力交瘁,此刻见自己的母亲如此不上台面,孙贝贝不由气苦的低叹一声。 贝麓远冷道:“如果阿姨执意要争吵,那么从今往后我再不过问孙家的家事。”贝麓远的气势原本就冷冽非常,此刻他微微沉下面孔威压随即汹涌释放。 徐勤妹以往一直当这个女婿温和有礼好说话,贝麓远突然一强硬徐勤妹心里首先就软了下来。故此她只是狠狠的瞪了低头缩脑的孙峥嵘一眼,而后便再不吱声了。 见场面已得到控制,贝麓远这才不慌不忙的走到了孙贝贝身边。缓缓落座后,贝麓远抓过孙贝贝的右手握在了手心里。孙峥嵘额头磕出的伤已得到了包扎,按照贝麓远对孙峥嵘的藐视他是极不愿同孙峥嵘对话的,但是顾及到孙贝贝古墓派的脾性贝麓远还是平缓下语气淡淡的说道:“等下我让人送孙叔叔你去医院详细检查一下额头吧。” 垂头丧气的孙峥嵘连忙摆手:“没事没事,已经包过了。” 徐勤妹尖刻的哼了一声,贝麓远扫了她一眼,徐勤妹立即别过脸去不再吭声。 贝麓远平静的说道:“按照藕亭的风俗,家中有人亡故后,必须在‘七里’完婚,所以我们贝贝准备明天就去领结婚证。关于宴请宾客方面的事宜,请孙叔叔和徐阿姨先拟好名单。我和贝贝明天领过证后会回去陀城,等到两位拟定名单后,我和贝贝会在近期回来宴请宾客。陀城那边的婚礼也会在近期订下日子举行,到时候我会派人来接两位过去参加陀城的婚礼的。关于我和贝贝的婚事,不知道你们二老还有什么要求和建议?” 孙峥嵘嗫喏道:“没有,没有。” 徐勤妹恨道:“当然没有。女婿强你百倍万倍,……” 孙贝贝气得直叹气:“妈,你少说两句。” 徐勤妹这才闭了嘴,想了想徐勤妹又道:“其他也没什么,就是去陀城的话,我们这边的风俗是要请亲戚过去的。” 徐勤妹一开口,孙贝贝便知道她接下来要说什么。凭她再傲气,只要徐勤妹的市侩嘴脸一出来,就什么都完了。孙贝贝气苦极了,嘴里只得说:“我头疼想睡,让马部长来送他们先回去吧。” 贝麓远安抚性的拍拍孙贝贝的手背,他平和的说道:“藕亭这边婚礼的所有开销都由我和贝贝负责,二老不必担心。我和贝贝工作繁忙也不能在身边尽孝心,所以我们请那位崔阿姨继续留下照顾你们两位。至于定期去医院复健的事宜也已经处理妥当了,生活开销和医院的费用我和贝贝会在每月一号打到这个存折上。” 接过贝麓远递来的存折后,徐勤妹当下就面露欢喜。躺在软榻上的孙贝贝看在眼里气在心里,贝麓远只是转过头去拨通了马部长的电话:“马部长,请蒋小虎来送两位老人回去休息吧。” 送走了徐勤妹和孙峥嵘后,贝麓远抱起了孙贝贝:“一起去冲个澡吧。” 孙贝贝无力的将脑袋搁在了贝麓远的肩膀上:“对不起。” 贝麓远低低一笑:“觉得对不起我,就好好养足了精神再陪我慢慢斗。” “好。”孙贝贝将干涩的眼皮贴住了贝麓远的面孔。贝麓远咬了咬她的鼻子:“陪我斗一辈子吧。” “好。”眼底的泪腺并不像孙贝贝以为的那样干涸了,贝麓远的话刚一出口,孙贝贝的眼眶便再度湿润,她抽泣着应道,“我们一起一辈子,再也不分开,再也没有意外了。” “嗯。”贝麓远吻住了孙贝贝,以吻封缄以吻盟誓,他们再也不要分开了。 54 以吻封缄(中) 经历了丧妹之痛的孙贝贝除了精神萎靡外,身体的状况还算良好。不过她的身形素来纤细,怀孕初期的呕吐反应又不时的骚扰着她。如此这般一来,初为人夫初为人父的贝麓远便大大的犯了难。 然后——邦美便陷入了低气压笼罩的全盛时代。各部门的头头们在连续吃了数顿排头后,私下里都不约而同的找上了马部长。 马部长照例是打哈哈。 打完哈哈后马部长不禁苦笑连连,贝麓远的情绪实在是癫狂得厉害,所以最近马部长他自己的排头也吃得不少。 马部长不禁细细思量起来,做了胆囊摘除手术后的肖素娥被接来陀城老宅后的那几天,贝麓远的情绪还算是愉悦的吧。怎么会突然就…… 难道说,贝麓远的后院里婆媳不和了? 又或者是,孙贝贝不满贝麓远未曾举行盛大婚礼,所以她可着劲儿的闹腾上了? 马部长掂量了一番后,决定趁着送资料给贝麓远的当口试探一二。 往日里贝麓远从不同属下过多的谈及私事,因此马部长不得不装作很随意的样子顺嘴问道:“好几日没见到贝夫人了,最近她身体还好吧?” 贝麓远要愣一下才反应过来马部长说的这位贝夫人指的就是孙贝贝。贝麓远不禁失笑,轻笑一声后贝麓远的眉头便立即揪了起来。 马部长暗暗叹息,看吧看吧,还是女祸啊。 贝麓远皱眉道:“最近她总是萎靡不振的样子,医生看了也说不出什么毛病。” 马部长思忖片刻后答道:“怀孕初期总是会难过的,当初我妻子也是这样。最重要的是,孕妇要保持开朗的心态。” 贝麓远叹了口气:“她妹妹的事情你也是知道的。” 是啊,马部长也忍不住皱眉了。去藕亭摆喜酒的时候,孙贝贝甚至在喜宴上失控的痛哭出声。 贝麓远忍不住揉揉眉心:“要不明天让谭旭再去挑个厨子吧,这些天她都是吃什么吐什么。” 马部长观察着贝麓远的脸色小心的谏言:“我想,是不是让贝夫人重新来秘书室工作。” “呃?”贝麓远震惊的抬头看向马部长,“她走路都在晃悠。” 那还不是闲极无聊闲出来的毛病嘛?心里虽是这么想,马部长却还是赔笑解释道:“整天闷在家里,好好的人也要闷出病来了。老夫人习惯了宅在家里,贝夫人她年轻以往又是忙惯了的,如果让她回来工作,有点事情在手头忙一忙,或许会冲淡她心里的苦闷。” 神明如贝麓远在这种问题上还是稚嫩得很的,马部长的一番话说得贝麓远茅塞顿开:“你说的很对。明天我就带她来上班。工作你看着安排吧。也不要叫她贝夫人,还喊她孙贝贝好了。” 贝麓远的如释重负同样鼓舞了马部长,邦美的低气压时代总算要熬过去了,呼——马部长顿时长长地舒了口气。 为了欢迎孙贝贝的回归,马部长对秘书室和贝麓远的办公区进行了重新的规整。除了将含辐射的电脑等办公用具移至规定位置外,马部长还令采购部替孙贝贝添置了两套防辐射服。至于餐厅那边得到的特别指示更是不在话下。 总之,在孙贝贝回归前的这一短暂时间里,羡慕妒忌恨的极端情绪在诸如萧美美之流的血管里拼命的沸腾着。 所以,次日上午八点五十五分,当孙贝贝挂在贝麓远的臂弯里出现在一楼大厅的时候,所有艳羡的目光瞬间就将孙贝贝给扎穿了。 昔日古墓派孙掌门的敏感功力仍然存在,所以她下意识的就瑟缩了。 蝴蝶效应导致贝麓远将拧眉板脸咬牙切齿等动作在同一时间同步做到位:“你又想吐了?” “没。”众目睽睽下,孙贝贝试图将挂在贝麓远胳膊上的右手抽回来。 “没有就好。”贝麓远摁住孙贝贝的右手直接下了指令,“保持这个良好的姿势,咱们立即上楼吧。” 吐不吐和吊膀子的姿势有什么关系啊?孙贝贝正在吐槽,贝麓远就关切的问道:“对了,你这会晕不晕电梯?” 孙贝贝气得白了他一眼:“就算是晕,难道我们要爬到十来层的楼上去?” 这个问题确实提的有失水准,贝麓远随即面容一整不再啰嗦。 虽说孙贝贝是重回秘书室工作的,但是一来她不便接触电脑二来马部长也不敢真的劳动她的大驾,所以,在给孙贝贝安排工作这件事情上,马部长还真的是犯了难。 前阵子为了孙家的事情以及去藕亭摆喜酒贝麓远东奔西走落下了不少工作,此刻正式稳定下来了,贝麓远自然是要给各部门狠狠的抓一番全面工作的。 九点十五分,面料部全体成员怀着极其悲痛的心情步入了小会议室。因为马部长要安排孙贝贝的工作,所以由谭旭负责小会议室的记录工作。 站在大变样的秘书室里,马部长将各类文件的归类给孙贝贝简单介绍了一番。孙贝贝好奇的问道:“电脑哪去了?” 马部长的唇边始终保持着谦和的笑容:“暂时都放在隔壁的小储物室里。电脑的辐射很大,可能会对你的身体造成危害,所以贝先生嘱咐暂时放到旁边去了。另外,这是贝先生替你准备的防辐射服,如果在其他楼层走动,最好穿上这个。” 贝麓远哪会懂这些?孙贝贝可以肯定这些都是细心的马部长准备的。孙贝贝惭愧的想,连她自己都忘了防辐射这件事情了。对于肚中的孩子,她真的是太不负责了。 贝麓远说的没错,她的确是到了该振作的时候了。 马部长将防辐射服交给孙贝贝,又说以后色卡整理一类的工作就都交给孙贝贝了。孙贝贝虽然有心做得更多,但是考虑到自己的实际情况,她还是微笑着感谢了马部长的安排。 孙贝贝没有料到自己的感谢竟然引发了马部长更加谦卑的陈词。孙贝贝,黑线了。 面料部的会议开到十一点半的时候还没有完结的迹象,早餐的时候贝麓远只喝了一碗粥,孙贝贝不大放心,故此她请示马部长说道:“马部长,会议室里要送些茶点进去吗?” 马部长看了看时钟:“前些日子积压的工作多了些,贝先生最近很是拼命也不大顾惜身体。要不你带些点心送进去吧,茶水就不必了,你身子重了体力活是不能做的。小会议室里有饮水机,他们要喝水自己倒好了。” 孙贝贝点头表示自己明白。茶水室里的一次性杯子还有很多,葱油小饼干也有不少,都是孙贝贝以前买的。抓着这些东西,孙贝贝心里的感慨不由自主又涌了上来。 物是人非事事休,欲语泪先流。 物还在,然然人却已不在了。 心里一阵一阵的酸得难过,但是孙贝贝却还记得要振作。她定了定神将一次性杯子和葱油小饼干都放在了托盘了,之后她才稳稳地踏着步子往小会议室走去。 孙贝贝进来之前,面料部每人平均被刮蹭了两次以上。所以,当孙贝贝捧着托盘进来的时候,面料部的老油条经理们自然是不厚道的窃窃私语了。 “哟,老板娘亲自送茶点来了。” “哇,终于见到老板娘了,好激动啊。” “贝老大,你什么时候请我们喝喜酒啊?” “什么喜酒啊?是满月酒才对嘛!” 当窃窃私语转变成大声喧哗时,贝麓远的冷面没有市场了。 脸红到了耳根的孙贝贝只得踏着坚定的步伐走向了贝麓远,以往最怕这个人,但是现在他却是她唯一的依靠。 “我怕你肚子饿,所以,对不起。”小声道歉的同时孙贝贝半弯着腰将一小碟饼干放在了贝麓远面前。 贝麓远微微抿唇,抑制不住的笑意正在自由扩散,如果不加控制的话,贝麓远恐怕今后自己在下属面前再无威压。 见孙贝贝还要给面料部那班孙猴子分发饼干和纸杯,贝麓远扬声冷道:“放旁边吧,谁肚子饿了自己去拿。” “哟,心疼贝嫂了。” 哄笑声随即响起,孙贝贝的面孔更红,他们在陀城毕竟没有摆酒,这些人闹腾成这样无非是因为她肚子里的孩子看轻了她。 孙贝贝的眼神一纠结,贝麓远就知道她的老毛病又犯了。贝麓远当即说道:“你们贝嫂还没休息好,过阵子自然是少不了请你们喝喜酒的。”这阵子太惯着她了,等她生了孩子,看他怎么整治她! “哎哎,要请就早点请,不然穿婚纱不好看哎。” 稀稀拉拉的笑声中,孙贝贝面红耳赤的拉开了会议室的木门。 关门的那一瞬间,孙贝贝听见贝麓远在说:“好,那就定在下周末,面料部同设计部一同拿方案,贝嫂的婚纱就包给你们办了。” 面孔和心口同时都激辣辣的,孙贝贝一时分辨不清自己的情绪是高兴还是难过。 55 以吻封缄(下)+“性”福和“幸”福 最近一段时间孙贝贝的情绪起伏一直都很大,所以她也就没那个心思去分辨自己的心情了。 所以,顺其自然才是她唯一的出路啊。 低低的叹了口气后,孙贝贝将手里的托盘送回了茶水室。去秘书室取饭卡的时候,马部长很是殷勤的问道:“小餐厅那边打电话来问您什么时候过去用餐。” 马部长的殷勤笑脸叫孙贝贝很是吃不消。想到小餐厅那边有可能出现的接待规模,孙贝贝就更加吃不消了。 孙贝贝想了想说道:“我不想在小餐厅吃,要不我去把贝先生的食盒取回来吧。还有,马部长您和谭旭的午餐我也一起带回来吧。”孙贝贝一时改不了口,还是称呼贝麓远为贝先生。不过这么一来,她总是觉得有点怪怪的。 马部长连忙摇手:“不用了不用了。这几天贝先生都安排与会人员吃工作餐的。我们的午餐你就不用考虑了。小餐厅那边伙食好些,他们也准备了一些适合孕妇食用的煲汤。” 煲汤?孙贝贝最讨厌白煮汤了。这些日子肖素娥让管家阿姨天天给她炖汤,孙贝贝闻到那股味道就要吐了。她赶忙说道:“请您跟小餐厅说一下,不要替我特别准备什么。我今天不过去吃了。” 马部长心道,你家男人让准备你又不让准备,原先一个贝麓远就够难伺候的了,现在又添上一个,得,这日子是没法消停了。一边吐槽一边微笑的马部长谦和的笑道:“是,我明白了。您今天不在小餐厅用餐是要外出就餐吗?我让车子送您过去。” 孙贝贝真的是吃不消了。也顾不得什么礼仪不礼仪的事情了,孙贝贝抓起饭卡就往外走去:“不用了,谢谢,我去员工餐厅吃饭了。” 正值就餐高峰期,油水吃多了的员工餐厅的地面不免就有点滑。肚藏乾坤的孙贝贝不免谨慎起来,她稳稳的踏着步子慢慢的晃到了一排又一排的菜肴面前。 大食堂的菜实在是没什么看头,只有炒番茄和青椒炒鸡蛋的卖相还算可以,所以孙贝贝掏出饭卡请打菜的阿姨替她打这两份菜。 打菜的阿姨很明显并不认得孙贝贝,阿姨神色漠然的替孙贝贝刷了卡又神色漠然的将打好的菜盘子递给孙贝贝。 孙贝贝要的就是这个效果,眼神飞刀什么的最瘆人了,还是自在的日子叫人过的舒心。 孙贝贝的悠闲感慨还未发完,一声惊呼就响在她耳畔。 “呀,这不是孙贝贝嘛。” 孙贝贝下意识的扭过头去,四五个托着餐盘的小妹妹已经自来熟的凑到了她面前。这不是——面料部的那班内勤妹妹吗?孙贝贝连忙微笑:“来吃饭啊。”这种招呼很无聊,不过貌似这也是最实用的社交辞令。 甲乙丙丁妹妹们灿烂的笑了起来。“孙姐姐哎,你还来我们这儿吃饭啊。来来来,这边来坐。” “你小心点,别拉坏了孙姐姐,她身体要紧。” “对哦对哦,咦,孙姐姐你还没打饭啊,我帮你去打吧。你们去占座位,替我留一个啊。” 不容孙贝贝分说,她就被逮到了座位上同这班小妹妹面面相觑了。 嘈杂的混乱过去后,气氛突然就小尴尬了起来。几个妹妹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知道要如何同不一样了的孙贝贝搭讪。好在打饭的那个很快回来了:“孙姐姐,你的饭来了。” 孙贝贝捏着饭卡连忙道谢:“谢谢你啊。”考虑到其实打份饭也没多少钱,所以孙贝贝也就没有小家子气的去说还钱之类的话。见这班小妹妹都还尴尬着,孙贝贝只得说道:“下次,我请大家吃饭吧。” “好啊好啊。”小妹妹们连忙热络的点头。 回顾起自己惨淡的同性朋友交往史,孙贝贝不禁有点害怕。还好甲妹妹很热情的问道:“孙姐姐是说请我们喝喜酒吧。贝总真的请我们所有的人吃喜酒吗?那得多大的厅才摆的下来那么多桌子啊。” 不待孙贝贝回答,乙妹妹便抢答了:“笨,贝总可以把酒店包下来嘛,那样不就够了。” 丙妹妹的想法很体贴:“那孙姐姐不是要很辛苦,去那么多的桌子和楼层敬酒光是站就要站很久吧。” 丁妹妹“嗯嗯”点头:“孙姐姐上次在藕亭摆酒就已经辛苦过一次啦,哇,孙姐姐真的好辛苦啊。孙姐姐,你最近身体还好吧?” 你们知道的好全面啊。孙贝贝有点黑线的想道,看来她的大肚子已是全邦美公开的秘密了。私底下大家还不知道要怎么传她呢。孙贝贝挤出一个笑脸答道:“还好吧。” 戊妹妹说道:“孙姐姐一直说话都没有吃饭,孕妇要吃好三顿的。你是没胃口吧,来,看我吃一口给你看。”戊妹妹大口吞下一口饭团:“要像我这样,宝宝将来才会健康哦。” 甲乙丙丁笑作一团:“喂,像你一样啊,你的肚子里也有宝宝吗?生一个给我们看看啊。” 气氛一时变得很热烈,孙贝贝忍不住笑了。 以往虽然大家对她也还好,不过这种奉承真的她还是沾了贝夫人这三个字的光。败也贝麓远,成也贝麓远啊。 胃口虽然不算很好,但是孙贝贝还是尽力的吃完了餐盘里大半的饭菜。气氛好嘛,而且身边的几位小妹妹又一直在竭力的奉承她。孙贝贝也是凡人,所以她自然也会小小的得瑟小小的感慨。 等到她重回秘书室的时候,贝麓远已经带着面料部的各位去小餐厅用餐了。捧着食盒的谭旭一见孙贝贝回来就连忙站了起来:“您吃过了没有?” 谭旭你不用这么惶恐吧。适应不良的孙贝贝尴尬的说道:“谭旭,拜托,还拿我当同事好吧,你这样我很别扭的。” 谭旭笑着坐下了:“那我就不客气了。孙贝贝,你的性格真的很好,难怪贝先生对你一见倾心。” 孙贝贝虽然知道这些都只是些漂亮的场面话,不过正所谓千穿万穿马屁不穿,星宿派永远都是有市场的。 所以,孙贝贝的心情自然就被这些热闹带动的稍稍轻松了起来。 难怪贝麓远建议她回来上班,宅在家里果然受罪。 古墓派孙掌门重拾伤春悲秋心经慢慢鉴赏的同时,她也在做着色卡整理分类的工作。 她的工作很悠闲,有些人的工作可就不悠闲了。 接到了替贝嫂设计婚纱的活儿之后,设计部和面料部的人就忙上了。掐架互贬中,五套设计图被呈了上来。贝麓远御批了两套,两天后实物出现在孙贝贝面前。 因着贝麓远执意要给孙贝贝一个神秘的惊喜,所以婚纱展示的工作将由贝麓远亲自完成。 孙贝贝虽然一早知道这件事情,但是贝麓远的这份心意还是叫她很欢喜的。 孙贝贝的性子原先就有点优柔寡断,接连遭遇了这些打击后,她就更加视贝麓远为唯一的依靠了。 所以说,她其实是满怀期待的等着贝麓远替她穿婚纱的。 然而,现实永远都是瑰色幻想的终结者。So,孙贝贝的满腔甜蜜在试穿婚纱的擦枪走火中彻底歇菜了。 贝麓远推倒她的那一刻,孙贝贝的大脑还未反应过来。 贝麓远像剥香蕉一样剥婚纱的时候,孙贝贝仍旧不敢置信。 当贝麓远进入的那一刻,孙贝贝终于颤声问道:“你干嘛?” “干你。”如果贝麓远的嗓音不是饱含激情颤抖不止的话,孙贝贝真的要大哭出声了。 孙贝贝手忙脚乱的抵住贝麓远结实的小腹:“停下啊你,会伤到宝宝的。” “我会很小心。”贝麓远咬牙切齿的答道。“你配合点,别乱动。” 见身下的孙贝贝大有唧唧歪歪的趋势,贝麓远连忙加快了攻击的频率。可怜的孙贝贝又要担心孩子又要抵抗来自身体上的诱惑,她真的是左支右绌狼狈不堪啊。 纠结矛盾的困顿中,偏偏贝麓远还在喘着气指责:“你就不能闭上眼睛消停点儿?” 这下,孙贝贝是彻底泪了。她绝望的瘫在床上泪如雨下,禁/欲太久的贝麓远只得闭着眼睛享受完了后半段。 见贝麓远忙完了,孙贝贝蜷缩在床上嚎啕起来。 贝麓远气得直挠头:“怎么了?刚才不是还挺享受的吗?这怎么又哭上了?你又想到什么邪处去了你倒是说啊!” 孙贝贝自暴自弃的哽咽道:“你嫌我,你嫌我。” “我嫌你什么了?”面色铁青的贝麓远显然也很是不爽。 孙贝贝愤怒的直起了身子哭道:“你跟我做你还嫌我不好,我又没求你跟我做!你太混蛋了你!” “谁嫌你了?要是真嫌你我就不碰你了!”恼火中情商超低的贝麓远随口说道,“我要嫌你就把你丢给靳何从了!” 互吐真相的甜蜜效应消失后,负面效应开始显现。 孕妇孙贝贝差点气得抽过去,孙贝贝怒道:“要不是你带着素水心厮混,我怎么可能被靳何从□?好好好,你这会儿嫌弃我了,那咱们现在就去离婚,我再也不要看见你了!” 被噎到了的贝麓远跺了脚后拂袖离去。 两坨婚纱可怜兮兮的缩在地毯上不知所措的同孙贝贝大眼瞪小眼,瞪了一会儿后,孙贝贝又开始哭上了。 婚前拉锯战就此开始,邦美上空再度被低气压笼罩。 第五十六章 “性”福和“幸”福 低气压从邦美上空一直蔓延到了贝麓远的陀城老宅。 肖素娥首先发现了儿子的异状,趁着孙贝贝回房换衣服的空当,肖素娥拉过贝麓远问道:“媳妇怎么了?” 贝麓远铁青着脸色答道:“没什么。” 肖素娥叹了口气:“小乖,媳妇也不容易,怀孕难过,女人受罪呐。她妹妹又刚走了,你要好好的,不要耍脾气。” 贝麓远也叹了口气:“恩妈,不要喊我小乖。” 肖素娥点头:“好,恩妈听儿仔的话。那你去喊媳妇下来吃饭,才煲了汤,喝了对孩子皮肤好。” 下午的时候孙贝贝的脸色确实不大好,所以贝麓远还是磨叽的去了房里喊孙贝贝下楼吃饭。 面对着一大碗油腻腻的羊肉汤,孙贝贝自然又是一阵呕吐。见孙贝贝胆汁都呕出来了,心疼得厉害的贝麓远自然而然的责怪起了孙贝贝:“你怎么老是吐啊?” 孙贝贝气得直捶他:“还不是你下午折腾我的?” 理亏的贝麓远只得按捺住脾性好言相劝:“行行行,都是我不好,行了吧?” 难得占据上风的孙贝贝充分发挥了小人心性,她瞪着眼睛指责道:“你说好给我惊喜的,结果你把那么浪漫的场景搞得那么色/情,最后还嫌弃我,你太过分了!” 他是说过惊喜的,可是他也没说过浪漫吧?女人的肠子果真弯弯绕绕的,真是麻烦! 顾及到孙贝贝的特殊状况,贝麓远只得哄道:“那你想吃点什么?” 孙贝贝虽然怕死了油腻腻的煲汤,但是她也很怕伤了肖素娥的好心。所以她小声说道:“我不想喝汤,不过妈妈一定要我喝,说是很补。我怕我不吃她会伤心。” 贝麓远白她一眼:“哪来那么多顾忌?”当下贝麓远就叫来陈阿姨替孙贝贝重新做菜,孙贝贝想了想说道:“想吃点又酸又辣的。嗯,这样或许会开胃吧。” 肖素娥疑惑的打量着孙贝贝的肚皮:“酸儿辣女,又酸又辣,难道是龙凤胎?” 孙贝贝一下就紧张了:“要是万一是个女儿怎么办?” 贝麓远镇定的终结掉这个敏感的话题:“管他是男是女,只要健康就行了。” 孙贝贝心想,在这个问题上,贝麓远其实还是不错的。可惜的是,孙贝贝对贝麓远的好感并没有维持多久。 晚饭过后,孙贝贝照例回房洗漱准备睡觉。 当她走出淋浴间的门外时,奇怪的声音突然就传入了她的耳朵。 孙贝贝呆了片刻才确定这些声音并不出自于她的幻觉。 贝麓远老人家正在专心的观摩着电视机里的“动作片”。孙贝贝震惊无比的看着他:“贝麓远,你在干嘛?” 身材很有料的贝麓远围着浴巾上半身正□着,见孙贝贝一脸的呆滞,贝麓远再度发现自己的决策果然是正确的。 “带你一起观摩啊。”贝麓远拉过孙贝贝的手让她在自己身边坐下,“你看看,这些女/优多么放得开啊。要好好享受爱情的快乐,你明白吗?” 孙掌门此时早已是经脉寸断了:“贝麓远,我妹妹还未满百日,你怎么可以这样?” 贝麓远拧眉:“这个跟然然有什么关系?然然过世了,我们都很难过,但是逝者已矣,你要试着享受人生。我只是在教导你享受正常的夫妻生活啊。” 孙掌门气若游丝的喃道:“难怪人家都说女人要的是爱,男人要的是性,太幻灭了,我受不了了。” 贝麓远吻一下她的面颊:“乖,来,快点看!这个姿势很好,又不会伤害到你肚子里的孩子。” 一提到孩子,孙掌门立即化身李莫愁,但见她面目狰狞的吼道:“你还知道孩子!人家都用音乐剧胎教!你竟然用AV片胎教!贝麓远,你还有没有人性!” 被喷得满脸口水的贝麓远黑线了。正常的鱼水之欢被上升到了人性的高度,是个男人都受不了吧?贝麓远恶狠狠的关掉电视,倒头就睡。 孙贝贝胸腔里的那颗纯情之心同样饱受了打击,所以,她也倒头就睡了。 只不过,后半夜,就在孙贝贝迷迷糊糊睡得很香的时候。一种既诱惑又烦人的触碰开始不停的骚扰着她的敏感部位。 当骚扰升级成虐夺时,孙贝贝终于狠狠的骂道:“贝麓远,你去死!” 孙贝贝也就只剩下这句台词了,接下来,贝导演给她安排的台词是温柔的吟哦。 极为入戏的孙贝贝深得贝导演的赏识,贝导演心道,嘴上那么厉害,到时候你还不是乖乖的臣服了?这就叫攻其不备,哇咔咔。 床头吵床位和的二人次日又欢欢喜喜的携手去上班了。 身为近臣的马部长和谭旭前一天被贝麓远蹭得不轻,今天他们两人自然是严密防备如临大敌。 当孙贝贝踏进秘书室的时候,马部长和谭旭同时瞄了一眼她的面部表情。 很柔和,唇边还带笑。 马部长和谭旭立即交换了一个警报解除的眼神。 马部长暗暗叹道,陪着热恋期的老板老板娘上班果然不是件好差事啊。马部长因此无比期待着孙贝贝坐月子的好时光,等她回家生孩子去了,他们这里总该消停一阵子了吧。 贝麓远和孙贝贝在陀城的婚礼终于盛大开幕了。 最欢喜的莫过于徐勤妹了,虽然她和孙峥嵘都还残障着需要坐轮椅。但是这丝毫也不能影响到徐勤妹的欢喜之情和显摆之情。这次贝麓远可是用专机将他们的亲戚从藕亭拉过来的啊,这是多么大的荣耀啊。 欢喜过了头的徐勤妹突然拉着孙贝贝的手感慨道:“要是然然能看见,该有多好啊。” 大喜的日子说这种话委实并不恰当,孙峥嵘虽然这样想却不敢将话说出来。他只得嗫喏着说道:“贝贝还要敬酒,贝贝你去换衣服吧,不用管我们。” 徐勤妹照例低声咒骂孙峥嵘,孙贝贝很无奈,却也无能为力。还好周围一直很热闹很嘈杂,孙贝贝估计也没有人会注意到他们之间的对话。孙贝贝重复了一下先前的嘱咐:“你们自己吃菜,结束的时候会有人来接你们的。我去换衣服了。” 在两名伴娘三名化妆师的帮助下,孙贝贝换上了敬酒穿的红色汉服。孙贝贝并不喜欢被这么多的人簇拥着,但是,她转念又想,被人艳羡总好过艳羡他人吧。所以,她其实还是幸福的吧。 等到孙贝贝回到正厅同贝麓远汇合时,微笑着的宋佑棠踏上了红地毯从大厅正门缓缓走来。 随同他一起出现的,是耀皇的新星素水心。 现场的闪光灯顿时咔嚓个不停,孙贝贝不由酸溜溜的看向了贝麓远:“这是谁来了?” 贝麓远冷静的同孙贝贝对视:“没看清。” 还好宋佑棠始终够绅士,见了孙贝贝立即就行了吻手礼。闪光灯顿时又咔嚓了起来,孙贝贝抿唇微笑:“见到你可真高兴。” 贝麓远冷道:“她可是穿的汉服,你这个西洋礼节用的可不对啊。” 宋佑棠笑道:“如今不都流行穿越吗?我今天也穿越一把。” 身穿宝蓝色小礼服的素水心乖巧的递上贺礼:“恭祝贝先生贝夫人百年好合早生贵子。” 孙贝贝仪态万方的接过礼盒:“谢谢你。素小姐,也祝你新片大卖越来越美丽。” 孙贝贝这么一作,贝麓远当时只是觉得好玩,他没料到,好玩的还在后头。 婚宴再盛大也有完结的时候,曲终人散后,贝麓远亲自驾驶着红色的敞篷汽车同孙贝贝一起回家。 鉴于孙贝贝一直倡导的浪漫主题,贝麓远很主动的问道:“浪漫吗?” 贝麓远的提问深得孙贝贝的欢心,所以她很肯定的点头说道:“很浪漫。” 这就好,也不枉他忍着不适陪她吹风了。很厌恶敞篷汽车的贝麓远正在做着如是想的时候,孙贝贝就不失时机的教导起他来了:“其实浪漫呢也不一定要浪费钱去做很奢侈的事情,有点时候,一句贴心的话一个拥抱都会让女人觉得很温馨。” 贝麓远咬了咬牙。孙贝贝,你还有完没完了?考虑到今天是个大喜的日子,又考虑到孕妇的特殊情绪,贝麓远只得继续忍耐。 沉浸在浪漫气氛里的孙贝贝并没有发觉贝麓远的不适,所以,她决定回家后给予贝麓远一点小小的奖励。 睡到后半夜的时候,贝麓远被一阵甜蜜的骚扰给惊醒了。昏黄的灯光中,肌肤如玉的孙贝贝正半坐在他的身上,而他们的身体正紧密的结合在一起。 贝麓远暗哑的低喊道:“孙贝贝。” 动作不甚娴熟的孙贝贝微笑道:“你今天很浪漫,所以我决定给你一点奖励。” 孙贝贝的动作绵软无力好像中了化骨绵掌,贝麓远闭上眼睛低低的呻吟出声:“死丫头,快一点。” 孙贝贝停下了动作:“我累了。” 贝麓远霍地睁开了眼睛:“你敢!” 孙贝贝可怜兮兮的俯视他:“真的很累,我的腿都要抽筋了。今天站了那么久啊。要不,换你来。” 欲求不满的贝麓远二话不说亲自上阵,交换场地的时候孙贝贝仍旧不忘唠叨:“动作温柔点啊,不要伤到宝宝。” “啰嗦!”武林高手贝麓远嚯嚯嚯嚯的就出手了。 事后,心满意足的贝麓远心道,想不到偶尔忍受一下浪漫的折磨还会有这样的好处,幸好刚才在敞篷汽车里的时候他没有翻脸。 抱着贝麓远的胳膊陶醉的孙贝贝却是柔声说道:“小贝,我们以后要一直浪漫一直温馨下去,好不好?” 贝麓远铿锵有力的答道:“好。”对他有利的事情当然好了。 孙贝贝“幸”福的睡着了,贝麓远“性”福的睡着了。虽然女人和男人的萌点全然迥异,但是,只要快乐和美,就没有什么好抱怨的了。 56 57章贝麓远的担忧 孙贝贝发现,从意大利回来之后,贝麓远的状态便隐隐有些不对。 先前孙贝贝还以为贝麓远是太疲倦了,又或者是他还未倒好时差。但是,在接连的几天里贝麓远一直都是萎靡不振的,这就叫她有点担心了。 吃晚饭的时候孙贝贝原是想同贝麓远谈一谈的,但是当晚贝麓远有饭局,所以孙贝贝的计划就只能向后顺延了。 陪着肖素娥吃了一顿不咸不淡的晚饭后,孙贝贝回到房里窝在床上继续等。 五个多月的身孕腹部早已向外凸起,孙贝贝抚摸着紧绷绷的肚皮想象着孩子的小模样,时间倒也过得不算无聊。 唯一遗憾的是,当她睁开眼睛的时候,天色已经大亮了。困倦的孙贝贝再度闭上了眼睛,她下意识的伸出右手摸向了身侧。早已清醒多时的贝麓远顺势握住孙贝贝的小手:“你醒了,宝宝也就该醒了吧?” 孙贝贝慵懒的笑道:“不知道,宝宝很调皮的,一直都在动个不停。妈妈说,这么调皮大概会是个小子。” 贝麓远轻轻的摸上了孙贝贝圆溜溜的小肚子,静待了一刻后,孙贝贝的肚子果然微微一颤。孙贝贝连忙出声提醒:“感觉到了没有?” “嗯。”贝麓远动作轻柔的抚摸着凸起的小肚皮,温馨的气氛一时令孙贝贝幸福的眯上了眼睛。 低沉的钢琴曲缓缓响起,孙贝贝连忙抬手摸向了闹钟。 贝麓远问道:“七点二十了?” “是啊。”关闹钟的同时孙贝贝终于想起了昨晚没能问出口的问题。“对了,我想问你一个事情。” “问吧。”贝麓远仍旧懒洋洋的抚摸着孙贝贝的肚皮。 “你最近心情好像不是很好。”孙贝贝想了想又补充道,“我觉得你自从出差回来后整个人都变得不一样了。” 贝麓远失笑道:“想不到你倒是变得聪明了。” 孙贝贝捏住贝麓远的鼻子发狠道:“严肃点,快点回答我的问题。说,是不是在意大利勾搭上了什么洋妞伤肾了?” 贝麓远呛到了:“孙贝贝,你最近都看什么电视剧了?要注意胎教。” “电视剧不比你些AV片强嘛?别打岔,快回答我的问题!” 鼻孔不通的贝麓远拉下了孙贝贝掐住他的右手,孙贝贝改用左手去拉他的嘴唇:“快说——” 贝麓远无奈的叹了口气:“好好好,我说。不过,在我公布答案之前,我得先考考你这个当秘书的对邦美有多了解。你先说说看,历年来,邦美统共获得了哪些荣誉?” 孙贝贝回忆了片刻后扳着手指一个一个的数了起来:“第一个好像是,被全国工商联评的‘上规模民营企业500强’。然后是,‘中国名牌’,呃,还有‘中国青年最喜爱的服装品牌’。” “还有呢?”贝麓远追问道,“快点答。” 孙贝贝一急之下脱口说道:“‘中国服装品牌年度策划大奖’,还有‘中国大学生至爱品牌奖’和‘中国驰名商标’。” 贝麓远叹了口气:“最后两个是今年秋天之后才能拿到的,现在还才是3月份。” “呃,”孙贝贝忍不住抓了抓头皮,“嗯,我好想弄混了。” “这就是我担心的……” 孙贝贝惊讶的打断了贝麓远的话:“你担心拿不到奖?” 贝麓远用一副“你果然很白痴”的神情看着孙贝贝:“我担心的是从现在开始上涨的棉花价格。” 近来养尊处优的孙贝贝鲜少关心时政要闻,不过身处秘书室这些经济信息她还是时有接触的。孙贝贝将重生前后的时间拉出来对比了一下后猛地叫了起来:“赶紧买棉花,赶紧的赶紧的。” 贝麓远捂住了她的嘴巴:“你嚷嚷什么?” 孙贝贝抠开贝麓远的指缝含混不清的说道:“棉花会涨啊,现在才涨了一点点,到年底的时候会翻两番。” 贝麓远松手,他反问道:“然后呢?” 孙贝贝又是一番绞尽脑汁:“然后,好像又跌了。跌回了一番的样子。现在很多人还都在呈观望的态度,之后若干热钱涌入市场,很多人都发达了。” 热血沸腾的孙贝贝爬坐了起来:“我们也赶紧炒吧。我们知道结果啊。在跌价之前把期货再放掉就行了!” 贝麓远冷静的将孙贝贝拉回了被子里:“你知道结果,那你说说看,你知道的那段结果里,这个时候的我们两个是什么样子?” 那个时候他们在冷战,寒意从脚趾处向上蔓延,孙贝贝胆战心惊的抱住了自己的肚子,那个时候她也没有怀孕。 其实从重生开始的那一刻起,脚本就已经大变样了。 “怎么办?”孙贝贝哆哆嗦嗦的问道,“我们怎么办?” 贝麓远拧眉道:“邦美做的是终端产品,所以当时我们只是适当的做了点棉花的期货交易。这一次,我准备仍旧这样做。只是我不记得当时在期货市场上究竟投入了多少资金。” 孙贝贝问道:“你这些天担心的就是这个吗?” 贝麓远“嗯”了一声:“我们要的只是服装面料,所以当时面料部一直都是按照订单需求采买的面料。” 孙贝贝不甚肯定的建议道:“当时我记得好像开过会的吧,要不你再把人弄起来开会,说不定你就会想起来相关的数字资料了。” 贝麓远叹了口气:“也只能这样了。赶紧起来吧,最近这阵子会很忙,你要照顾好自己。” “嗯嗯嗯,我没问题。你有什么疑虑可以喊上我一道帮你回想,说不定有的事情我还能记得呢。” 贝麓远的答复是:“重生后的脚本和上一次完全不同,所以,就算是想起来也没什么大用。” 孙贝贝努力振作起来的笑容一下就垮掉了:“喂,你不要这么悲观好不好啊?” 贝麓远拍拍孙贝贝的脑袋镇定的说道:“我们只要顺天意行善事就可以了。顺势而为,必定能逢凶化吉的。” 孙贝贝不是很明白:“既然是顺势而为,那就什么都不要做好了。” 贝麓远慢慢的分析道:“恶意炒作棉花势必导致产业链的每一个环节都要飞速涨价,成本上升后,会直接影响到终端产品的消费者。如此反复的恶果就是,国内国外的订单会锐减。邦美在国内市场上独占的份额很大,当年我们没有过多的参与,次年全行业的订单仍旧锐减了三分之一。如果我们此次参与过多,我怕后果会更加严重。” 孙贝贝得出的结论是:“那还是不要买就好了啊。” 贝麓远白了她一眼:“我是商人,邦美也不是慈善机构,一个以盈利为目的的集团有可能放弃金光闪闪的商机吗?而且你还记得吗,七月份的时候邦美要在深圳交易所A股上市。” “所以,你既要考虑到商人的真正动机,又要考虑到不伤害良心导致很可怕的后果,是这个意思吗?” 贝麓远长呼一口气:“对啊,所以我才觉得进退维谷举步维艰。” 孙贝贝同样感觉到了浓重的压力,她抓过贝麓远的手放在了自己的肚子上:“不管怎么样,我们三个始终战斗在一起!” 凸起的小腹叫贝麓远禁不住微微一笑:“你只管放宽心,一切有我。” 接下来的日子里,贝麓远果然忙得团团转。上市的事情,集团内部对于棉花涨势的趋利态度,意大利法国的设计师突发的违约事件,都叫贝麓远停不下忙碌的脚步。 孙贝贝的肚子也在这种忙碌的状态中不慌不忙的大了起来。 相较于贝麓远的陀螺状态,孙贝贝就悠闲的有点可耻了。她自己也深以为然,所以孙贝贝不禁提议道:“有什么事情是需要我做的,你只管吩咐。” 马部长那边不敢安排实质性的工作给孙贝贝也是贝麓远意料中的事情,贝麓远摸了摸烧破了皮的下嘴唇:“好吧,既然这样,你就去耀皇参加新片的开机仪式吧。” “我?”孙贝贝诧异了。“我大肚子啊。” “正好秀恩爱去,给全天下的狐狸精看看你家老公有多爱你。”贝麓远插了一块西瓜丢到嘴里,“我累得不愿再长途跋涉,你正好替我当了这趟差。” 孙贝贝的爱美之心其实是本能的排斥顶着西瓜肚子到处乱窜的,不过,贝麓远这个人从来都是极有煽动能力的。所以,孙贝贝不得不被迫中奖了。 耀皇方面对于投资方贝太太的到来做了很多的前期宣传,向柏林在宣传造势上的手段业界早有公认。为了更好的宣传,向柏林甚至把身在美国的大老板宋佑棠也招了回来。 贝麓远要的就是这个效果。一直信奉天下男人尽是坏胚的贝麓远始终认为宋佑棠是他的潜在情敌。而他也很笃定,孙贝贝的西瓜肚子一定会很好的击退宋佑棠的暧昧之心。 同学若干年的校花和校草,要说他们没有互相仰慕的心思,谁信啊?至少,贝麓远是不信的。 其实,事情的真相是,宋佑棠和孙贝贝相见甚欢相谈甚欢。患有严重被迫害妄想症的贝麓远他,果然想太多鸟。 57 58章幻灭的内牛满面 58 59弄瓦之囍和60章番外 早在预产期前十五天,徐勤妹就带着十来只大包小包出现在了女儿女婿的家中。 经过了大半年的修养,徐勤妹已经可以用手杖支持着走路了。缩头缩尾的孙峥嵘照例跟在老婆身后当跟班。 手脚麻利的徐勤妹详细检查了一番婴儿房的用具后得出了一个结论:“华而不实,纸尿片不能用啊,纸尿片用多了男孩子会不孕的。” 徐勤妹挥了挥左手:“编号三的红色箱子。” 孙峥嵘立即将三号箱子抽了出来,码放得整整齐齐的一整箱棉质尿布华丽登场了。 “每片我都洗过五遍,又干净又柔软,小外孙用了肯定好。她亲家母,我说的不错吧。”自夸完毕后徐勤妹不忘同肖素娥联络联络感情。 肖素娥大大的点头:“我早说过了,用旧衣服好哦。这些孩子都不听我的哦。” 徐勤妹立即得意起来:“还是她亲家母识货啊,你来看,我准备的东西很充分。”徐勤妹再度挥手,孙峥嵘吭吭哧哧的开始了翻箱倒柜的展示活动。 孙贝贝震惊得无以复加。 偏偏徐勤妹还在拼命的卖弄她的育儿知识:“我带孩子那是有一套啊,我这个姑娘啊,中看不中用,养孩子她不行,非得我出马不可。” 徐勤妹的强势和无厘头孙贝贝领教了二十多年了,横竖也不是重要的事情,孙贝贝懒得同她争执。孙贝贝拍拍徐勤妹的胳膊说道:“东西你们先放下吧,这会儿也不早了,先吃了晚饭再说。” 肖素娥也很热情:“是啊,是啊,先去吃饭。” 这顿晚餐,是贝家最热闹的一顿晚餐。肖素娥同徐勤妹虽然名为亲家,可是实际上肖素娥的年纪比徐勤妹足足大了二十多岁。唠叨惯了的徐勤妹深得肖素娥的喜欢,肖素娥不禁开口挽留道:“你们来了好热闹哦,以后你们就都不要走了哦,一起住着很好哦。” 孙贝贝当时就哽住了。正所谓距离产生美,何况自家的老妈又是个爱骂人爱做主的脾性,天天住在一起那还不得乱套了。 徐勤妹咯咯直乐:“亲家妈妈不嫌弃我们,我们当然愿意照顾小孩子了。我还带了菜籽,前面那块空地光是种花有什么用啊,种点菜吃着也新鲜。” 肖素娥连连点头:“是哦,我说了他们都不听哦,以后我们一起种菜吧,我也是个闲不住的人哦。” 徐勤妹指了指孙峥嵘:“他有力气,就让他做粗活,我们两个技术指导就可以了。以后小孩子吃的菜都是自己种的,也不怕有农药啊。” 面部僵硬的孙贝贝慢慢的丢下了碗筷:“你们慢慢吃吧,我回去睡觉了。” 徐勤妹又是着急又是上火的:“你这孩子你怎么吃这么少呢?你一个人吃两个人补啊,巴拉巴拉……” 顶着超级大西瓜肚子的孙贝贝立即就遁了。难怪带了那么多的箱子,原来老妈是打算打持久战了啊,这可怎么得了啊。 洗完澡后孙贝贝去客房看了看徐勤妹和孙峥嵘,虽然管家阿姨都打理妥当了,但是她好歹也得有点表示不是。 徐勤妹一见着孙贝贝立即就拉过她的耳朵神秘的问道:“做B超了没?” 孙贝贝点点头。 徐勤妹急切的问道:“是男是女?” 孙贝贝白了她一眼:“没问。” 徐勤妹气得直敲拐杖:“女婿那么有本事,怎么不问一问?你真傻啊,要是生个儿子你还好,要是生个女儿,这么大的家业可怎么办啊?” 要是早知道徐勤妹这么不着调,孙贝贝压根就不会来看她。孙贝贝冷着脸说道:“你们洗洗睡吧,有什么需要同管家阿姨说,我回去睡觉了。” 徐勤妹气得一把拉过隐形人孙峥嵘又是掐又是拧:“你养的好姑娘,什么事情都不懂,要气死我了,气死我了。” 孙贝贝颤抖着合上了房门,是她要被气死才是真的。 闷闷不乐的孙贝贝没有等到贝麓远便先睡着了,朦朦胧胧中孙贝贝感觉到额头被人吻了一下。 烦躁中孙贝贝翻了个身,哗哗啦啦的热流突然就爆发了。孙贝贝猛地睁开眼睛大叫道:“我尿床了。” 灯光骤然亮起,贝麓远火速的掀开被子探察了一番:“羊水破了。快点去医院。” 管家陈阿姨在第一时间将准备好的东西搬上了越野车,贝麓远镇定的用预先准备好的大毯子裹住了孙贝贝的肩膀扶着她进了车子。 被惊醒的徐勤妹吵吵嚓嚓的:“哎呦,早知道刚才把东西收拾好了再睡啊。好多东西都没拿出来……” 贝麓远冷道:“妈,你回去继续睡觉。等贝贝生了我再叫人来接你们。” 语毕,贝麓远冷静的发动车子出发。 孙贝贝此时还处于恐惧大于疼痛的地步,好在陈阿姨一直在替她打气:“没事,没事,太太你别怕,女人都要过这一关的,现在医学发达,生孩子很容易的。” 孙贝贝哆哆嗦嗦的点头:“我不怕,我不怕。” 孙贝贝的不安同样感染了贝麓远,贝麓远一个电话将马部长和谭旭都喊了过来。当车子抵达医院时,马部长和谭旭都已先期抵达医院并办好相关手续了。 替孙贝贝做检查的女医生同样姓孙,先前孙贝贝的产前检查一直都是孙医生负责的,贝麓远见到了熟人心里稍稍安定了下来。 孙医生微笑着告诉孙贝贝:“不要紧张,你的情况很好,一切交给我。” 孙贝贝死死的拉住贝麓远的手:“孙医生,他也一起进去。” 贝麓远紧张的看着孙医生:“我可以吗?” 孙医生笑道:“当然可以,不过你得先去换一下衣服。” 孙贝贝用两个钟头的工夫生下了一个健康的三公斤重的女孩子。按照医生的说法,这已经算是很顺利的了。 汗水淋淋的贝麓远蹲在汗水津津的孙贝贝的床头,两个被汗水泡过的人都很脱力。贝麓远吻了吻孙贝贝的额头:“辛苦你了贝贝。” 孙贝贝的眼泪突然夺眶而出:“你会不会不喜欢女儿啊?” 贝麓远失笑道:“只要是我自己下的崽,我都喜欢。” 孙贝贝气得捶了贝麓远的脑袋一下,贝麓远抓过孙贝贝的手放好:“我爱你贝贝。” “我也爱你。”孙贝贝委委屈屈的应着。 贝麓远突然响起了什么:“是你妈妈说我不喜欢女儿的,对吧?” 毕竟是自己的妈妈,孙贝贝不得不维护:“她说男人都喜欢儿子。” “没有那样的事。”贝麓远话音未落,徐勤妹的嗓门就在病房门外响了起来:“是个大胖小子吧?” 马部长客气的拉开房门请徐勤妹进来:“您请。” 徐勤妹进来后立即问起了刚才那个问题:“贝贝,是个儿子吧?” 徐勤妹的身后跟进来的是孙峥嵘和肖素娥。 孙贝贝尴尬的说道:“是个女儿。” 徐勤妹的反应超出了所有人的预料,她笑眯眯的说道:“明年再生,明年一定能生个儿子。算命的替我们家贝贝算过了,她要生三个孩子,她是先开花后结果的,第二个第三个都是小子。” 贝麓远冷道:“妈,贝贝要休息,你们静静的看一看我们的孩子就早点回去休息吧。” 徐勤妹立即就瘪了。 冷场中,肖素娥很仔细观摩了一遍小女婴:“长得跟小,……”肖素娥把小乖给咽了下去,她咳了一下说道:“和她爸爸小时候一模一样啊。这孩子有福气,一看就有福气。” 说着肖素娥从口袋里掏出了一枚小小的银脚镯:“你家爸爸小时候戴过的,现在给你戴。” 孙贝贝说道:“谢谢妈。” 肖素娥又将一封红包放在了孩子的枕头下面,口念:“长命百岁,长命百岁。” 十分惧怕女婿的徐勤妹推了推孙峥嵘,孙峥嵘将事先准备好的金制长命锁也放在了孩子的枕头旁边:“长命百岁。” 在贝麓远强大气场的镇压之下,病房里很快便清场了。肖素娥徐勤妹孙峥嵘在管家陈阿姨的带领下原路返回,而马部长和谭旭也都返家了。 孙贝贝把脑袋枕在贝麓远的胳膊上掉了一小会儿的眼泪,矫情的时间并不太久,夫妻二人便双双入睡了。 月光如水的夜晚静谧一如往昔,但是却又不同于往昔。 因为,从这一刻开始,贝麓远和孙贝贝就要踏上新的征程了,虽然他们自己此时还未意识得到。 王子和公主从此以后过上了幸福的生活。幸福的生活并不真空,所以,他们会欢喜他们也会伤心,他们会烦躁他们也会无厘头。命运有时多情有时也很懒惰,端看生活着的人如何去把握自己的命运了。 春有清风夏有莲,秋有果实冬有雪,心中若无烦恼事,便是人生好时节。命运多舛并不可怕,可怕的是不知快乐的心。祝福所有看文的童鞋每天都能有个好心情。 ^^^^^^^^^^^^^^^^^^^^^^^^^^^^^^^^^^^^^^^^^^^^^^^^^^^^^^^^^^^^^^^^^^^^^^^^^^^^^^^^^^ 本书由河南油田论坛提供下载http://www.hnyt.com/bbs/index.php 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及出版图书,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 <-- -------------------------------------------------------------- 书籍名称:挣脱(VIP4.7完结高干重生文) 作者:那时翩然 本书籍由网友“SXY9201”上传 日期:2011/4/10 10:21:38 书本网 http://www.bookben.cn - 手机访问 m.bookben.cn - TXT电子书免费分享平台 Web2.0小说网站,和好友一起上传、下载、分享TXT全本小说。 所有小说仅供试阅,请于下载后24小时内删除,阅读全本请购买实体书。 -------------------------------------------------------------- --> " 小说下载尽在书本网 www.bookben.cn --- 手机访问: m.bookben.cn 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下载后24小时内删除"